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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甄帅哪好意思让她出钱,连忙阻止,“说好了,是带你们出来玩的,怎么能花你们的钱?我一定……”
站在身旁的谢必安,及时伸手捂住了甄帅的嘴巴,没让他把后面的大话说出来。
事发突然,甄帅的身体自发做出防御反应,狠狠给了谢必安一拳,把鼻血都打出来了。
“这孩子,怎么能打自己的朋友呢?”甄帅的母亲见儿子出手这么重,很是生气,“快向他道歉!”
“阿姨,不用了”,谢必安用另一只手把鼻血擦去,“您和叔叔先回酒店吧,我们几个去把钱包找回来。”
“可是……”
“放心吧,阿姨,他们一定能搞定的”,范无救也来帮腔,同时给孟菲菲使了个眼色,“菲菲,你先陪叔叔他们一家回酒店吧。”
孟菲菲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搞什么名堂,但她也看出来了,就算大家都耗在派出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先回酒店,倒也是个明智之举。
于是,她上前挽住甄帅妈妈的胳膊:“阿姨,既然他们这么有信心,不妨就让他们试一试,咱们几个先回酒店等消息。”
甄帅带来的三个朋友中,他妈妈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见她主动过来与自己亲近,很是高兴,连忙点头:“好,我们先回酒店,看他们两个小滑头,能想出什么鬼主意来。如果只是会说大话,回来就不给他们饭吃。”
“那好吧,你们四个先回去”,张明这时也意识到不该让大家都待在这里,“我带着他们两个臭小子,再回去找找看,说不定是掉在哪里了。”
“不行,您不能去!”谢必安和范无救异口同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张明纳闷,他可是一家之主,又是钱包的主人。
“这个,有空再说吧!”谢必安挠了挠后脑勺,略带腼腆地说,“我可能要带甄帅去见一位朋友,你去的话,有些不太合适。”
哦呦,这两个大男孩,在这还有自己的小秘密呢。
既然人家说了不方便,张明不好意思再要求同行,只好暂时听从他们的安排,先回酒店再说。
范无救和谢必安是死党,自然要跟着去,孟菲菲也拦不住,只好叮嘱她要多加小心,然后跟着张明一家回酒店休息了。
看到他们四个从视线中消失,谢必安这才把手从甄帅的嘴前拿开。
“我说黑白无常,你们这又是要搞什么?”甄帅瞪了谢必安一眼,面有不悦。
“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黑白无常的?”谢必安不打自招。
“我好歹也是个有文化的人,能不知道黑白无常叫什么?怎么说你们好呢,难得到阳间体验一次,也不知道改个名字。”甄帅翻了翻白眼,“是你们把我放回来的,什么时候再想抓回去,我也没的反抗。可你们,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让我说完吧?”
“那个……刚才是有点急了”,谢必安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怕你把话说满,倒是实现不了,下不了台。”
“瞧你说的,我在家人面前,有啥……”甄帅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孟菲菲在场呢,这个小丫头好像确实不喜欢别人说大话。
“嗯,你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我们这是为你好。”范无救笑着拍了拍甄帅的肩膀,“要说,你小子现在也应该是个高智商的人了,怎么还是总需要别人提醒呢?”
“得,少给我扣高帽子!”甄帅也知道这两家伙是真对自己好,于是也笑了,“你们黑白无常,不应该很忙的么?怎么有空,天天在阳间陪着我?”
“说来话长”,谢必安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他像变戏法一样,从空空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来,开始在上面刷刷地写字。
甄帅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监听他们的谈话呢,于是也不言语,把头凑过去看。
谢必安写的是:我们是上一任的黑白无常,因为长得丑陋,在地府最近一次的岗位大调整中,光荣下岗。前不久,崔判官给我们安排了份新工作,过来帮助和保护你,必要时可以使用法力,唯一的要求是不让你随便说大话。
甄帅用手轻轻碰了碰谢必安,把笔要过来:保护我?为什么?
谢必安又变出一支笔,在下面写道:这个真不清楚。我们也没想到,重新上岗后,我们的工作,居然与之前的,完全相反。
甄帅乐了,是啊,让勾魂的变成保魂的,给他们这份新差事的家伙,也够损的。
既然他也不清楚,甄帅也不想再追问,他把笔放在本子上,问:“你是不是有办法,找到丢失的皮包?所以,刚才拦住我的。”
“嗯”,谢必安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谁偷的,我们就找谁要去!”
此刻,地府也是一番忙碌景象,一扫往日的慵懒作风。这个点,正是那边休息的时候,为了帮甄帅解决问题,不少公职人员被鬼从被窝里叫起来,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得到阎王亲自授权后,崔判官征用了地府中的鬼眼系统,找到张明皮包失窃时的镜像信息,锁定了小偷,并一路追查到他们的老窝所在。
最后,送到谢必安,也就是黑无常手里的信息是:张明的皮包是被一个绰号小六子的九岁男孩偷走的,他得手后,就交给了他的老大,外号“刀疤刘”的当地流氓刘一手。
至于之后的信息,因为刀疤刘的家里贴了地府官方认可的老式正版门神,现有的鬼眼系统,无法进入,所以不知道皮包到这里后是不是又被转移走了。
好在,这是一个带着庙的和尚,是可以过去找麻烦的。
事不宜迟,得到地址信息后,谢必安带着甄帅和范无救,直接来到了刘一手的家里。当然,小六子和刀疤刘的影像信息,也已经传给了他们。
刘一手的家,是那种老式的“一颗印”式民居,“三间四耳倒八尺”,很有地方特色。只可惜,甄帅他们过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观景,而是关人。
这种老城区的缺点是房子相对密集,空间狭小,容易逃跑。
现在三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黑白无常,索性恢复了本来模样,直接飘到屋子顶上,将正主儿外逃的路线封锁住。
准备停当后,甄帅同学,晃晃悠悠地走到这家门前,扣响门扉:“请问,刘老大在家么?”
“在”,“不在”,里面传来两种不同的回答,随后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约莫过了一分多钟后,大门拉开一条缝,一个七八岁、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走了出来,四下张望。
当看清只有甄帅一人时,小男孩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很客气地问甄帅:“是你找我们家老大么?一个人?”
“嗯,就我一个人”,甄帅点点头,随即露出一脸的遗憾,“他不在么?初到贵地,我本来还想送他一个赚钱的买卖呢,可惜了。”
“那……你等等啊”小男孩哪经得起他忽悠,把门轻轻一掩,又颠颠地跑了回去。
不多时,里面又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随着登登登的脚步声,小男孩又跑了回来。这次,他却再也不说话,用手拽了拽甄帅的衣袖,把他让进门内,然后把大门小心关好。
“你们老大打你了?”甄帅眉头紧皱,他最见不得人家欺负小孩。
小男孩却根本不敢回应他,低着头,伸手往正房一指,然后又颠颠地跑开了。
院子不大,甄帅紧走两步,就来到了房门前,刚要敲,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儿,却没有人迎出来。
甄帅虽然觉得蹊跷,但仗着自己一身本事,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前面却非平整的地面,而是一个坑,很深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