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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外院,首先碰见了刘管家,刘管家看见她们惊讶了一下,随即向着两人行礼:“大小姐,二小姐。”
虞茜瞥眼身旁的虞茗,向着刘管家道:“刘管家,母亲好像找你有点事,你去院子里看看吧。”
夫人有事怎么会让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来传话?刘管家不明地看着虞茜,收到虞茜暗示的眼神,张了张嘴又没说什么,点着头转身就走了,剩下两人。
“二妹,我们进去吧。”虞茜微微笑着看向虞茗。
虞茗回她一个笑容,两人一同穿过一扇垂花门进了平时虞崇德休息和办公的外院。
院子不算大,也就几间房而已,种了些简单的花草,平常都是刘管家在照料外院。
刘管家不在,院子里只有一个小厮在整理那些花草,看见两人出现在院子里,抬头的一瞬愣在了那里竟是忘记了行礼,半晌一张变得通红,低下头去朝着两人恭敬地行了礼。
往里走了两步,突然虞茜停了下来,“二妹,我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不如你先进去吧?我去去马上就来。”虞茜半捂着肚子虚弱地说着。
“大姐,你怎么了?”虞茗配合地着急地看着她问。
“没事,可能是早上吃坏东西了。”虞茜摇着头说,“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先进去吧。”半推着她。
虞茗看了她几眼,只好道:“那大姐你快点回来。”
“好,你先去看看父亲怎么样了吧。”虞茜说着折身往外面走去,嘴角不由地勾了一下。
虞茗站在院子里一直看着虞茜离开,脸上的笑容顿时散了下去,转头看着碧珠,“玉摇人呢?”
刚说完,旁边一个小丫鬟就窜了出来,正是玉摇。
“小姐!”玉摇忙上前来行了礼,旁边的小厮看的一愣一愣的。
“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玉摇点点头,微喘了口气,走上前去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虞茗听了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底倏地划过一道光芒,看向了一旁的小厮,对着碧珠招了招手,吩咐了她几句。
“小姐,奴婢明白了。”碧珠点着头,眼底盈着藏不住地笑意,这次看大小姐怎么说,竟然想害二小姐。
“玉摇,我们回去吧。”虞茗朝着发愣的玉摇说,碧珠则走到旁边那个小厮身边,笑看着她。
小厮非常腼腆地低下头,说:“姐姐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来看老爷,但我们二小姐突然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待会儿要是大小姐回来了,你就说二小姐回去了知道吗?”
小厮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好的。”
碧珠笑着从荷包里拿了个银裸子塞到他手上:“这个拿去买糖吃。”说完转身就出了院子,追着虞茗而去。
这时小厮就听见碧珠嘴里轻声嘀咕着,“怎么李大人也在里面呢!小姐差点就和他撞上了,不知道小姐在怕什么……”
二小姐怕碰见李大人?小厮握着银裸子在手上疑惑地看着碧珠,脸上一片稚嫩不明。
她没想到虞崇德居然把李贺给请过来了,看来还是为了昨天窃贼的事情,不知道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呢!
虞茜把她引到这外院来,无非是想让她和李贺撞见,然后再被人发现吧,她就有些不明白,难道虞茜毁了她就能嫁给太子了不成?
太子是为了她背后的林家,如果她不可能嫁给他,那他也不大可能会娶虞茜,显然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刑部侍郎的虞崇德并不难帮他什么,尤其是他还不被林老太爷喜欢。
即便不能娶她,他也不会娶虞茜来触林老太爷的霉头。
所以虞茜要真的想嫁给太子,只能是她用什么办法让太子主动想要娶她,显然这个唯一的办法就是怀上太子的孩子,就是不知道虞茜到底对太子有多重的心思,能付出到什么地步了。
她突然有点期待了。
除了外院,没走几步,迎面一道白色的身影翩翩而来,月牙白的长袍下摆勾着浅绿的竹纹,若隐若现,俊秀的面容温润的如一块上好的白玉,洁净动人,在阳光下仿佛能看见暖意在其中流动。
“二小姐。”两人在三尺外停下了脚步,李贺眼底涌过一丝欣喜在这里看见她感到有些意外,嘴角挂着温和如春风般的笑意。
虞茗微笑着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一旁的花圃上,随意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贵府上昨晚进了窃贼,是虞大人请我过来勘查一番的。”
“那我父亲有说丢了什么东西吗?”有些紧张地看向了李贺,手心不知为什么捏紧了袖口,不想这样面对他,但也只有这样才能从他嘴里探出点消息来。
“没有。”李贺摇了摇头,澄澈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见她看向自己时,眼底不由地闪了一下,有些情绪在他不能掌控下浮上心头。
看眼她走来的方向:“二小姐刚从虞大人那里过来吗?”
“是。”虞茗愣了下,“不是。”
暗自懊恼了一下,“请你别告诉我父亲我去过外院了。”客气地说着,直直地看着他,眼里却没有一点请求的意思,甚至有些笃定了他不会说。
李贺看她的样子笑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说出了一个字。
虞茗脸上复又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犹如沉静的湖面上突然泛起了一阵轻轻的涟漪,水波荡漾晃过从他眼中晃过,直到他心底。
“我先回去了。”虞茗说了句,迈步往前从李贺身边走过,经过他身边时,突然听他开口说:“二小姐过几日有空吗?”
虞茗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问:“有事吗?”
听出她语气里的防备,李贺心中略有些失望,很快被他压了下去,笑着说道:“是我妹妹想请二小姐去府上一聚,感谢二小姐上次在青云庵救了她。”听绿翘说了这事以后,李婵早就想着见虞茗一面了。
去李府……虞茗点了点头:“我这几日都没事。”
“好,那我回去告诉我妹妹,看她什么时候给你发个帖子邀请你。”李贺说道,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近了些看愈发地觉得她美丽动人,明明生了一双媚眼,眼底却是一片纯净。
虞茗不想和他在这里多耽搁下去,怕被人看见传出去什么,她倒不是多么的在乎名声,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刺激了太子。
在离开虞府之前,她不想出现别的意外,至于其他的那些事她更是不可能考虑的,因为她还没有那个自由去想那些。
匆匆告别了李贺,虞茗没有回到茗香院,而是去了扶柳院看望林姨娘,有些事她觉得是时候和她商量一下了。
……
“茗儿!”
听清楚虞茗刚刚说了什么,林姨娘脸上大为震惊,大喊了她一声,不敢相信她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林妈妈沏了热茶,并端着点心进屋来,听见林姨娘显得尖锐了的声音,好奇疑惑地看着这母女两,发生什么事了?
“姨娘,怎么了?”林妈妈将茶水放了下来,将点心放到虞茗面前,看了眼虞茗。
林姨娘不敢说,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林妈妈怎么会相信,看向了虞茗。
虞茗没和林妈妈解释什么,而是看着林姨娘继续道:“姨娘,你难道不想吗?”
“茗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她是你的母亲!”林姨娘教育她地说着。
虞茗直直地看向林姨娘的眼里,这事儿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的吧?林姨娘也想,只是她不敢而已。
林妈妈看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更不明白了。
二小姐到底和姨娘说了什么?
“姨娘你好好想想吧,女儿先回去了。”虞茗站起身对林姨娘说着,林姨娘半抬着眼睛看着她,眼底含着胆怯在徘徊着,心底仿佛有一双手正在从深渊中慢慢攀爬上来,但在那双手之上,一张结实的网紧紧地束缚住了她,压着它不让它往上。
林妈妈看着表情不安不定的林姨娘,送了虞茗出去,想问什么,虞茗先开了口:“妈妈别想太多了,这事儿等姨娘她想清楚了自然会告诉您的,姨娘就劳烦您好好照顾着了。”
“二小姐您这说的什么话?奴婢怎么样会把姨娘照顾好的。”暂时压下了心头的好奇,笑着和虞茗说着,将她送出了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小姐,您和林家联系了吗?”
虞茗笑了一下,“我已经联系了三哥和四哥了。”
林妈妈知道是三少爷和四少爷,顿时心里安稳不少,好在小姐不是冲动地直接去了林家,而是先找了几位少爷,踏实了下来,林妈妈对虞茗就更加放心和信任了。
“小姐,辛苦您了。”
虞茗微微摇头,“有什么事妈妈就来找我。”
林妈妈点了点头,心疼地看着她:“您也是,千万别什么都一个人扛着。”不知怎的林妈妈的眼眶突然红了,差点要哭了起来。
虞茗听了她的话,目光有一瞬的呆滞,仿佛有什么人也曾经这样在她耳边说过,心绪突然被缭乱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冷然了一些,带着玉摇回到了茗香院,花红看着她的脸色,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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