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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饭桌上何淑珍看了看埋头吃饭的小两口。
“老二呀,你年纪也不小了,跟你同龄的人孩子都打酱油了。梁舒年轻不着急,你难道一点都不着急?”
“娘,我们的事情自有打算,您就别跟着掺和了。”
“我可没掺和啊,我只是提醒你们一下。年轻人爱玩儿很正常,但是该做的事情也不能少做。哎,也不对!不要趁着年轻气盛就胡作非为,有些事情该节制还是要节制。”
“噗……咳咳!!”
梁舒一口米粥没咽下,直接呛了出来。
她这个婆婆性格大大咧咧,说话也是一句一个霹雳。
隔着一扇门都能对他们的事情想入非非。
啧啧!
难怪那些年轻人都不喜欢跟公婆住在一起,确实没有什么自由可言。
她不发出动静还好,刚刚那两声咳嗽倒让何淑珍注意到了她。
“就梁舒这种体格怎么撑得住你折腾?你看看她来找你这么久,除了白净些,我看是一点都没长肉。”
“没有,娘,我长了不少肉呢。廷川哥可一点都没有虐待我。”
何淑珍嗔了她一眼。
“那你的肉是长哪儿去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以后生孩子有你罪受。”
梁舒:“……”
扯的有点远了吧?
为了避免这些尴尬话题,她吃了一个鸡蛋,将碗里的粥喝完,匆匆站起身。
“我吃好了,先去学校上课。廷川哥,你待会带娘去军区医院检查,我上完两节课就过去。”
看小儿媳妇背上包,火急火燎往外跑。
老太太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吃早饭的儿子。
“不是放假了吗?还上什么课?”
“梁舒成绩优秀,他们班主任给她找了个帮别人补习的活。给她一些票据作为回报。”
何淑珍眼神柔和不少。
“这孩子从小命苦,在家像根草一样被梁有财那个老东西耽误了,现在能这样也挺好。”
江廷川点头:“我看您气色好多了,待会儿我们做个检查。如果情况允许,就把阑尾手术给做了。”
一听做手术,何淑珍立刻急了起来。
“不是说不做吗?怎么还要做手术?你看我现在都没事儿了!再待两天我就回去,家里正忙着呢。”
江廷川起身收拾餐桌,同时给她泼了盆冷水。
“我昨天打了紧急电报回家,把医生的意见和建议告诉了家里,爹和大哥的意思就是让你做手术。在这段期间由我和梁舒照顾你。”
“我说了我不……”
“您说了不算,手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这边的医疗也比我们当地先进很多,你只需放宽心就行。”
最后何淑珍还是没扭过儿子,胆战心惊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梁舒坐在长木椅子上。
江廷川站在手术室门口。
即便他什么都不说,梁舒也能感觉到他紧张。
好在很快,手术顺利结束。
何淑珍被推到病房进行观察,六个小时之内不给吃喝。
医生说如果恢复的好的话,只需要在医院待个四五天就能回家了。
考虑到婆婆是女性,手术第一晚起夜不方便,梁舒留下来陪夜,把江廷川打发了回家。
好在夜间并没有什么突发状况。
次日晨,当梁舒打开病房门时,发现江廷川坐在病房门口凳子上。
“你在这儿坐了一夜?”
江廷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端着三个铝饭盒向病房里走:“我带了早饭,你吃点儿还是热的。”
何淑珍见到儿子第一句话就是:“吃好饭你赶紧带她回家休息,我这儿没事,这丫头一夜盯了我无数遍,肯定没睡好。”
江廷川大手一揽将梁舒带了过来,将她推到床边,按在凳子上坐着。
“吃完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今天上午还有两节课呢,等上完课我自己回去。”
梁舒坚持要去上课,江廷川无奈,手术第一天母亲这边离不了人,只能放任她。
在术后第四天,何淑珍恢复差不多后,医生便同意她回家了。
“哎呦,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在医院这几天快把我憋死,尤其是闻那个消毒水的味道。”
还连带着两个孩子不眠不休的陪自己,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你看吧,短短几天就恢复的很好,肚子也不疼了吧。所以生病了咱就要尽快看医生,不要讳疾忌医。
医生让做手术,那咱就做。要不然您现在还要在忍受疼痛呢!”
阑尾炎在现代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手术。
因为医疗水平有限何淑珍在右下腹开了一刀,多少对元气有些损伤。
梁舒每天下完课都会走市场买些排骨、鸽子、鱼等回来熬汤。
这些东西除了排骨都不是特别好买,好在她给人家补课,给的票中有这一类。
梁舒对何淑珍的照顾不仅她本人看在眼里,江廷川也为之动容。
晚上回到房间,他将一个信封递给梁舒。
“这是这个月工资,如果没钱了你再跟我说。”
因为何淑珍是军属,又是在部队医院看病,虽是做了手术,前后加起来也只花了四十多块钱。
梁舒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接过放在桌子上的铁盒里。
“平时我会留二十块作为家用,剩下的存起来。但婆婆在这儿,最近需要补身子,所以这个月的钱我就不存了。”
其实每个月二十块根本用不完。
毕竟米面粮油限购,他们也吃不了多少,江廷川只是偶尔在家吃饭。
她上学每月还有补助呢。
“好,随你支配。”
今晚两人上床睡觉的姿势相比第一次的僵硬,要自然许多。
梁舒怕热,晚上睡觉虽然拉窗帘,但窗户她会打开。
后来因为跟江廷川同处一室,又没有夜灯,她只能借助窗外的月光让房间稍微显得朦胧些,因此窗帘也是拉开的。
毕竟黑夜永远是滋生邪恶的温床。
可今天是大初一,连月亮都躲藏了起来。
那弯小小的月牙,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呵呵!
“电灯线在你右手边,待会儿记得拉一下。”
“嗯。”
第二天,当梁舒再次从江廷川怀中醒来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