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流氓

青棠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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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杨三,你来干什么!”

    杨三梳着分头,身穿蓝白条纹短袖衫,解放鞋,一手插兜,嘴里含着根狗尾巴草,在她们面前转了两圈,还流里流气吹了两声口哨。

    “不是听说文化人回村,过来看看嘛。君兰,你这身段越来越好了,是不是城里精米细面养出来的啊?要说老杨家还真舍得,让你个女娃娃去上学,男娃在家干活。你们一家以后可还指望你呢,就是不知道将来便宜了谁。”

    杨三的话越说越下流,杨君兰明显很害怕,但她又不想退缩。

    “你赶紧滚,不然我就去告你耍流氓!”

    “那你就去告呀,我是光棍我怕啥,就是……”

    男人恶心的目光,赤裸裸在杨君兰身上来回打量,一旁的梁舒倒成了背景板。

    村子里人都在田里干活,梁舒眼睛时不时盯着在院子里玩泥巴的孩子,本想着看看戏。

    可这二流子的行为着实恶心到她了,于是她走到门廊下,拿起扁担在手里掂了掂,挺趁手。

    眼看男人黝黑的手就要扯上杨君兰的辫子。

    梁舒没有犹豫,手起扁担落,便将对方手打开。

    “妈的!黑丫,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梁舒冷笑:“我是不是找死不知道,你是要倒霉了。”

    说完不给对方反应机会,又粗又长的扁担如雨点般落下,一下下,重重砸在杨三身上。

    打的对方措手不及,也毫无招架之力。

    二流子被打的一边骂一边跑。

    “你个死丫头,江廷川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把你娶回家。丧门星!不要脸的烂货!老子看见你就恶心!哎哟!哎哟!”

    不管他怎么骂,梁舒手上的动作是一下不停,关键是她总能每一下都落在相同的位置,要不是不想惹事,她真的想现场把这男人废了。

    恶心的家伙,除了口嗨,就是靠占女人便宜来刷存在感,简直就是败类!

    为什么总有这样的蛀虫存在?

    当花肥不好吗?

    见杨三消失在视线,杨君兰收回诧异的目光,死死盯着梁舒。

    梁舒被她看的头皮发麻。

    “梁舒,你……你现在变得……”

    梁舒心里咯噔一下,咋?自己暴露了?就这点事儿?

    “变得越来越勇敢了,以前你胆小、自卑,现在居然敢拿扁担打杨三!”

    梁舒无奈叹了口气:“难道要让他一直欺负你吗?他在毁你名声呢。”

    杨君兰当然知道,而且这种事情发生的不止一次两次了,所以每次回家她都提心吊胆。

    能避开就避开。

    梁舒的举动让她很感动,也很心疼。

    好朋友肯定是经过生活的磋磨才变得这么泼辣的吧?

    就像她妈妈一样。

    梁舒没时间去琢磨对方心理,看不惯的流氓她打了,跟女主也没有产生冲突,以后好好维持关系就好。

    “君兰,我婆婆说谁叫我名字谁吃亏,不是‘小叔(舒)’,就是‘叔叔(舒舒)’,所以我给自己起了个小名,你以后就叫我文静吧。小名梁文静,大名梁舒。”

    杨君兰一愣:“梁舒,你是不是对文静这个词有什么……额,没事,文静很好,以后我就叫你文静了。”

    回想刚刚她彪悍的行为,她觉得梁舒对自己小名的意思有些误解,不过好友开心就好。

    梁舒没时间跟她闲聊,毕竟江家人马上要回家吃中饭,她得开始工作。

    “君兰,你就好好上学吧,将来考个好大学,以后我去城里打工就可以投奔你了。”

    梁舒开着玩笑,准备结束两人之间的会面。

    杨君兰叹了口气:“高中毕业我就准备找工作,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大学上啊。”

    梁舒安慰道:“不可能一直这样的,我相信你们很快就可以考大学。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随时备考。”

    毕竟你可是女主,以后得路还长着呢。

    差不多再过一年半就恢复高考了,到时候女主还不得开挂?

    而杨君兰则认为好友是在安慰自己,毕竟她一个小小村姑,能知道些什么。

    罢了。

    “看你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要小心杨三,那家伙报复心重,以后肯定会找你麻烦,自己小心些。”

    梁舒点点头:“我就不留你了,待会要做饭,大哥家孩子还要看着。”

    杨君兰跟她道了别。

    为好友的遭遇感到难过,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梁舒就要过上所有农村妇女都要过的生活。

    田里、家里,干活、生孩子、养孩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如果当初梁舒能勤快些,好好学习,不要跟杨家松走那么近,她们俩以后可以共同努力,共同进步。

    哎!

    梁舒是真的没有闲心理会女主心里的花花绕绕,只要她俩不结仇,以后减少接触,这不就把悲惨命运扭转了吗?

    这天,梁舒刚把两个出去玩了一身泥的孩子拎回家,便听到有人喊。

    “江廷川家的,有你的信。”

    梁舒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

    “好咧,谢谢你啊,同志。”

    两封信,一封很厚写着“江建设收”,另一封很薄写着“梁舒收”,后面一封就是自己的了。

    她没急着打开,江廷川对他来说就是见了几面,她还欠着对方人情的陌生人。

    能给自己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让她在家好好生活,多帮衬一下家里云云。

    “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可真是一点不假呢。老二这才离家不到三个月,心就开始长歪了。”

    所以,直到晚饭桌上何淑珍睨着正啃苞米的梁舒,阴阳怪气说话时,她还有些云里雾里。

    但提到老二,那就是江廷川,她才不想接话,免得麻烦。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那是人家媳妇,你胡咧咧什么。”

    沉默寡言的公公总能压住上蹿下跳的婆婆。

    要说这婆婆坏吧,倒也不是。

    她在江家待了三个月,婆婆何淑珍除了嘴巴坏点,却也从来没有苛待过她。

    公公和大伯都是话少的人。

    这个家里除了两个半大孩子,只有大嫂周月梅能和自己说上话。

    那也是这几天的事情,刚来江家那会,家里狗都嫌弃她,要不是这家人还好相处,她都计划着逃跑了。

    奈何没有介绍信,她哪儿也去不了,只得继续忍!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梁舒在江家也算本分,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回到房间,她疑惑的将信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