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完结篇

春风榴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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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司白在得知方心慈的小动作之后,直接让严洵将老爷子曾经转赠送给他们家的两家铺面收了回来。

    方心慈气呼呼地在公司门口堵住了傅司白:“傅司白,这份资产是爷爷送给我们的!你没有权利收回!”

    她和傅司白的关系已经彻底闹崩了,所以也不在乎更恶劣一些。

    傅司白一分钟也不想多看到她,迈步走出公司大门,坐上了前面的宾利轿车:“根据遗嘱,我有权利收回任何爷爷留下来的资产。”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关上了车门。

    方心慈见对他来硬的没用,只能拍着车门,哭哭啼啼地请求他:“司白哥,求你看在以前的事情上,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原谅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黑色的车窗缓缓落下来,傅司白冷冰冰地睨了她一眼:“我永远不会原谅企图伤害我的人。”

    方心慈看着男人淡漠冷硬的表情,终于明白,现在的傅司白,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爷爷面前装乖扮好的小太子爷了。

    这三年,她留在他身边,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沉入深渊,变成现在这般自私又偏执、歹毒又狠辣的模样。

    方心慈倒抽一口凉气,颤声说:“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可温瓷呢,从始至终,她才是伤害你最多的那个人吧,你不仅原谅她,你还要娶她。”

    傅司白面无表情,缓缓阖上了车窗:“与你无关。”

    ……

    遗嘱的进展手续非常顺利,也很有效率,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一切就都搞定了。

    接下来,傅司白开始筹办两人的婚礼。

    温瓷也考虑到父母的感受,尤其是爸爸的高血压病情,这不可能一领证马上就离婚,所以婚礼还真是势在必行。

    在傅司白厌倦这一切、主动提出离婚之前,她就安安心心地将自己的机器人角色扮演好。

    对了,还要尽量控制脾气,别总惹他生气。

    不过温瓷下定决心的第二天,试婚纱的时候,她就和傅司白闹了一场不小的矛盾。

    傅司白对婚礼所有环节的细节挑剔到了极致,简直是一个超级苛刻的完美主义者,包括婚纱照的拍摄。

    原本温瓷以为,撑死了五套婚纱,却没想到仅仅只是婚纱上的蕾丝头纱,傅司白就挑选了三十几种样式让她试戴,更别说让人眼花缭乱的各色礼服、以及婚纱拍摄的各种场景……

    温瓷崩溃得不行,气得摔了头花:“这婚…不结了,简直要命了!”

    傅司白看着地上的头花:“你给老子捡起来。”

    “就不捡!”温瓷摆烂地趴在白沙发上,高跟鞋往外一蹬,“爱谁谁!”

    “试个婚纱你就受不了了,后面流程更繁琐,你是不是也撂挑子?”

    “不是流程繁琐,是傅司白你太吹毛求疵了。”

    “我这辈子只结一次婚,不该挑剔?”

    “好好笑哦,大渣男说自己只结一次婚。”

    “……”

    周围婚纱摄影的服务员们看着总裁夫妇拌嘴的模样,也是捂嘴偷笑。

    能这样呛傅司白的人,恐怕没谁了。

    傅司白也知道,对这位大小姐,来硬的是真的行不通。

    他弯腰牵起了头花,吹了吹,走过来小心翼翼别在她脑袋上,又蹲下给她穿上了高跟鞋,妥协道:“那数量减半,再试十五套?”

    温瓷要晕过去了,摁着人中:“救命!”

    “最后十五套。”

    “三套。”

    “十套。”

    “八套,别再跟老子讨价还价了。”

    “两套。”

    “……”

    傅司白终究还是拗不过她,精挑细选了三件最喜欢的婚纱裙,一一让温瓷换上,亲手给她戴头花:“我知道,你其实没那么在意。”

    女孩偏头望向他:“什么啊。”

    “对于嫁给我这件事,你没那么在意。”

    “没有啊,我挺在意的,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嘛。”

    “温瓷,这是我们的终身大事。”

    “……”

    温瓷被他这样一说,低头闷闷地说:“我哪有不在意,我也很放在心上。”

    其实傅司白也看出来了,这女孩对他的喜欢,其实从始至终没有他对她喜欢的那么多、那么深。

    从来…都是如此。

    只是以前傅司白不在乎。

    以前的傅司白,只要有那么一点点、一丁点,就很满足了。

    就像从来没有吃过糖的小孩,真的特别容易知足。

    但现在的傅司白,自私、索求,心像无底的深渊,永远填不满。

    他看着镜子里有些花妆的女孩:“温瓷,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好嘛好嘛,好嘛!试试试,十五套就十五套。”温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闷闷地说,“舍命陪君子,行吧!”

    傅司白亲手给她补了妆,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打扮他的新娘。

    温瓷也不再抱怨,摄影师让怎么拍就怎么拍,拍了好多好多套婚纱装,相册都冲印了三大本。

    这些相册,傅司白珍藏在了保险柜里。

    而婚礼这一天,一切流程细节,也全是傅司白在操心,事无巨细地安排和置办。

    从场地的承包、背景的布置,到化妆师的选择,甚至自助餐桌的食物挑选,伴手礼的设计,傅司白全程参与其中。

    这是他的婚礼,是他的终身大事,新娘…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少女。

    一切都是如此完美,他不能允许其间出现任何瑕疵。

    上午十点三十,傅司白走进了新娘化妆间。

    “哎哎,还没好呢!”莫染和乔汐汐几个伴娘将他赶出去,“还没化好妆,不许看!”

    “我来看我的新娘,还要你们批准?”

    傅司白笑着走进来,却见温瓷竟然拿着不知哪儿来的糯米团子,吃得津津有味:“司白,你饿不饿,吃一个。”

    “……”

    傅司白没接她递来的糯米团子,耐着性子问:“妆还没化好?”

    “唔…化妆师上厕所去了,你真的不吃啊,不饿么,早饭都没吃。”

    “不饿。”傅司白捡起了桌上的化妆工具,开始帮温瓷扑粉上妆。

    她嘴里还叼着糯米糍,咀嚼着,腮帮子鼓出来像个小仓鼠。

    “你等会儿吃行不行?”

    “饿了嘛。”

    “快吞了。”

    温瓷吞下去,傅司白俯身凑近,给她勾勒唇线,涂抹口红。

    温瓷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一嘴吧唧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个口红印。

    “哈哈哈。”

    “……”

    傅司白想生气,又被她逗笑了,无奈地看着她,“今天你能不能严肃点。”

    “好嘛,我错了。”

    傅司白亲自给她画好了仪式专门的新娘妆,她温柔的眼眸,浅淡的眉,红润的柔唇…甜美又明艳。

    这是他的新娘,他忍不住抱着亲了几口。

    “哎!你能不能严肃点!你把我口红弄花了!”

    ……

    中午,唯美的草坪婚礼仪式开始了。

    米白和香槟作为场景布置的主色调,给人一种暖色温馨的简约质感,在蓝天白云之下,浪漫又温柔。

    温瓷走进场景里,才发现处处都是细节,每一处细节…都包含着傅司白的心意。

    每一束花朵配色的挑选、每一个气球的粘贴摆放、甚至餐点的摆盘,他都亲力亲为。

    温瓷忽然间心里有了感触,眼睛酸酸的。

    再加上父亲温叶良挽着她,在结婚进行曲的伴奏下,一步一步朝着对面那个的挺拔而坚定的男人走了过去。

    她本来不想哭的,却还是被这一切弄得掉了眼泪。

    傅司白又很体贴地伸手给她擦泪,更是让她防破得一塌糊涂,哭了起来。

    父亲将她的手交给新郎官的时候,却很不满地说:“傅司白,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不知道你俩能不能长久。我也不想管了,到时候离婚,彩礼都留给我女儿,是不会还给你的。”

    温瓷:“……”

    哭得一塌糊涂的新娘子,顿时眼泪全收。

    这场婚礼,因为有了遗嘱那件事,老爸其实一直都不怎么看好。

    她拉了拉父亲,父亲终于松开了紧攥着她的手,将她郑重地交给了面前这个男人:“行了,给你了,好好疼她,她脾气不好,你哄着些,别跟她来硬的。”

    “爸,我保证,会好好疼她。”

    婚礼上,温瓷和傅司白相互交换了誓言和戒指。

    温瓷又忍不住抹眼泪了,哭哭啼啼地和他拥抱和接吻。

    傅司白给她擦了眼泪,在她耳畔浅笑道:“逼你跳火坑了?哭成这样。”

    “呜…你把我累到了。”

    “你累什么了,整场婚礼,你就是出了个人,出钱出力的是你老公。”

    温瓷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司白,仪式结束之后,我想吃河粉。”

    “你认真的?”

    “超想吃。”

    傅司白看着女孩真挚的杏眼,嘴角浅浅扬了扬。

    行吧,就让这场如此完美的婚礼,留下最后一点小小的不完美。

    还不等仪式结束,新郎官便带着新娘子溜了出去,骑上一辆摩托车,俩人风驰电掣地来到河边。

    路上,新娘子的头花都让风给吹没了影。

    仍旧像多年前一样,一盘河粉几下子就让俩人给吃光了。

    温瓷抽纸巾给傅司白擦了擦嘴,问道:“你真带我出来啊,我以为你开玩笑呢,你很看重这场仪式的,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难道你不看重。”

    面对男人忽然的反问,温瓷顿了顿,一本正经道:“我看重。”

    “太假了。”

    “真的!真的真的!”

    傅司白捏了捏温瓷的脸颊。

    真的假的,他也不想计较了。

    他必须接受他爱她、比她爱他更多这件事…并且努力适应。

    “傅司白,这场仪式对你很重要吗?”

    “嗯,这是我所有不圆满的人生里,唯一圆满的一件事。”

    “傅司白,我们今后的人生,会有很多很多的完满。”

    “是吗?”

    “是的!”女孩眼神真挚,用力点头。

    傅司白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在河边吹着风,新娘白纱美丽,一如她多年前那一身洁白朴素的连衣裙。

    其实她不会知道,所有的圆满,都只是因为新娘子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