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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儿凄凄一笑道:“齐全写信来,让我一定要劝服我爹不要跟你为敌,他不是夸大其词,胡言乱语的人。没想,我还没劝服我爹不要为难大伯,你就把他弄进廷尉狱了。”
明玉“哦”了一声,这才想起王志说过,齐全深爱苏沫儿,这是给他情人通风送信来了,她皱眉道:“齐全看上去三十来岁了,你愿意嫁给他呀?”
苏沫儿一愣,看着明玉,这跟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吗?
苏宇叫嚣着:“不嫁,年纪不相配,齐全都是死过老婆的人了,配不上我的沫儿。”
明玉呵呵呵笑了起来,道:“苏沫儿,看在齐全的份上,我答应你,只要你爹从现在开始不跟我做对,我不为难他。我好歹与齐全也共患难过,也算兄弟,顺便告诉你一声,你娘亲难产跟你爹的原配,你现在的娘很有关系。”
苏沫儿微冷,心痛难忍,她叫了十多年的娘竟然不是亲娘,难怪她见她如见眼中钉,肉中刺,她站起身子道:“多谢堂姐!堂姐拿了祖父的玉牌,也就是苏家的家主,我会把苏家打扫干净,等待堂姐回来。”
明玉躺平,苏家乱起来也好,省的搅合进争权大业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也青尘老爹的家人,真出了事,估计他心里也不好受,她挥手道:“好,去吧!”
苏宇拍着铁杆子道:“沫儿,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我们是苏家的人,不能对苏家的人不利……”
苏沫儿脚下微顿道:“父亲,我对你很失望,你对大伯落井下石,你对祖父忤逆不孝,痛下毒手,你对发妻不闻不问,你不配提苏家。”
苏宇呆了,他这个女儿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过。
“父亲!”苏沫儿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冷声问道,“那个女人害了我娘,你可知情?”
苏宇愣住,他是知道那么一点,没有追究也没有调查,不想搞出丑闻来。
苏沫儿冷笑道:“情深意重,你也配提这四个字。”说完,再无眷恋,扬长而去,丝毫再无柔弱之态。
苏宇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什么时候反驳过他?就因为突然知道她娘是道姑?没那么玄乎吧。
他哪里知道苏沫儿早受够了苏宇的发妻,她一直乖巧听话,忍受她的打打骂骂,呼呼喝喝,是因为天理伦常,她自小熟读四书五经,五纲伦常,实在做不出来违逆娘亲的事。这会儿,既然知道不是亲娘,又知道她害了自己的娘,她如何能放过她?
“苏家好戏就要开场,静等结果”,明玉拍拍手道,“我赌苏沫儿赢!”
苏宇气得满脸通红,看着她道:“苏家出了事,对你有所好处啊。”
“有啊,至少你没时间对付我老爹呀!我有一本苏宇丑事录,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再闹出事来,不然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道姑也罢,人妻也好,你给我等着”,明玉哼哼道,“困了,睡觉睡觉。”
道姑狠狠砸在苏宇心里,咬牙道:“你为了拖我下水,不惜污蔑自己娘亲的名誉,你……”
明玉侧躺在床上,冷冷一哼:“杜撰而已,再说为了除掉你这个败类,我娘她愿意的。”
苏宇愣了半天,冷汗淋淋,这女人嘴里估计没几句真话,他暗骂她无耻之极,也想明白一件事情,苏沫儿说得对,他不是明玉的对手,因为他没有明玉无耻。
莫负和李文书坐在相府的仪门的门槛上,一个霸占一边,两双眼睛望眼欲穿,雷兰匆忙而来,十有**是明玉出了事,青相吩咐他们在家里等候,不准出去。
等了几个时辰,太阳已经升到半空,火辣辣炙烤着大地,莫负终于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要出去看看,霍得站了起来,吩咐江嬷嬷看着李文书,压根不搭理李家小子又跳又叫抗议要跟,完全无视,他自个人就朝门外走去。
东冥西北两线开战,淮江还有瘟疫,这冥都似乎没收到什么影响,还是很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紧,就是大米太贵了,粮油店都写着大米告罄的公告。
没走多久,就听到冥都最新的消息,青尘的女儿把廷尉府的廷尉大人给告了,他忙打听了一下,得知明玉没事,只是关了起来,悬了一上午的心放了下来。
莫负冷笑,他最近跟着青相夫人学从政,青相夫人让他学以致用,干脆分析冥都局势,苏廷尉苏宇大人进了廷尉狱,自然会延缓青帅案子的审判工作,明玉这是再拖时间,等黄花成到来吗?
他瞄瞄粮油店,皇商王志强那鸟人,他冷哼一声,什么玩样,一个暴发户,趁着国难把女儿嫁进了宫,又趁着国难发财,奸商!他去给他找点事儿,让太子党也混乱一番,他边走边琢磨着怎么下手才好。
“哎呀,是莫负啊!”东方詹在靠街的一家酒肆喝酒,站在二楼对莫负喊道,“这么有空,来来,上来喝酒啊!”
莫负抬头眯眼看着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东方世子,那傻子连挥着宽大的紫色衣襟,完全不记得城门口喋血事件,一副哥们好的样子。
他笑了笑,决定拖东方世子下水,送王志强那鸟人一份大礼,那混蛋屯得大米仓爆满,修建了临时仓库,据说也快屯满仓了。
莫负对东方詹挥手,示意他下来,东方世子向来是很谦和的,他高高兴兴就滚了楼,拍拍莫负的肩膀,左看右看道:“咦,你一个人,明姑娘没跟你一起。”
“她惹了麻烦是,被关到廷尉府了。”莫负拍开他的爪子。
东方詹一愣,道:“不会吧,青相没去救他,她犯什么事了?”
莫负斜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在酒肆不知道?”
东方詹脸色微驼,他听了一夜的小曲,看了一眼的歌舞,每夜留恋在勾栏院,说出去真是丢人啊,他也是没有办法啊!
莫负见他红了脸,觉得有点奇怪,反正不管他的事,他也懒得问,低声道:“我讨厌一个叫王志强的人,准备去烧了他的仓库。你可是当过军需官的人,想必对仓库布局啥的,很有见识,你跟我一起去吗?”
“王志强,这人谁啊?”东方詹随意回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看着莫负道,“冥悠那混蛋的外祖父。”
莫负点头,看着他道:“敢不敢?”
东方詹一撸袖子,很有正义感地道:“走,早看他不顺眼了,搞得米张价飞涨,民生艰难。”他朝前走了两步,才转过头问莫负道,“去哪里烧?”
“他不是在东城外修建了新仓库嘛。”
两人游荡去了东城门,经过一处棚户区,这是冥都最穷的地方,莫负穿的不显眼,东方詹就光鲜亮丽,玉冠玉佩,着实惹人眼球。
棚户区的居民看着这么两个人进来,自然把目光都投在了东方詹身上,东方詹自我感觉良好,仰着脖子花孔雀似得,莫负实在有点受不了了,看在这鸟人还有点用处的份上,他忍了,万一惹出事来,东方詹在,东方侯也休想独善其身。
东方侯东方齐,怕事爱权又贪钱,事事做不好,权权没大权,钱钱倒是贪的不少。
东方侯一家全是怪胎,东方老侯爷真是个奇人,视权势如粪土,视金钱如祖宗,朝里闹翻了他都能吃能睡,既不抢权也不吭声,端得事月银到手就成,整天打着算盘,做着他永远也做不大的生意,做烦了,不做了,丢给儿子管。
他自己干脆在侯府休了一座道观了,出世了,开天眼了,看开了,跟皇上提出来,东方詹只要世袭侯爵就好,发点银子不要饿死他就好了。
亏得东方詹不是个爱权的,整天嘻嘻哈哈,过得优哉游哉,乐呵得很,气得东方奇不行。
东方詹玉树临风,走的风情万种,棚户区的居民眼巴巴看着他,这里住得都是吃不起大米的人,这家伙如此招摇,这是拉仇恨了,等会不会来几个人抢劫他们吧。
莫负这心思刚完,立刻蹦出几个蒙脸大汉,极不专业的抢劫犯,破布烂衫,脸上蒙着一块还有小洞洞的黑乎乎的布。
那几个人比莫负和东方詹还要紧张,估计是第一回干这营生!几个人拉拉扯扯,莫负数了数一共十一人,你推我来,我推你,其中一个拿着镰刀的被推的踉跄了一步,他看了看身后,又转头看着光鲜亮丽的东方世子,颤抖着声音道:“把把把银子交出来,饶你一命。”
莫负抬胳膊抱胸,歪着脑袋看着他们道:“这么紧张做什么,再凶一点,再大声一点,就这样还抢劫,没搞错吧。”
“你有病啊!”东方詹横了一眼莫负道,“你那边的啊,我们是被抢劫耶!”
有人结巴道:“快点,交银子,我们不想杀人,快点,快点交银子。”
东方詹伸手扶额道:“真差劲!”他放下手道,“你们应该说,此路是我开,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不然要你明的吗?不专业!”
“别跟他们叽歪,我们一起上,还怕打不过他们。”说完,一个个抬锄头的抬锄头,举镰刀的举镰刀,朝着两人冲了过来。
莫负冷哼道:“就凭你们几个,再加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莫负迎了上去,却被东方詹拉住衣袖,莫负怒道:“放开。”
“我看他们好可怜啊,反正要去烧粮仓,干脆让他们去抢米得了。”东方詹开始出主意了,他是很有善心的人。
那群劫匪听到东方詹的话生生顿住,后面压前面,还好东方詹扯着莫负退的快,不然就被压了。
那几个抢劫犯中的其中一个,直接抹掉了脸上的破布道:“抢大米啊,我去!”这回,莫负和东方詹傻眼,这人这么积极干什么?莫负斜着眼睛看他道:“你确定不是去送死?那可是王志强家的仓库,也就是王皇后和太子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