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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一丝痕迹在枕上残留着,忧伤在床边休憩,将影子伸展在枕席上,夜轻轻的挥手,作别所有关于白昼的诅咒,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黎小白睁开了双眼,昨晚上基本上是没有睡,早上起来眼睛疼得厉害,姣美的面容上写着两个字“疲惫“。她告诉自己,昨晚上的一切都只是梦,醒来以后就会烟消云散。
可是当她再一次打开电脑时,她才发现并不是梦,昨晚QQ的聊天记录还在,她和那个叫山村老尸的人的对话一句不落的记录了下来。
山村老尸:你终于出现了!
黎小白:你是谁?
山村老尸:一个知道你是谁的人。
黎小白:我不认识你,不想跟你说话,再见。
山村老尸:你还记得吴永辉吗?
看到吴永辉的名字,黎小白心里一紧,她不会忘记这个人的名字,虽然他活着的时候,自己并不认识他,可是他毕竟是为了自己而死,现在看到他的名字,心里感觉怪怪的。
黎小白:这和你有关系吗?
山村老尸:有,因为他是为了你而死的!
看着这句话,当时黎小白也感觉到诧异,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黎小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山村老尸:我无所不知。
黎小白:那你知道吴永辉为什么要死吗?
山村老尸:因为他必须得死!
黎小白:为什么?
山村老尸:我都说过了,他是因为你而死的。
黎小白:我?
山村老尸:不错,你是罪恶的根源。
黎小白:为什么是我?
山村老尸: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黎小白:那你找我干什么?
山村老尸:吴永辉是不是有东西交给了你?
黎小白:不错,有一封信,还有一张光盘,我看过了,里面没有什么。
山村老尸:不可能,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
黎小白:你不是无所不知吗,里面有什么秘密。
山村老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里面应该有关于南国草原的秘密。
黎小白盯着南国草原这四个字,它好像有着某种魔力,深深的吸引着自己。
黎小白:南国草原是什么地方?
山村老尸没有说话,而是给黎小白传过来一张黑白照片,它颠覆了黎小白对草原的印象,没有天苍苍,野茫茫,也没有牛羊,有的只是无尽的荒凉,阴沉沉的天空覆盖着绵延不绝的山坡,山坡上除了杂草一无所有。照片底下有一行字——“南国草原,莫科,1986年“
黎小白:它在哪里?
山村老尸:当你解开光盘的秘密,你自然就知道了。
当黎小白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山村老尸已经掉线了。
看着眼前黑白照片,黎小白有一种感觉,就是她好像到过这个地方,就在某个大雨磅礴的晚上……
难道吴永辉留给自己的光盘里真的有关于南国草原的秘密?黎小白在心里想着,突然,她想到一个人——曹景程,他是个计算机天才,肯定能够解开光盘的秘密。
张静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阳光显得有些刺眼,他揉了揉眼睛,感觉依然很疲惫,有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疲惫,就好像一台永不停止的机器。可是生活毕竟不是小说,不会因林黛玉似的忧郁,而变得风情万种,在生活中总是充斥着许多的艰辛与无奈,仿佛越是挣扎就越累。
我们在这人世间生活了一回,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带不走,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时,一切都要交还给世界,就连我们的身体也不例外。
在睡梦中,张静波又见到了她,那个令他坐立不安的人,他拿起了手中的电话,鼓起勇气拨了过去,在没有遇见刘诗雯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给一个人打电话需要考虑那么多。
“喂。”刘诗雯在电话一头说道。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昨晚她的脚步声一样。
“喂,我……我是张静波,你……你在哪?“张静波发现自己的舌头好像打了结一样,说话变得吞吞吐吐。
“我知道,我在医院。”刘诗雯说道。
“那昨晚上……是真的?“张静波说道,虽然他早已经肯定拿并不是梦。
“嗯。”刘诗雯轻轻吐出了一个字,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上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走过一条漆黑的走廊,来到一个人的面前,那个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而且她感觉到那个人还吻了她……她以为这一切都只是梦,可是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张静波的腿上,身上还盖在他的外衣。
张静波心里一阵发慌,他不知道为什么,一遇上刘诗雯,他感觉自己就无法淡定,失去了原先的睿智,智商直线下降。
“你在医院做什么?”张静波问道。
“我爸爸病了。”刘诗雯回答道,听得出来她有些难过。
“什么病?严重不?”张静波说道,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他希望能够分担刘诗雯的不快,他希望她能够快快乐乐的,没有任何的忧愁。
“医生说是受了刺激,都是我不好。”刘诗雯说道,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再说又不能怪你。”张静波安慰道。
“就是怪我,如果我没有跟他提‘塔罗’,他就不会病倒了。”刘诗雯说道,声音里依然充满了委屈。
“什么?你爸爸知道‘塔罗’?”张静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惊讶,又欣喜。世事就是这样,当上天关上你的一道窗以后,会在不经意间又为你开上一道门。
“我不知道,昨天他来看我,我没能忍住,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他,当他听到‘塔罗‘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了,然后就倒在了地上,我当时很害怕,就拨打了120,还好父亲没事。”刘诗雯说道,她现在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对塔罗这两个字产生恐惧。
“你在医院等我,我一会来看你和伯父。”张静波说道。
挂了电话以后,张静波便马不停蹄的奔向了A市人民医院,过一会,他不仅可以见到那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她,或许还可以解开心中的疑团。
三十分钟后,张静波来到了医院,找到了刘诗雯,白天的她没有了夜里的娇媚,却依然美丽动人,就是显得有些憔悴。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从直觉来看,他就是刘诗雯的父亲刘家山。
刘家山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看来他的情绪已经平复。
“伯父,您好些了吗?”张静波礼貌的问道。
刘家山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刘诗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脸上一阵发烫,心里小鹿一直乱撞,想想作晚躺在他的怀里,既激动,又有些害羞。
“刘诗雯,我有些话要问问伯父,你可以回避一下吗?“张静波温和的说道。
对于这个男人的话,刘诗雯好像完全失去抵抗力,于是默默的走开了。
刘诗雯离开以后,病房里就剩下张静波和刘家山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伯父您好,其实我是警察,有些问题想向您了解一下。”张静波礼貌的问道。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叫张志。”刘家山说道。
“张志正是我的父亲,可是他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这个我是知道的,所以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吓我一跳。”
“您和我父亲是朋友?”
“算不上是,二十年前,我是A市最好的外科医生,公安局有时候也会请去帮他们进行尸体检验,所以和你父亲打过几次交道。”
“那我父亲的尸体是不是您检验的?”
刘家山点了点头,那是他最难忘的一次尸体解剖,作为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他对尸体早已有了免疫力,可是当面对张志的尸体时,他的手有些哆嗦,那具尸体仿佛充满了魔力,让他迟迟不敢往他的身上下刀子。
从那次解剖以后,刘家山在梦里经常会回到那个解剖室,面对着张志的尸体,看着手术刀从尸体上慢慢划出一道口子……所以他张志的样子,他记得很清楚。
“发现什么没有?”张静波急切的问道。
“心肌梗塞!”刘家山说道。
“我父亲不是死于枪伤吗?”
“致命的肯定是头上的枪伤,但是他确实有心肌梗塞,如果不是头上的枪伤,他可能也活不了。”刘家山说道,当时他也感觉到奇怪,张志自杀是不是知道自己本来就活不了。
“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问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问吧,反正都逃不掉。”
“就是您为什么会惧怕‘塔罗’?它到底是什么?“
刘家山低下了头,表情极为痛苦,他不想回忆这段过往,但是他知道不能再逃避这个问题,要不然直到死自己也不会得到安宁。它已经纠缠了自己二十年之久了,无论结果怎样,他毅然决定把它说出来。
“塔罗是一个人,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我贪心,后来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二十年前,我记得那天是4月1日,当天,我在上班,突然我有个人冲进了我办公室,他说让我救救她的妻子,作为医生,救死扶伤那是分内的事。我问他,你妻子在什么地方,他说就在车上。当我让他把他的妻子带进医院时,他非但没有,而是塞了一个包给我。家属给医生塞红包的事已不再是什么新闻,但从来没有见过塞那么大个的。我打开包一看,里面都是钱,当时我就懵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就算我苦一辈子,可能也整不了那么多。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当别人突然间给你馅饼的时候,那肯定是对你另有所图。“
“你收下了?“张静波问道。
刘家山点点头,继续说道:“面对那么多的钱,我没有办法不心动,其实每个人都有价,就是看你值多少而已。“
“他让你做什么?“
“我欣然的收下了他的红包,把它锁在了办公桌里。然后问他,我该怎么帮助他。他说让我给她的妻子动手术,前提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你照办了?”
“当然,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我和他一起把她和他的妻子带进了医院的实验室,那里是由我负责专管的,平时不会有人去那个地方,即便有人去,只要看到门锁着,也会以为里面没有人。”
“后来怎么样?”
“到了实验室以后,我才看清了他的妻子,她是个美丽的女子,可是她的眼睛却没有眼球,好像是被人生生的挖了出去,留下两个深邃得黑洞。”刘家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看得出现在说起来,他都有些恐惧。
“她就是塔罗!”
“不错,她就是塔罗,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死了?“
“当我触摸到塔罗的时候,我感觉她已经死了,她的身体冰冷得如同一块冰,那是活人不可能有的温度。“
“那你怎么救她?“
“那男人并不是要我救她,而是救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她怀孕了?”
“嗯,你难以想象一个那么美丽的人怀了孕是什么样子的。给死人动手术,救出里面的孩子,这对我来说再见简单不过了,当我的手术刀划破她的肚皮时,我突然感觉到我有一种罪恶感,我会遭到诅咒,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孩子有救吗?“
“值得欣慰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她是个女孩,她的眼睛长得异常的美。可是当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那个男人却一点都高兴起来,在他的脸上我却看到了恐惧。他轻轻说了一句”噩梦“,虽然说的很轻,但是还是被我听到了,接着他把塔罗和那个孩子一起带走了。他走了以后,那种罪恶的感觉还依然残留在实验室里,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我得到了一笔巨大的财富,下半辈子我可以衣食无忧。当我怀着既恐惧又兴奋的心情回到办公室时,我发现医院走廊里多了许多警察。”
“你暴露了?”
“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他们告诉我,今天医院送来一个孕妇,他老公是个警察,当时找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我,便让其他医生去做手术,结果悲剧发生了,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或许自己在也救不了那个人,她照样会死的,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就在我陷入思想斗争的时候,有一个警察抱着一个婴儿来到了我办公室,他说孩子好像在发烧,让我想想办法,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一下子惊呆了,她是个女婴,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我不会记错的,她就是刚刚塔罗‘生‘下的女孩,她是死尸的女儿。”
“怎么可能是她?“
“我也不知道,我想了几百种可能,但依然没有想通。”刘家山说道。
“那个男人是谁?”
“他叫陈以良。”
张静波没有想到那个神秘的男子竟会是陈以良,陈以良的妻子根本不叫塔罗,可是他和塔罗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给刘家山那么多钱,还有那个孩子怎么会到了警察那里,这一切都是个迷,只有陈以良自己才能解开。
晚上八点,纳兰文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澄江县城,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县城,繁华和这里八竿子打不着,如果不是1956年的挖掘,谁会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县,竟会藏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路的奔波使他有些困倦,但他来不及休整一下,便奔向了他此次的目的地——抚仙湖。
抚仙湖就在澄江县城外边,纳兰文轩乘坐出租车还快就到了,令纳兰文轩没有想到的是,它竟然和自己梦境中的是一摸一样的,湖的四周都是山,嶙峋怪石密布,峥嵘多姿,仪态万千;有的如冲天玉笋,有的似文房笔架,有的如大象汲水,有的似猛虎下山……他有些怕了,原来梦境真的可以变为现实,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梦境那样沉到湖底去,会不会见到湖底的尸体。
湖上传来的阵阵浪花的咆哮声,纳兰文轩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同时也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危险在慢慢的想自己靠近,在这一场游戏中,如果输掉的话,那将输掉的是自己的一切,生与死只有一线之隔,但他似乎已经别无选择的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