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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夏年向来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如今,红色的鲜血刺痛了顾唯君的眼。睍莼璩晓
经过了一个晚上,血已经结成了痂,看起来更加渗人。
他颤抖地伸手,想要拨开许夏年肩头的衣服。
许夏年一惊,往旁边微微挪开,“唯君,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让我看看你的伤……”顾唯君开口,声音沙哑熨。
许夏年低垂了眼眸,眼睛红红的,“我没事,都是因为我,唯君,我……”
“我的傻年年,你没事就好,我不碍事,乖,让我看看。”
最终,是许夏年拗不过顾唯君轿。
顾唯君小心翼翼地拨开许夏年肩头的衣服。
因为咬得重,有些布料随着站在带血的牙印上,顾唯君即使再小心,还是让许夏年痛了“兹”了一声。
顾唯君眸色一痛。
那些本来已经结痂的伤疤,又因为布料的撕开而渗出血来,可见他咬得多重。
顾唯君毒瘾发作之后,眉眼处尽显疲惫,他强撑起高大的身躯,就出门为许夏年拿来了一个药箱。
“我真的没事。”许夏年微微闪躲,却被顾唯君擒住了肩,以坚决的态度为许夏年上了药。
因为药撒在伤口上,所以许夏年痛得皱起了小脸。
顾唯君小心翼翼地在她的伤口上呼着气。
许夏年看到顾唯君这么小心的样子,突然很想哭。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男人,用一把尖锐的匕首,在你身上刺了很多伤口,却又以最温柔的姿态,为了上药。
可是你知道,那些伤口再也不会好了。
因为痛在心上,身上的伤永远是那么微不足道。
想着想着,泪水就掉落下来。
顾唯君一惊,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年年,怎么哭了。”
“没事。”许夏年挥开他的手,再也没有看他,就往浴室里走去。
门“啪”地一声被关上,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
“年年,伤口不能沾水。”顾唯君心里一紧,就嘱咐道。
脚一惊不受控制地走到了浴室门口。
有人说,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的眼睛。
就像现在,顾唯君怅然若失地站在门口,哗啦啦地水声却掩盖不住许夏年的哽咽声。
顾唯君似乎能够看到,许夏年使劲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地哭泣着。
可是他知道,她的心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
过了很久,许夏年才走了出来。
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即使双方都心知肚明。
……
林忠祥给顾唯君下了一剂猛药。
这样重的毒,要戒掉非常难,一般人一辈子都不会戒掉。
林忠祥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要一辈子牵制住顾唯君,让他做他的运输工。
这样,万一被查起来,顾唯君也是一个挡箭牌,他可以将责任完完全全地推掉。
C市谁不怕顾唯君?
可是他林忠祥就不怕,因为他知道了顾唯君的软肋。
如果他不是那么着急地想要救出许夏年的父母,想要帮许乐阳报仇,他或许还可能一辈子当C市的巨龙头。
如果不是许夏年和他的关系不和,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控制住他。
因为不和,所以顾唯君无法更好地保护她。
而且,当他知道顾唯君曾经为了许夏年而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做亲自鉴定……
至于是不是亲儿子……
就算是亲儿子,恐怕在顾唯君心中的地位也不及许夏年的万分之一。
更何况,如果有一天曝光了,那个人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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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忠祥是要顾唯君保证货是运出去的。
并且,是亲自运出去。
从C市运到H国,不过是短短三天的行程。
可是,这三天的行程,顾唯君和许夏年却要和毒品一起度过。
顾唯君从小就受着威胁,曾经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呆了一段时间,后来他曾发过誓,再也不会轻易被别人威胁了。
可是,如今,年年在这里,他不敢断然冒险。
他不敢拿年年和她父母的生命开玩笑。
豪华的游轮上,林忠祥将货藏了每一张赌桌下,每一间房中。
这样很麻烦,可是不容易被发现。
即使是警察来检查,没有足够的耐心,也检查不出来。
况且,谁有胆子去检查顾总的船。
这本是一艘游轮,甚至算不上渡轮。
这艘船上的乘客都是来休闲娱乐的,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地位,但是知道他们足够有钱。
于是,在乘客不知情额情况下,这艘船可以绕过H国开了一圈又开了回来。
就像林忠祥说了,H国自然有人接应。
船开到一半的时候,顾唯君的毒瘾又发作了。
顾唯君是极其厌恶毒品的,那次发作时噬心的痛还历历在目。
所以,在顾唯君提出的条件中,就是毒品不能藏在他的房间。
在他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他将许夏年狠狠地推了出去。
因为他怕会再次伤害许夏年。
房间里传来东西倒塌的声音,传来顾唯君的怒吼声。
这艘船已经临时换上了林忠祥的人,所以除了许夏年,根本没有人会来帮他。
陈北扬当时很气愤,他们的势力足以可以击败林忠祥,可是顾唯君却坚持要帮林忠祥运货。
他不知道顾唯君在想些什么,只能愤愤地听从顾唯君的命令。
许夏年吓呆了。
里面的东西倒塌声,玻璃碎裂声,顾唯君的怒吼声……嘈杂一片。
她惊恐地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她死命地拍打着们,“唯君……开门……开门好不好……”
可是,里面的声音已经远远掩盖了她的声音。
许夏年咬咬牙,瘦小的身体不断往门上撞去。
门虽然是木板做的,可是很硬很坚实。
她白皙的手臂上渐渐有了红痕,而且越来越红,可是她还是坚持不懈地撞击着。
“来人啊……”许夏年一边撞,一边向四周看,一边哭着尖叫。
可是没有人……没有人来帮他们。
……其实是有人的。
就像这间监控室……
林忠祥坐在舒服的椅子上,点着一根雪茄看着这一切。
看着顾唯君时如何地毒发,看着许夏年时多么的惶恐。
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游戏。
所有的一切残忍的画面,都成就了他心里的痛快。
“半个小时后再去给顾唯君送药,要让他彻底染上毒瘾。”
“是!”
林忠祥微眯了眼眸,继续看着一场好戏。
……
许夏年撞了很久的门,手已经麻木了,鲜红一片。
里面顾唯君透过门传来的痛苦的声音,让许夏年心里一紧。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往外面走去。
甲板上的风很大,人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个狼狈的女孩子。
她脸上的泪痕在就已经干涸,唯有那纤细的手臂,因为被顾唯君推了出去,所以只穿了一件长裙,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上。
手上的伤口甚是渗人,看着这个小女孩,眸子里都是止不住的联系。
有些人想上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女孩子这个模样……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至少,肯定是遇到了暴力。
况且,她又有一张天生丽质的脸。
很多男人都站了起来,为了自己有了新猎物而兴奋不已。
可是许夏年却像没有看到人一样,疯狂地往前面跑。
一些人想要去追,可是跑了不远,就被挡住了去路,所以他们只能远远地看着许夏年跑。
难道是这艘船的主人制造的游戏?这个女人是情妇?还是宠物?
许夏年跑到顾唯君所在的房间的窗户边,用力地敲打着窗户。
可是没用,窗帘上拉上的,她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许夏年咬咬牙,拿起紧急自救的钳子就敲了上去。
玻璃杯砸碎了,许夏年一下一下接着砸,知道玻璃全碎。
也顾不上将玻璃清扫干净,许夏年一咬牙就爬了上去。
细碎的玻璃穿透她的手,刺进了肉里。
许夏年觉得手像是要被废掉一般地疼,可是再疼也比上不上心里的疼。
她明明是恨顾唯君的,她发过誓,要让顾唯君下地狱。
看到顾唯君如此痛苦的样子,她该高兴才对。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
无法呼吸。
挣扎着爬了进去,房间里已经狼藉一片。
好些东西已经被顾唯君破坏得不成样子,他的手上也是骇人的血痕。
可是他却全然不知地,继续发泄着。
许夏年心里一痛,冲过去紧紧抱着他。
“唯君……不要再砸了。”
顾唯君此刻已经不认识他了,怒吼着一声,就推开她。
她被推倒在地上,手上的伤口本来就已经渗出鲜血,这样一推,地上的碎屑全部都刺痛她的手。
她咬咬牙,已经有泪从眼眶涌出。
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口痛,而是为了顾唯君心疼。
她紧紧地抱着顾唯君,每一次都会被顾唯君使用蛮力推在地上。
顾唯君推她,她仍然爬起来。
“唯君……唯君……你醒醒,是我啊……我是年年……”
泪水已经灼烧了她的脸。
脸在痛,哪里都在痛。
顾唯君听到年年两个字,有一瞬间的呆滞。
他喃喃了一下,“年年……”
可是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一把推开许夏年,许夏年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甩在地上。
“啊……”
他推开她,抱住痛,痛苦地蹲下身来。
正在这时,门被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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