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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眉倒是想多弄点像春喜五人这样的特殊npc,?既能完成支线,又可以接替风沙县城的秩序,奈何目前看来,?五人应该是今天的极限。
其余的,?或许等今晚有机会再弄点。
“我们能量耗尽,?要困不住它了。”惜花跟惜月两姐妹忽然说。
“哼——”
憋屈的黑怨面露喜色,谁料裘子离忽地靠近说:“我试试。”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满脸横肉的大汉眼睛蓦然一闭,?身体朝后栽去。
“我将它驱散了,?应该是没了……”
裘子离对黑怨,?或者说这种缠绕的恶念有一种排斥感。他消耗能量驱散后,?排斥感已彻底消失。
赵如眉目光微扬,?打量惜花惜月两姐妹跟裘子离,?三人的特长对黑怨有很强的针对性,但这才刚开始,估计还有不少等待探索的天赋。
“目前县衙正在为怨申冤,?你们也可以跟春喜一样,尝试一二。”赵如眉提醒说。
黑怨这回吃了亏,肯定不会再贸然跑过来,想要让风沙县城的风气清朗,为怨申冤是很有必要的一个步骤。三人点了点头,?随着凌上峰被拖出去,?他们跟易谷靠近了春喜请教。
春喜没有藏私地把自己的经验悉数告知,?而易谷在小县令询问下,对临时监斩官这个活计,?很爽快地接受了。
惜花、溪月两姐妹跟裘子离还有春喜则准备启程再度前往凌宅,?抱着一个不漏的念头,?想让所有的冤屈都得到声张。
“这样下去势必会偷跑不少死刑犯。”季淮安看着公堂内的大当家,感叹说。
“偷跑?”
一身侠女打扮的惜花忽地顿住步伐,哼了声说:“这些怨因他们而死,因果已经种下。只要他们还未死,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与姐姐也会把他们抓回来!”
“他们跑不掉。”惜月也认真说。
“好。”
见两人这么自信,季淮安满意应了声。偏堂里,负责录用新捕快的执事见已经结束审判,动作麻利靠近公案后方的小县令,表示已经对新录用的三十名捕快完成背景调查。
这些捕快都是家世背景清白,周边邻里一片好评的优秀小伙。
小县令这厢还没点头,又有下属凑过来,说是凌宅查封,询问那些铺子跟良田应该如何分配。
“要不要帮忙?”看着杂事一堆的小县令,赵如眉轻松问。
“都是小事,县衙这些人能办好。”季淮安拿着一支毛笔边书写边说,“你实在清闲,可以去玩。”
[啊,这就是大佬的底气吗!放着主播这么强劲的人才不用,居然还让主播去玩!]
[双大佬的速推本真的牛批,闯关如度假,还有大把时间玩。]
[可恶,季神说话好宠……]
[要是有这种神级队友,我也宠着!往死里宠!]
[我想起了独当一面的野兽系居家男友,出门能打架,回家会做饭,还可以游刃有余处理各种琐碎事务温柔又贴心的帅气男友,摩多摩多,好想要!]
[喝了几箱酒啊,醉得这么厉害。]
[你这些要求只能梦里去找了,得什么样的人,才配让季神心甘情愿为她做饭啊。]
[那啥,论实力谋略,你们不觉得主播跟季神很配吗?]
[是你们地区影视的恋爱剧绝迹了吗?居然试图从这两块钛合金钢板里扣糖吃。]
[钛合金钢板可太形象了。]
[老婆:我没有这种世俗欲望。季神:谈恋爱?我选自杀。]
[好家伙,季神这话什么时候说的?]
[我记得是二阶的一个多人副本吧,以恋爱为主题的恐怖本。当时npc让玩家配对扮演情侣,结果季神当场选择自杀,触发了隐藏主线。动作之干脆,让人落泪。因为太过经典,让我记忆深刻。]
[……]
[…………]
几十万观众集体沉默了,光从这只言片语里,他们就能窥见季神速推的风格:剑走偏锋、干脆利落。
赵如眉没注意弹幕,小县令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勉强。白天的焦点都聚集在县衙,她什么都不干,特殊主线的重建进度也在以极缓慢的速度增长。
等到今晚,估计还会发生大变化。
赵如眉沿着主街去了趟西市,游街的凌上峰被囚车拖了过来。之前斩首的尸体已经被收走,但血液却沿着断头台流到了街上,被烈阳晒出暗红色。
易谷着官袍坐在椅子上,正气凌然,连带着西市的氛围都变得肃然凝重。随着他一声话落,身材粗壮的行刑者拔掉斩令,举起手中大刀,手起刀落——
新鲜血液涌了出来。
赵如眉等了片刻,直到捕快推着板车靠近,准备上去把尸体拖走,她才出声道:“我来吧。”
她这连着往返县衙好几趟,捕快都眼熟了。两个捕快步伐一顿,看着女子靠近断头台,手里忽然多了
一张空白纸张。只见她伸手一抛,纸张裹在尸体上,火焰腾地覆盖整个身躯,还沿着血液将头颅也一并燃烧了。
赵如眉对凌上峰没有任何好感,收殓尸体也是出于第一晚那芝麻大点的带路举动。比起抛入荒野,或是浅埋泥坑被野狗刨出来当口粮,将他火化就当还他那点举手之劳。
解决完此事,赵如眉没再逗留,动身赶回了沙垒道。
正逢中午,其他人端着碗坐在门槛上吃饭,解说双手扶着木轮子还在院子里练习。一见赵如眉回来,其他人恨不得洗手梳头,换身新衣裳迎接,好在她快他们一步开口压下了他们的殷勤。
“你们吃,我自己拿碗去装。”
赵如眉说罢看向解说,“你饿不饿?填个肚子,等会带你去风沙县城玩。”
宁朝今本想说不饿,听到这话,老老实实把轮椅推到桌子前。这两天吃下来,他已经有点习惯沙垒道的伙食,甚至觉得今天的三碗菜真丰盛啊!
虽然不知道偶像的主线完成得怎么样了,但以偶像的稳重性格,肯定是没风险才带他去玩。反正单人副本后续可以在筛选库里再看一遍,宁朝今吃饭吃得特别香,完全没有无参与感的低落情绪。
用过午饭,关于沙垒道下午的食谱,赵如眉提议杀一头猪弄点肉食补身体,得到了众人一致同意。杀猪的刀具方面,她拿出了之前抽奖的蓝色品质钢刀,轻便又锋利,很快得到了众人的喜爱。
午饭过后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晒得宁朝今主动往屋檐下钻,看着偶像提议说:“要不歇会吧?等热意降一些再出门。”
“那就休息两个小时。”赵如眉颔首说,虽然推着轮椅,但贴上符迹不会消耗太多赶路时间。
黑怨不出来搞事,她也没地方找。春喜他们几个在县衙里干活,都是成年人了,也不需要跟盯小孩似的盯着,而怨牌又因小县令的秩序稳定度不能随意动用,且怨牌位置,小县令有办法锁定也省了她去找。
一番盘算,赵如眉闲下来了。
二夫人杨琼环是准备带着三个女儿在沙垒道定居了,她们只在她屋子里住了一晚,白天已经找到空置的土屋暂时住着。至于赵如眉的屋子,四人把家具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被褥枕头不在,看样子是拿去晒了。
待在屋子里到底要阴凉舒适些,赵如眉躺在结实的土炕上,闭目养神。
下午三点。
掐着时间清醒的赵如眉收到两个提醒,重建进度已经上涨至40%,而特殊支线也不出预料的变成了(6/10),虽然她没有对易谷几人手把手言传身教,但他们是在县衙里找到的善能。
而去县衙是由她介绍,系统还是算了她的贡献。
红色品质的宝箱基本稳了,主线进度虽慢却涨,这说明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往好的方向推进。
赵如眉心情舒爽喊上解说,给他新轮椅的两个木轮各自贴上一个符迹,推起来的速度比普通人空手奔跑还快。
被超越的年轻山匪:???
土墙大门的泥堆还没推,赵如眉双手提着轮椅,踩在泥台阶上,直接跳了下去。
力量强得观众直呼卧槽。
[我认为解密副本还是限制了主播的战力,险境求生类的生存副本感觉更刺激。]
[相隔几十米的悬崖够刺激吗?但我觉得老婆或许有办法直接飞过去。]
[别急啊,这不还没到晚上吗?这群黑怨白天没动静,我觉得是准备晚上憋一波大的。]
黑怨不像寻常boss,死了就是死了。
它们哪怕败得再惨,仍能藏入让人觉察不到的阴影中,等待下一次反扑。
进入风沙县城后,宁朝今自己推动着轮椅,目不暇接环顾两侧店铺与往来的百姓,海蓝星特有的文化对星际观众而言,非常新奇。
“听说了吗?县城里乞讨的乞丐竟也有组织,特意从别的地方拐骗孩童,生得好的就卖到勾栏,长得不讨喜的就打残了乞讨,还有一些养在缸里供人观览……”
“嘶——他们还有没有人性了!”
“哪有人性,他们就是一群牲畜,好在这不报应来了?西市几十颗人头落地,真是痛快!”
“好!报应啊!”
宁朝今听得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不是在恐怖副本里,而是在一个虽然科技落后,但善恶分明,秩序井然的世界。西市断头台是百姓们热议的话题,但并不是全部,也有一部分在探讨分田。
“大当家,沙?垒道的人应该不会一直住在那上面吧?那地方实在太恶劣了,根本种不活什么东西。”宁朝今跟沙垒道的村民朝夕相处了两天,还是挺关心他们之后生活的。
“不会。”
赵如眉轻松说:“良田沃土肯定有他们的份。”
“那就好!”
宁朝今放心了,他盘算着进副本的时间,至今才过去两天半。离倒计时结束还剩12天,帮沙垒道的村民安排新住所应该绰绰有余。
浑然不知他偶像这两
天半时间里都干了什么的宁朝今一路来到西市,还没靠近断头台,这铺着石砖的地面已经呈现干涸蜿蜒的暗红血液。
不少百姓都避着这些血走。
断头台上,正好结束一回行刑,捕快们正拖着尸体丢上板车,赵如眉注意到换了一个行刑者正提着茶壶猛灌。
“没想到还能累倒刽子手。”
“哦呦,这还是小事嘞。你不知道吧,刚才那回三十几个的,砍得连刀都卷刃了。”
“瞧瞧这些血,啧啧啧。留着,这得好好留着,往后看谁还敢干坏事。”
“听闻有些人已经收拾东西跑了。”
“你这消息迟了,不是说一位女捕快带队,抓回来了十几个吗?看这时间,应该要送过来了。”
由于囚车数量有限,死刑犯太多的情况下,县衙索性改成用绳索绑着游街一圈,而后拖拽到断头台前。百姓们隔着一段距离,果不其然没等多久,十几个死刑犯被提了过来。
监斩官已经换了个人,押送这群死刑犯过来的却是惜花。
“大当家,朝军师。”坐在马背上的惜花看见两人,让身边捕快接手死刑犯,主动过来打了个招呼。
“易兄呢?”
闲聊间,赵如眉碰了下惜花,发现她的善能变成了追凶。
“易大哥在县衙偏堂着办资产收缴,分田事项还有铺子清点,县令给了一套办事纲要,他看得都入神了。”惜花翻身下马笑着说,“我和惜月负责追回外逃的罪犯。”
“嗯,你们忙。”
赵如眉颔首说,“我跟军师在县城里随便逛逛。”
“好。”
惜花点点头,看着这群死刑犯被推上断头台,她翻身上马,又急忙赶回了县衙。
光这一日,县衙记录的卷宗多达数百,写废了十几个录事官。县衙的铁血手腕与西市遍地鲜血,极大地威慑了风沙县城里一些横里横气,自认为极有本事的人物。
他们也怕把人欺负狠了,那群人冲上来找死。他要是不慎杀了,岂不是得赔命?!
日落西山,一些安分守己的百姓归家时,惊奇发现每天都能听到的叫嚣声、打骂声安静了,哭嚎也没了,连带着巷口的那条大黄狗都夹起尾巴不敢再随意吼人了。
虽然几家豪绅大户死了不少主事的,但没犯事的也有。县衙不搞株连这一套,所以几家底子血脉还在,只不过等到时候该分的分,该罚的罚,该赔偿的赔偿,这些大户还剩几个子可真不好说。
黄昏时分,赵如眉推着轮椅来到城门口时,发现春喜五人都在这,见到她纷纷挥手示意。
“我等了有一会,还以为大当家你先回去了,还是惜月姐说看见你还在城里。”春喜振奋着说,“咱们一块回去吧。”
“嗯。”赵如眉应了声,白天的事情结束,马上就要拉开晚上战场。
一行七人抵达沙垒道,才刚靠近土墙,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春喜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这肉真香啊!我都记不得肉是什么滋味了。”
“杀了一整头猪,大把的肉,你们只管敞开肚皮尝。”赵如眉轻松说。
“好嘞!”
春喜瞧见站在不远处等待的娘亲,他第一个翻过泥堆跑了过去,扶着她兴奋说:“娘!我回来了!”
“欸……”
芳瞳紧紧抓着他双臂,打量着打量着又憋不住流眼泪,赵如眉几人都默契地没有打扰这对阔别几十年的母子,绕过两人去了院子里。
这回的全猪宴比昨天的炖鱼还要更美味,据庄老长说,厨娘拿出了私藏许久的宝贝香料,庆祝沙垒道以后日子越来越好。几个桌子拼在一块,一大盆一大盆的肥肉肥得流油。
放在现代,大部分人估计看到这些肥肉已经开始痛苦面具。但比起瘦肉,沙垒道的村民更喜欢这些肥肉,一块接一块,吃得特别香。
“这大块肥肉吃在嘴里丝丝滑滑,太香了!”庄老长感慨说。
赵如眉端了碗清淡的猪红汤喝,光这个新鲜就盖过了各种调料。春喜五人东嗅嗅西嗅嗅,说是这样就吃饱了。
随着红霞彻底散去,灰色天空逐渐往黑色转变。
站在建筑高处,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的季淮安余光注意到从大路赶来的沙垒道一行人,看了眼又收回目光,环顾空荡的街道。
风沙县城的宵禁没人能确切说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百姓们也已经习惯在天黑前做完一切活计,回到屋子等到白天的到来。
“今晚你们不用动手,观战就好。这些黑怨,我们有办法对付它们。”忙着赶路,直到抵达风沙县城才有间隙说话的易谷看向赵如眉,正色说。
“嗯。”赵如眉注意到了高处的小县令,她打量其它建筑,找了个位于县城中间的三层楼建筑,动作矫健攀上了倾斜的瓦片顶。
当夜幕一点点加深,视野收缩,赵如眉拿出一张A4纸搓了搓。同样份量纸张,今晚照亮的范围比昨晚明显要更亮更大。
而春喜五人
所在位置,有五个散发微弱光芒的人形。
一只只怨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街上,赵如眉看了眼下方街道的灰怨,它们身上的莹白色已经覆盖近五分之一,春喜五人里,忽然有一道微光破碎,化作星星点点在黑夜里划出一道莹白星河。
此刻的他们比昨日要更为明亮,察觉春喜五人想唤醒怨,一道道黑影穿梭着,扑灭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莹白星点,但剩下三分之二,还是落在了灰怨身上。
莹白迅速扩散,有的灰怨已经被覆盖三分之二,它们停住了浑噩的步伐。眸中时而透出清醒,时而又被浑噩取代,在这紧要关头,惜花毫不犹豫再度破碎自身。
这回的黑影阻拦起来明显力有不逮,当灰怨彻底摆脱浑噩,意识到自己是谁时,更多的疑惑接踵而至,但又被它们自己所解答,临死时的情绪涌现,或是不甘、怨恨、遗憾、后悔等等……
让它们格外迷茫。
“醒了!”
想到五人白天的计划,春喜扯着嗓子朝这些刚清醒的灰怨大喊:“你们自由了!你们可以去完成自己的未了之事,再也不必困于这座城池!”
被唤醒的灰怨不同于春喜等人,怨的内部分化,是从有了一条新的选择开始。
有对这条路嗤之以鼻的,自然有好奇想要尝试的。经过几次与这条新路的先驱者接触,春喜几人毅然决定踏上这条路,正式区别于不清醒的灰怨与抱有毁灭倾向的黑怨,
如今醒来的灰怨不需要再经历抉择,它们被纳入白怨阵营,得到了自由,失去了浑噩。
春喜的话让这些清醒的灰怨蠢蠢欲动,有的选择往城外走去,有的在城池里打转,春喜这边爆发能量就像一个信号,其它地方陆续发生有意识的白怨自发破碎。
“春喜,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们能成功!”一个白怨特意跑过来打了声招呼,大笑着破碎了身躯,星星点点附着在灰怨身上,加速它们的清醒。
一些阻拦的黑怨身上也沾上了莹白星点,它们身上的黑气宛如遇上死敌般,不断抵御这莹白星点。
按照五人计划,惜花惜月两姐妹再加上易谷三人去唤醒灰怨,而春喜跟裘子离需要给这些刚苏醒的灰怨解释状况。再加上之前那一批同伴,今晚绝对能唤醒不少灰怨,压制黑怨的能量积累。
“我去!”
身体格外朦胧的易谷从小巷子里跑出来,惊奇说:“我还以为要明天才能醒,但是好多能量从四面八方涌来啊,可别是那群百姓在念着我们。”
“还有这等好事!?”
裘子离一个激动当场破碎了身躯,继续去唤醒灰怨。
“我……”
春喜话还没说完,就被易谷打断:“你就在这呆着给刚清醒的灰怨捋捋情况,这事让我们四个来。”
“好吧。”
春喜只能点头。
发现局势大好的赵如眉看见不少清醒的灰怨都在往一个地方跑,她穿梭在建筑屋顶,一路来到了西市。
西市断头台的血没有被清理,这地方血气升腾,有些漫无目的靠近的怨沾染到血气后,两相交融下,竟然就地消散了。
已知怨不会被物理消灭,但这种执念解除的消散情况,却不在系统提示之内。
许多被唤醒的灰怨赶来,它们溢散的微弱莹白光芒照亮了附近,赵如眉站在一栋两层建筑上,观察着它们。
“死了……都死了……”
“哈哈哈哈——”
“死得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清醒的灰怨看着遍地的断头血,有的大笑着化作一缕莹白清风消散,有的笑得揉肚子消散。这股清风吹遍整个风沙县城,赵如眉发现自己搓出来的光照越发明亮,范围也变大了。
排除A4纸能量突然增长,那就只能是黑暗浓度减轻了。
赵如眉抬眸看向?天空,没有星辰,但有了非常非常微弱的月亮轮廓,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然而这已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
“看来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小县令的声音从隔壁建筑传来,他手中的灯笼照亮了清隽眉眼。
“白天做的事够多了。”赵如眉清醒道,这个副本的所有争斗,都可以理解为黑与白,黑代表混乱毁灭,而白则代表秩序生长。
她进入的这个时间节点,黑还不算明显,白更是在她的争取下拼凑出来的路。
当黑被压制,白必然迅猛生长。
反之亦然。
这个副本的背景跟东夏国文化息息相关,但它的危险,有种超脱世界的脱节感,带着一点点怪异与渗人。
“我的秩序稳定度涨到90%了。”季淮安说罢,隔着十几米距离,抛了一个怨牌给对面的人。
赵如眉伸手接住,看着跟个擀面杖似的怨牌,默了下。
这东西,还挺能藏的。
赵如眉试了试怨牌硬度,灵能集中在双手与膝盖,猛地一砸,怨牌断成两截,伴随着重建进度
10%的提醒,五道强悍的怨灵从里面钻了出来。
它们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西市的断头台,那是仇人的气息……
五个怨灵气势汹汹俯冲而下,结果被浓郁血气熏得人仰马翻,随着五个人影浮现,它们迷茫地盯着断头台。
仇人,居然全都死了?!
就连仇人后代,也死了一大片。
没了仇恨支撑与恶念扇动,五个怨灵的气息开始快速衰败。它们怔怔看着断头台,来的凶猛,散得平和。
以为怨灵还能翻点浪花的赵如眉:“……”
“接着。”
季淮安又抛了一个。
赵如眉下意识伸手接过,发现这个居然是个挠痒的,可以看得出当初制作怨牌的那些人有多么想要把它们留着了,据小县令解释,这怨牌能挡灾招财。
赵如眉照葫芦画瓢弄断,这回的五个怨灵只留下三个,另外两个跑了。
总归报完仇会自行散去,赵如眉也懒得去追。
就在她观察灰怨状态时,又一个物体被抛过来,赵如眉看了眼,好家伙,汤勺。
“你秩序稳定度恢复了?”赵如眉忍不住问对面的小县令。
他之前说过低于30%就会被判定任务失败,就算是100%满值,折断两个,扣60%,剩下40%再断一个当场淘汰啊!他敢丢,除非是稳定度涨上来了。
“嗯,67%了。”季淮安颔首,灰怨数量不断减少,对他的秩序稳定度也有增益效果。
赵如眉看了眼自己的特殊主线,重建进度已经涨至75%,目前还剩三个怨牌没有处理。她的主线已经不用操心,但特殊支线还没好啊!!
要是主线完成了强制脱离,她不就损失一个红色品质的世界宝盒吗!
这夜还长,随着灰怨不断被唤醒,黑怨势微,她的重建进度势必还会继续增长,这怨牌能不动最好不动。
“咳。”
赵如眉把怨牌又抛还给了小县令,礼貌说:“你先帮我收着,我压一下主线进度。”
季淮安:“???”
[我宣布,这句话正式成为恐怖直播间NO.1级别的硬核凡尔赛,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太秀了,太秀了,秀得我头皮发麻,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别的主播:搏命攒进度,恨不得能变成两个,分头行动攒进度。老婆:别给了,再给进度要压不住了,我还不想这么快离开副本。]
[太特么硬核了。]
[真?大佬语录?1。]
“还剩两个没找。”季淮安推测这个队友应该是还有支线没完成,不然不会特意控制进度,他轻松问:“还要不要?”
“要啊。”
赵如眉干脆说:“一人一边?”
“范家跟穆家。”季淮安说。
“我去穆家找。”赵如眉很快敲定道,没了法师布阵,风沙县城里无人亮灯。
在两人分头行动期间,怨之间缠斗还在继续,但没有了恶念土壤,灰怨也不断清醒,不再为它们供给能量。昨天还嚣张的黑怨,因能量被怨灵抽取一空,独自一个无奈地被春喜三人堵在了小巷里。
“你们……别忘了,弄不死我们。”黑怨脸颊抽搐说。
“放心放心,我当然知道。”裘子离笑嘻嘻地走近,忽然扑向其中一个黑怨,他身体破碎,莹白星点瞬间融入了它漆黑身躯。
黑怨比灰怨难搞得多,裘子离全盛状态扑过去,才驱散它三分之一的恶意。且这恶天生就对温和的白存在敌视,黑与白在黑怨身上不断缠斗。
“啊啊啊啊啊——”
黑与白碰撞带来的噬灭让这怨的意识非常不好受,它疯了似的抓挠身体,愤怒道:“滚,滚出去,从我身体里滚出去啊啊——”
“帮忙。”
身体还未恢复的易谷果断说。
春喜果断扑向这个黑怨,在三人合力下,黑怨身上的恶意被强制祛除,丝丝黑气漂浮去了空中。
“咳咳咳咳——”
被漂白的黑怨痛感消失,它拧了下眉头盯着自己双手,环顾四周。
居然没死?
刚才那么痛,它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能量来源没了,黑怨臭着一张脸从巷子里出来,正巧碰上身体正在慢慢凝聚的春喜三人。
黑怨:“……”
呸,晦气!
黑怨果断回头,继续往巷子里走。
类似的黑白拉锯不断上演,赵如眉花两个小时找到了穆家的怨牌,在此期间,她的重建进度已经变成80%。
从上空看,绝大部分灰怨就算还没清醒,也已经沾上莹白。
它们清醒是迟早的事。
春喜五人开始围剿黑怨,仗着自己能量恢复比它们快,撵得它们到处跑。
为了不浪费这能量,只要在满状态前还没逮住黑怨,他们就会先破碎一波加快唤醒灰怨的进度,而后继续追。
他们实在是太自信了,总感觉被逮住就会没命的黑怨只能玩命跑。
“明天能结束?”
跟赵如眉碰头的小县令问。
“嗯。”
赵如眉颔首,把怨牌给他保管。
“行。”
季淮安干脆说:“我先回县衙,你明天要是还需要怨牌,直接过来。”
“好。”
赵如眉目送小县令提着灯离开,目光又落在街道上,看着被撵得四处跑的黑怨。原本需要很仔细才能看见的模糊轮廓,现在一抬头就能看见。
后半夜重建进度突破至85%,在赵如眉担心天没亮就有可能完成主线时,春喜五人累狠了,表示先回去休息,等明晚再来收拾它们。
差点累死的黑怨:“……”
可恶!
除非风沙县城的秩序与公理再度被颠覆,出现新的恶意土壤。不然黑怨翻不起大风浪,最多再来一晚上,它们就会被净化。
赵如眉心情舒坦地带着春喜五人回了沙垒道,以往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现在一小张A4纸,能照亮方圆五十米,她特意在沙垒道找了一圈,但没有碰见新的特殊npc。
估计需要时间。
希望明天白天能出来,不然这支线可就麻烦了。
春喜五人进不去有人的屋子,但空屋还是能进入的,赵如眉回到自己土屋,躺在土炕上闭目养神。
次日天刚亮,赵如眉醒了过来。
透过窗户看见院子里一批批新面孔,赵如眉久违地体验到了高兴情绪。
“大当家!他们都是昨晚帮忙的同伴!”春喜见到赵如眉出来,连忙介绍道。
“嗯。”赵如眉视线掠过一众特殊npc,数量至少上百。只要再来四个,她的支线就能完成。目前主线已经89%了,应该来得及。
“先去县衙吧。”赵如眉不想耽搁道:“你们可以去找找看自己适合做什么,只要是对百姓有益的,就能像春喜他们一样,获得能量。”
这种能量,名为信仰。
解说还在睡,赵如眉也没打扰他,带着一群特殊npc浩浩荡荡踏下沙垒道。
县衙公堂里,捕快们正在张罗升堂所需物件,坐在椅子上状态不佳的季淮安余光注意到步伐轻快踏进来的女子,声线偏低地打了个招呼,“早。”
“早,给你带了点人过来。”赵如眉温声说。
“嗯……”
季淮安抬眸看向她身后的两个陌生面孔,随意问:“就两个?”
“不止,挺多的。”赵如眉说。
“可以都喊进来。”
季淮安觉得多也就多个一二十个,但当人全涌进来,他就有点后悔了。
人数多到县衙公堂根本放不下啊!
&nbs?p;“县衙装不下这么多人。”季淮安看着队友,直截了当说。
“我知道,不是还有别的职务吗?我帮你一块梳理,公家粮款,修桥铺路,种稻养蚕……分下去人估计就不够用了。”赵如眉早有预料说。
“好吧。”
季淮安点了下头,看向易谷说:“今天审案,你来。”
由于特殊npc实在太多,偏堂一批,还有一批在县衙后院。想要发挥一个人的最大长处,那就得先知道他擅长哪方面。赵如眉是通过交谈,季淮安则是配合技能。
两人花费一个上午记录整合,赵如眉发现自己特殊主线的重建进度已经涨至93%,而支线任务才(6/10)。这下子就连观众都跟着紧张起来,这要是主线先完成,那就是血亏一个红色品质宝盒啊啊啊啊!
赵如眉反倒是不疾不徐,能安排到县衙的特殊npc先安排上,一共十二个。剩下的,赵如眉虽然有适合他们的工作,但没有带他们去做,而是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擅长做什么,衍生下去,还能做哪些。
当重建进度到95%,支线终于变成了(7/10)。重建进度97%,支线(8/10)。重建进度98%,支线(9/10)。重建进度100%,赵如眉收到了主线任务完成的提醒。
她可以选择立即脱离副本,也可以继续停留1小时。
赵如眉果断选择了后者,而在她停留倒计时剩40分钟时,特殊支线终于达成(10/10)。
差点以为到嘴的世界宝盒[红]要飞走的几十万观众长松了一口气,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我主线完成了。”赵如眉靠近奋笔疾书的小县令,提醒说:“还剩40分钟。”
“嗯。”
季淮安头也不抬地把两个怨牌拿出来说:“先用。”
怨牌与风沙县城的阵法有关,赵如眉不打算留着。随着两个怨牌被折断,十个怨灵飞了出去,她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小县令才把最后一个递给她。
“你知道特管局吗?”
季淮安停了笔,看向女子说。
“我在。”
赵如眉轻松说
罢,弄断了最后一个怨牌,六个彩蛋性质的怨牌全部被摧毁,系统提示忽然响起:【恭喜玩家获得:怨灵谢礼[紫]。】
“那就好。”
这莫名安心的回答,让季淮安清隽眉眼舒展,注意力又放在桌面宣纸上。
风沙县城的发展框架快要收尾时,他收到了玩家脱离副本的消息。留给他的时间只剩30分钟,但足够了。
观众的视野聚焦在季淮安身上,明知对方看不到弹幕,还是发了不少。
直到季淮安的身形忽然消失,屏幕晃了下,角度明显变成了镜头模式,对准了桌上一沓写满字迹的宣纸,几十万观众开始期待彩蛋。
[以老婆的背景深挖程度,不知道这个副本后谈会是什么样的。]
[啊啊啊啊!我想看看风沙县城在这些特殊npc的手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后谈应该很完整,我也觉得跟发展有关。]
[冲冲冲!]
近百万观众聚精会神地盯着镜头,空无一人的镜头持续了足有一两分钟,当步伐声响起,镜头忽然天旋地转,忽地怼脸拍到了一身正气,神情肃然头戴官帽的易谷。
他正端坐在公案后方,吐字清晰道:“薛东业酒后闹事,持棍棒打骂妻子,造成妻淤青七处,子淤青三处,由邻里揭露,现判薛东业丈罚三十下,即刻执行。下次再犯,丈罚五十,事不过三,再有再犯,则流放垦荒,妻与子由官府再寻良配或是钱粮补助。”
惊堂木一响,紧随着一声咔嚓,易谷这张端坐照片浮到了镜头左上角。随着镜头切换,像是从左侧移到右侧,同样是县衙内,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身着官袍手持毛笔,正俯身在桌前熟练书写。
以观众视角,本该看不懂这书写内容。但她每写一行,就漂浮起来一行小字:今鼓尾巷周氏、许氏邻里不和,详问得知乃越墙枣之故。枣生于周氏前院,后长至高大越墙向许氏院内。每逢枣结果,许氏必摘下越墙枣果悉数送还周氏,周氏误以许氏对枣越墙心有不满,时常在其门前蹲守欲商量锯枣。
知周氏行迹,许氏大惊,忧是屋瓦越墙引起不快。早起晚归,数月如此,欲多攒银钱截檐重修。工匠之日,周氏以为许氏搬宅,急于阻拦引工匠误会,匆忙唤上巡街捕快,而皆来公堂。
该事原是误会一场,却源自邻里自省互敬,县衙倡导邻里和睦,却不需畏如猛虎。
“好了!”
写完最后一笔的小姑娘抬起头,脸颊扬起明媚笑意,欢快自语:“可以张贴告示啦!”
伴随着一声镜头咔嚓,这位年轻女官被拍下,镜头一转,竟已经来到繁华热闹的街上。今日阳光明媚,街上往来的百姓气色与衣着肉眼可见地在变好。
穿着捕快服饰的春喜在人群里走动,忽地注意到有人掉了个钱袋子,他连忙靠近捡起,把它交还给了年过四旬的失主。这位失主惊喜道谢,春喜连忙摆手,脸上浮现腼腆的笑。
咔嚓——
镜头又一转,来到孩童稚嫩朗诵的学堂里,身着长衫的二夫人手持一卷书籍,气质如青松,在孩童座位间走动。偶然遇上孩童都忘的一段,会声线清澈补上。
她偏头看向蝉鸣的窗外时,镜头抓拍下了最美的瞬间。
镜头一转,阴天里,一条坑洼泥道,一个青年正搬着石砖往返。有铺砖的工匠也有填泥的劳工,他抬手擦汗时忘了手里都是泥,擦得满头都是,在其他人提醒时,他自己也笑了。
咔嚓——
长着大树的院子里,身着长裙的女子穿梭在一架架织造机之间,练习的妇人大多还不熟练,连最基本的上线都能弄混,女子附身边纠正边温声细语告知步骤,重复三五遍,乃至十几遍,从不觉得不耐烦。
咔嚓——
又是一间院子,十几个竹筛里晒着饱满新谷,穿着灰白短袖长裤挽起发髻的女子正仔细地从这里面挑选出最为饱满的谷种,用作来年播种。
咔嚓——
屋内拨弄算盘的女子,纵马下乡查田的田官,穿草鞋查看稻谷长势的老者,引水修渠的壮汉……一张张照片填满了镜头三分之二,却不影响观众再看新的镜头。
镜头又一转,忽地一声惊雷炸响,淅沥沥的大雨倾盆而下,顶着大雨正在挖土种树的山官,策马沿着河岸疾驰,勘察水位的水官。
雨停歇,风刮得手腕粗的大树东摇西摆,乡野里,身着官袍劝离危房修缮百姓砖瓦,自己差点被吹跑不得不抱住院子石磨的灶官……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了一种努力,当上百张照片将整个镜头覆盖,哪怕所处背景不同,男女老少皆有,他们却不落庸俗,各具特色。
在观众认真欣赏这些独一无二的照片时,它们忽然化作细小流光飞入了镜头下方的城池与附近乡野,数百个镜头他们都没有看见全貌,而今终于能够一睹风沙县城与沙垒道俯瞰视角。
日夜交替,从偶尔的朦胧月色与安静漆黑的夜晚,到繁华热闹的白天,那位于不同位置的流光一直在闪烁。镜
头被按下加速键,流光在快速移动,日夜更迭越来越快。
忽然,镜头停顿,加速暂停。
镜头固定在一个俯瞰角度,以一帧一个白天的形式开始呈现。
沙土荒僻的沙垒道渐渐有了一点绿,慢慢的,这绿从山下一直覆盖到山上。在此期间,从上空俯瞰,春季规划好的一亩亩良田开始播种,夏季绿禾青青,田野里时常有人引水渠灌溉。
一片金黄的秋季,百姓开始大丰收。冬季白雪皑皑,覆盖城池田野,就连沙垒道也冬眠了。
又一年春天,万物复苏,绿树红花的沙垒道,建起了一栋祭祀建筑。时常有流光在此驻步,绿色藤蔓沿着建筑攀爬,为建筑增添了岁月感。
天色忽而又转为黑夜,风沙县城一帧一个黑夜,这些黑夜从伸手不见五指,慢慢有了一点微弱光亮,这光亮就像星星之火,开始朝四周扩散。
当风沙县城的夜晚三分之一区域都亮起了灯,月亮已经挂在夜空,一闪一闪的星星也出现了。
黑夜里的灯光还在扩散,从风沙县城独有,慢慢溢散至周围村镇,不再死寂的夜晚,在那一年庆贺日,张灯结彩,就连城外的石砖路都挂起来灯笼。
“啪——啪啦——”
爆竹鞭炮声在一个月亮圆圆繁星点点、灯火通明的夜晚,响彻耳膜。
就在观众满足到爆炸,以为结束了时,镜头上扬,透过繁星与月亮,在灯火通明的照耀与喜庆热闹的鞭炮声中,一团黑雾似是被灼到了,忽然抬起黑雾触手,远离这个有着光滑光泽的屏障。
风沙县城已经变成亮着光的小点,取而代之的黑雾般无边无际的漆黑。
就在观众迷茫时,这个镜头啪嗒一声像被什么东西拍了,天旋地转间,观众透过那间隙看见了——
有着风沙县城与沙垒道的世界,宛如洁白的水晶球玩具,置放在外侧。那无边无际的黑雾堪称铺天盖地,躺在更庞大、光线昏暗看不到尽头的连绵建筑里,祂的躯体就像黑色迷雾般于建筑之中弥漫着……
在亿万生灵为这古怪的、让人癫狂呓语的黑色迷雾感到无解时;
视野辽阔的观众与间隙中窥见了,建筑之上,祂懒散地挥舞黑雾触手打了个哈欠。
滋——滋——
黑雾覆盖了镜头,观众视野忽地黑了。
近百万观众耐心等了几分钟,然一片漆黑中,一直没有收到直播间结束的通知。
恐怖直播间故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