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娘子会讨厌我吗?我…也不是经常犯病的…

洛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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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桃花眼中先是迷茫不解,再看见谢元棠身上那些狼狈的伤口,更加急了:“娘子受伤了!”

    他左右看看,最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有身上那点血迹,俊美的脸忽地渐渐苍白,结结巴巴地问:“是,又是我做的吗?”

    “难道是我发病,伤害了娘子……”

    “不是你!”

    谢元棠不知道他这么会联想,一爪子拍在他额头上:“你还没这本事,少乱想了。”

    她把过司徒砚的脉,见他真的没事,才彻底放了心。

    两人挪到干净的树下坐着,司徒砚像只犯了错的大狗,低着头乖乖跪坐,一声不敢吭。

    谢元棠看着他这样,好笑地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哎呀,夫君怎么这么乖了?”

    两人一个调侃得自然,一个乖顺得习惯,丝毫没觉得一个小孩子如此对待一个大人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处处怪异,却又古怪的和谐。

    谢元棠靠在树干上恢复,司徒砚来回跑了好几趟,浸湿干净的帕子,轻轻替她擦拭胳膊和小腿上的擦伤。

    谢元棠缓过劲儿来,才仰头看着他,问道:“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徒砚摇摇头,又顿了下迟疑道:“好像看见一个黑影……”

    其实他有些不确定,但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一个影子倒在瀑布前,而且……

    他好像还看见“自己”站在那里……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司徒砚拿着帕子的手忽然颤了下,小声道:“娘子,我是不是一个坏蛋?”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但是感觉很可怕……”

    他声音有些不自然,谢元棠想起他刚才那句“又是我做的吗”,眉眼微微暗沉。

    司徒砚会发作疯病,这是原主的记忆中告诉她的,也是玄昭国人人皆知的事实。

    谢元棠低头看了眼他衣摆上的血迹,那血迹和暗红色的衣摆融合在一起,看起来不太显眼。

    “你当然不是坏蛋了!”

    谢元棠歪了歪脑袋,白白嫩嫩的小脸上露出纯净的笑容:“你是棠棠的夫君,棠棠是坏蛋吗?”

    “不是!”

    司徒砚想也不想就摇头道:“娘子最好了,娘子不坏!”

    “棠棠不是坏蛋,那棠棠的夫君怎么会是坏蛋呢?”

    司徒砚愣了下,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又好像很对。

    谢元棠拍拍他道:“好了,你去牵小乖过来,这里太危险,我们先回去吧。”

    “哦。”

    司徒砚走过去牵马,他身形修长,从背后看,每一步都走得稳而轻快。

    谢元棠望着他的背影,乌黑的眼眸暗暗闪了下。

    其实整件事疑点很多,既然有人将司徒砚带来了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在这儿睡一觉吗?

    她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悬崖,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人打算将司徒砚推下去,却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她拦截了。

    可……

    这也太巧了吧?

    还有司徒砚身上的血迹,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娘子,小乖来了。”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谢元棠抬头,看着一脸单纯无害的傻夫君,微笑着点点头,刚想扶着树干站起身,脚踝处就传来一阵刺痛。

    方才摔马崴了脚,这会儿才真正疼起来。

    “娘子小心!”

    司徒砚快步过来,自然地弯下腰将她抱起,托着她上马。

    谢元棠小手揽着他的脖子,一瞬间似乎闻见了山泉的凉意,沁骨的寒。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马上,司徒砚小心的圈住她,一边勒马往外走。

    茂密的山林中,一骑两人,慢慢穿行。

    “娘子,它的头又动了!”

    司徒砚指着挂在谢元棠腰间的零号,好奇地指指他的嘴巴:“它为什么老看我?”

    谢元棠正在想待会儿怎么应付外头的人,闻言随口敷衍道:“哦,它喜欢你。”

    “啊?”

    司徒砚呆愣地眨眨眼,皱起了眉道:“可是我不喜欢它,它有点丑。”

    “我喜欢娘子!”

    谢元棠轻笑了声,问道:“六弟送的温玉呢?”

    司徒砚愣了下,第一反应是看自己腰间,没找到才又疑惑地在怀里翻找。

    “啊!在这里!”

    他从袖子里掏出来的温玉,桃花眼中又惊又喜:“我就觉得是在这里。”

    “你自己放的自己不记得吗?”谢元棠好笑问。

    司徒砚有点懵,像是问她,又像是自问:“我放的?”

    谢元棠见他这反应,便没再多问。

    她猜测司徒砚约莫是“发病”了,所以才会有这些解释不清的细节。

    但如今这都不重要,因为他们很快要面对皇上了!

    如果她所料不错,这个时候红蕖应该已经见到了司徒擎,而且顺利的话,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他们了。

    谢元棠眼神微沉。

    她不能让司徒砚“发病”的事被人发现,如果真的坐实了他是个“疯子”,那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了。

    让皇帝容忍一个单纯可爱的傻子还有可能,但让他容忍一个时不时发病的疯儿子,那是绝没可能的!

    谢元棠心思快速地转动着,拉了拉司徒砚的手叮嘱他:“夫君,待会儿父皇要问我们问题,你知道要怎么回答吗?”

    司徒砚困惑的摇头:“父皇为什么要问我们问题?”

    谢元棠简单跟他讲:“因为你被坏人带走了,父皇很担心,所以派人来找你。”

    “待会儿父皇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说一个黑衣人带走了你,然后你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什么都不要我,我来说知道吗?”

    司徒砚认真地听着,听完后点点头,乖巧道:“我记住了。”

    他脸色有些黯然,顿了顿小声问:“娘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谢元棠微怔。

    司徒砚郁闷道:“都怪我记性不好,总是记不住事情。”

    “总是?”

    谢元棠抓紧他是袖子,沉声问:“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吗?”

    司徒砚咬紧牙,迟疑着点点头:“我有时候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那样的衣服,不记得做了什么事……”

    谢元棠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哒哒……”

    轻轻的马蹄声响起。

    司徒砚反手抓紧了谢元棠的小手,紧张无措地问:“娘子会讨厌我吗?我……也不是经常犯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