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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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清晨格外冰冷,积雪在渐渐融化,在日光下散发着阵阵的寒烟,丝丝缕缕,渺茫清幽。

    浮香楼横梁上金珠闪闪,暖炉香烟袅袅,壁上每隔几尺就有令人血脉喷张的****图,从二楼的雅间蜿蜒一条铺满香花的过道到一楼,香气袭人,乱欲人眼。

    这**的暖意无边,仿佛抵挡了所有的冰冷。

    一众恩客搂住娇柔美人,酣睡如泥,日子快活胜神仙。

    侍卫双眼欲穿,巴巴地看着阖门紧闭的大门,头顶急得要冒烟。

    他拼命地朝着阁楼上的厢房大喊。

    “殿下,二皇子殿下,出事了!”

    侍卫满肚子的话愣是着急得说不出口,眼睛都快眼眶中掉了下来。

    凄惨彷徨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浮香楼,久久不断。

    恩客正舒适地躺在被窝里美人在侧,孰料生生被人吵醒,满腔怒火。

    不一会儿,已是有尖锐的利器和笨重的匣子从花窗内砸出。

    “噼里啪啦”,那些骇人的物什齐刷刷刺在地上,发出狰狞的光芒。

    侍卫忙不迭躲避,看着地面上触目惊心的碎花,心里带着无尽的悲凉,这尖锐的利器仿佛就是刺在他的心里一般。

    他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猛地拿着头撞击着浮香楼的大门。

    咬牙切齿,面目可憎,活生生一个斗兽在疯癫地挣扎。

    “砰砰砰”,震耳欲聋的响声,似乎要把整个浮香楼撼动起来一般。

    这般大的动静,把那些不识人间疾苦的贵族子弟搅得不得安生,顷刻间,浮香楼变得躁动着。

    咒骂声,连绵不断。

    侍卫听着那恶毒的咒骂,依旧不管不顾地抨击着那冰冷的木门,那道通往仙乐的大门,那道糜烂不堪的大门。

    “是何人在放肆!”

    一道女子尖锐的叫骂响起,吱呀一声,大门被狠狠拉开。

    侍卫忙顿住自己的动作,眼睛里满是亮光,声音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欣喜。

    “殿下。”

    殊不知,他误以为能够力挽狂澜的殿下正在醉乐仙死。

    侍卫只见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怒视着她,女子肌肤白皙光洁,瞪大的眼珠子别有风情,带着风尘的勾儿。

    他平日里也跟着裴华成走遍不知多少风雪场地,对这种女子自是欢喜的,此刻他没有欣赏的心情,他正满心着急地担忧着性命攸关的大事。

    侍卫看了一圈,发现除了那个女子,只有冰冷的空气,哪里有裴华成的影子。

    他几乎是疯了一样狠狠地揪住女子,近乎残酷地阴声问道。

    “二皇子呢?”

    男子神情狰狞可怖,露出尖锐的獠牙,目光狠厉得让人心里发寒。

    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侍卫就像是中邪了一般,她身体瑟瑟发抖。

    颤声道。

    “我,我不知道。”

    侍卫眼神愈发毒辣,双手捏住女子脆弱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

    “你不知道?”

    女子被吓得七魂不见六魄,脸色憋得通红,眼睛惶恐不安。

    她拼命地张开嘴巴,试图让自己喘过一口气。

    她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阁楼的方向。

    “在阁楼上。”

    侍卫听到自己想要的话,直接把女子扔在地上,像是一道疾风一般猛地冲上阁楼。

    “咚咚咚”,沉闷的响声再次在浮香楼四起,一阵连着一阵,分明就是嘈杂的声音,却听出了无力的悲哀,仿佛是预兆着死亡。

    女子瘫软在地,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摸了摸自己痛得发肿的脖子,恨恨地看向侍卫一处,丝毫没有死后余生的惊惧。

    “砰”一声,一道大门被侍卫狠狠踹开,惊得**榻都震动了起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又听得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侍卫眼睛发红,仍是没有看见自己想要找的人。

    他正欲离去,却被一个上半身裸露的肥胖男子拉着。

    男子大骂着:“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这样对老子!”

    侍卫眸光一寒,运起掌风直接往男子的脑门一劈。

    男子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没有气息。

    房里的女子看着地面上冰冷的尸体,失声大叫。

    “死人了,来人啊!死人了。”

    侍卫见状一笑,从怀里拿出一把利刃,用力一挥,朝着女子的胸膛刺去。

    噗滋一声,鲜血四溅,方才还散发着靡靡之气的厢房布满了血腥味,宛若人间炼狱。

    侍卫毫不留情地继续踹开大门,眼睛瞪大,一探,迅速离去。

    如此一来二往,重复着自己的动作,飞快得让人咋舌。

    只是每打开一扇门,他眼睛对死亡恐惧就加多一分。

    他这是在和时间赛跑,这是和死神在赛跑。

    侍卫大汗淋漓,寒冬腊月里竟是裳衣全部湿透,不知是冷汗还是别的,湿漉漉一片,引人注目。

    就在侍卫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裴华成。

    他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倒在地上,眼眶中泛着狂喜的泪水,竟是高兴得哭了起来。

    “殿下,卑职找得你好苦。”

    不出所料,女子半露香躯,披着若有若无的轻纱勾在裴华成身上,嘴巴微微张开,泛着晶莹的波光,勾人**。

    被另一个陌生男子看光了自己的身体也浑然不在意,甚至更尽媚态,时不时把嫩若香葱的手指放在唇瓣,放荡至极。

    裴华成还算俊朗的脸庞写满了急色,眼珠子尽是**,直接附在女子身上,竟是在侍卫面前上演了一副春宫图。

    女子故作姿态,推搡着裴华成,娇声问道。

    “殿下,有人找你?”

    裴华成在**事上多多少少会收敛自己倨傲的性子,哄美人开心在心情甚欢的时侯也不是稀罕事。

    他抱紧美人,粗重地喘着气。

    “美人儿可是本王的心肝宝贝,不必在意他。”

    美人闻言一笑,笑声像是润了春情的蜜糖,叫人骨头一酥。

    裴华成身体滚烫得像是火炉,与女子的交缠更加力起来。

    倒在地上的侍卫看着裴华成与女子的***听着那**的喘息声,全部化为一把冰冷的屠刀,剥开了他的皮,放干了他的血。

    他想说的话全部哽咽在喉咙,他每一刻都计算着时间,方才他寻了裴华成那么久的时间,已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都成了定局。

    侍卫这才想起家中的妻儿,他与他的妻子青梅竹马,最终修成正果。他的妻子任劳任怨,就算他渐渐地厌烦了她,不喜她的刻板无趣,不同于**女子的放浪,直至在外头花天酒地也不曾有过怨言,一向迁就着他,还有他乖巧伶俐的儿子,总会巴巴地等着他归家。

    他痛苦地闭上眼,五官仿佛都刻上后悔莫及的痕迹,他临死前这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这种痛苦,痛得让人窒息。

    这莫不是对他的惩罚。

    侍卫默默地流淌着泪水,那是血与泪的交缠。

    他恨恨地咬住牙齿,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痛苦,最终,他还是承受不住这死亡前的恐惧。

    弑君?陷害太子?欺君犯上?这天大的罪名,就连那个不可一世的如贵妃恐怕也会难逃一死,只要和裴华成牵扯关系的贵族,也会倾覆,更别提他这小小的侍卫。

    压抑得让人揪心的哭喊声,声音不大,却是撕心裂肺得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仓惶。

    女子顿时觉得自己身上一阵寒意闪过,毛骨悚然。

    她小心翼翼地对裴华成道。

    “殿下,这人是何人?”

    裴华成听着侍卫的哭叫声,心里却有一种**的快感,**事上更加凶猛起来。

    他眼睛闪过一丝不屑,心里笃定府中那个丑妇又是如何心思恶毒地要挟侍卫,盼着自己回府。

    这种伎俩,府中的丑妇已是上演了无数回。

    有了对此,他霎时觉得他身下的女子甚是善解人意,不像那个丑妇一样不识好歹。本王都迎娶他进门,竟然还妄想独占他,痴心妄想!

    他柔声安慰女子。

    “这无关紧要的奴才,不必理会。”

    女子娇笑一声,娇小的身体全部覆在裴华成身上。

    裴华成心里得到大大的满足,几乎是施舍一般亲吻了女子。

    女子始料不及,被裴华成粗厚的舌头探进了口腔,毫无招架之力。

    女子**了一声,心里却是有些渗然,她们浮香楼的姑娘都知道,二皇子殿下高高在上,认为她们是下贱的,怎么会主动与她们再有亲密的吻。

    今日可是一大奇事。

    侍卫哭着哭着眼泪全无,他漠然地看着裴华成,看着他裸露的身体是如何与女子**,听着他或轻或重的声音,心里一阵扭曲的快意。

    如今你有多快活,不出今日,就会有多痛不欲生。

    时间,很漫长,嘀嗒嘀嗒地缓缓流逝。

    最终听到裴华成闷哼一声,像条死鱼一样打了一个颤栗。

    一阵腥臭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流转,仿佛这世界都是糜烂的气味,混浊不堪。

    他懒懒地对侍卫道,尽是轻蔑,这是他惯有的倨傲。

    “那丑妇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侍卫冷冷一笑,“裴华成,你的死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