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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上午九点左右,张佳佳透过马车窗户,终于看到了长安城巍峨雄伟的城楼。
张佳佳车辇前,知琴知棋知书知画分别站立在两旁,国师白志海,礼部尚书李建仁,御林军统领杨继业,九门提督呼延赞,两位状元宋阳宋琦,大内总管陈林等人躬身行礼。
“臣等求见皇后娘娘,求见太子殿下。”
李承龙从马车里走了出来,面露悲痛之色,呜咽着说道:“免礼平身。母后听闻父皇病重,心神交悴,加之连夜赶路受了风寒,不宜入宫,欲在城郊皇庄休养,等病有些许缓和再入宫,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臣等遵皇后娘娘懿旨。”
“杨将军就由你派人护送母后到皇庄静养,不可怠慢。”
“末将领命。”
杨继业立马高喊一声:“杨延平?”
“末将在。”
突然间!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后方阵营疾驰而出,只见一位身披白色战袍的年轻将军,胯下一匹雄健战马,风驰电掣般冲向前来。
他手中紧握着一柄银光闪闪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芒,仿佛能够刺穿一切敌人的胸膛。
白袍小将英姿飒爽,气势如虹,如同战神降临人间。他在距离皇后娘娘车辇三丈之外猛然勒住缰绳,战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
紧接着,银枪入地,小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向前方抱拳行礼,动作干净利落,尽显豪迈之气。
“令你率领一千骑兵,护送皇后娘娘到皇庄养病,日夜守护,不得有误。若有差池,定斩不饶。”
“诺!”
杨继业说完,从腰间扯下一块令牌,挥手扔了出去。
只见那白袍小将腾空而起,轻松抓住令牌,稳稳落在马上。手向银枪一探,银枪拔地而起,发出一声颤鸣,飞入白袍小将手中。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太子殿下请!”
“走。”
李承龙也纵身而起,潇洒的落在早已准备好的白马之上,在百官和御林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向长安西城门走去。
张佳佳看着李承龙入了城门,才吩咐知琴通知杨延平去皇庄。
长安城外的皇庄位于长安东门二十里外,需要绕半圈,等他们走到皇庄之时,已经过了午时。
在皇庄内吃过午饭,张佳佳在知琴知棋知书知画四位俊俏丫鬟的陪同下,开始游览皇庄。
张佳佳两世为人,第一次真实见到这么大的庄子。麦浪如海,随风波动,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
“夫人,真的大,真的美!”
四位丫鬟惊叹不已。张佳佳也非常震惊,只不过顾及脸面没有说出来。
“让你们多读书,看看,这么美得风景,你们却用语言难以表达,都词穷了。”
“娘娘说得是,奴婢们愚钝。要不娘娘来一段,让奴婢们开开眼界。”
知画活泼,说话古灵精怪,很讨张佳佳欢喜。
“去,一边玩去。我一看见书就头疼,还不如你们呢。不过前几天听狗蛋吟过一首诗,我说出来,大家品鉴一番。”
“少爷作的诗定是极好的,夫人赶紧说出来,奴婢们学习学习。”
“嘿嘿,你们啊,就捡好听的说。如此,可听好了:千顷田畴麦浪花,数家林薄笋抽芽。休将世事俱归梦,颇喜人生尚有涯。各位才女,如何? ”
“千顷田野上,麦浪如海,波涛汹涌如花般绚烂;几家竹林薄,嫩笋初抽出嫩芽。不必纠结世间的纷繁事物,都看作是虚幻的梦境,能欣然接受人生的有限局限,自然能得喜悦。娘娘,少爷大才!”知画抢着说道。
“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对仗工整,是难得一见的好诗。”知书接着说道。
“少爷通过描绘田野麦浪和竹林笋芽,表达了对自然美景的赞美。最后两句中,提出人生应当珍惜有限的生命,而不必过于追求世事的虚幻,传达出对平凡生活的深刻思考。”知书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张佳佳听到连连点头,看向知琴,问道:“知琴,可有新颖的解析?”
“夫人,少爷这首诗应该是专门读给夫人听的。休将世事俱归梦,颇喜人生尚有涯。言外之意,不要沉浸在过去,人生苦短,何不向前看……”知琴徐徐道来。
“嗯,你们四个果然没有白读书。我说那小子怎么突然要在我身边读诗,哼,儿子长大了,嫌自己的老娘挡他道了。”
张佳佳的脸色变得阴沉,几位丫鬟急忙躬下了身。
“罢了罢了,由他去吧。俗话说的好,有了媳妇忘了娘,何况是巍巍皇权呢。我只是忧伤母子之间有啥事不能明说,为何要拐弯抹角?”
“夫人多虑了。少爷对夫人一向孝顺,之所以这样做,奴婢反而觉得少爷是在体谅夫人。”
知琴的话,果然好用,张佳佳脸色好了许多。
几人刚准备去看看前面的果园,空气中就传来了杨继业的声音。
“娘娘,皇上驾崩了!”
四位丫鬟第一时间就跪了下来,张佳佳却愣住了。
就这样死了?李二牛的妖孽人生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张佳佳实在不敢相信。
这种爽文大男主,不应该死得那么快,有阴谋?张佳佳摇了摇头,他已经是皇帝了,没必要装死啊。
难道是为了引诱她进宫?更没可能。皇宫之内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张佳佳最多算小家碧玉,谈不上绝色。
思来想去,这禽兽应该是真死了。短短十二载,坐拥万里江山,应该是爽死了。
“娘娘,皇上驾崩,还请娘娘回宫主持大局。”
杨继业腾空而来,脸上尽是泪痕,语气呜咽轻颤。
“承龙还好吧?”
“太子殿下哭晕了过去,由国师照看。”
张佳佳很无奈,儿子晕了,能不去吗?
“既然如此,就走吧!”
“娘娘,末将先行一步去准备。”
张佳佳点了点头,目送着杨继业离开。知子莫如母。哭晕过去,别人信,她张佳佳可不信。无非是也想坐那个位置,想要母亲进宫帮忙镇场子而已。
张佳佳和四位丫鬟到皇庄门口时,车辇已经变成了金黄色,上面挂着白布。御林军所有人胳膊上都绑了白布条,悲伤的气息笼罩。
张佳佳坐上车辇。
“全体都有,兵刃出鞘,小心戒备。”
“诺!”
“出发!”
杨继业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在队伍最前面,右手紧握紫金刀的刀柄,刀口向下,左手抓着缰绳,整个人犹如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
长安城已经戒严,街道冷清,两边的店铺都挂上了白布,只有整齐的马蹄声回荡。天上的太阳不知何时偷偷钻入云层,整个天地变得昏沉沉的。
穿过朱雀大街,来到皇宫大门口,张佳佳探出头来,看向城外,轻叹一声:“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高墙绝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