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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晕宁二货?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在场武力值与之睥睨的恐怕仅有匡正!我挂断手机,跑到匡正的身侧道:“匡老,麻烦你把这家伙搞昏迷。”紧接着冲清醒的武警们招呼道:“大家先躲入屋子里,稍安勿躁!”
五十多名武警战士,暂时先保全正常的再说,争取把伤亡降到最低!
匡正捋动胡须,凝重的道:“好,此子手劲蛮大的,的确修炼过八极拳,我尽量试试。”
武警们意识到情势的诡异,呼啦啦的冲入离得最近的望月堂,我没好意思溜,独自留在原地观察战局!
他迈动步法跨向手握飞刀的宁流风,“小子,敢与老夫交手吗?”
“有何不敢?”宁流风似乎受到了挑衅,弃掉飞刀与背上的复合弓,他轻装上阵的迎接拳狂!二人打斗起来没有花花架子,拳拳生风,你来我往,眨眼间斗了五个回合,“砰——”充满爆发力的两枚拳头触到一块,换成一般人,兴许手骨早碎呼了,然而匡正退了三步,宁流风退了五步,眼睛中迸溅出火花,再度冲上前以八极拳硬碰硬!
一百余秒的时间,不知匡正能否战胜宁流风。
“乎……尔敢?”匡正震烁有力的双拳先后攻近,宁流风灵巧的躲开,紧接着还回一拳,然而却未能如愿,老当益壮的匡正摊开手掌打在他的手腕,与此同时,一脚踢向对方的腰际。
宁流风抡起拳头,配合身法试探性的来回蹿动,他不屑的道:“老杂毛,你最好保佑骨头还能硬朗,小心我砸到给拍碎了!”
“年轻人只能在嘴皮子上耍耍威风吗?”匡正使出了贴山靠,犹如发春的白熊望见母熊般扑向了宁流风,“箜!!!”硬挨一拳,他进而撞翻了对方。
宁流风就地滚了两圈,极速的站起,他耸动肩胛骨,战意燃烧到了顶点!
这一战究竟是老一辈拳师风采依旧,还是新生代拳手的后来居上?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他们虽然打了许多回合,但拳头真正攻到对方的时候却少之又少,绝大多数攻击均已躲避,速度快得令我看花了眼,心底盘算着,要是我对上任何一人,重伤是最轻的结果。
这时,愉悦的铃声忽然响动,冲淡了我紧张的心情,是林慕夏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她急促的问道:“现在还没混乱枪战吧?”
“没,快来了,还剩一分钟。”我望向焦灼状态的宁流风和匡正,惊疑不定的道:“宁二货实在太难搞了,拳狂已经全力已付了,也没能占据明显的上风,双方打的不可开交。估计时间到时,没办法搞晕宁二货……”
“心晴给我打了电话。”林慕夏呼了口气,她像抓住稻草般的说:“小家伙午睡才醒,梦到你了,和我念叨着洗心经,她说这东西可以救你一命!”
洗心经?
她梦到我了?意思说今天我会死……《洗心经》是我在拉萨时,铁杖喇嘛为了帮助心晴摆脱困境所诵的,当初我拿手机录了下来,播放的时候,心晴第一次正听没能坚持几分钟,最终为了老肯布修成肉身舍利,她拼着生命危险逆听完《洗心经》,成功的挺了过来。
《洗心经》,意在洗心。
既然心晴说《洗心经》能够救命,那一定有克制勾魂摄魄的效果。匡正推测过心境清澈的人能够免受拜月派主勾魂摄魄的手段。突然间,我在无尽的黑暗中发现了一抹曙光!
此刻离噩梦爆发仅剩五十秒,众多被勾走心神的武警战士早已把子弹上膛,肃杀的望向眼前站立的人,只等时限一到!
“林大脚,先不聊了,你等我好消息。”我挂了电话,深深的佩服自己潜入拜月神派前,将存储卡换到了临时置办的手机。事不宜迟,我打开手机的文件夹,找到了《洗心经》的音频,给它载入播放器,点动三角号,铁杖喇嘛临终前讼的这段经文悠扬流动……
邪派总坛极为安静,偶尔响起宁流风与匡正的暴喝声。
“#¥%……&*……%…@#¥%……”
武警战士们的眼神趋近缓和,勾住扳机的手指渐渐松动。很快,抚琴女限定的五分钟降临,因为洗心经的介入,并没有发生混乱枪战,他们静静地托住枪,聆听着字字透心的经文。约过了七分钟,十六名武警战士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洗心经》播放到中段,旋调徒然加速,剩余没能清醒的武警们脸上纷纷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有的枪没拿稳掉落在地,有的黯然神伤梭梭掉着泪滴……
最为明显的是宁流风,他动作慢了一拍,胸口被匡正的拳头砸中,轰然翻到在地。
“匡老,现在可以停手了。”我提示道。
匡正抱拳而立,他笑呵呵的道:“一刻钟之内,我最多能和他打平,后生真是可畏啊!”
“如果超过一刻钟,输的人恐怕便是我了。”宁流风爬起了身,捡起地上的飞刀和复合弓,他捂住胸口恭敬的道:“拳狂前辈。”
“宁流风是吧?”匡正打量着对方,他满意的道:“你可愿意继承老夫的拳意?”
“愿意。”
宁流风服软的道。虽然解开勾魂摄魄的效果导致战斗没能打完,但他对于匡正的实力有了准确的定位,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征服宁二货这种心气高的武者,除非比他拳头大,而这一点,匡正似乎做到了。
《洗心经》播放到了第十二分钟,全场受到迷惑的武警战士的心神均已恢复。我关掉了播放器,背脊已是汗流浸透,虚惊一场!如果没有心晴的提示,或许现在场中没几个能站着的,这种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武警战士想起来先前的情景,他们歉疚的蹲在地上,懊悔不已。
抚琴女乘直升机逃离总坛,修鞋匠痛得昏迷在房顶,红薯大妈面如土灰的躲入茅厕。
瘦猴摊主推开宿舍门遥望向议事阁前,他忐忑的问道:“凌小哥,没事啦?”
“吉人自有天相!”
我故作轻松的道,招呼着众多武警战士们收拾残局。拉来一个眼熟的武警,我吩咐的道:“你先和周队长汇报下情况,然后负责开车伤者送回天南医治。”
“好的!”
这名武警拨通了周振宇的电话,他花了数分钟描述完,与两名队友把修鞋匠、红薯大妈、中枪的武警抬上了车,扬长离去。剩下的武警在我和宁流风的调动下,分别搜查了拜月神派总坛的每一栋建筑。
现金,四百三十七万人民币。
冲锋枪,二十九支。
半自动步枪,二十六支。
狙击枪,三把。
手枪,九十六支。
手雷,四十三颗。
重机枪,五挺。
弹药,装满了满满三只足有一立方米大小的箱子。
耗时三个小时,缴获统计完毕。阅览着武警交给我的数据,不禁暗暗砸舌,这拜月神派的军械数量,足够武装一个加强连了,得亏我方拥有毒王提供的无骨散和赶上七月份的结月仪式,占尽天时地利,假如发生了火力冲突,难免造成大量的伤亡。
细心的武警战士发现,很多装备的编号是属于京南军区武工部的。
四山三岭难道在暗中给D组织提供军备?事后我得联系京南军区的高尧师长查查这件事。
搜刮完邪派总坛,先是通知老蒋他们不用再赶来了,随后我亲手拍摄一堆照片。这地方处于荒郊野外,我们没功夫天天盯着它,担心日后恶势力重返,我示意武警将总坛所有的建筑纵火烧毁。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第一把火竟然是匡正主动要求放的,他亲手点燃了议事阁所挂的卷布,然后瘫坐在木台下方,拧开酒壶的盖子,一边喝一边瞅着渐渐扩大的火势,浓郁的烟雾扶摇直上,火光闪动,烧了他的回忆与不舍。
接下来,武警战士们引燃了其它的堂口、宿舍、食堂。
拜月神派的总坛被浓烟所笼罩着,我和宁流风一左一右的扶起匡正,来到门口前。望着焚烧殆尽的废墟,匡正释怀的笑了笑,“这次,老夫有了可以离开拜月神派的理由,不算违背当初的承诺。”
“匡老,还得麻烦您得配合警方调查,放心,你一没有助纣为虐,二帮我们捣毁邪派,绝对不会有罪的。”我冲宁流风努了努嘴,打趣的道:“等案子处理完,你们俩继续打,分出个高低,我真想看看他被打败的时候是啥样。”
宁流风闭上眼睛,他若有所思的道:“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我好奇道。
嘴角撇动,他漫不经心的道:“继续叫宁疏影。”
“原因呢?”
我绞尽脑汁也没能想通,愣愣的道:“宁二货,你太任性了,前不久大费周章的改名换证件,现在又……”
“勾了魂,摄了魄,我才知道……”宁疏影遥遥望向红透半边天的火烧云,他叹息道:“小师妹,她还活在我的心中!疏影,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