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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应该保存了很久了,都是那种老式的相册样式。
贺茵只是翻开第一页,手就颤抖的不行,心在嗓子眼上几乎要跳出来。
不是没有怀疑过……每当贺茵看着沈烁熙那双似满含深情的双眼时也曾问过自己,那个人会不会是她,可是她一向自认为精明,那死脑筋忘性大的骚包缺心眼子怎么可能是她?怀疑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到最后留下的不过是无尽的心酸与嫉妒,日子久了,贺总也不敢再多想,只是默默的羡慕那个被她藏在心底的可人。
原来,一直以来她羡慕的人都是自己罢了。
照片的第一页,底下用黑色的比标注的:mylove。
这字体还比较幼稚,贺茵曾经看过沈医生的字,有力雄劲,与她要强的性子很般配,这样一看,应该是沈医生年少时写的。
粉色的小裙子,扎着粉色的蝴蝶结,一手在脸上比划着,对着镜头笑的灿烂纯真,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白的像是藕,一双桃花眼从小就会放电,像是洋娃娃一般想要让人抱在怀里,直到了这一刻,看到自己幼时的照片,贺茵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恍惚感。
而照片的第二页,贺茵终于看到了小时候的丑蛋。
这一刻,贺总不得不承认,小时候沈医生丑的真是人神共怒……
她很胖很胖,从照片的比例上看,小沈烁熙的胳膊快赶上小贺茵的腰粗了,关键是她本来就胖,还被理了一个蘑菇头,整个五官,怎么说呢……像是被人用球拍从正面很很的拍了一下一般稀巴烂的感觉……
而照片上,小贺茵依旧是明星范儿十足,戴着荷叶帽,笑眯眯的摆着幼稚的动作看着镜头,两个腿还交叉摆着娇羞的姿势,小烁熙不仅人长得丑,表情也不怎么地,傻愣愣的看着贺茵,眼神很痴,像是有高度近视,整个眼睛都勾在了贺茵身上。
而接下来的照片……
与其说是沈烁熙的相册,不如说是她贺茵的。除了小时候那唯一的一张合影,其它的都是偷拍的。
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
即使连贺茵自己都遗忘的片段,都被沈烁熙的相机记录下来,每一张照片上,她或喜或怒,或嗔或笑,有一个人漫无目的望天的,有和朋友在一起的,照片虽然是偷拍的,但却更显自然。
贺茵现在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翻着相册的手都在颤抖,心里的感情满溢促的她身子发抖。
小学的她,永远都是人群里的公主,被爸妈牵在手里,呵护在心头,她开心的对着妈妈笑……
初中的她,逐渐变得阴沉,随着妈妈的病情,角落里,偷偷擦着眼泪……
高中的她,不再喜欢笑,照片的色彩似乎都变成了冷基调,她或是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天,或是坐在草坪上发愣,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一张张,一幕幕,拼凑出她整个人生。
直翻到最后一张,贺茵大一时站在分班的皇榜下,她那时候的打扮已经趋于成熟,那一日的太阳很大,她一手遮着阳光,情绪不高,一身粉红的及膝长裙,白色的高跟鞋,化了淡淡的妆容,与旁边的同学比起来有些格格不入,愈发衬托她脸上的落寞……
贺茵的眼睛有些酸,她记起来了,那一刻,她在想,如果妈妈还活着多好,而现如今,她取得这些成绩又有谁可以看到。
原来……
原来她并不是一个人,一直有人在默默的看着她……
默默的注视着她……
贺茵到现在才明白沈烁熙为什么要选择心理学,这些年来,她点点滴滴的观察着自己,怕是早就将自己的一切尽收眼底了。
只是这份心思,这份情谊,这份执着……
沈妈看着默默流泪的贺茵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孩子,不哭,总算不晚不是吗?这些还是她留在家里的,估计她自己那还有很多。”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贺茵哽咽难以抑制,手轻轻的抚着照片的边缘,细细摩挲。沈妈的脸上却一直保持着笑,“小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你,想必不用我解释了吧。估计要是以那个长相想你表白,你怕是没有惊喜怕是只有惊恐。”
沈妈就是这点好,犀利直接,从来不说假话,“至于大了,哎,我也跟你说过,这孩子的心思不好猜,我这个当妈的只能隐约摸一个边。我想她大概是看出你的不快,想要努力成长,成为你的依靠,你再次快乐的源泉吧。”
沈妈不说还好,一这么说贺茵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她从没想过,像是沈医生那样一个一贯高冷自负的人居然会在角落里默默的关注着惦念着她这么多年,将这一切串起来之后,贺茵才发现,沈烁熙与她生活的点滴中曾经透出那么多的端倪,只是她……
沈妈看她难过,哄着:“好了,刚开始伯母也过不去,总觉得丑蛋太欠抽,小时候长成那样还知道早恋,这一恋这么多年不说,还是个女孩子,可后来我也想通了,她爸长成那样不也把我骗到手了吗?这人啊,谁跟谁在一起都是老天注定的,管不了。”
“妈,妈,我回来了!!!”
门外,沈烁熙的声音传了过来,沈妈一个哆嗦,“快快快,茵茵,先收起来。”
贺茵点头,她擦干眼泪,把相册放回了原处。俩人往外走的功夫,贺茵小声对沈妈说:“伯母,这事儿能不能先保密?”
沈妈惊讶的看着贺茵,贺茵的眼睛还有些肿,“我现在不想让她知道我知道了。”
沈妈听了这话就笑了,笑的是那么的邪恶,那么的淫/邪,“你放心,伯母都懂的。”
贺茵:……
虽然不明白这伯母到底懂了什么,但是贺茵走出来看见拄着拐杖的沈烁熙时,泪腺一瞬间的不受控制。
“你怎么了?”沈烁熙一眼就看见了贺茵,拄拐走了过去,直接把沈妈扒拉到一边去,她的眼睛直盯着贺茵看,毫不留情的问:“她欺负你了?”
贺茵看她这关心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她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忍住翻滚的情绪。
沈妈不乐意了,“你说什么呢?谁欺负她了?我刚给茵茵煮了燕窝牛奶,好吃着呢。”
沈烁熙扭头看着沈妈,“那是怎么了?”
别看是自己的女儿,而且在商场上打磨了半辈子,但沈妈还是怕极了沈烁熙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咳了一声,为了自保,也不管什么血脉至亲了,沈妈干脆直接往沈医生的痛楚戳,“嗨,我刚才跟茵茵聊家常,说起生下你后,因为你的丑我有多么的坎坷来着,这不,茵茵心软,被吓哭了。”
被吓哭了……
沈烁熙的脸直接变榴莲。
“哎,你一个人回来的?”沈妈转移话题,沈烁熙冷冷的说:“方叔送完我就先回去了,他孩子现在正要高考,关键时刻,你别总麻烦他。”
……
这时候,贺茵走到沈烁熙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角,“累吗?回屋休息去吧。”
回屋?沈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非常狗腿的挥手,“宝贝儿,去吧,人家茵茵来了这么大半天,跟我这老婆子待的早就烦了,你们去聊天吧,晚饭还吃吗?还用叫你们吗?不用了吧?”
沈烁熙猛地转身,一双眼睛锥子一样看向沈妈,“妈,要不要也给你报一个团去找我爸?”
沈妈立即闭嘴。
要是平时贺茵肯定要被母女俩的互动逗笑了,但现在她哪儿还有这个心情。沈烁熙穿的不多,一件白色的衬衫,牛仔裤挽着,头发扎起,面色有些苍白,就连唇也泛白,到底是腿上的疼痛,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整个人比贺茵最初见到憔悴了很多。
贺茵看着心疼,咬了咬唇,“休息吧?”
沈烁熙盯着贺茵看了一会,虽然奇怪她的态度,但一想到沈妈说的被吓哭了,心里就有些别扭古怪的,也不多问,她随着贺茵慢慢的往屋里走。
贺茵搀扶着沈烁熙到了门口,沈烁熙突然问她,“你怎么知道这儿是我的房间?”
还好贺茵反应快,早就习惯了沈医生的料事如神,她笑了笑,“沈妈早就迫不及待的带我熟悉了整个家。”
沈烁熙倒也没多疑,只是无奈的摇头,“这不省心的老太太。”
进了卧室,贺茵把沈烁熙扶到了床上,她知道沈医生好洁,她去洗手间打了盆水出来给沈烁熙擦脸和手。
“内个,贺总。”沈烁熙看着她欲言又止,贺茵却皱了皱眉,放下毛巾看着她,“到现在还要这么叫我么?沈医生?”
沈烁熙奇怪的看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喜欢你这叫我。”贺茵的声音软化了,带着一股娇嗔,她抬起手轻轻的擦着沈烁熙的脸,举止间都似狐媚般诱人,“我们怎么也算是患难之交不是么?还叫贺总?”
“好吧,茵茵。”沈烁熙点了点头,“那你叫我什么?”
贺茵玩心突起,她看着沈烁熙媚笑,“宝贝儿或是丑蛋?”
沈烁熙黑了脸。
“就叫熙,单一字吧。”贺茵说着,其实她有着一种不想与别人叫重名的占有欲,沈烁熙不说话,坐在床上一眨不眨眼的看着贺茵。
贺茵伸手去挡住了她的眼睛,“不许分析我。”
沈烁熙抓住她的手,放在腿边,“总觉得你不对劲。”
贺茵知道这时候要是不找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沈医生肯定要多疑了,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很幸福。伯母这么好,还有你……有一个人肯为我死,你说我开不开心?”
沈烁熙偏开头,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当时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有经过大脑。”
贺茵脸上的笑愈深,“越是如此越是珍贵。”
“你今儿到底怎么了?嘴跟抹了蜜似的。”沈烁熙打量着贺茵,贺总笑的勾人,“抹了蜜,你尝过?”
话说最贼心虚,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尝过,但沈医生的脸还是可疑的红了,贺茵看的惊讶,她摸了摸自己的唇,难不成那一日的梦是真的?
“好了,你今天来也累了吧,早点休息,失眠是不是又严重了?”沈医生难得被贺总调侃的羞涩了,贺茵笑着回答:“是有点,可能习惯了你的怀抱,你不在睡不着。”
沈医生:……
她从来没看出来,原来贺总还是一个情话girl。
“我给你擦擦身子吧。”贺茵非常自然的说,沈医生却立马警觉的抓了抓胸口,这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
贺茵好笑的看着沈烁熙,非常熟练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都是女人你怕什么?”
这话说的,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半个月前,沈医生没少用这话刺激贺总。
“你是怎么了?这么不自然,以前不是求着我帮你洗澡么?”有了底气之后的贺总像是换了一个人,整个人都沐浴着重生的光彩。
沈医生有点别扭,“好,好吧……”
贺茵点了点头,“嗯,我去换水,再兑点热水,你的腿不能沾水,以后我再给你洗淋浴,今儿先把身子擦一擦吧,你脱衣服等着我。”
沈烁熙:……
以后我再给你洗淋浴,你脱了衣服等着我……
这话怎么就说的这么自然这么猥琐呢?
沈医生的眉头紧锁,仔细分析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让一向害羞的贺总农民翻身当地主,她琢磨来琢磨去没相出个理所应当,只是觉得是时候把她母上和贺总隔离开了,老的不好教坏小的,她头疼。
贺茵端着水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医生还穿着上衣,坐在床上看着她。
贺总不乐意了,皱眉,她起身去拉窗帘,“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墨迹。”
“我还是自己来吧……”沈医生的目光有些游离,贺茵站在一边看着她,“你自己来,你的腿行吗?”
看沈医生依旧不为所动,贺总着急了,走到她面前就伸手去解她衣领的扣子,“你以为我愿意看吗?你有的我都有,我不比你有料?”
沈医生本就白,一生病更是白如雪,现在被贺总这么一挤兑,就像是白玉擦上了脂粉。
一直在门口偷听的沈妈听得直皱眉,家里的老管家尴尬的看着她,“夫人,这样不好吧……还做晚饭吗?”
沈妈一挥手,老大的不乐意,她起身挺了挺自己的胸,“没用的,做什么做,弄了半天是底下的,哎,没心情了,谁都别理我。”
老管家:……
屋内,贺茵伸手去解沈烁熙的口子,她的手刚一接触到沈医生的胸口,沈烁熙就一哆嗦抓住了她的手。
沈医生平时身上都比常人凉,而如今,却像是被扔进了热水里,浑身发热,她抓着贺茵的手有些急躁的看着她。贺茵额边的一缕秀发散落,也许是房间有些热,她换了一件小吊带,领口半露着,隐约能看到那片雪白连绵的起伏,贺茵直勾勾的看着沈烁熙,轻轻的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