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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因此,众人用餐后,就准备前去少林。
可，问题也来了。宁卿云和萧峰的女儿萧瑾雯是死活都不肯留下，她本来就是属于成精的狗皮膏药那类型，加之从小就是萧峰怀里抱大的,萧峰是把她宠溺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更是手把手的教导，慈父严母恰恰是这家子的特色。
面对这样的情况,萧峰是叹气连连,一侧的段誉却是说道，“大哥，就带上侄女儿吧。她很乖的,我们之前去天上的路上也没有见她哭闹过啊。”当然，除却宁卿云这个不靠谱老是爱逗哭女儿的妈。
萧峰看着女儿那忍着哭泣的模样，当下也心软了，赶紧从乔母怀中接过来抱在怀里。萧瑾雯一到她老爹的怀里，立刻就黏的紧紧的，抱着自家老爹的脖子蹭蹭，立刻就喜笑颜开。众人看着她的小样儿，都忍俊不禁。
乔母交代了几句后，众人便离开了乔槐夫妇的院子，朝着少林寺的山上走去。
晨间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缓缓散去。小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两旁的花草上，还有无数凝结的露珠，此刻正反射着晶亮的光泽。石板上还浸润了淡淡的水气，走上去略显打滑。好在这一行人都是有功夫底子的，所以走的很是轻巧。
十月已然是深秋季节，漫山遍野的树叶都染上了秋的金色。
巫行云一路走，一路道：“我记得我在十来岁的时候，来过少林寺。那个时候，我的师父还在世上，一下子就过了这么多年了。”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遭的景致，口气里那缅怀的口吻是那般怅然。
宁卿云笑道：“哎，这样是算来，应该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巫行云应道：“是啊。一晃眼，就七八十年了。那个时候，玄字辈的和尚都还是小和尚，我还记得我随我师父来的时候，他们不过才这么高一点。”她说着，就比了一个高度，说完之后，又是一声叹息。
跟在随后的段誉和木婉清是在玉兰殿里的时候，才从宁卿云的口中得知了天山童姥和灵鹫宫以及逍遥派的事情，现在听着童姥这么说着，心中也不免震撼。尤其是看着童姥那才有七八岁少女一般的身材和容颜以及那苍老的声音，那种神奇的违和感，更是莫大的震撼。
“七八十年都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这才是最骄傲的地方。”宁卿云笑说道，“也不知道现在的少林寺那些玄字辈的和尚能还记得你么。呐，你才是成了不老的神话了。”
她刚说完，走在身后的段誉就道：“云姐姐，姥姥的功夫好神奇，以后我那二哥也会如姥姥一般青春永驻么？”
宁卿云道：“一般修习内功的人，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年轻吧。”
巫行云笑道：“我这是小时候练功的时候出了一点岔子，后来遇上了卿云，她给了我一些调养的丸药，才会面容如少女时代一样。不然一个九十六岁的老婆子，有一张老脸和女童的身材，那像什么话。”她边说边笑，心头的疙瘩解开了，之前谁也不敢提起的事情，现在却被她自己拿出来说笑了。
段誉越听越是好奇：“哇，原来玄门的武学这么神奇啊。”
巫行云笑道：“你那云姐姐，她十六岁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现在都过了八年了，可是她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想来也是不会在有多大的变化了。”顿了顿，她又道，“只要她不散功，玄门的武学会让修习的人寿数尽时候，都不大会出现衰老之相。”
段誉听得是惊诧不已，木婉清更是面露惊喜。
却又听巫行云道：“她玉兰门的武学和我逍遥派的武学都是同属玄门，那段时间我教导虚竹的时候，你也不是学到了她的功夫，感觉怎样呢？”
段誉道：“姥姥，我觉得虽然招式是学到了，但是我内功的行走方式却是逍遥派的，要说感觉，我才疏学浅，脑子也灵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也说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很博大精深，要花上很长的时间来慢慢琢磨的。”
巫行云点点头：“玄门武学讲究机缘，你已经是很不错的机缘了。她玉兰门的内功修行心法，你怕是无缘。到是你媳妇儿有这个机缘学到，以后和你媳妇儿交手，就能领略到了。”说着，她有意地瞄了木婉清一眼。
宁卿云听了，咯咯咯地笑了几声后道：“好了，老邻居，别老拐着弯子想要探听。你想要看的招式，在练武场的时候，不是都看见了么。”
当着被拆穿了心思，巫行云也不恼，反倒是笑道：“我想看的是你的功夫，你全数的招式，可是你这个小家子气的，却一点都不肯。”
宁卿云摊摊手，嬉笑道：“啧啧啧，终于说出来了哟！回西域后，哪天就比划比划吧。”反正她的功夫，招式给别人看了更本无所谓，重要是那内功的修行心法。
说笑间，一众人就已经走到了少林寺的门口。
巍峨的古寺掩映在苍松绿林里，寥寥烟雾笼罩在古寺上房，静谧中透漏出安详。庄严的偈语伴随着僧人们的念唱屡屡不绝于耳，庄严肃穆的感觉浸润开来，走到这里就让人感到心灵中产生一种清净之感。
宁卿云从萧峰怀中接过女儿，萧峰便道：“卿云，不要把女儿逗哭啊。”
段誉走上前，冲着卿云怀中的孩子做了一个鬼脸后，就与萧峰一起上前去拜见那守在门口的僧人。可能是早就有人通报，或者是萧峰那张标志性的脸。总之，不消一会儿，玄慈方丈就带着几位玄字辈的高僧出来了。
“玉掌门，萧施主。”玄慈方丈见到这两位，双手合什见礼。
一侧的巫行云笑道：“你就是玄慈小和尚？还记得我吗？”巫行云一开口，跟在玄慈方丈身后的几个高僧就一脸不悦，其中一个慧字被的和尚就开口道，“你是谁，竟然如此无礼，叫本寺方丈小和尚。”
巫行云经历那么多事情后，火爆乖戾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况且今日心情也不错，她掐着手指，慢慢道：“灵、玄、慧、虚。嗯，八十年前，我随我师父逍遥子来贵寺做客的时候，你们灵字辈的和尚和我是平辈而论，我叫玄字辈的和尚是小和尚，又有什么不对？”
少林寺的一干大小和尚听到巫行云的话后，才忽然间注意到，巫行云说话声音里的不对劲。之前他们都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现在又把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众僧人都面露惊诧，纷纷望着巫行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巫行云望了他们一眼，笑道：“也对，灵字辈的和尚现在都坐化了吧。岁月不饶人啊，一眨眼就是百年了。”她那沉痛哀挽的口吻，顿时让众僧人都不由得沉默低头。
玄慈方丈愣了半晌，似乎又回忆起来了什么，正要说话之际，忽然寺庙门内又走出来一个眉毛胡子都全白了的老和尚，身侧还有一个小和尚搀扶着。他步履蹒跚，颇为不便。但是众僧人见他出来，都十分礼敬。
“老衲是玄星，敢问施主可是当年逍遥真人坐下的大弟子？”他走下了台阶后，站在了巫行云面前，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后，颇为激动地问道。
巫行云也是在打量他，眉眼间那沧桑之感让围观的众人都默不作声。
“玄星吗？我记起来了。”巫行云忽然笑道，“灵智和尚的徒儿，对吗？当年你还和我一起辩论过道和佛的，好久啦，那个时候你不过是个做杂役的小和尚。啊，一转眼你就老成这样了。”
“巫施主，老衲记得，记得。一转眼就是百年了，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啊。”玄星说的颇为激动，更是道，“方丈师弟，这就是当年与祖师前辈辩法的逍遥真人坐下的大弟子巫施主啊，的确是在八十年前来过咋们少林寺。”
众僧人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好奇惊讶之际，更是感慨不已。
逍遥真人，八十年前，女童生，老人声。这种种怪异的
百年光景，曾经的故人，一个还是女童模样，一个已经是两老沧桑，这种岁月流逝后的对比之感，更是让所有僧人都好奇的无以加复。
少林寺不容女客进入，但是巫行云和宁卿云的身份够量，加之今日巫行云一来，玄慈方丈更是没有理由阻拦，赶紧邀请众人入寺。
一入寺庙，巫行云就开始打量起来，边走边叹：“还是没有改变多少，和八十年前没有多大差别啊，只是故人不在了。”说话的声音很轻，可众人听上去却是感到伤怀。
不远处的大雄宝殿巍峨耸立。
巫行云就在这大雄宝殿前面不远处的树荫处的石桌旁边坐下，道：“玄慈你也不用去操劳，就在这里坐下来，玄星也过来吧。我也不进去了，今日我来，只是来为我逍遥派掌门人虚竹的事情。”巫行云她做事从来是开门见山的风格，绝不会那般的弯弯绕绕。
宁卿云抱着孩子，也是不客气地在石桌旁坐下。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辈分较矮的僧人们却是很机灵的端来了凳子椅子，供给这些长辈僧人们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