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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内卡河映照着星空,月光下,河水蜿蜒流淌,最终汇入大海。然而,宁静的景色却被上游触目惊心的血色所打破。
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峡谷边缘,独眼锐利地扫视着河面。
他身旁,一个由木头和查克拉构成的螺旋人形生物正蹲坐着。
“我亲眼看到他掉下去的,兄弟。那样的高度,水坚硬如石,他必死无疑。”
“我们必须确认,”男子语气坚决,目光搜寻着水面任何异动,“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螺旋人点头称是,也用自己的感知力探查着河面,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帮助可有可无。
“白绝说这只是开始,老头子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结束。”
黑衣男子微微颔首,没有作答。
沉默像网一样笼罩着两人,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河面依然平静无波。
突然,河面有了动静。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远处漂来,绝非寻常的浮木。
男子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人形的轮廓,一只手臂无力的垂下,周围血迹斑斑。大量的鲜血,绝不是一颗停止跳动的心脏所能造成的。
男子毫不迟疑地跃下悬崖,身体在空中优雅地翻转,轻盈地落在垂直的崖壁上,而后再次发力,稳稳地落在了水面上。
他俯身用手臂勾住漂浮在水中的年轻人,将他带到岸边。
螺旋人立刻迎了上来,男子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岸边,将男孩放在砾石滩上,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男孩的两个眼窝空空如也,流淌着暗黑色的血迹。左臂齐肩断裂,伤口参差不齐,应该是被悬崖上的树木撕扯造成的,断臂处还嵌着几块木片。
“眼睛不见了,情况不妙。难道还有人比我们先找到他?”白绝绕到男子身侧,以便更清楚地观察伤势。黑衣男子仔细检查着男孩的左眼,摇了摇头。
“不,从伤口来看,至少有一只眼睛是他自己挖掉的。他还活着。”
白绝愣了一下:
“你说他还活着?他可是从两百米高的悬崖上跳进水里,那水和水泥没什么区别。”
“悬崖上的雪松减缓了他的下落,”男子指着男孩断裂的左臂说道,“而且,死人是不会呼吸的。”
果真如他所说,男孩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短促而微弱,这说明他直到最近才失去意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河水灌进肺部。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失血性休克的迹象,对于一个从悬崖坠落的孩子来说,这需要多么顽强的求生意志。
“或许,现在结束他的痛苦是最好的选择。”白绝语气冷淡。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沉默再次降临,白绝疑惑地眯起眼睛:
“兄弟?”
男子终于动了,他从虚空中抽出一把苦无,将男孩沾满鲜血的黑色衬衫割开。
“把我的爬山虎幼苗拿来,”他命令道,将布料扔进河里,“立刻。”
白绝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他展开手掌,一个封印卷轴出现在掌心。
随着卷轴打开,他的手再次合拢,形成一个集中查克拉的印记。
一团烟雾过后,一颗小小的种子出现在封印中心,那是一棵泪滴形的幼苗,长着五六根纤细的深红色藤蔓。
黑衣男子用温和的查克拉将男孩伤口处的木片取出,木片仿佛受到了牵引,轻而易举地从血肉中剥离。
白绝拿起爬山虎幼苗,递给他的主人。
男子用两根手指夹住幼苗,即使是如此轻微的接触,藤蔓也开始活跃起来,试图攀附生长。
“嘘,”男子低声轻语,用查克拉安抚着躁动的幼苗。
藤蔓安静下来,但依然缠绕在他的指尖。他将幼苗按进男孩血肉模糊的伤口,集中精神,引导着种子生长。
对他来说,木遁从来不需要结印。
幼苗开始工作,藤蔓寻找着主要的神经和血管,它们有的封闭伤口,有的连接血管,迅速地覆盖在男孩的伤口上,形成一层厚厚的皮肤组织,防止感染。
“你确定这样做明智吗,兄弟?”白绝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男孩,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一个下落不明的宇智波,对我们来说依然是威胁。如果团藏发现……”
“他不会发现的。今晚的死者已经够多了。如果他能活下来,那是他的命。”
白绝点点头,表示服从。
“听从您的指示。”
黑衣男子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咕噜咕噜,如果你对我的决定有异议,可以直接说出来。”
“我绝无异议,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男子轻哼一声。
“我还没那么容易被人杀死。”
“我当然相信您的实力,”白绝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去吧。”
白绝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黑衣男子和昏迷不醒的宇智波少年。
男子叹了口气,脑海中思绪万千,他在权衡着各种可能性,为一个无法避免的选择做着万全的准备,尽管这个选择并非他所愿。
男孩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断断续续,他知道,对男孩来说,昏迷是一种解脱,失去肢体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他弯下身,轻轻地抱起男孩,将他护在怀中。
远处传来阵阵雷声,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降临。
所有污秽的罪恶,都将被这场雨水冲刷干净。
黑衣男子抱着受伤的少年,稳稳地走在河岸边。
他施展体术,穿梭在火之国茂密的森林中,步伐稳健而轻盈,以免加重男孩的伤势。
他知道,虽然男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随时可能导致休克,这和致命伤一样致命。
成年忍者或许可以用查克拉压制伤势,但这个最多十五岁的孩子显然做不到。
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飘落,男孩醒了过来。
他眨着空洞的双眼,惊恐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黑衣男子能感觉到男孩的慌乱和不安,他身体紧绷,随时准备战斗或逃跑。
但很快,男孩的忍者本能战胜了恐惧,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用仅存的感官感知着周围的环境,最终确认了男人并没有恶意。
男人抱着他的姿势是保护的姿态,而不是禁锢,如果他想,随时可以挣脱。
“我在哪儿?”男孩的声音嘶哑而痛苦,“我为什么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