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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蜜的脑子短暂的短路之后,立刻把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警惕地问: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黎逸川的眼神锐利地割在她的脸上,让她分外难受。2
“是你跟踪我,拿着我给你的钱,找私家侦探跟踪我。冉蜜,仅此一回,你再敢干涉我的私事,别怪我不客气。”
他冷冷地说完,那眼神冷漠凶狠,哪有上礼拜把她抱在怀里时的淡淡温柔峥?
她还以为他偶尔会温柔的,却原来只是假象。
这时候的黎逸川,就像极力隐藏了一身戾气的猛兽,冉蜜甚至能感觉到,她若再有一丝的进犯,他都会扬起双掌,把她撕成一片一片……
冉蜜怕他客!
不止黎逸川,连冉蜜自己都刚刚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黎逸川以为冉蜜怕他的凶狠,冉蜜却清楚地知道,她怕的是,一不小心,这宝贵的小命丢在这男人手里。
所以与其说冉蜜怕黎逸川,不如说冉蜜怕死。
她再倒霉,日子再不顺,可也贪婪红尘啊!在她二十三年的岁月里,她一事无成,真不想这样两手空空地离开世界,到了地底下,没有脸面去见父母。而且,她就这样升天了,只怕连烧纸钱的人都没有,活着的时候被钱欺压,难道死了也要捱穷?
冉蜜的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背僵硬地贴着大床,长睫轻合,微微颤抖。
她这副楚楚柔弱的模样,让黎逸川的戾气淡化了。他松开了她的肩,低眼看她胸前的鸡血宝石。
“以后不要胡来,你戴这个很漂亮,不要取了。”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坐直了身体。
冉蜜立刻又反应过来,似乎每次她露出弱态的时候,他也会缩回他的利爪……
总有对策的!
冉蜜捋了捋鬓角处散下的发,低下头,捏着鸡血宝石看。
二人静了片刻,她才抬眼看他,小声问:
“你……为谁打架?”
他转头看过来,深遂的双瞳就像望不到尽头的寒夜星空,又有一点一点的碎星子裂在里面,光芒冷冽。
“总之不是你,收起你的胡思乱想。”
他冷冷嗤笑,卷了一指她的长发往她的脸上丢。
“是你说想知道什么就问你……你别这样瞪我好不好?”
冉蜜微微拧眉,看他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黎总,老太太来了。”
秦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冉蜜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黎妈妈可不是好应付的主,她也实在不想看到黎妈妈眼中那轻视挑剔的神情。
她背过了身,快速系衣扣。可黎逸川这男人,把她的衬衣扣子给扯脱了!
“你有衣服吗?”
她转过脸来,一脸潮红的问他。
黎逸川的视线停在她匆匆起伏的胸前,一拉被子,把她推了进去。她才仰头躺下,还未来得及扯上被子,黎妈妈就进来了。
“大白天的……逸川你出来一下。”
她显然看到了冉蜜半敞的衣衫,立刻面露不悦,侧过了身,不让黎逸川看到她眼中的厌恶。
“怎么过来也不打个电话?”
黎逸川起身,慢步走了过去。
黎逸川的话显然让黎妈妈很不高兴,转过头来,盯着他问。
“你怎么把她带这里来了?不是说好不掺和家里的事吗?你晚上想过去睡,我不管你,但是她绝不能和家里人在一起。”
“好了……妈,你出去等我。”
黎逸川打断她的话,语气却很平静。
“玩归玩,但是太出格了,我可不依她。不合适你,你也别拖着人家,耽误人家的终生大事。这种事传出去,对女人来说名声也不好听。”
黎妈妈又罗嗦几句,这才转身出去。
冉蜜在被子里紧紧缩成一团,用被子堵住耳朵,不去听黎妈妈那些伤人的话。
房间里的冷气很足,可整个人完全闷在这被子里,并不是件舒服的事,很快她就有些透不过气,汗水渗渗涌出。
“出来吧。”
黎逸川揭开被子。
冉蜜扭过头来,脸上憋得通红的,一双眸子也染了雾气,实在是热的。
黎逸川掐着她的小脸看了看,一言不发地走到墙边,伸手一推,居然那看上去严丝合缝的门打开了,露出一间浴室来。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水声,很短暂的声音,然后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湿毛巾,给她擦脸上、胸前的汗。
冉蜜心思一转,这黎逸川估摸着放大了自己的魅力,误认为她被那些话伤到了!
可冉蜜真心想拥护黎妈妈的决策,只盼她快把她这个厉害儿子带回去,不要再来欺压她了,她打不过,斗不赢,猜不出他的心思,又不甘心放弃自己的甜蜜庄园,正难受呢。
“你快去吧,别让老太太等。”
见他迟迟不离开,冉蜜有些不耐烦了,虽然极力装出娇弱的语气,可那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黎逸川反应过来,抄起毛巾就往她的脸上丢去。
“冉蜜,真是对你太放纵了。”
他垮着一张俊颜,让冉蜜叫苦不迭,为什么不再忍忍呢?何苦自找不痛快呢?
黎逸川的眼神让冉蜜又害怕起来,不知道他会怎么对自己。
突然,他站了起来,伸手开始解他的皮带。冉蜜吓坏了,他这样站在她的眼前,那鼓囊囊的地方就在她眼前突兀地显现着……
他在兴奋!
冉蜜可没忘,他一个星期没去别墅了!
可他只是当着她的面前,换了一套休闲的衣裳,然后盯着她冷冷地说:
“车钥匙给我。”
冉蜜沉默着把车钥匙拿给他,反正是他的车,还给他就是。
他捏了钥匙,又冷冷地说:
“好好呆在这里,不许出去。”
“总要吃饭吧。”
冉蜜有些忿然,这是要控制人身自由吗?
“你还怕饿死?”
他讥笑完,扬长而去。
冉蜜盘腿坐在床上,扭头看着窗外的游泳池。池中水波轻荡,被阳光抹得金鳞泛泛。黎逸川这人很会享受,也高调得让人难以理解,一人独占了这城中最高的楼的最高点,从这里俯看全城,还真能让人心里有种膨胀的满足感。
那么,黎逸川,你是习惯享受,还是回来证明什么?一个从少管所出来的默默无闻的男孩,成了这商业区的王,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那个让你肯为她打架,为她进少管所的女子,此刻又在哪里?
她往后倒下,睡在松软的枕中,伸手轻拍额头,让自己清醒。
这时候让她出去,她也出不去,衬衣是破的!这样跑出去,一副刚受人凌辱的衰样儿!
索性躺会儿,等人走光了再走吧。
整个楼层静若无人,偶尔会有电话铃声响起,她趴在门边看过,秘书还坚守岗位,声音温柔,语气职业,有公司员工他,但更多的是想约见他的客户。夹答列晓
看样子他回来的这些天,挺受欢迎。不,是他带回来的巨额资金受欢迎,这世界上,有几个会不爱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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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有人过来给她送了饭菜。
冉蜜草草吃了点,直接盼望天黑。
时间这东西很讨厌,你盼它慢慢走的时候,它溜得飞快,你想它早早结束的时候,它又展现出极磨人的一面。
沈司晨打进电话来的时候,她正百无聊赖地站在玻璃窗边,看着窗外点起点点星光。
“冉蜜,我都等了一天了,你怎么打电话说个半截话?”
冉蜜看看时间,六点半了。黎逸川一家团聚,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过来。她一个人呆在这里,黑漆漆,又静得可怕,还是早点走吧。
“帮我带件衣服过来。”
她匆匆说了句,在房里又等了会儿,抓了自己的皮包挡着自己的胸前,去地下停车场等沈司晨。
喧嚣的大楼,还有许多窗户亮着灯。
白领的日子并不如想像中好过,加班到一两点也是常有的事。好在黎逸川的地盘灯已经全灭了,她下了电梯,正看到沈司晨的车缓缓进来。
“冉蜜,怎么每回看你,都这样……”
沈司晨一脸愕然,眼中隐隐有些不痛快的神情。
“衣服多少钱?”
冉蜜抓过他递来的纸袋,匆匆说。每次把自己狼狈的一面给一个男人看到,也不是件痛快的事。可既然都在他面前丢过一次脸了,她又何必再找一个新鲜面孔去丢脸呢?
袋子打开,却是一件男式的短袖T恤。
“怕你着急,来不及买,就顺手拿了我的,你放心,新的,我没穿过。你来车上换吧。”
他下了车,背对着车站着。
冉蜜只犹豫了一秒,便钻上了车,脱掉衬衣,套上他的T恤。深蓝色,像暗夜一般的颜色。每个人都有自己心怡的颜色,冉蜜的爱好多了点,但最爱紫色。黎逸川,似乎是黑白都爱,黑的一面对外,白的一面给冉蜜。而这个沈司晨,还真适合这样的暗蓝色。
他侧过脸来,冲着里面问。
“换好没有?”
“好了,你上来吧。”
冉蜜下了车,拢了拢头发,小声说。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衣裳过长,掩到了大腿下面,也过宽大,把好身材都藏去了。但又因为这样,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藏在大人衣服里面的孩子,让人的心陡生怜爱。
“先陪我去吃个饭,我再送你回去。”
“我不去,我吃了,衣服我下回买件一样的还你。”
冉蜜摇摇头,想坐电梯到大堂去。
“冉蜜,我有这么可怕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黎逸川什么关系?是不是因为……钱……所以……”
他尽量措辞委婉,不想伤到冉蜜的自尊心。
冉蜜抬头,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轻轻地说:
“是。”
所以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沈司晨的眼中凶猛地涌起了愕然、失落、还有不敢置信!尽管他来时路上想过这个答案。
“不过,他也没结婚……他对你好吗?”
他勉强笑了笑,想扮大方,可又说得不伦不类。
不想这话却触到了冉蜜的心,什么尊严,什么自爱,在黎逸川手里算是撕得粉碎了。明明婚书都经过了大使馆的认证,明明是夫妻,可她比人家小三儿还不如,努力的小三儿们还能光明正大地陪着男人出席各种场合,她却像一株见不得人的丑陋植物,被他关在黑乎乎的房间里。
“什么叫好呢?”她喃喃地低语了一句,默默地走上了电梯。
她还没理顺和黎逸川的关系,夫妻不像夫妻,情人不像情人,只有玩具这个词适合她。
“冉蜜,他花了多少钱?”沈司晨在她身后问。
冉蜜扭头看了他一眼,眉轻拧了,问他,“怎么,你也想买我?”
沈司晨有些尴尬,摆了摆手,“你别误会。”
冉蜜摁上了电梯门,快速说:“总之很谢谢你,你是好人。”
好人……
沈司晨可不想当什么好人,他想当冉蜜的男人。
男人追逐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有钱男人追逐漂亮的女人,无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心灵慰藉,一个是身体慰藉。他们肯花钱买这样的慰藉,一买一卖,简单明了。
沈司晨不比黎逸川高明到哪里去,最初的追逐,也出于对冉蜜美丽的膜拜,对她年轻身体的渴求。
不过沈司晨落后了一步,黎逸川在冉蜜被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先砸下了钱,用钱把冉蜜给砸败了。
她孤傲了五个多月,最后还是弯了腰,她骂过自己没志气,可最后还是接受了现实。
怎么办?只能去努力挣脱了。
挣脱人们的轻视,挣脱人们的耻笑。
冉蜜走出大门的时候,下雨了,还下得很大,噼啪啪地砸在路上,飞溅起一颗颗硕大的水花。她顶着皮包跑到路边,缩在大树下,伸手拦计程车。
霓虹灯的光影投进积水里,汇成一大团一团的艳色。
车子来来往往,却没有车为她停下。雨水飞溅到她的身上,裙摆都湿了,粘在腿上,让人很不舒服。
“上来吧。”
沈司晨的车停在她的面前。
雨刷在他的车前刷个不停,冉蜜盯着雨刷看了几秒,拉开车门上了车。
淋雨生病,发烧住院……要死!
冉蜜恨透了自己这种怕死的心态。再这样下去,她不用出门了,整个乌龟壳背在身上,还能减少活动频率,活上一万年。
她安静地坐着,扭着头,看着窗外倒退的路灯和大树。
“冉蜜,别生气,我没有什么唐突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可以过得好一点。”
沈司晨低低地说了几句,见她没反应,便打开了车里的音箱,放了首轻妙的歌。
冉蜜听了一段儿,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了。
“沈司晨,要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赚回四千七百万。”
“他为你还了债?”沈司晨立刻明白了。
黎逸川确实大手笔!动用这么大笔资金,就算是他,也会惊动家里人。就算是买房投资,也得有个来龙去脉。
“在这里吃饭吧。”
沈司晨的车停在路边一家酒店边,熄了火,有些不容反抗的意思。
冉蜜微微有些不悦。
沈司晨立刻从她脸上读到了这情绪,有些无奈地说:
“小姐,我为了等你的电话,饭也没去吃,就等着你召唤我一起吃饭,你给点面子成不成?”
冉蜜抬起长睫,看他一眼,小声说:
“你别这样……你都知道我和黎逸川……”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你和他就算是夫妻,说不定也有离婚的时候……我的意思是,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
“男人和女人,哪能做什么朋友。”冉蜜嘴角抿抿,直接给他反驳了回去。
“得,冉小姐,我们来讨论一下如何赚四千七百万的事行不行?”沈司晨一面说,一面趴到了方向盘上,肚子里居然咕噜响了几声。
冉蜜轻笑了起来,推开车门下去,“走吧,我请你。”
她抬手一指,却是大酒店对面的大排档。
“行行行。”沈司晨都没力气挑剔了,从车里抓了把伞出来,撑开了,一手揽住了她的肩,大步往街对面跑去。
冉蜜挣了两下,他就把伞往她手里一塞,自己往前面跑了。
“别扭,自己打着吧。”
冉蜜的心微微暖了暖,加快了脚步。
二人冲进小店,吃饭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位置可以随他们挑选,坐定了,才发觉这里是一个四川火锅店。
冉蜜爱吃辣的,辣得爽快了,可以一除心中闷气。
“你能吃辣吗?”她拿起筷子,在碗里戳了戳,很熟练地从中间撕开。
“能,快上菜。”沈司晨点了根烟,催着店老板端锅底过来。
一大锅红油锅底,没几分钟就翻腾起了热汽。
一吃起来,这才发现两个人都是食肉动物,羊肉牛肉猪肉鱼肉,一股脑儿往锅里煮。
中午黎逸川给她的都是清淡的东西,哪有这东西吃起来舒服?
可吃了一半,沈司晨突然抬头看她,把她手里的筷子夺了,低声说:
“你脑子里有淤血,能吃这么辣吗?”
冉蜜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说:“偶尔吃一顿,不会那么倒霉死掉吧?不过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亏,黎逸川亏,都没收回投资。”
冉蜜如此坦白地和沈司晨谈论起她和黎逸川的关系,沈司晨不知道是应该说她眼中无他,还是说应该觉得她信任他……
二人对着瞪了一会儿,各自继续埋头大吃。
“真好吃。”
冉蜜狂吃了一会,心满意足地轻抚自己的肚皮。
她突然发觉,人的要求真的可以很低,有个能陪自己吃饭的人,有个能问她病时会不会很难受的人,有个……不看轻她的人……她就觉得很快乐了。
“买单吧,辣死我了。”
沈司晨大口灌了几杯水,让人过来买单。
老板过来了,擦着油腻腻的手指,递上了帐单。
“一百七,还真不便宜。”
冉蜜从钱包里掏钱,沈司晨立刻按住了她的手。
“我来给吧。”
沈司晨抢先付了帐,又看着她说:
“下回你请我吃个鸡蛋灌饼好了,那个便宜。
“别瞧不起我,我们各出各的。”
冉蜜脸红了红,明知道不是因为辣,还是装成了辣的样子,大口喝了口水。
她很敏|感,很怕别人提她为了钱做出的这种事……沈司晨没敢再开这样的玩笑,只胡扯了几句别的闲话,带着她出来。
冉蜜扭头看了看他,一身贵气十足的打扮,能陪她来吃这种东西,也算不错了。
“看不出啊,贵公子。”她笑了笑,杏眼弯弯,妩媚尽显。
“你也看不出啊,这么辣也能吃。”他掏出湛蓝色的手帕,却是给她擦了擦鼻尖上的汗。
冉蜜往后躲了躲,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冉蜜,和他分手吧,钱的事我来解决。”
沈司晨盯着她的脸,突然就有了些冲|动。
“别开玩笑了,我还谁不是还,就不去祸害你了。”
冉蜜笑了笑,沈司晨的家族不一般,可能比黎妈妈更难缠,她已经麻烦缠身,就不去招惹麻烦二次方了。
“我不需要你回……”
他一个报字没说出口,冉蜜就打断了他。
“要真想帮我,你们要不要做广告啊?”
她仰着头,眼中闪闪亮的,有些期待地问他。
沈司晨低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开玩笑,“给我发个征婚广告。”
“只要你肯出钱,别说征服,征男人也行啊。”
冉蜜顺着他的话说,却微微地有些失落。她走到街边,伸手拦了张车,扭头冲他笑笑。
“我回去了,谢谢你,沈司晨。”
沈司晨站在树下,看着她一弯腰,像只小鹿一样,又跳回了她的世界。红色的计程车载着这只小鹿,驶进了无尽的夜光之中。
他忍不住开车跟了一会儿,直到岔路口时,才给她发了个短信。
“我明天让秘书联系你,谈广告的事。”
等了会儿,那边才回了两个字。
“谢谢。”
沈司晨的心,微微痛了一下。
在冉家破产之后,他也听人谈过冉蜜,说那样一个漂亮的女人,不知道躺去了谁的怀里。他只当笑话听了,那样的大家千金,在他的生活里来来去去,他从未放在心上。只有这个不常露面的冉蜜,在他心里划过了一道痕,当然,那时也只是浅浅的一道痕。
直到在拉斯维加斯遇上,他才发觉,几年未见,冉蜜居然像一颗饱满的蜜桃,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甜蜜气息……
冉蜜很美好,美好到,超乎他的想像。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抗议,他这才踩了油门,往相反的方向驶去。他觉得自己最近也有些冲|动,也应该去冷静一下——对方是个陷入困境的女孩子,而不是被男人去玩|弄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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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蜜洗了澡,吹干了头发,窝在床上看书。
明天要上班,她准备看一会儿营销心理就睡,若沈司晨真心帮忙,她便能收获自己的第一笔单,虽然利用了别人,可拥有关系网也是财富啊。
没看到邢佳凝那女人多么如鱼得水吗?
可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邢佳凝那一套的?
冉蜜跳下了床,快步走到镜子边上,挺了挺胸,又甩了甩头发,学着邢佳凝的模样,娇滴滴地抛了一个媚眼,又娇滴滴地说:
“黎总,人家等你很久了……”
一点都不像!
她这腰扭得就像木头!而且声音也假得要命!
她又干咳了几声,又对着镜子抛眼角,声音更嗲了,
“黎总,你这个死人头……”
呕……她差点没吐出来,这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台词?真恶心!
窗外轰隆隆打起了雷。
冉蜜扭头看了看窗外,皱了皱眉,希望雨别下得太大了,她没车,明天走出去会把工作装弄脏的。
继续练!她转过头来,又叉了腰,学着邢佳凝走路,摆胯、扭臀、甩头发……走到门边时,一个转身,又一挥手,假装去搭前面男人的肩,软绵绵地说:
“沈总,广告一定给我呀!”
门被推开了,她从镜子里看到了黎逸川的脸,还有她一进门就脱了,丢到大门换鞋凳上的沈司晨的衣服……
她的手楞在空中,好半天没能收回来,只怔怔地问他:
“你怎么来了。”
黎逸川把衣服拎起来,冷笑着说:
“谁来过?”
“没人。”
她放下了手,往房中走。过生日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怎么都不去彻夜狂欢呢?过生日都不放她的假呀?
“我怎么说的?我不是让你不要离开那间房吗?”
他缓步过来,弯腰拿她的手机,连接着充电器,关机了!不用说,是想把他的声音也关在那一头。
“你洗澡吧,我去放水。”
冉蜜很快就调整过来,想用之前的那一套。
她快步往浴室走,却被他给拦腰拖了回来,往大床上一推。
冉蜜方才在沈司晨那里得到了友善,这时候就太不想得到他这样的粗|暴了。
她坐起来,小声说:
“你别动手,你想干什么,我配合就行了。”
“我想干什么……”
黎逸川盯了她半晌,坐了下来,双手撑在太阳穴上,久久地沉默着。
一身的酒味儿直往她鼻中涌。
他喝了酒……他会更加没善心的!
冉蜜小心地往床下溜,轻声说:“我去给你泡茶。”
他没出声。
冉蜜过去端了茶进来,他也不喝,一直维持着那姿势,手指轻摁在太阳穴上。
“你要不要洗脸?”
冉蜜见他不动,又小声说了一句。这表情挺小媳妇的,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如此唯唯喏喏,可若唯唯喏喏能让她不吃苦头,她宁可装成小媳妇。
他还是不出声。
冉蜜过去打了盆水过来,拧干了毛巾,递给他。
他抬眼盯着她,直到她快装不下去了,才接过了毛巾,擦了擦脸,又洗了洗手。
冉蜜发现他其实非常精明,一直很好地把控着度,不对她太热,也不会太冷落她;不靠她太近,也不放她太远。
“想吃东西吗?我去做。”
她见他又盯着自己,赶紧又往外跑。
“回来。”
这一回,他一把摁住了她的脚踝,手再往上面一探,摸到了她的纤腰,往下用力一摁。
冉蜜的上半身跌下了床,双手撑在了地上,下半身却还在床上。
冉蜜转过头来,惊恐地看到他眼底里那如同困兽一般的挣扎,那兽的一方,似乎渐渐占了上风。
她收了收脚,呼吸急促。
“黎逸川,你为什么恨我?”
她拖了些哭腔,怕得要发抖了。
“你这么怕我?”
黎逸川的手在她的臀上轻轻地拍打着,沉声问她。
冉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别这样,你让我坐起来,我头会疼的。”
“记得海岚吗?”
他掀开她的睡裙,摸到了她的臀上,在她的光滑饱满的两瓣上轻轻地揉|摸着。
“谁啊?”
冉蜜不适地摆了摆腰,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听他说话。
“冉蜜,你的世界只有你自己吗?”
他的手指重了点儿,带了些狠意,突然就扣住了她腿中间的花蕊。
冉蜜痛了,想挣开,可挣扎起来,又被他弄得更痛。
她以往的岁月,根本不用操心任何事,冉宋武把她照顾得像一朵温室里的花,每天阳光雨露均衡,她过得无忧无虑,就连那时候齐梓商的爱情,都完美得不得了。
冉蜜实在想不起有个叫海岚的同学或者朋友,是他的女朋友吗?她的高傲得罪过那女孩吗?她双手撑在地上,很累,血往头顶冲,也让她很难受。
她扭过头来,心里直打鼓,“你为她恨我?”
黎逸川也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她的腿间捏了捏,哑声说:
“我为什么要恨你?”
那这一切是为什么?冉蜜不懂了,他到底要干什么?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还债,买房子,注册结婚……难道是暗恋她?有没有搞错,会对暗恋对象如此恶劣吗?把她这样摁着,像对待一个性|爱娃娃……
其实黎逸川也不懂自己想干什么,不应该恨她吗?恨冉家人?
可她就像一株罂粟花,有着迷人浓愈的香,就这样把他给诱过来了。其实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是一个生活在皇宫里的小公主,她甚至不记得海岚是谁。
“那你为什么……啊……”
冉蜜没能说完,他突然把她的睡裙往上一抛,淹过了她的头,眼前一片黑,整个背都露了出来。
“因为你漂亮,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
他的手突然收了回去,可冉蜜的纤腰又立刻落进他的掌中。很快,就有滚烫的身体贴上了她的臀,她一支手撑在地毯上,掀开了睡袍,转头看他。
血往头顶涌的感觉太不爽了,可是这姿势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堂一般的享受。
她的蜜境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中,长指拔开她紫色的纯棉底|裤,雪白的臀中间,是那极美的花蕊。
冉蜜羞极了,可又挣不开他的手掌。
“黎逸川,你让我上去……”
她往前爬了两下,又被他拉向他的身体,她又往前爬,他又把她拖回去——
就像猫捉老鼠,老鹰捉小鸡,大灰狼捉小羔羊,坏猎人捉可怜的小白兔……
她累了,整个上半身都贴下去,手臂无力地挨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
“黎逸川,不能正常一点吗?我不想这样趴着,我头晕。”
黎逸川的手臂环过来,双手抚在她的胸前,轻轻抚摸着那两团雪团儿,滚烫的吻烙在她的背上,一点一点,居然往她的臀上去了……
她吓得赶紧躲,他的手掌立刻把她摁紧了。就算不看她,她也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正在看哪里……
“你别这样!”
她的脸涨得红极了,都没有这种红色可以形容,整个玉白的身体都蒙上了一层瑰丽的色泽。
“别怎么样?冉冉,怎么这么爱说这句话?”
他将她上半身拉起来,从背后抱住她,结实滚烫的胸膛贴到了她的背上,手指还在粉蕊上揉捏着,试图勾起她的水漾蜜意。
冉蜜的背绷得紧紧的,身体忍不住地开始收缩,把他的长指包裹得紧紧的。
“这么紧……”
他咬住她的耳垂,另一手来摸她还戴在脖子上的鸡血宝石项链。
她还真没取,星座运势上说,红色在新的一星期里会给她带来好运……人走背运久了,不免就开始研究这些,心理上得到一点儿可怜的安慰。
“你把手指拿出来好不好……”
冉蜜憋红了脸,小声央求他。
他的呼吸沉了沉,慢慢地往外撤,就当她松了口气的时候,那手指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