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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斓收起小铜镜:“你要是不想被他发现你的身份,就跟我来!”
绛颜思忖,若在城里试图甩掉黑风,反而会更让他起疑。2
但是,也不能让黑风一直跟着她进密林。
绛颜边想边由即墨斓揽着她走入人群。
即墨斓容貌长得出众,怀里还揽着一名少年,动作十分亲密,不禁频频引来路人回头观望榭。
绛颜见两人过于引人注目,肩膀往后一拐,想要摆脱即墨斓的狼爪,不料,他越搂越紧,生怕别人不知他与她是多么密切。
即墨斓佯装没有看到路人的目光,从袖里取出一把精明的折扇,‘唰’一下,打开扇面,把绛颜压到怀里,摇动着扇子问道:“你闻闻看,有什么味道!”
绛颜狐疑看他一眼,但还是嗅了嗅,当即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却故意说道:“汗臭味!圻”
即墨斓不满地蹙起好看的眉心:“你能够认真一点吗?”
绛颜见他如此认真,不禁奇怪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即墨斓的唇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没事!只是想让你记住本王身上的味道!”
绛颜没好气白他一眼:“到底是谁不够认真?”
即墨斓敛起唇角的笑意:“那好!我们就说个认真的问题,你之前在公西冉夏面前提出在太后寿辰之上除煞,用意为何?”
“........”
即墨斓深意一笑:“你不说,本王也能猜个八、九!”
绛颜淡淡瞥眼他唇角上意味深长的笑容。
之前,在即墨斓面前向公西冉夏提起除煞的事情,根本就没想要瞒过即墨斓的眼目。
他如此精明,想要瞒他,还得费些力气,再说,他也没有当场拆穿她的把戏。
可见这男人诡诈得很!
即墨斓定是知道许多人对他虎视眈眈,想要安然无恙离开苍哉国,还得费些心思。
倘若他真的猜到她想要干什么,心底必是也在除煞的事情上打着鬼主意。
要真是这样,那么,七月初一,百姓扮鬼替太后祝寿一事定能成。
因为即墨斓定会在后推波助澜!
绛颜心头不禁一喜,从怀里取出之前买的梅花簪子递到他的面前。夹答列晓
即墨斓狐疑看着她手里梅花簪子,簪身白玉,簪头上的梅花片红片白,倒有几分别致,难怪两名女子要为它争个不休。
他以为她要赞它,便道了句:“挺好看的!”
绛颜欢喜一笑:“你喜欢就好!”
虽然梅花玉簪是她与宣可薇呕气才买下来的,但是,却因为看到它而想到即墨斓,也因为这样,才会拿起它。
即墨斓望着她的真诚笑容,漂亮凤目闪过愣意。
至从他揭开她身上的奴印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再真心对他笑过。
即墨斓再看向一直递在他前面的梅花簪子,试探问道:“你这是要送我的?”
绛颜点点头。
即墨斓接过梅花玉簪,心底涌上几分纳闷。
这不是姑娘家的发簪吗?
她送他姑娘家的发簪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借梅花簪子侮辱他像个女子?
绛颜笑道:“梅花簪子很适合搭配你的红梅白袍!”
即墨斓阅人无数,她是不是真心,一览就能入目。
他唇角弯起一道瑰丽的弧度:“你特意买给我的?”
绛颜低吟一声:“算是吧!”
即墨斓眼底掠过一丝不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何要加个算字!”
“是!是!是!”
绛颜见他有些不悦,赶紧连说三声是,免得他毛病一发,不去太后的寿辰,并且,还破坏她的计划,那就白讨好他了。
即墨斓爱不释手的翻动梅花玉簪,眸光闪闪发亮,眼底布满着浓浓笑意。
在他们的身后的黑风,随着他们跟到辟王府门外,看着他们亲密的走进王府里,不禁蹙了蹙眉。
曾有耳闻辟亲王性子古怪,没想到,他还有断袖之癖!
黑风待上片刻,便回到药铺取药。
*
清雅的书房内,浮雕紫木桌案上香炉,溢出沁人心脾的檀香。
坐在案前的宣可薇半眯起漂亮的眼目,死死盯着跪在身前的壮汉,朱丹冷冷吐出几个字:“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是...”
壮汉有些颤畏的瞄眼宣可薇,大眼里透出的寒气让他不禁一颤,敢紧垂下眼皮,不敢随气乱喘大气。
宣可薇站起身子,在壮汉面前慢步徘徊:“你可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壮汉慌忙说道:“没有!”
宣可薇倏地站停脚步。
要是没有暴露身份,少年怎么会无原无故放话她洗干净脖子等着?
他这话显然知道是何人派人杀他!
再或者,他放言只是为了吓唬她?
“发生何事?”温和的声音在书房门口响起。
然,犹如春风一样的声音,却让壮汉直打抖,惧怕到不敢抬起头看向来人。
闻声,宣可薇微微一愣,朝跪在地上的人吩咐道:“你先下去!”
壮汉一听,心底大松口气:“是!”
公西冉迁瞥眼仓惶逃离的身影:“你又让他们去干什么了?”
宣可薇轻轻一笑:“不就是让他们去打听一些消息!”
“当真如此?”
公西冉迁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显然有几分不信。
宣可薇面色一禀:“二皇子是不相信我了?”
公西冉迁坐到桌案后的椅子上,冷冷盯着她道:“你背着本宫做的事情,可不是只有一件两件。”
宣可薇垂下皮眸,轻咬着下唇,满是委屈的模样,令人觉得楚楚可怜。
公西冉迁丝毫不吃她这套,依旧沉声警告:
“本宫只是提醒你,我们正用人之即,不要把我们的人用在无谓的事情上!”
宣可薇迅速冷下面容,以往只要露出受屈的模样,公西冉迁便不会追究她做下的错事。
可是,至从绛颜消失不见之后。
他对她总是冷言冷语,没有一丝温度,就好似要把她冰冻起来才能泄心头之恨。
“无谓的事情?”宣可薇讥讽冷哼:“敢问二皇子,你暗中派人寻找绛颜又是为了什么?是想把她圈养起来吗?”
公西冉迁倏地怒睁开冰冷的眼眸,紧紧盯着宣可薇,一字一句说道:“本宫想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
宣可薇对上他幽深如寒窟眼眸,仿若里面蕴藏着成千上万的冰箭,将要一触即发,让她克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她踉跄的倒退一步,慌忙转过身,有些狼狈跑出书房外。
公西冉迁望着离开背影,缓缓敛起身上的怒意,恢复温和的面容:“进来!”
随着话音一落,房顶上落下一道人影,恭敬的跪在他的身前:“见过主子!”
公西冉迁淡淡问道:“宣可薇又做了什么事情?”
至从她派人暗杀绛颜之后,他就找人一直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千沙说道:“宣小姐派人去刺杀一名少年!”
公西冉迁眼底诧异闪过一丝疑惑:“少年?为何?”
“因为两人争同一只发簪!”
公西冉迁一听,讽刺的勾起唇角。
竟然为一只发簪而出动他的属下去刺杀一名少年。
公西冉迁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宣可薇表现一副温柔的模样,但做起事来,绝不是省油的灯。
她想的东西必是用尽手段也要夺过来,可对方只是个少年,她应该轻而易举就能让对方拱手让簪才是,怎么又会大费周章的派人去刺杀他人?
“到底怎么回事?”
千沙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公西冉迁面色升起几分好奇:“你是说是辟亲王替少年解的围?”
“是的!辟亲王跟那名少年是朋友。”
“朋友?”公西冉迁来了几分兴致。
即墨斓每次回京,又何曾见过什么朋友,经常到梵净寺到是有过,只是,就不曾听过他身旁有一个少年。
“他好像叫甄朁!”千沙想了想又道:“之后,少年还与辟亲王、太子、灵净大师进了招财客栈商讨太后贺礼一事!”
公西冉迁忙问道:“你可知他们有说要送太后什么贺礼?”
千沙摇摇头:“没有!不过少年提出即可以让全城百姓为太后祝贺,又可以让国库省一笔银子,还能让太后高兴的法子!”
“是什么?”
千沙把他在隔壁偷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公西冉迁眼目微微一亮,暗暗做了一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