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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亲王不是说过几日就回石澜国了吗?这会,辟亲王怎么还站在这里?”绛颜讥讽道。夹答列晓
至劫银之后,她就在密林里安份待上十日。
在密林的日子里,让她清楚看密林再无法再容纳更多的奴隶的事实。
密林虽大,但是,洞里的房洞不多,新来的奴隶就只能睡在洞外。
然而,这只是其次榭。
真正无法解决的事情是密林的田地不多,许多新来的奴隶终日无所事事。
若想要开垦更多的田地,就必需砍伐木林。
可是,砍伐木林就会破坏藏隐布下的十面迷阵垆。
一旦失去迷阵,大家就等于失去藏身之所,也等于暴露在外,也轻易的引起他人注意。
这样情形持续好几日,让她不得不赶紧想办法迁出密林。
现今出林,为的不是寻找法子,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送大批奴隶离去。
只是没想到,一出密林,就遇到这个大妖孽!
前些日子,他不说过几日就离开了吗?
现在都六月初十了,他怎么还在梵净城内?
即墨斓仿若没有听到她讥讽的话语:“那日与你分别之后,发现不见了近四万两的银票。本王觉得就这样回到石澜国太亏了,怎么也要逮到偷本王银票的贼人才能善罢甘休。”
“区区几万两银票在辟亲王的眼里也只不过是几根牛毛,何必为个小贼而耽误自己的行程?”
绛颜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当然她也无需惧他,反正他又没亲眼看到是她偷了他的银票。
即墨斓迈步上前朝她露出邪肆的笑意:“本王看你是怕本王找到贼人,才这么说的吧!”
绛颜大翻白眼。
她为何要怕?
这时,一道急急忙忙的声音打断两人说话:“王爷,发生何事?您为何突然跑出客栈?”
容月跑到即墨斓的身旁,看到站在身前的白俊小公子,不禁疑惑问道:“王爷,他是.....”
即墨斓扬了扬眉:“朋友!”
“阿弥陀佛!”
灵净捧着未下完的棋盘来到即墨斓的面前:“施主,该你落子了!”
闻言,即墨斓眼角暗暗一抽。
他要不是为了破密林的十面迷阵,也不会找灵净下棋。
别看灵净平日里温温和和的,性子却相当执着,棋盘就算摆上十年,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他也把你找出来跟他下完这一局。
容朋忙替即墨斓解围:“大师,今日王爷要与朋友相聚,这棋还是改日再下吧!”
灵净才注意到身旁站着一名小公子,忙露出微微一笑:“贫僧见过......”
当他看清楚绛颜面容之时,不禁一怔:“你....”
绛颜微微眯起漂亮的杏目。
她非常肯定灵净已经认出她是谁了!
即墨斓为人精明,瞒不过他的眼目,她觉得很正常,可是,就连灵净也知道身前站的人是谁!
她明明变易了容,脸上带着一张不同原来面目的人皮面具,为何他还能辨认出来?
如今,一个两个都知道她是绛颜,那她还带这张人皮面具有何意义?
绛颜蹙眉,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之前,宣可薇就没有认出她就是绛颜。
而且,站在身前的容月也没有认出她是谁。2
那为何......
绛颜眸光一闪,笑着问道:“大师,是不是见过在下?”
即墨斓淡淡睨眼仍傻愣盯着绛颜的灵净。
“是!”
灵净又摇摇头:“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绛颜微微一笑。
容月忍不住插嘴说道:“大师每日要见无数香客,觉得公子眼熟也不足为奇!王爷,天气炎热,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再聊吧!”
灵净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即墨斓唇角一弯。
近些日子,容月一直唠叨回石澜国的事情,听都听厌了,今日的话却让他感到特别顺耳。
真是这样?
绛颜狐疑看眼容月,又看眼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笑意灵净,最后拒绝说道:“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叨扰各位了!”
即墨斓轻笑一声:“是我们打扰到你才对,必竟有了银子的人,要办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哪还有闲功夫陪我们坐下来闲聊。”
绛颜实在忍不住瞪他一眼。
瞧瞧这个爱记愁的男人,还真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呢!
容月疑惑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街头的尽头引来沸腾声音,路人纷纷往旁让出一条大道,上百匹骏马徐徐走来。
为首男子身袭宝蓝色劲装衣袍,俊逸的面容犹如天工雕刻而成,剑眉如飞,英挺的鼻梁,坚毅双唇透着一股威严与傲气。
有人悄声说道:“是太子殿下!”
众人一听,面露慌怕与恭敬之色,纷纷往后退,让出大道。
公西冉夏面色带着几分疲倦之意,淡淡扫过小声议论的百姓,很快,站在不远处的即墨斓等人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立即策马来到即墨斓的身前,下马恭敬唤了一声:“皇叔祖!”
公西冉夏目光掠过其他人,容月与灵净他都认识,当他看到纤瘦少年之时,面色不禁一怔。
少年长得不算俊俏,面色白皙,双唇朱红,吸引他的是那双漂亮的杏目,让他仿若看到了绛颜。
“这位是.....”
即墨斓凤目淡淡掠过绛颜,见她并没有紧紧的盯着公西冉夏直瞧,绝美的唇角方悠悠地牵起一丝弧度:“本王的朋友,甄朁!”
绛颜听到他说出这名字的时候,唇角暗暗一抽,忍不住朝他大翻一个白眼。
想驳他又不知从哪驳起,如今怀里还惴着即墨给的户籍,上面可是清楚的写着这个名字。
真惨?
公西冉夏不禁一愣。
怎么会取如此晦气的名字!
“哈哈!哈哈!”
容月听到‘甄朁’两个字,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真惨!哈哈,小公子,你竟然叫真惨!”
绛颜见他笑得毫无忌惮的模样,蹙了蹙眉心。
灵净说道:“容施主,名字乃父母所取,肤发乃父母所赐,故为人子,应怀感恩,而不是笑之!”
“咳咳!”容月尽量收敛笑声:“真惨!真是很好记的名字!”
他不禁又念了两次,突然,脸色大变:“你叫甄朁!”容月赶紧收起笑声,满脸惊讶的打量起绛颜:“你...你...就是甄朁?”
他记得半月前,曾替绛颜办了一张户籍,名字就是叫甄朁,该不会是巧合吧?
可是,天下间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难怪,斓哥突然跑下来,原来是为了她。
公西冉夏奇怪盯着容月:“难道容护卫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容月撇了撇嘴,面不改色的撒谎道:“王爷常常在属下的面前提起这个朋友,只是苦无机会见到真人,如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孙侄儿是从哪儿回来?”即墨斓为了不让公西冉夏继续深究这事,故转移了话题。
公西冉夏面色一暗,一笔简单带过:“奉父皇之命,去追捕一名女奴!”
大家心照不宣,自然知道这名女奴是谁。
公西冉夏继续说道:“就在数几日,本宫接到两城官银被劫一事,就匆匆赶了回来,看有什么能为父皇分忧的地方。对了,皇叔祖应该知道太祖母寿辰将至,您何不等太祖母寿宴过后再回石澜国?”
“本王正有此意!”
绛颜目光一闪,压沉声音问道:“太子说的可是太后的寿辰?”
她记得太后的寿辰是每年的七月初二,可就在五年前,有一位道士说七月初二正是鬼门大开之日,十分不吉利,因此引起太后心慌不安,终日不能安眠,皇上甚是担忧,便找得到高僧,替太后改命,把寿辰改到七月初一。
“是!”
即墨斓见她似乎对太后寿辰感兴趣,唇角勾起一抹深意:“本王正在苦恼太后的生辰贺礼一事,如今遇到孙侄儿,我们不如就到客栈找间雅厢,商讨这事,如何?”
公西冉夏露出一丝犹豫,刚从外地回来,身子有些疲惫,可是,太后寿辰也不能马虎,就转身吩咐侍卫先回皇宫复命。
即墨斓朝绛颜扬起邪魅的笑意:“你不是还有事要办吗?怎么还不走?”
绛颜冷冷瞪他一眼,明知她也想听听太后生辰一事,他却故意赶她离开,不就是想她求他让她一直进客栈。
哼!
她偏不如他的意。
“告辞!”
即墨斓唇上笑容微微一凝,臭丫头的心思一次比一次难琢磨。
容月见自家王爷的脸色因绛颜转身就走而变得特别难看,赶忙出声唤住绛颜的脚步:“小公子,眼看就要午时了,何不用过膳再走。再说了,民以食为天,就算有事要忙,也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对吧?”
其实他并不喜欢绛颜,但这几日来,他能隐约感觉到他家王爷似乎因为她,才会愿意留下来给太后过生辰的。
绛颜停下脚步:“你请客?”
既然有人给她台阶下,她岂有不下的道理?
“是!是!”容月忙点头。
他出声挽留她,无非是想赶紧让王爷赶紧解决好与她之间的事情,这样,王爷才能尽早回石澜国。
即墨斓扯扯唇角,抢过灵净手里的棋盘就往招财客栈走去。
五人进了客栈,容月负责点菜,即墨斓与公西冉夏商讨太后的寿辰贺礼一事,有时,还会分心与灵净下棋。
绛颜安静的坐在桌旁,喝着茶,也不搭腔。
直到小二传了菜,公西冉夏方对绛颜问起:“不知甄公子,对贺礼一事,可有看法?”
即墨斓朝她露出意味深的笑意,似乎在说你的机会来了。
绛颜眉心一动,仿若没有看到即墨斓的笑容,不急不徐问道:“太后寿辰可是七月初一?”
太后、皇帝的生辰之日,经常做出一些善举,求佛、拜神、捐赠等之类的事情,所以,寻常百姓知道太后寿辰日也不奇怪。
“是的!”
“我有一个想法,即可以让全城百姓为太后祝贺,又可以让国库省一笔银子,还能让太后高兴。”
公西冉夏一听,心底涌上几分兴趣。
数日前,官银被劫,令国库损失了百万两银子,而太后寿辰将至,寿宴必定又要花上一大笔银子。
如今甄朁要是能替他想到省银子的法子,父皇必定也会龙颜大悦,也省去许多烦心事。
“且说说看!”
“在说出这法子之前,还请太子莫要降罪!”
公西冉夏答应:“你尽管说,本宫不会绛罪于你!”
绛颜唇角不可见的勾了勾:“近月来,发生许多事情,先是户部被烧,接着官银被劫,奴隶被救,不好的事情接踵而来。现今大后寿辰将至,算得上是苍哉国的大喜之日,皇上可以趁着太后辰之日冲走所有煞气!”
即墨斓安静的吃着菜,丝毫没有插话的打算。
公西冉夏觉得这话在理,忙问道:“怎么冲?”
容月也好奇地看着绛颜。
“皇上可以下旨,众人必需在七月初一装扮成各种鬼怪的模样,给太皇贺寿......”
公西冉夏一愣:“为什么要装成鬼怪的模样。”
“因为七月初二是鬼门大开之日!”
绛颜的话一落,公西冉夏拍桌而起,‘啪’的一声,桌面上的酒水,都洒了出来,怒瞪着她:“你.....”
太祖母最忌讳别人说七月初二是鬼门大开之日,不吉利,倘若这话是当着太祖母的面说的,眼前少年不知要死多少千回了。
公西冉夏深吸口气,之前曾许下承诺不会降罪于她,身为太子,不能食言。
“你继续说!”
绛颜有条有理说道:“在太后寿辰当日,大家装扮成各种鬼怪替太后庆贺。一来因为鬼怪的模样十分凶恶,以煞冲煞,驱走近月来的晦气。二来,全城热闹,人气聚多,煞气不敢靠近。三来,太后见百姓为她祝寿,寿辰必会过得高兴,而百姓能装鬼作乐,自然也高兴。皇上不需花上分毫,就可以替太皇过一个盛大的寿辰,更是高兴。”
她脸色凝了凝:“由于七月初二鬼门大开之日,所以,在寿辰结束的时候,再请几个装成道士人的驱鬼,请鬼怪上船离开,顺浅江绕城一周,然后,卸去伪装再回到城里,意有送鬼离开之意,等同除煞!”
公西冉夏听到最后,不再作声,她的想法的确不错,尤其道士驱鬼,请鬼怪上船离开这里,也许能让太后消除对七月初二的担忧。容月一笑:“不需要花费银子,就能让太后高兴!百姓也高兴!听起来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绛颜继续道:“其他城镇的百姓若能来替太皇贺寿再好不过,在道士驱鬼送离之后,他们就不用再回城里,可以直接离开。”
即墨斓别有深意看她一眼,随即,轻笑出声。
公西冉夏看向即墨斓:“皇叔祖有何看法?”
“本王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如何看待这事!”即墨斓说到皇上的时候,故意加重几分语气。
绛颜拧蹙眉心,听出即墨斓在提醒她,这法子不一定能得过了皇上那关。
公西里夏点点头:“待本宫回去之后,就向父皇禀告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