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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回到D城,已是夜深。夹答列晓她顾不得先回家,就到江宁医院去看胡梦蝶。
莫邪被她打发走。不知怎么,她潜意识里总不希望莫邪去江宁医院。难道是担心莫邪跟江家人撞上么?好像也不是。也许是更担心周医生这样的医术狂人会发现莫邪的存在吧。
沫蝉跟住院部的护士打听胡梦蝶的病房,没想到吃了钉子,人家护士压根儿就不看告诉她!
沫蝉有点动气,就瞅着小护士那张晚娘面孔笑,“值夜班很不开心的,是吧?熬夜黑眼圈、皮肤粗,还长痘痘,自己照着镜子看自己也不舒服的,是吧?可惜不敢跟领导抱怨,于是就都把怨气撒到患者和家属身上了,是吧?”
小护士被骂得脸一红一白,不过却也凶惯了,起身指着沫蝉就回骂,“怎么的,你是患者家属你就了不起了么?你觉着你捧着银子送到医院来,你就是上帝了?我值夜班开心不开心,又关你什么事?我告儿你说:我今晚还就不告诉你她在哪个病房了,你爱上哪告就告去!榛”
沫蝉瞪着小护士,气得肝儿都颤了。也真怪了,面对那些鬼魂的时候,她都没这么肝儿颤过,难道有些活人的嘴脸比鬼还要可怕?
“你不告诉拉倒,我自己找嘁。”沫蝉从柜台上抓过包包扭身走,忽地停步转身,含笑打量那护士,“哦对了,我忘了提醒你,今晚过后你一定发现自己又多了好几条皱纹。你刚刚冲我吼的时候,表情肌用得过头了。如果你长此以往下去,嗯,我保证你日后照镜子一定能从镜子里看见一张鬼脸。”
“啊你说什么呢!”小护士都吓叫唤了移。
“诶你何苦跟她吵。”旁边的护士也过来扯住那小护士劝,“回头别让枫少知道了。”
那小护士愤愤地,“就是因为枫少啊!真没想到这女人还脸皮厚到总来医院晃,她拿咱们江宁医院当什么呢?”
沫蝉心下幽幽一叹: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看来她现在一定成了江宁医院上下的公敌,打工的医生护士都已这般,那么江家人怕就更恨她入骨了。这小护士今天都敢蹬鼻子上脸,说不定早已是江家人曾经明里暗里吩咐过的。
江夫人本就看不上她,这下子怕更有题目可以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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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吵,也惊动了不少人,便有人出来看热闹。听见小护士的话茬儿,便暗自打听,闹懂了沫蝉跟江远枫的前尘过往,便都冲沫蝉指指点点。
也难怪,在世俗眼光里,沫蝉能得到江远枫垂青,那已是高攀;不知道好好珍惜,竟然还主动提出分手;分手了还总到人家医院来晃……这不是不知道好歹是什么?
沫蝉挺直腰杆忍了。
却见长廊尽头,一身医师白袍的江远枫清隽而来,随着步履,层层染遍灯光,走到眼前时已是光华夺目。沫蝉屏息抬眸,有点尴尬。
“怎么了?”江远枫凝望沫蝉,之后才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依旧一脸愤愤的小护士面上,“在闹什么?不怕影响患者休息么?”
小护士自知理亏,咬唇向江远枫和一众看热闹的病人及家属鞠躬,“对不起。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江远枫再回顾依旧指指点点的看客们,长眉微皱,却伸手搁在了沫蝉的肩头。不远不近的距离,分寸拿捏极好,他正色望众人,“我们分手,都是我不好。日后虽然不再是恋人,但是她依旧是我心上最重要的人。请各位不要凭空臆测,我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说罢那身如玉树的男子,竟然朝向众人,立在长廊里深深一躬……
沫蝉鼻子一酸,赶紧上前扶起,“远枫,你别这样。是我辜负了你,我不怕人骂。”
“不行。”江远枫起身,深深凝望沫蝉,“只要在我面前,便绝不容人说你一个不字。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能受得住,可是我受不住。”
看见眼前这一幕,看热闹的人就也自觉没趣,讪讪地散了;柜台里的小护士就更是脸一红一白地。江远枫只望沫蝉,“是来看胡梦蝶的吧?我带你去。”
两人并肩一同朝内走,沫蝉有些局促,“远枫对不起,今晚是我给你和医院带来麻烦了。”
“千万别这么说。”江远枫侧面浸在灯影里,向她融融地笑,“D城有多大呢,江宁医院又是名声在外,日后你的亲戚朋友病了的难免就送到这里来。2这不是你的错,或者说要错也是江宁医院做得太大的错。”
沫蝉这才笑了,“哦,身为江宁医院的继承人,这样说的话会被认为在当广告代言人哦。”
江远枫便也笑了,“小婵,你能来真好。还有,我们还能这么平心静气地说话,你没有逃避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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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沫蝉松了口气的是,胡梦蝶的状态比她担心的要好了许多。胡梦蝶看见沫蝉跟江远枫一起进来,还抱着沫蝉偷偷咬耳朵,“哎,我赌江少还在死心塌地爱着你。”
沫蝉尴尬回望江远枫一眼。江远枫识趣,检查过胡梦蝶的各项用药记录,便先告退出去,帮两人关上了病房门。
“你个八婆!”沫蝉笑着掐了胡梦蝶一下,“你可吓死我了,我就差点没插翅膀从安南县飞回来。看你现在还有心跟我八卦,那就是没事了。”
胡梦蝶也叹了口气,坐向后去,抱起枕头,“其实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后怕啊,不过好在我还活着,也没什么大碍,就自己提醒自己要使劲忘了,不然就疯了,还怎么过日子。”
沫蝉点头赞许,“小蝴蝶对不起,我知道回忆这件事会让你害怕;可是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梦蝶脸色变了变,“沫蝉,那是个没有脸的男人!西装革履,可是脸上却没有五官!”
“他对你做了什么?”
“抢劫。不过他抢走的不是我的手机和钱包,他抢走了我的手链!”胡梦蝶说到这里还是激动起来,“沫蝉,他抢走了你送给我的钻石手链。那是你送给我的啊,竟然被他抢走了!我说我用我卡里所有的钱跟他换,可是他还是给抢走了!”
沫蝉也是一惊,“他抢了你的手链?!”
胡梦蝶点头,“可能是他看我手链是钻石的,太值钱了吧。可是我脖子上还戴着赞助商提供的钻石项链,头发声也有钻石发针啊,他怎么都没要,反倒只要了这条碎钻的手链?”
沫蝉的心一沉。那手链贵重不在钻石上,而是那上面寄托着蝴蝶与孟槐安两位老人的灵魂。
胡梦蝶越说越怕,“沫蝉这是报应吧?我知道你是去采访闹鬼的case,我就想跟你开玩笑,那晚上还故意存好了一条鬼故事,准备半夜12点准时给你发过去——结果自己就遇见了鬼。“
“沫蝉,那没脸的人,是鬼,对不对?”
沫蝉虽担心,但还是安慰胡梦蝶,“小蝴蝶你别胡思乱想。没脸的男人——嗯,肯定是人装的啦。”沫蝉从包包里取出一双备用的丝袜,套在头上,“呐,你看你看,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就像没有眼睛鼻子嘴了?”
“还有啊,网上也有卖硅胶头套的,有一种便宜的就是这样没塑出眼睛鼻子嘴的,用在拍电影当道具啊。你想想伏地魔啥的,不就是差不多那副样子?”
“是哦!”胡梦蝶面上重又涌起了血色,激动抱住沫蝉,“沫蝉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救我。这些话只有你跟我说,他们没人肯这样安慰我。”
沫蝉拍着胡梦蝶的背,“小蝴蝶你安下心来好好休息。其余的,都交给我吧。”
就算那条寄托着两位老人灵魂的手链被抢走了,她也一定会代替两位老人,继续守护她们的孙女的。
胡梦蝶含笑点头,“谢谢你沫蝉!这些日子,除了江大少的帮忙之外,莫言也每天都来看我。一定也是你嘱咐了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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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沫蝉先到公司上班。纨素和三叔也回来了,沫蝉趁着主任和主编还没来的当儿,扯着纨素到茶水间去商量。
“纨素,这篇稿子你准备怎么写?”沫蝉问。
纨素一边搅动咖啡,一边不解地笑,“沫蝉你这是怎么啦?稿子当然要据实写喽,我们看到什么、采访到什么,都要写出来。《探秘》是讲究实事求是的杂志,即便是涉及神秘题材,稿子的写作也一定是抱着认真的态度,要写出如同论文一样的结构和深度来。”
沫蝉为难了,“纨素你说的不错,我也很同意你这样专业的态度……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如果真的要她也都实事求是将所经所看都写进稿子里,比如思归,比如小富,那就天下大乱了。
纨素便笑,“沫蝉我明白你的心情,别看你当面大骂思归她爸妈,可是其实你心里还是想要保护他们两个,是不是?你不想被世人知道,这世上果然还有这样狠心的父母,为了让女儿成为鬼新娘而不惜活埋了她……”
沫蝉有些动容,“纨素,难得你懂我。”
没错,如果按着沫蝉本意,恨不得将那些狠心的父母都拉到太阳底下去曝曝光,可是如果站在思归的立场上去想,也许她更想保护她的爸妈,更何况她妈妈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纨素轻轻拥住沫蝉,“你就按着你自己的心意去写吧,反正这件事外人也并不知道根底。沫蝉我相信你,关于我知道的那部分,我也绝对不会说出去。”
“纨素,你真的肯?”沫蝉惊喜。
纨素郑重点头,继而朝沫蝉调皮地眨眨眼睛,“倒是琉森呢?他也是当事人哦,他的意见会比我更重要。你跟琉森沟通好了么?他是否会理解你的心情,同意你的做法?”
沫蝉被问得面红耳赤。她是完全不用顾虑到莫邪的想法,因为笃定莫邪当然会百分之一万同意她;可是这在旁人的眼里就会很奇怪,尤其是一向视琉森为偶像的纨素。
沫蝉有些结巴地赶紧解释,“我我当然有问琉森啊,琉琉森他也已经答应啦!”
“哇,太好了!”纨素崇拜地抱起双手,“我听说的琉森,一向极难接近。跟《探秘》的关系也只限在网络上投稿、与编辑讨论,从不主动现身,更不好通融……没想到他一下子就为沫蝉你破了两个惯例:既主动到杂志社来过,又这样好说服——沫蝉,我羡慕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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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稿子对于沫蝉来说问题不大,她下班前就写好了第一稿递交到主任那边去。结果主任接过来,只大致翻了翻就搁在了一边,“嗯,先放着吧。距离截稿还有几天。一切都要先等琉森的图片定稿再说。”
沫蝉这一刻真是要吃莫邪的醋了,出门来低低嘀咕,“主任,咱们是文字类杂志,不是画册的好吧……”
正巧绿蚁前呼后拥地走过来,遥遥望见沫蝉就笑了,“哟,这不是夏大记者么?你写的第一篇稿子几时出来呀,我还等着拜读呢。”她涂了绿色眼影的妙目别有一番吊诡,“可千万别头一篇稿子就被毙了呀,那就太悲催了。”
绿蚁身边一大帮的随从都跟着乐。沫蝉看着他们男男女女有的是助理的模样,有的是造型师的架势,也许还有营养师、健身教练、厨师、保姆神马的吧。反正是前呼后拥,显得绿蚁越来越有大明星的派头了。
红尘名利,原来对远避山中的狼族也一样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沫蝉这样一想便笑了,“绿蚁,我就当你真的是关心我吧。其实我说句实话:就算被毙了稿子,我又有什么难过的呀?我还是新人,第一篇稿子写不好都是正常的;再说做媒体这行被毙稿子不过是家常便饭,老记都难免呢——我又不是大明星绿蚁小姐您,稍有不慎就会被炒得沸沸扬扬。我很享受身为普通老百姓的乐趣,随兴,自在。”
沫蝉毫不吝惜地送给所有冲她讪笑的那些人一个大白眼儿,开心地在大理石地面上蹭着波鞋走了。格子衬衫、牛仔裤、波鞋,她很开心她依旧还是这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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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沫蝉就冲到市局门口去。美其名曰是等关关下班,两人蕾丝约会,实际上她是想堵关阙。
果然见关阙和关关一起出来,沫蝉就拐弯抹角打听胡梦蝶那条手链究竟找到没有。关阙就笑,“你个小妮子该更关心胡梦蝶的健康和精神状况才是,怎么盯住一条手链不放了?那手链虽说是钻石的,不过案值不大,不值得你这么关心吧?”
沫蝉小心解释,“关大哥,拜托你一定要帮忙找到那条手链。那手链,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能有多重要呢?”
沫蝉认真措辞,“这样说吧:那条手链是小蝴蝶的爷爷奶奶留给她的最重要的遗物。尤其是她的奶奶,她都没见过的,是她奶奶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虽然案值不高,可是却是无价之宝。”
关阙就乐了,“胡梦蝶都跟我们说了,这手链是新的;可是她奶奶都去世几十年了,怎么可能是她奶奶送给她的遗物?沫蝉你最近这颗小脑袋可有点奇怪哦。是不是刚上班工作压力太大,有机会放假休息一下吧?”
关阙说完就走了,关关拉着沫蝉安慰,“我哥才工作压力大呢,都快成半个神经病了。你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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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了解地笑。关阙也跟沫蝉自己亲大哥差不了多少,所以沫蝉也知道这位大哥醉心于刑警工作,平常除了极为必要的吃喝拉撒睡之外的时间,都用在破案上了,连女朋友都没时间找。关关他妈急得天天哇哇叫,可是关阙就跟没听见似的。
终于有一天关妈妈崩溃地冲儿子大骂,“行,我算看出来了,你是把那些变.态杀人狂、连环杀手神马的当成你老婆了!”
没想到在家一向懒得说话的关阙那天却乐了,拍着他老妈的肩膀说,“知子莫若母,老妈您说对了。虽然这说法的口味重了点,不过意思到位——我全部的注意力、所有的爱恋,都给了他们了。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女人能拥有如他们一样的魔力呢?”
那晚上号称公安系统铁娘子的关妈妈,据说关起门来放声大哭了整个晚上。然后第二天醒来就捉着女儿关关的手唠叨,“闺女,妈抱孙子的心,可就都只放在你肩上了。”
沫蝉忍不住问关关,“关大哥他最近又在办什么案子啊?”
关关叹气,“还不是那个邪.恶集团的。再不抓着他们,我看我哥自己就先魔怔了。”
沫蝉想起关关曾经提过一回,可是那天她的注意力都只放在袁盈发布的大屏幕广告上,都忘了问。“是什么邪.恶集团?”
关关扯着沫蝉走出距离市局大门老远,这才压低声音说,“姐妹儿我现在好歹也是人民警察队伍中的一员了,所以有纪律的。按说我是不能在破案前将案情泄露给你的,尤其是这样邪门儿的案件,稍有不慎会引起社.会巨大恐慌的……”
沫蝉懂事儿地举手,“今晚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都行。顺便,给你家雎鸠带一兜小银鱼回去——这可是买不到的哟!”
关关这才笑了,“Only-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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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沫蝉喷了关关一大襟的可乐。关关一脸要哭了的样儿瞪着沫蝉,“都提醒你了别太激动,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不是沫蝉涵养不够,实在是关关透露的案情让她没办法蛋定:近来D城周边的村镇接连发生多起窃尸案。
没错,不是普通盗窃,不偷财物,不是盗墓,而是——窃尸!
偏远村镇的农民总能找到办法避免火葬,而选择国人传统的“入土为安”。结果连续许多村子的村民都发现,一夜之间新下葬的死者的坟墓竟然被掏开,而里头的尸体不见了!
这在鬼神之说比较盛行的农村,这可是天大的事!他们冒着风险不肯火化,就是要给家人留个囫囵尸首,希冀能转世轮回……可是这回连尸首都丢了,那么所有的愿望都落空了不说,还会让死者从此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当地的派出所接到报案,都颇感挠头。按说这世上偷什么的都有,可是干嘛要偷尸首?更奇怪的是死者陪葬的钱物还都在坟坑里,偷个死尸干嘛用?
受当地文化影响,许多当地的警察就也不无担心地猜测,说这是不是闹鬼啊?死尸不是被人给偷走了,而是被鬼给吃了!
沫蝉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小心问关关,“案子转移到市局来,市局的警官们该不会那么愚昧了吧?”
关关摇头,“也很难说。这案子太吊诡了,我哥现在还没查出个头绪来,整的都神经了。这两天一个劲儿上网看鬼片呢,我怀疑他都真的要相信鬼神之说了。”
两人告别,沫蝉立在夜色里,不由得想起在思归家,关阙红着眼睛说过的那句话:“白忙了,不是我要找的案子。”沫蝉当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此时想来却大致明了。
关阙是以为思归也是将被盗走的尸体,是邪.恶集团案子的又一起案件,结果却似乎无关。
可是,真的无关么?沫蝉仰头望天上碎钻一般闪烁的星子,心中疑云难去——这件事究竟是人所为,还是鬼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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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见~关于男无脸人,大家是忘了前头一条线索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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