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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轻笑,手指在膝头轻敲,“你先说,你们人类发明的用以催眠的数绵羊游戏,怎么到了你这儿,非但睡不着,反倒都笑醒了?”
他这个问题问得好。2其实沫蝉自己都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人发明了这个数绵羊催眠的把戏?该不会是苏武他老人家吧?
沫蝉就笑,“我是想到了你。我想对于狼族来说,一边数绵羊一边会开心大笑吧,是肯定睡不着觉的。”
他微微撅了撅嘴,“其实我一直好奇,你睡裙上,到底有多少只羊?不如让我数清楚?”
沫蝉瞪了他两秒钟,便抽出大靠垫又向他砸过去,“找死啊?榍”
她今晚是故意要引他来的,所以她可没穿睡裙,而是身上整整齐齐的衣裤。难道她还要为了满足他数绵羊的需求,再脱了衣裤换上睡裙?——想他的大头鬼!
开始还好整以暇正襟危坐的莫邪,接住大靠垫后就随便了下来,如今长腿都盘到椅子上去,像个树懒一样抱着大靠垫舒服着,“到底在担心什么呀?说吧。”
沫蝉之前的兴奋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只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巴丫,“……远枫说,想见你。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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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之前心里翻腾过千万遍的,心说这算什么事儿呀。远枫之所以会不高兴,都赖她自己没处理好,人家莫邪是无辜的。
没错,在青岩的时候,莫邪是说过喜欢她来的,还半真半假地说希望她当他的女人——可是从青岩临走的那天晚上,两个人已经将这话都给说开了,她说了她不可能喜欢他,而他也说了对她也只是新鲜罢了,不是喜欢……
所以莫邪又凭什么要陪着她到江远枫面前去,接受江远枫的审问呢?
沫蝉摇头,“不行,我还是自己去吧。这是我自己惹的事,我得自己平。”
莫邪抱着大靠垫,盯着她笑,“他要见的是我。”
沫蝉使劲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你是无辜的。”
“你啊,”莫邪将靠垫再掷回来,“别自相矛盾了。他要见我,我就去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沫蝉张大嘴巴。
他将手肘抵在腿上,指尖撑着眼角,“反正我也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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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莫邪都决定了要跟江远枫见面,那就得先让莫邪正式见见妈。好歹表面上也是亲戚关系,没道理让江远枫以后若跟妈问起来的话,倒好像妈都没见过这孩子似的。
于是跟江远枫约在晚上,沫蝉下午就提前把莫邪给约到家里来。沫蝉还郑重其事地给母亲引荐莫邪,不料秦雅一见莫邪便吃了一惊,“孩子你就是莫邪?我见过你。”
秦雅再上上下下仔细看莫邪,“……在我婚礼上。”
沫蝉惊得险些栽倒在地——完了,难不成一见面,莫邪的真面目就要被拆穿?她果然还是太冒失了。
莫邪瞧见了沫蝉的反应,便极自然伸手来按住她肩头,向秦雅鞠躬,“六婶儿说的是我爸吧?见过我的人都说我跟我爸五官一个模子刻下来一样。”
秦雅又看了莫邪半晌,叹了口气,笑起来,“当年婚礼上,原本主角应该是我跟你六叔。结果你爸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倒都忘了我跟你六叔才是新郎新娘。”
莫邪笑得长眉飞扬,瞟了沫蝉一眼,又是鞠躬,“那小侄倒要替我爸给六婶儿道个不是了。真是的,再爱出风头,也绝不该在六叔六婶的婚礼上抢风头啊。”
秦雅便也笑了,“都是玩笑,如今想来又是年轻一回。”
秦雅说着转眸望沫蝉,“那时我已怀了你,我自己还不知道。差一点被人撞着,倒是当时还年轻的他爸走过来扶住我,说小心孩子。”
沫蝉张大嘴巴,不由自主盯了莫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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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雅进去准备茶点,沫蝉这才找着机会使劲瞪莫邪,“撒谎呢是不是?那抢风头的不是你爸,就是你,对不对?”
莫邪仿佛有些紧张,轻轻吸了口气,对上沫蝉的眼睛,“……是。”
沫蝉的心又提了起来,她谨慎看向他,那个问题又到了舌尖儿:他今年,究竟有多少岁了?她在他房子里看见的那些古老的衣服,是不是都是他曾经穿过的?
他却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别这样看我。2我觉得被你这样看着,自己像是个怪物。”
沫蝉垂下头去,“对不起。”
“不怪你。”他努力笑起来,“其实我,原本就是个怪物。不人不狼,不老不死。”
沫蝉一个激灵,伸手攥住他手臂,“你不是的。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不听话、不爱学习的小P孩儿!刚刚都赖我,我保证我不再随便提起了,行么?”
莫邪知道她是安慰他才这么说,可是她对他的评价也……他只能伸手扶了扶额,“我认真在想,其实我还不如当怪物呢,至少比你眼里的形象要拉风些。”
沫蝉这才笑了,“你看你现在这样,哪里是不人不狼、不老不死的怪物?你分明还是个别扭的小P孩儿嘛!”她伸手拍了拍他发顶,“小邪呣,乖哦。”
莫邪愁得一脑袋抬头纹,“你又来,我不是狗。”
沫蝉掩住口笑,“狼如果不可怕了,那跟狗又有什么区别?你在我眼里,嗯,就是个哈士奇。”
当日在宠物医院的记忆又回来了,莫邪又羞又恼,脸红脖子粗的。沫蝉笑得更开心,“狗狗乖,乖狗狗。”
秦雅端了个攒盒出来,里头是四样茶点,“小姐弟俩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什么狗的?”
沫蝉瞟了他一眼,“我说他是属狗的。”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小邪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属狗的?”
莫邪凤目藏着羞恼,避过身去朝她呲了呲牙,转头却乖乖笑着对秦雅点头,“我是属狗,她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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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雅要留莫邪吃饭,沫蝉却拦住了,“妈我带他出去逛逛去,我们在外头吃。”
莫邪便乖乖地先出门去,沫蝉换衣服,秦雅笑眯眯说,“青岩来的这几个孩子里,莫邪的脾气最好。莫言阴晴不定,脾气不大好;莫愁太静,红禾又太闹……还是莫邪讨人喜欢。”
秦雅扶着门框瞟了她一眼,“这么讨人喜欢的孩子,亏你去青岩给人家补习两天,还觉得老大不高兴的,还说他脾气不好。”
沫蝉只能扶了扶额,“呃,妈,那是您没看见他发脾气的时候。他发起脾气来,十个莫言都不是对手。”
秦雅又问,“莫言和莫愁是来上学,莫邪这孩子怎么说来也来了?他不是应该好好在青岩继续补习,准备明年的高考才对么?沫蝉你别带这孩子玩儿疯了,回头再耽误了学习。”
沫蝉只能苦笑了,“妈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带他出去玩儿,也会顺便考他背几道题的,您放心吧。”
“他从青岩来D城,也就是来找莫言和莫愁来玩儿了,名校一日游啥的,提高一下学习的动力……”
秦雅这才点头,“这么说他是呆不了几天的,早晚还得回青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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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是以为他还得回青岩去学习备考,可是妈这样一句无心的话,却将沫蝉说得难过了。
她一边下楼,心也随着脚步声一同通通地蹦。妈说的没错,他早晚还是要回到青岩去的。他的身份注定他只属于青岩那个被大山围起来的世界,跟外界同处于一个地球,可是大山却又将外人觊觎的目光隔断,让他们能够在那里自由自在地生活……
他早晚有一天会回去的,他不可能永远陪伴在她身旁。
早晚有一天,即便再遇见危险,身边也没有了他,只能她独自一人面对。
还有两步就转下最后一个缓台,沫蝉扶着墙壁停下脚步来,忽地想要流泪。
不是怕有一天要自己面对那些危险,只是——会觉得好孤单。
“怎么了?”他的声音从楼门处转过来。
沫蝉连忙咽下难过,撑起笑脸继续跑下去。都忘了,他那狼耳朵有多灵,她忽然停下脚步,是瞒不过他的耳朵的。她奔下楼梯笑着迎向站在楼门处的少年,“没事啊,你干嘛这么瞪着我?比眼睛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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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的饭店,沫蝉还在莫邪耳边嘀咕,“哎你记住没有,到时候就这么说,啊!”
莫邪夸张地将耳朵扯给沫蝉看,“喏,都起茧子了。你还要说几百遍才放心?忘了我是谁,我可是过耳不忘的。”
沫蝉这才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角,“好了我不说了。不过小邪你千万记住啊……”
莫邪叹了口气,伸手扯住她手腕,“行了。我在这,你还敢担心成这个样子?当我不存在么?”
沫蝉说不出话来。他说过,不管遇见任何困难,他都会陪在她身边……难道竟然也包括要一起面对江远枫?
江远枫早来了,远远瞧见沫蝉和莫邪进来,江远枫便站起身来。
尽管还隔着整个餐厅大厅,隔着众多铺着纯白桌布的四方餐桌,两个高大的男生却也看见了彼此。毫不夸张地说,空气中登时闪过数万千伏的高压电流。唰唰唰,谁如果不幸被碰见,至少是个半死。
沫蝉庆幸自己个子够矮,虽然是事件中心者,却暂时不会被电死。
于是她还有力气朝江远枫笑,“远枫,你怎么瘦了?”
数日不见,原本清雅俊逸的江远枫已经瘦得塌腮,眼窝向内陷入,颧骨上有黛色的眼圈,唇角也有淡淡的短髭。
江远枫转开眸子,伸手握住了沫蝉的手,将沫蝉带到身边去,“想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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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脸上登时炸开了锅。虽然是恋人,但是江远枫极少在外人眼前说这样让人脸红的话。
沫蝉不好意思地瞟了江远枫一眼,“哪有那么夸张?才几天而已。”说着朝莫邪使眼色,“远枫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莫邪——夏莫邪。”
“夏莫邪?”江远枫果然是江远枫,马上就抓住了字眼的关键所在。他垂眸望向沫蝉的眼睛,有些不敢确定。
可是莫邪那死孩子呢?竟然吊儿郎当斜歪个肩膀立在那儿,嚼着口香糖,居高临下地睨着江远枫——好吧,必须承认,虽然江远枫也过180了,可是还是比莫邪矮了那么一丢丢。
这死孩子他想找掐是不是?
沫蝉扭头冲莫邪挤眉弄眼,就差没踢凳子了。莫邪这才懒洋洋站直了身子,不冷不热地缓缓朝江远枫伸过手来,“没错我就是夏——莫邪。夏沫蝉的夏……”
江远枫的脸腾地一红,“夏?你的意思是,你是小婵的——亲戚?”
沫蝉终于长出一口气,冲江远枫竖起大拇指来,“Bingo!这小P孩儿是我弟,三叔公的孙子。我暑假就是为了他去的青岩。”说着用手肘给了莫邪一下,“这小破孩儿不学习,大学考了三年考不上,三叔公急得头发都白了。”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江远枫面上的神色有些调整不过来,儒雅的男子竟然有些结巴了,“原原来,竟竟然是,是这样。”
江远枫忙伸手过来握住莫邪的手,还用力摇了摇,“莫邪我是江远枫,你叫我江大哥吧。我是小婵的男朋友,是将来要娶她的人。”
“远枫!”沫蝉惊得一跳,“跟他个小P孩儿说这些干嘛,他懂什么呀他。”
江远枫脸也有些红,攥着沫蝉的手解释,“也许因为,莫邪是我第一个正式见到的你的家人——所以我便忍不住想将我的心思告知。”
沫蝉闻言也怔忡了下:是哦,没想到远枫第一个正式面见的家人,竟然是莫邪。
沫蝉便笑了笑,“今晚我们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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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原本的设定是鸿门宴,于是江远枫虽然提前到了饭店来,却没心思提前点菜。这会儿误会解除,他不好意思地赶紧起身去点菜。
在江远枫眼里,莫邪既是沫蝉的家人,又是弟弟,还是从青岩远道而来的,于是他这个当大哥的自然要好好招待,殷勤之意自不用提。
看着江远枫亲自跟侍者举着菜谱仔细挑选的样子,沫蝉叹口气趴到桌子上去——表面上的危机虽然解除,可是心里的危机仍在。
她觉得,对不住江远枫。
江远枫对莫邪越是殷勤招待,她的歉疚感就越盛。
该怎么办?
莫邪今晚看来是小混混风玩儿到底,这会儿他又斜楞着肩膀子抵着椅子靠背,百无聊赖地抽了根牙签来叼着玩儿。瞄见沫蝉的模样,他倒是轻松地耸肩,“干嘛唉声叹气的?有好吃的,那就好好吃。”
死小孩你哪里懂得我心底的惆怅?——沫蝉都想站起来抽他一下。可是也只是动了动念头,便继续盯着眼前的牙签盒出神,“没胃口。”
莫邪这才叹了口气,“我今晚已经很听话了,你还这样对着我?你说让我乖乖当你弟弟,我的表演很尽善尽美了,结果你还这样?”
沫蝉这才被逗笑了,用餐巾纸扔向他,“你学怨妇脸更像一些。”
莫邪这才眯起眼睛,遥遥望了江远枫一眼,将口中的牙签“噗”地一声吐出来,“人是不错,很帅,也够聪明,脾气也很好——只是,没有我高,没有我帅,没有我聪明,更没有我……”
沫蝉挑眉望他,看他还能厚脸皮地说出什么来。
他却吞了后半段话,只眯着眼睛笑笑地望着她。
“说!”沫蝉在桌子底下踢他。
他缓缓将眼睛睁开,望向沫蝉的目光越发认真,“……他没有我——能一直吸引住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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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声浪都寂灭下去,一股猝不及防的热滚上沫蝉面颊。
江远枫去了这么半天了,她只开头的时候扭头去看了江远枫一眼,剩下的时间都在跟莫邪大眼瞪小眼……
“呸,厚脸皮!你又来了,说话不算话哈?”沫蝉盯着他两秒钟,赶紧甩开头。
莫邪便笑了,“我实话实说呢。是你不肯认清现实。”
沫蝉朝莫邪呲出犬齿来,“好比上动物园,站在关着狼的笼子前。你说我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笼子里的狼呢,还是看着身边的人?”
他把她给气毛了,她竖起浑身的尖刺来反击。
沫蝉故意这样说,以为莫邪一定会生气了,却没想到他反倒淡然一笑,“我肯定会只看着身边的人,一眼都不看向笼子里的狼。不信么?哪天咱们俩单独去动物园,我给你看看。”
要气他的,怎么变成倒像是在邀约约会了?沫蝉狼狈地甩开头,斥他一声,“滚!”
他不以为忤,反凑过来,“去吧,啊?我今天都帮了你的忙,陪你来赴江远枫的鸿门宴;你不该回报我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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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你看这些菜式,都合你的口味吧?如果OK,我就告诉他们开始准备。”江远枫捧着菜谱走回来,殷勤问莫邪。
莫邪挑着眉毛从上到下将菜单捋了一遍,翘着兰花指一一点指,“这个不要,这个也不要。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沫蝉的脸都挂不住了。莫邪是将江远枫精心挑选的所有素材、冷盘、沙拉、甜品都给否了……就留下几个带肉的主菜!
“挑嘴的小孩儿!”沫蝉伸手拍了莫邪脑袋一下,转头冲江远枫笑,“别管他,就这些菜吧。不能惯小孩挑嘴的毛病,他该营养不良了。”
沫蝉小小的张牙舞爪,看得江远枫开心地笑,他便点头,“好,那我去下单。”
沫蝉看江远枫走远,才扭头来瞪莫邪,“吃两口素菜能死啊?”
莫邪便又摆出一副怨妇脸来,“你还担心我营养不良?拜托,我已经长这么高了,再多补充点营养,那我就成埃菲尔铁塔了。”
沫蝉被逗乐了,转眸望他,心下悄然感激:多亏他今天这样地配合,方解了她这些天的忧虑。
如今的她,也许连见鬼都不怕了,却反倒有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人情。他这样地在她身畔,听她的话,做她希望的事——也是在守护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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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枫?”
三个人坐下来吃饭,在莫邪的配合之下,气氛当真不错。却没想到好景不长,冷不丁叉过来一个嗓音。
宛如珠落玉盘,清脆好听,却有点冷。
沫蝉嘴里咬了一半的大虾便吃不下去了。不用回头看,她也听得出来那是谁。
江远枫则有些尴尬地起身,“圆圆,你怎么会过来?”
袁盈穿精致的桃红裹身小洋装,踩着同色的高跟鞋,娉婷走来。今晚的沫蝉依旧是简单的牛仔裤白布鞋,上头稍显隆重,穿了粉红色的衬衫配白色小西装……可是沫蝉却在隆重装扮的袁盈身边败下阵来。
女孩子对这个都很敏.感,袁盈便笑了,刻意又往沫蝉身边站了站,这才神采飞扬地望向江远枫,“我带公司的同事一起来吃饭。这阵子大家忙静安别墅的推广,都出力好多,作为袁克勤的女儿,我自然要犒劳他们。”
“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么巧,我们竟然约在了同一间饭店。”袁盈巧笑倩兮,“远枫,我们这样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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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虽然是狼,可惜在沫蝉手底下那就是个忠犬,有火也不敢发~~~今天是6000字合在一起发出来,明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