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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次和张忱吃了一次饭,张忱会时不时约她出去吃饭。秦以洵每一次都是礼貌地找借口拒绝,毕竟是同事的亲戚,太生硬的拒绝总是不好。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她总不能一直说没空。
她打电话给刘景诉苦,刘景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其实我个人觉得这个叫张忱的男人挺不错,也靠谱,比你的上司好多了。你转移下目标吧,这年头英俊帅气的博士不常见了。”
秦以洵皱眉,“嫂子,你可不可以正经点?”
彼端的刘景正在煲汤,闻言把勺子放到一边,把火关小了,认真道:“其实我刚才说的未必不正经,你自己想啊,赵启铭那样的男人你能驾驭得了吗?一副静水流深的样子,你了解他吗?你想要他,可是他想要你吗?你为了掩人耳目送他东西,把我和煜维买给你的巧克力分发给每一个同事,你觉得你这样做有用吗?”
我还为了让他吃饭,请全部同事吃饭呢。我还为了提醒他第二天要变天,给全部门的同事都发了天气预报呢。不过,这个太没尊严了,她当然不会告诉刘景。
“你总是打击我,你怎么就不能为我出谋划策一下呢?就像我堂哥,他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死人脸,你不也把他拿下了?”
这个秦以洵!
刘景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们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秦以洵有点不服气。
“当初是你堂哥追的我。”刘景说完,才发现秦煜维无声无息地斜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似笑非笑。
听到刘景说的话,秦以洵明显情绪低落了,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咱俩还真是情况不同。”
刘景含含糊糊地应了她一声,一脸心虚地捂住电话听筒,看着秦煜维小声说,“你回来了?”
秦煜维勾唇一笑,“汤扑出来了。”
刘景跟秦以洵说了句有事要忙,就把电话挂了,忙着处理灶台上的排骨汤。
秦煜维走后面去拥住刘景,悄声道:“当初我追的你,你很骄傲?”
刘景无语问苍天,“……”
她没这个意思好吗!
秦以洵喂了几声,发现刘景已经挂断了电话,郁闷地把电话放到一旁,仰头倒到大床上。
其实她也知道刘景说的话是正确的,他对她应该是没什么感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只敢暗恋,不敢表白,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蠢的人了。
被一个人如此喜欢的赵启铭自然不可能知道秦以洵的纠结,他正在为升职的事情烦恼。
“你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去最高检?”赵志恒比赵启铭更无语,明明是大家都求不来的机会,他偏偏要一拖再拖,要不是他跟最高检的检察长打过招呼,早在赵启铭不去的第二天人家就换人了。
“我手里还有案子没完。”赵启铭吃了一口饭,不甚在意地说。
“你手里哪里还有案子没完?我都打听过了,你现在手里根本就没有重大的案子。”赵志恒微微恼了。
“萧颖的案子还没完。”
“你不能因为她当初跟你有过一段你就假公济私,她犯法了就是犯法了,她都畏罪自杀了,你还想怎么样?!”赵志恒气不打一处来,为了这么个女人,他自从硕士毕业后就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现在又因为这样一个女人,他要放弃大好的前途,他真的是疯了!
“她到底犯没犯法,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有人谋杀,我自然会查清楚。”赵启铭心里一阵抽痛,垂眸喝了一大口热气腾腾的汤才稍微让冷下去的心脏暖了一点。
“查什么查,这个案子都结案了,你还想怎么折腾?”赵启恒拍下筷子,气得喘粗气。
赵启铭盛汤倒进米饭里,埋头把碗里的米饭和着汤一口气喝光,语气很淡,“这个案子并没那么简单,作为一个有良知的检察官,我会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哈,那你告诉我,你准备查到什么时候?”
“查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总之我不会让她死不瞑目。”赵启铭抽纸巾擦了嘴角,起身上楼。
赵志恒恼怒地闭了闭眼,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妻子,“这个逆子是打算把我气死!”
徐韵重重喘了一口气,“他就是这个性子,那么多年了,一碰到萧颖的事情他就要失去理智。老赵,由着他去吧。”
“我就想不通了,明明是那么多年前的感情纠葛了,他为什么还这么纠结?人家都结婚生子,也许想都不会想起他,偏偏他就是耿耿于怀,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你说他怎么就能那么蠢!”一提起赵启铭的情感问题,赵志恒就气不打一处来。
赵启铭回到房间,辗转反侧,脑袋里被萧颖的案件搅得乱七八糟,忽然觉得头痛欲裂。索性穿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
秦以洵站在卧室看着对面的赵启铭家,他家阳台上的仙人掌长得真好,去年才一小盆,现在都移栽到大花盆里了。
忽然看到赵启铭开了车出来,车速还挺快。秦以洵预感赵启铭肯定心情极其不好,因为一般赵启铭开车都挺稳就和他的人一样,从来不会火急火燎。她赶紧换了衣服跑出去,急吼吼地问她爸要了车钥匙,套上鞋子就去车库开车了。
李禾看到急吼吼出去的女儿,皱眉问秦毅,“怎么了她?”
秦毅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拿了我的车钥匙就出去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天都黑了,你就敢把车钥匙给她,万一出事怎么办?”李禾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自家老头子,说完急忙跑出去交代已经把车开到院子大门外的秦以洵开车小心。
秦以洵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赵启铭,直到他把车停到一家酒吧门口。
借酒浇愁?
秦以洵停好车,尾随他进了酒吧。这个点酒吧里很热闹,年轻人居多,秦以洵尾随在赵启铭身后他很难发现,因为酒吧里灯光迷离闪烁,不仔细跟一个人的话,很容易就把人跟丢。
赵启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秦以洵猫着腰躲在他旁边不远处的一桌坐下。
赵启铭点了酒,具体是什么酒,度数大不大,离得太远她看不清。有侍者过来问她喝什么,她点了一份水果,然后就示意侍者走开。
秦以洵猫在沙发上偷偷观察他,只见他一个人沉默地喝了不少酒,可却没有醉的迹象。他喝酒的时间有点长,秦以洵看了下时间,都两个小时了他都不见走,还在喝。中途他去上厕所,她迅速跑到他的座位看了眼他喝的酒。
好吧,杯子空了很多个,搞不清楚是什么酒,秦以洵拿起他喝剩下的半杯酒闻了闻。然后倒了一点点在空水杯里去吧台问,调酒师告诉她这是黑标,全球首屈一指高级威士忌。
他就不怕醉死么!
赵启铭回来把剩下的酒喝完就起身买单往外走,他走路的姿势很稳,不像是醉了。秦以洵也赶紧买了单跟上去。
走出酒吧,赵启铭停了下来,“女孩子不该一个人来酒吧。”
他怎么发现的?
离他几步之遥秦以洵慢吞吞走上去,“不是有你在吗?”
赵启铭蹙眉,“你早点回去吧。”其实一开始他就发现秦以洵了,从后视镜里很容易就捕捉到她的存在,只是当时心情很差,连跟她理论都懒得。哪想到她跟他进酒吧呆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先走,真够傻的。
“你还要去哪里?”秦以洵见他用车钥匙开了车锁,有些郁闷地问。
赵启铭被问得莫名,心情有点不好,语气自然也就不怎么温和,“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以洵被问得有些尴尬,半晌才脸红着小声说,“你喝了不少酒,开车会很危险。”
赵启铭也自觉说话有失风度,缓和了脸色道:“没关系,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回去吧。”
秦以洵知道但凡是一个有自尊的人都应该头也不回地走开,可是理智战胜了自尊,她不该跟一个喝过烈酒的男人计较,“赵检,你这个样子真的不能开车。”
赵启铭烦躁地看着秦以洵,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开始管起自己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打车总可以了吧?你回去吧。”如果不答应她,这丫头估计要跟他墨迹到天亮。
“你喝了那么多酒,现在一个人出去很不安全。”不是不知道自己啰嗦,但在检察院接了那么多关于醉酒后出事的案子,她真不放心赵启铭一个人离开。
赵启铭把手插|进西裤口袋里,“好吧,那你说你想要怎么样?”
秦以洵咬了咬唇,垂头小声说,“你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赵启铭无语地看了眼他面前把头垂得不能再低的秦以洵,讽刺的话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了,叹了口气,认命道:“走吧。”
从上车开始赵启铭就不怎么想说话,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秦以洵担心车速太快让他不舒服,尽量把车速控制在不快不慢的速度。
“停车。”一直都安静的赵启铭突然说话。
秦以洵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他,面色潮红,眉头紧皱,看来是不舒服极了,赶紧把车开到路旁停下来。
一下车,赵启铭就推开车门跑到路旁掏心挖肺地吐了。
秦以洵追出去帮他拍背,看他吐得差不多了才回到车上找了一瓶水和纸巾给他。
赵启铭漱了口,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看着漆黑的前方说,“谢谢。”
秦以洵在黑暗了扭头看着他脸部模糊的轮廓,微微一笑,“不用谢。”
夜深了,公路上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道路两旁的银杏在黑夜里像是一个个奔赴战场的士兵,坚毅又壮阔。而此刻的他们就并肩蹲在公路旁的一颗银杏树下,看上去有相依相偎的味道。
“你心情不好,为什么?”秦以洵试探地问。
赵启铭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好奇心不要太重了,秦以洵。”
秦以洵点头,“好吧,当我没问。”
赵启铭被她乖巧的样子打动,情不自禁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么爱管闲事。”
把赵启铭送回家,秦以洵回到自己家挨了骂。她出去的时候走得匆忙,手机也没带,夜深了还不见她回来,李禾在家急得不行,连带秦毅都后悔自己轻易把车交给她开。
她也自知不对,低头受训,可是心情却完全不受李禾骂她的影响,好得不可思议。或许是赵启铭亲昵地揉了她的头发,又或许是赵启铭被她窥见了不同于平时一面。总之这些都让她欢喜,总觉得她暗无天日的暗恋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