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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被吓得大叫。
林氏脸色尤其难看。
姜父的心情变得越发的沉重。
“尸体并未腐烂分豪,但是那脸却烂得不像样子。”衙役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场景。
场上众人有人讶异,有人害怕。
唯有姜离的脸色,却冷的不像样子。
姜家小厮有部分都被吸引进入这个院子,有八卦路人或翻墙或钻洞,也有趁门房注意跑进来的。
一时间,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气。
有人在问:此女子究竟是谁?
明大人直接质问姜父:“此乃何人?”
周遭有议论声,姜父可以置之不理,但是明大人的话,他不得不回答。
姜父悲痛之下,慌乱之下,口不择言说:“此事关乎一个男人的颜面。”
姜父目光看向地上的尸体,眸光闪过痛恨:“这是我的侍妾,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和别的男人苟合,被我发现之后,她受不了周遭的闲言碎语,最后自愿投井。”
姜离万万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顽隅抵抗,想也不想,直接空口就编了一个瞎话:“父亲的意思是,你的这位妾室,是因为羞愧最后自愿投井的?”
姜父看着她的眼睛,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是。”
说完,他话头又一转:“但是她坠井之后,又后悔,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她就怨恨上了我,在那之后,我找了玄术师,却消不了她的恨。”
姜父说得很是惋惜,“我没办法,只能封了这个院子,之所以阵法中夹杂着气运,是希望她转世能投个好胎。”
姜离微微抬眼,冷笑一声:“父亲是觉得我们眼瞎还是耳朵失聪了?”
“姜大人,你该不会以为院内阵法消失,就可以随意胡诌了吧,刚刚松云姑娘说的灭魂阵、陨灵阵,我们可是都听见了。”大理寺卿道。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阵法。”姜父刚刚并未看见她破阵,一个丫鬟就算懂些阵法,又能知道多少。
“岳丈大人应该不知道,松云师从于飞大师。”世子殿下轻笑道。
于飞,乃是阵道魁首。
“她、她只是一个丫鬟。”姜父一怔,万万没想到一个小丫鬟竟有如此来头。
于飞的徒弟,岂能心甘情愿当一个丫鬟。
场上人也没想到,只是一个丫鬟,来头竟然这么大。
“岳丈大人也知道,我体弱,一直不敢娶妻,就怕耽误姑娘家,万一我早一步离去,总得为世子妃留下些依仗。”
场上人都嘶了一声,阵道魁首的徒弟做侍女,这依仗……当真是不得了。
就连姜离也没想到,松云来头这么大。
那其他的三位?
他们的师父或许也不简单。
“岳父当下还觉得她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吗?”世子殿下问。
谁也不敢在小瞧松云。
“父亲究竟是养灵还是灭灵,当下一目了然!”
姜父没想到,无论自己说什么,好似总能踢到铁板,他们总有更多的话来堵他。
“父亲用气运不就是为了镇压府中的怨气,如今却只道气运是希望她转世投个好胎。”姜离冷嗤:“谁家投胎用灭魂阵,陨灵阵?”
大理寺卿此刻眉目更沉了:“姜大人,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
姜父一咬牙,道:“我就是气不过她背叛我,和其他男人苟合,所以便将她镇压在此,那又如何,这是我姜家的家事!”
“敢问父亲究竟有几房妾侍?”姜离忽得又问了一句。
场上围观吃瓜群众皆是一愣,现在应该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可是他们忽然想到,世子妃好像就是庶女出身。
难不成……
姜父的嘴像是被烫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
明大人这个时候说:“这些都曾登记在册,一查便知。”
姜父到嘴边的说辞,闻此话之后,转了个弯:“一房。”
到此处,索性破罐子破摔。
姜父哀痛的看着姜离:“这也是我拦着你们不想让你们入内的原因,你现在是世子妃,你姨娘的形象实在是影响到你。”
“父亲从小未曾给我关爱,如今倒是会为我着想,我是不是还该谢谢父亲。”
姜父:“……”
“我不相信我母是这样的人,父亲今日所言可是句句为真。”姜离质问道。
姜父语带肯定:“当然。”
姜离逼问道:“父亲可敢发誓?”
“你如今虽贵为世子妃,可如今做派实在是咄咄逼人,你可还将我当做你的父亲?”姜父深知现在自己不占上风,因此便想用孝道来压迫她低头。
可他不知,姜离不受任何压迫。
她反倒直接冷笑道:“那就是不敢发誓。”
“有何不敢。”
“那父亲便发誓吧,便以姜家气运为誓,刚刚若有一句假话,姜家气运皆如泡影,顷刻间化为虚影。”
姜父瞪大眼睛:“你……”
“若是父亲所言为真,父亲听见此誓言,为何如此恼羞成怒?”
姜父:“……”
姜离讥讽道:“实不相瞒,父亲刚刚所言,我是一句都不相信。”
姜芷一直站在旁边,她看着场上局势一再变,已经隐隐不受控的时候,逮住姜离的错处,便直接发问嘲讽:“果然,这人一步冲天之后,父亲都敢不认了,说话就是硬气了。”
姜离根本不搭理她,目光只是盯着姜父:
“我遇见一位大师,那位大师说,我母命中带贵,一生衣食无忧,但所遇非人,所救之人皆无良心,她远嫁至此,一腔真心皆付之东流,最后竟然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姜父眼神躲闪:“你究竟想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父亲是不是忘记了刚刚尸体的模样,脸上血肉模糊,但是全身却完好无损,敢问父亲,你羞愧之下投井,会将自己先弄毁容吗?”
姜离厉声道:“父亲眼神闪躲,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我母亲是不是被你们所害!”
“胡说八道。”
“事到如今,此命案,父亲还不肯说实话吗?”
明大人于此刻开口:“你们瞧,我说得没错吧,这真正的林氏,就是被姜大人和妾侍所害。”
姜父不敢冲府衙人发火,只得对准了姜离怒斥:“逆女——!我为你苦心谋划,你如今就是这样对我的吗?孽女,你非要将姜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你才甘心吗?”
“父亲苦心谋划是不假,但真是为我吗?”姜离冷笑一声:“父亲若是真为我,会残忍杀害我母亲吗?”
“我刚刚已经说了,是你庶母她……”
“姜大人,你敢做为何不敢当?”姜离打断他的话,“你当初求娶我母亲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怎么……姜家银钱上的空缺被补上之后,父亲就是这般对付自己乃是整个家族的救命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