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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姐,司徒赫哲不是好惹的,你不要自投罗网。”齐子姗一听心惊胆战。
拍了拍她的手,露出赎罪的表情:“好妹妹,你担心我,我也一样担心你啊。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定可以克服任何困难的。”
走廊灯光晃晃,照出的白光有几分碜人的寒气。司徒赫哲脚边散乱着一圈烟蒂,刚从另一个医院到来“安宁”疗养院。
夜静更深,他一个人倚在何若云病房门口,却久久不进。
刚毅的轮廓凝了一层寒霜,仿佛有人靠近便会将其冻结成冰块。过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而入,房间内依然如梦似幻,是何若云喜欢的样子。
娇艳欲滴的玫瑰,每天都会新的。越靠近,脚步越轻缓,仿佛怕惊扰了她。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染着烟草味道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额,动作细致而温柔。
“若若,你已经睡了很久了,醒醒好吗?原本我的新娘应该是你,我自小就发誓要一生一世守候你。如今却让别人占了属于你的位置,若若,你会怪我吗?”俊脸埋在柔白的掌心里,低声呢喃,如同犯错的小孩在母亲怀里忏悔。
“这世上唯一了解我的你,知道我的苦衷,善良如你,是不会怪我的。可是,若若,有时候我真不希望你这么大方,这么善解人意,你可以自私一点,任性一点,对我要求多一点,那样我就不会这么心疼……”这一夜司徒赫哲对着毫无反应的何若云说了很久很久。
“叩叩叩……”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令司徒赫哲瞬间收起所有悲伤,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女人看到过他的脆弱。
一个已经死了,一个昏迷不醒。
“进来。”暗哑的声音仍含着霸气。
西装革履的季杰希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礼盒:“先生,今天法国的克洛斯亲自来签约,你必须去接机。”
司徒赫哲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将何若云的手放进棉被,细细掖好,一举一动,无微不至。
深情温柔在转身之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贯冰冷寒霜:“司徒浩然那边有什么举动?”不避讳,没有关门,脱掉身上的旧衣,换上崭新的西装。
“他最近和云氏财团接触得很频繁。”季杰希面无表情,而过份俊美的面孔,男生女相。若上换上女装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很好,盯紧他。”勾起一贯自信从容的笑。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司徒宏泽后悔。
“属下明白。”季杰希恭恭敬敬地回答。
“齐蒙蒙伤势如何?”换好衣服,褪去疲惫,双眸熠熠生辉,毫无一夜未眠的疲惫。鹰眸如常般犀利。
“夫人照顾了她一晚上,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明天可以出院。”平静地汇报一切司徒赫哲所想要的信息。
“调查得如何?”问的时候,人已步上走廊。一贯的犀利精明,不容任何人在他面前耍花样。
跟在司徒赫哲身边久了,季杰希已经习惯他的节奏:“齐蒙蒙的确是自己冲出来,司机才会撞上她。”
意料之中的答案,司徒赫哲还是挑了挑眉。
“夫人要求见先生。”到了电梯口,季杰希突然说。
司徒赫哲没有理会,按了楼层,电梯门缓缓合上,切出晶亮的画面。
第三次来到皇集团,拜前几天盛大婚礼所赐,齐子姗没有受到特别的叼难和阻挡,很快见到了司徒赫哲。
秘书已经换上第二杯咖啡,司徒赫哲仍埋首在成堆的公文里,自始至终将她当成了空气。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她今天是来求人的,要放低姿态。
可是,被冷落的感觉真不好受。抬起头,刚毅的侧脸散发着致命的魅力,轮廓分明,时而轻蹙眉头,时而低头沉思。
十指如电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这句话果然没错。此时此刻的司徒赫哲散发着独特的吸引力,如磁性吸引着她全部的注意力。
一颗心竟跳得飞快,两朵红霞飞上脸颊,衬得美目璀璨铅华。
“你找我什么事?”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齐子姗手足无措,一个不慎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污渍染上白裙,晕开一片狼狈。
司徒赫哲冷冷看了她一眼,眸中的不屑令齐子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难堪的红晕浮于脸颊,火辣辣灼烧着少女初梦的情怀。
“我三分钟后还有一个会议,没时间等你。”毫不留情的话令纤细的身影一僵,整个人愣在原地,进退不得,尴尬万分。
终还是强迫自己转身坚强面对:“请你不要赶我姐姐走。”想起了今天来的目的,那股不该存在的悸动压下。
“她继续住院也可以,不过,费用请自理。”边收拾着等下要用的文件,连一眼都不施舍给她。
“不。我想接她回雪园。”冲动地脱口而出。
终于,由始至终将她当成空气的司徒赫哲,认真看了她一眼。里面的寒气使她浑身一颤,仿佛连血液都要凝结成块。
虽然司徒赫哲的表情很可怕,不过,一想起姐姐痛哭自责的样子,她硬是强迫自己冷静。在雪园她孤力无援,如果姐姐见多识广,有她在身边,她一定会少受一些苦,早日救出爹地。
这个念头使惊恐的心坚定了几分:“求求你,现在的齐家已经被法院查封,姐姐无处可去。”那充满她所有美好回忆的家竟然被查封了,而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剑眉微挑,齐子姗虽外表柔软却十分倔强,能从她嘴里听到一个“求”字,着实不易。心意一转,放下文件,手指勾起尖细优美的下颚:“你拿什么来交换?”一副半点不吃亏的样子。
俏脸一愣,水眸流过惊恐,因为在司徒赫哲眼里,她看到了那一夜的邪气。惧怕如蛇爬过,既恐怖又恶心。
“你想怎样?”未反应过来时,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退后一步,凤眸如炬,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齐子姗只觉得浑身的寒毛每一根都竖了起来,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才能强抑住那股逃的冲动。
“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望着那消失在门外的高大身影,齐子姗站成雕像。
司徒赫哲的话如魔音一遍遍在耳边回荡,跌宕着心潮,澎湃着血液。相处一段时间,她明白司徒赫哲眸中深邃的含意。
只是,他一次次强迫自己并非真要自己传宗接代。每次欢爱过后,他总是命赵艺苑给她一颗药。以前不懂,可她并不痴傻。
从他对司徒宏泽的抗拒来看,他绝不会乖乖听话,被当成一个工具。所以,自己服下的药丸必定是避孕药。
世上最难猜的是人心,司徒赫哲更是大海中的针。
“姗姗,怎么样了?”一见齐子姗推门进来,焦躁不安的齐蒙蒙迫不得已地问。
此时她的心情也是矛盾的,如果齐子姗真能说服司徒赫哲,那么就证明她在他心目中与众不同,可若是不成,她又有什么理由堂而皇之靠近司徒赫哲呢?
看着满脸希冀的姐姐,齐子姗不想让她失望,挤出虚弱的笑:“姐,你就安心多住一天吧,他会答应的。”
垂下眸,掩饰一闪而逝的阴冷,抬起头恢复姐姐真心的焦急:“姗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如同之前每次她受了委曲一样关切焦急。
“没……没有啊……姐,你今天看起来天色好很多了。”生涩地转移话题。
齐蒙蒙无奈地叹了口气:“傻丫头,现在爸爸出事,我们是这世上最亲的姐妹,有事别瞒着我,知道吗?”
姐姐的温情融化了她心底的惊恐,那一丝犹豫变成了坚定。点点头,握住齐蒙蒙的手:“姐,我知道了。你就安心休养吧。”
司徒赫哲派人送了套衣服过来,打开一看,齐子姗惊得脸色惨白如纸。那是一件很漂亮的深蓝色礼服,拖地设计,足以生莲,看起来美丽又高贵。
令她错愕的是,礼服的上半身,深V领的设计露出大半曲线,背后全裸。如此性感妩媚的衣服,她万万不敢穿出去。
可侍者同时捎来司徒赫哲的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大字如同他本人一样狂霸孤绝:晚上八点,光耀酒店,如果不准时赴约,休想让你姐住进雪园。
更可恶的是礼盒里所有的配饰一应俱全,就是没有一件披肩,可以让她遮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万不得已下,咬咬牙她还是穿上了礼服。衣服很合身,就像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看着镜中性感撩人的女人,齐子姗错愕半晌,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有如此妩媚风情的一面。
坐上计程车,司机带着**的目光看得她毛骨悚然,好几次欲夺门而逃。终究还是用了最强的抑制力压住,因为时间快到了。
洛城的交通十分拥堵,就算她频频哀求司机,还是迟到了五分钟。她一身过于清凉的打扮,一下车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那一道道灼热,不怀好意的目光欲将她身上的衣服剥光,抚上那细致的洁白莹肌。
强忍羞耻,提起裙摆,一路狂奔,进了电梯,终于委曲的泪汹涌而出,她再也压抑不住。
如同小时候蜷缩着身子,缩在角落,头埋进膝盖,哭得肩膀一抽一抽。肌肤上一阵阵**辣的疼,是众人灼热的目光烙下的印记。
华贵的礼服如同国王的新衣,她成了别人看戏,嘲笑的对象。她被当成了特种职业的女人,还恬不知耻,当街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