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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了?”后面跟过来的杨老汉瞪着眼睛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二家的,你详细跟两位警官说一说。 ”
杨老汉的二儿媳妇苍白着脸,有些结巴地对沈唯二人说道:“当...当时,我下...下地找水喝,听见大嫂那屋有声响,我还以为...是小偷,就悄悄跟过去看,现有个黑色的人影顺...顺着窗户就跳了出去,我没当回事,寻思找大嫂重要,结果却现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床上有几块血,我寻思这下完了,肯定是被那个黑色人影带走了...”说到这里已是吓得昏了过去。
沈唯看着掏出来的罗盘,挠着下巴仔细思考着,突兀地问杨老汉道:“杨大叔,您大儿子埋哪儿了?”
“我大儿子...?”杨有财颇有些摸不到头脑:“你是说,我大儿子有问题?”
沈唯收起罗盘,嘿然笑道:“是与不是,明天咱就知道了,现在我还只是猜测,需要实地勘测验证一下。”
道别了杨老汉,二人回到车上。刘陵看向沈唯,好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看你这胸有成竹的样子。”
“本来在钦天监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今天调查现确实可能是这个问题。”沈唯说到这里,看着刘陵神秘一笑:“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你!”刘陵气结,狠狠地将头扭到另一边,气鼓鼓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沈唯觉得炸毛的男人婆实在是太可爱了。
“别这样,气坏身子多不好。与其生闷气,不如想想今晚我们住哪。”沈唯将双臂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调侃道。
“睡车里!”刘陵没好气地回答道。自从认识了沈唯以后,刘陵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越来越差了。
“叮叮叮...”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刘陵摸出电话,接通道:“什么事?”
“殿下今晚回不回来啦?秋月做了拿手的扬州炒饭当宵夜喔。”电话那边传来了嗲嗲的女声,沈唯估算了一下至少含糖量七八个加号。
“不回去了,今晚有案子要办,你自己吃吧。”刘陵淡漠地回答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真是的,又让秋月独守空房...”没等秋月抱怨完,刘陵便不露痕迹地挂了电话。“秋月又做饭了?”沈唯促狭地在一旁笑道。秋月是皇家收养的孤儿,从小就作为侍女陪着刘陵,有一些明显的公主控倾向,而刘陵对于秋月是公主控的事实是无力反抗的。不过与其说她是侍女,不如叫姐妹更恰当一些。至于扬州炒饭的问题,沈唯是深受其害的。秋月这个人别看长得漂亮,乖巧伶俐伺候人也很利索,但是做饭极其难吃,尤其是扬州炒饭,不是油多到极点腻死人,就是盐多到极点得咸死人,沈唯吃了两次后再也不敢提吃秋月的料理了。
刘陵看了一眼时间,淡淡地说道:“是的,大概是宵夜。”
“这都一点多了...”沈唯吐槽道:“你的小秋月真是热心啊...”
“闭..闭嘴!”刘陵脸上升起了可疑的红云:“什么叫我的秋月?我警告你啊,不要乱说,听到没有!”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沈唯嘟哝着,收回胳膊抄着袖子缩在了座位上。
“哼。”刘陵轻哼一声,不再理会沈唯,将车内灯关掉自顾自睡起了觉。
...
清晨的阳光倾泻在脸上,感觉暖洋洋的。沈唯伸出手爪子胡乱挥舞了几下,好像做了噩梦。
“呃...”沈唯出一阵好似人吃急了噎到的声音,于是他急促地摇晃一阵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哎,怎么这么香?”沈唯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茉莉清香。“咦,这是...”沈唯现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不是那男人婆的外套么?”
“醒了?”清冷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起床的时候看你像条小狗儿似的蜷缩在座位上,本宫于心不忍,就给你盖了一件外套。”沈唯定睛看去,只见那冷女人嘴里叼着很普通的橡皮筋,笨拙地试图将自己的头扎起来。
“我来吧。”沈唯小心翼翼地将外套叠好收起,伸出手拨开了刘陵笨拙的手臂:“看来你还真是个男人婆,扎马尾都这么笨拙,学着点。”沈唯仔细地拢起刘陵散落的丝,熟练地为她扎了个马尾辫:“嚯,看看,怎么样?”
刘陵咬着嘴唇打开化妆镜,看着镜中干练的马尾,忽地面红过耳。紧接着似乎想起什么一样,指着沈唯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马尾扎的这么熟练啊!你到底为多少个女孩子扎过马尾啊?”
沈唯看着刘陵的美目,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事实上,我只为你扎过头。”
“可...可你为什么...”刘陵还是不解,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沈唯鄙视地乜斜了刘陵一眼,颇有些不屑地说道:“非要逼我说出来,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人伺候?这么简单的问题看一眼就会了嘛。”说完打来车门走了出去:“喂,男人婆,想吃什么?”
“...你看着买吧。”刘陵在吃上面很明显有着选择困难症。
“真是...”沈唯感慨了一句,在刘陵的注视中向不远处的早餐铺走去。过了一会儿,拎着几兜东西赶了回来。“一屉包子,一杯粥,够了吧?”沈唯将早点递给刘陵。
“够了。”刘陵接过早点,看了一眼沈唯,默默地吃了起来。
三口并两口吞掉早饭,瞥一眼还在小口吃包子的刘陵,沈唯敲了下车窗,说道:“喂,阿陵,我去叫杨大爷去啊,你慢慢吃。”
“好。”刘陵含混不清地答道,看来这小笼包确实很好吃。
“梆...梆梆...”沈唯敲门总是这个节奏,车里坐着的刘陵差点把嘴里的小米粥喷在车里,这人敲门都这么搞怪。
杨家的大门缓慢地被拉开,走出的却是已经穿戴整齐的杨有财老汉。沈唯颇有些意外地感慨道:“嗬,杨大爷起这么早啊?”
杨老汉叹口气,喃喃地说道:“哎,人老了,睡的也少啰!何况是家里出这种事,怎么睡得下噢。”
“杨大爷不必担心。”沈唯安慰道:“说不定路上还能找到您大儿媳妇呢。”
“但愿吧。”骤逢家变的杨老汉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
在杨有财的指引下,三人很快就驱车来到埋葬杨有财大儿子的墓地。“就在那里。”杨有财指着一个新坟说道。
沈唯掏出那个诡异的罗盘,在坟墓前溜达来溜达去。刘陵跟过去,四下瞅瞅,作为一个外行人,什么也没看出来。抬头向天上望去,现天上一片瓦蓝澄澈,一丝云彩也没有。沈唯看了一会罗盘,再抬头望望天,咬着嘴唇笑道:“这可真是...”
“真是什么?”刘陵见沈唯卖起了关子,急忙追问道。
“有个问题。”沈唯盯着罗盘,身子却转向了杨老汉:“杨大爷,您儿子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三个月前...”杨老汉想了想,回答道:“三月初七那天,大概在申时。”
“三月初七...我想想。”沈唯端着罗盘,掐算了一会儿说道:“您儿子这坟啊,坐东方卯山酉向,还是在乙丑日横死的,不好,不好。”说到这里连连摇头:“况且您儿子这坟下还埋了一邻居,这邻居好像也是横死的,这两人死的都不对劲,加上这煞气一冲,坟墓座的还是凶向,恐怕是生了旱魃啊!”
“旱魃?”杨老汉还未答话,刘陵插嘴问道:“这旱魃不是昔日涿鹿之战轩辕黄帝手下大将应龙的...”
“不是女魃,是旱魃。”沈唯端起罗盘左右摇晃了一圈,说道:“旱魃,哦,是因为不正当的下葬方式,或者一些其他原因产生的,能力和女魃差不多,但是道行差得远了。现在是六月十三,正好离杨老汉儿子下葬有三个多月了。若是生了旱魃,三个月后就会回到家中先吃掉家畜,然后掳走亲人,最后吃掉整个村,将整个村子变为鬼蜮。”说到这里,杨老汉已是吓得面色苍白。沈唯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刘陵,继续说道:“好在是现得早,没有产生太大的负面影响,今天是六月十四,等明天午时三刻,我们再过来解决这个麻烦。”
“可是...晚上这...旱魃再作乱怎么办?”杨老汉小心惴惴地问道。
沈唯从坟上撮起一小撮土,说道:“您儿子给他老婆拖进去了,今晚估计有的他吃的,所以不用担心。”
“好吧。”杨有财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看沈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跟两人回了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