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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舒没言语。
许韵桦骄傲中散着淡淡明媚的笑容,她每句话都离不开纪临江,“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嫁给宋司璞,还勾搭上临江。果然是不入流的女人,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到。
许韵桦拍了拍手上的灰,“既然你是临江的人,我们就算朋友了,往事一笔勾销,微信多少,加一下。”
敬舒说没带手机。
“宋太太说什么呢,你手机不是在旁边放着吗?上次要加你,你就是这个借口,你不加我微信,我怎么给你看我和临江的日常呢。”许韵桦语调渐渐重了下去,她富又扬声笑,“临江说你外冷内热,原来是真的呀。”
敬舒微笑拿过手机,“看来纪总什么都跟你说。”
“是啊,我跟临江从小玩到大。”许韵桦双眸淡淡,笑容优越,“我妈跟他妈是闺蜜,所以我俩关系特铁,青梅竹马的情分,我还以为他已经跟你分手了呢,没想到你俩谈的时间还挺长,挺神奇的。”
敬舒问,“怎么神奇了。”
许韵桦说,“临江,心思从不在女人身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拴住他,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大个男人了,还没有过女人,连初吻都是给我的。”
敬舒的心冷不丁被刺了一下,那刺带着挂钩刮过心肠,又刺又疼,她淡眉冷眼,“你们不在一起可惜了。”
“我妈也这样说,可我还没玩够,他也还没玩够。”许韵桦站起身,笑容笃定,“玩够收心了再说吧。”她撑着模拟仓,语气轻松,“我奉劝宋太太别太投入这段感情,毕竟临江只是玩玩而已,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毕竟……”
话说了一半,许韵桦便止住了,她微笑,“对了,临江的生日快到了,你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敬舒的心微微沉落,她并不知道纪临江什么时候过生日,她说没想好。
“是啊,我也没想好呢,这不还没到日子,他就开始问我要礼物了。”许韵桦一副懊恼的样子,“每年的生日都是我陪他过的,他要礼物要习惯了。”
敬舒淡眉冷眼坐在原地,扎进心里的那根刺又深了几分,她下意识抓紧了方向盘,脸上扬起一抹无所谓的笑容,“许小姐当初跟宋司璞结婚,不是为了争口气,而是故意刺激纪临江,试探纪临江对你的感情,对吗?”
敬舒看向她,“真是一往情深。”
许韵桦看了眼手表,闻言,她幽幽抬眸,唇角笑容散开,“宋太太不去做编剧可惜了,青梅竹马的情分罢了,你手中偷拍我的那段包厢视频,最好永远呕烂在手里,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临江也不会放过你,宋太太如今也有很多把柄在我手里哦。”
许韵桦有恃无恐的笑了笑,拎着包包优雅离开。
敬舒心口堵的无法喘息,一根倒钩刺挂在心头轻轻拉扯的疼,她拿出手机看了眼,许韵桦加了她的微信,敬舒通过了她得添加请求,随手翻看了她的朋友圈,心头的闷疼密集蔓延。
许韵桦发的动态很多都跟纪临江有关,两人赛车的合照,逛街时的偷拍,两人聊天记录截图,还有一张两人在迪士尼时,纪临江戴着米奇耳朵的卡通帅照,她都大大方方晒了出来。
就在刚刚许韵桦还晒出了她和纪临江的聊天截图,内容显示她今晚要回加拿大,纪临江还叮嘱她注意安全。
敬舒有些焦痛的将手机丢在一边,她不了解的男人,却被另一个女人了如指掌,她收起手机,若无其事模拟驾驶,往蜗牛壳里缩的更深了。
她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做的挺失败的,十天半个月见上一面,隔三差五一个电话,发消息不一定回,见面全靠运气,可她偏偏迷恋上他若即若离的危险温柔,无可救药的沦陷在他恰到好处的情感回应里,一次热烈的情感回应,足以让她心甘情愿空等自嗨很长一段时间,回家的路上,纪临江给她打了电话,她径直关机。
回到家时,闵恩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说,“纪临江让我转告你,他出差了,你呢,好好照顾自己。”
敬舒若无其事,闷声不响,次日清晨,她穿着睡衣下楼,纪临江订的玫瑰花已送至她的花园里,数不清有多少朵,新鲜掺着露水的花朵,芳香四溢,沾满了她大半个花园。
敬舒愣了愣,看了眼花信笺上的落款:纪临江。
这家伙是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了,所以来的这么一招么?她又不是小姑娘,怎么可能被鲜花打动?这是什么追求姑娘的老套路。
然而纪临江出差的这些日子里,每天清晨她都会收到花,玫瑰充斥着花园和客厅,坚持了大半个月,事实证明,每个女孩子都是爱花的,尽管闷气一波又一波,他又不来找她,可是架不住这鲜花攻势,敬舒沉闷的心倒是有了些许生机,可那根刺始终扎在心里。
“入冬了,纪临江托我转告你,穿厚点。”闵恩呈说。
敬舒忍不住问,“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你能不能把手机开机?二十几岁的人了,什么事儿不能当面说?就算是分手,也该跟他当面说清楚,你这么躲着,他电话都打我这里来了,我是你们的传声筒吗?”
“你可以不接。”敬舒呛声。
闵恩呈欲言又止,半晌,说,“大妹,只要你跟他断了联系,哥随时都可以退出他的圈子,但你跟他联系一日,我便一日不能退出。”
“为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我只有在他的圈子里,才能知道更多关于他的消息,了解更多他的为人,才能看见你看不到的那一面。”
玫瑰花香四溢在房间里,敬舒默不作声回到房间,犹豫许久,方才打开手机,刚开机,纪临江的消息便跳了出来。
他说:下周六回。
敬舒心头微动,她像小翁打听了纪临江的生日,正好是下周六,尽管还在生他的气,可她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思考送他什么礼物好。
正犹豫着,他的电话便追了过来。
敬舒微微心惊,这个男人真的会魔法吗?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将手机开机,他怎么知道的?掐点掐的这么准时?
敬舒犹豫许久,还是没有接。
但纪临江第二个电话便追了过来。
他很少这样接连给她打过电话。
敬舒迟疑一瞬,终于按了接听键。
纪临江说,“文莱和国内没有时差,这边入了夜,星辰明亮。”
他似是靠在雕花黑栏杆上,夜风拂来,碎发烈烈,若无其事的接入,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敬舒握紧手机没言语,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了心里,他的声音,他的温存,他的言语,他给的画面,全部有棱有角的印入灵魂深处。
“海港的夜晚雾霾太重。”纪临江说,“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敬舒依旧不言语。
纪临江说,“气消了么?”
当然没有,那么长时间不来看她,那么长时间的离别,若是以前,敬舒觉得这很正常,两个人有各自的生活,几个月见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现在,敬舒如他所愿,回归了一个素人女性,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他,随着感情的日益深重,对他的依恋与日俱增,那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让她迷恋的同时,亦反受其害。
他说,“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他说,“不打算让我听听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