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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临江礼貌性得笑了笑,“别来无恙。”
“没想到你们俩真走到一起了,真般配呵。”许韵桦热情洋溢,略带深意地看着敬舒。
宋司璞说,“许小姐跟纪总也挺般配。”
“没想到宋总不仅人长的帅,还这么会说话,难怪会把纪大美女追到手。”许韵桦笑的合不拢嘴,胜券在握中透着几分亲和力,“纪小姐,同一个圈子我们还没有联系方式,加个好友好吗。”
敬舒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没带手机。”
“临江,你一会儿把纪小姐的社交账号推给我。”许韵桦笑容灿烂,转脸看向纪临江。
纪临江说,“好。”
敬舒面色微微有些青白,她唇角扬起,冲二位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后拥着宋司璞走开,若无其事跟阔太们打招呼。
“舅妈,过来一下。”吉雅在不远处唤她,“我有个朋友是你的粉丝,想跟你要合照。”
敬舒趁机抽身向吉雅走去。
宋司璞侧目瞥她。
敬舒的情绪滴水不漏,她配合一波又一波的人合照,打发了吉雅等人后,她借上卫生间的机会,离开了喧闹的人群。
她在卫生间的马桶盖上抱着腿坐了很久,手机传来讯息声,她看了眼,是老诚给她发的调查进展,她的视线落在手机挂坠的玉雕鹦鹉身上,敬舒一把将鹦鹉从手机上扯了下来,用力向地上摔去,可是摔下去的瞬间,又猛然停了下来。
满腔的怒意无处发泄,最终她将玉雕鹦鹉攥进掌心,把脸埋在双膝间,肩头无声颤动,直等到婚宴快结束时,她方才起身,取下发带和项链,用紫色发带将玉雕鹦鹉串起戴在脖子上,并在颈项一侧绑了一个蝴蝶结,她擦了把脸,补了妆容,扬起微笑,若无其事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再次将玉雕鹦鹉扯了下来装进包里,回到宋司璞身边。
纪临江的视线稳稳落在她身上。
位于后排的陆娆一直盯着敬舒,气恼道:“你瞧瞧她现在多风光!利用那张脸都快嫁给司璞哥哥了,你快帮我想个办法呀!”
陆娆急得直跺脚,“当初她被绑架,咋没弄死她呢!”她摇着秦妍的胳膊,“快帮我出个主意,就像上次让她穿我姐姐裙子那个主意一样,秦妍也只有你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了。”
秦妍捏着一杯红酒说,“不是让你找她的黑料么?”
陆娆愤愤,“说起来真奇怪,根本找不到这个女人任何黑料,国内关于她的消息都查不到,我还托人查她家庭信息,国内没有。她在美国福利院长大,留有档案,啥疑点都没有,我就不信了,我跟姐姐在福利院长大,她也这经历!”
“只要是人,就有黑料。”秦妍喝着杯中的酒,“就有痕迹。”
“可是她没有啊,。”
“那只有一个可能。”秦妍看着纪临江的方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有问题。”
“她能有什么问题。”
秦妍说,“你在海外多散布她的信息和照片,重金悬赏之下,认识她的人,朋友也好,仇家也罢,总有站出来的。”
陆娆重重点头,“重金之下必有莽夫!我就再加把劲儿!”
由于工作原因,宋司璞提前离宴,敬舒跟随离开,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甩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就这么无疾而终,他一句解释没有,一句道歉没有,一句安慰没有,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疏离的像是天边若即若离的云。
她在这边被自卑羞耻痛苦的情绪纠缠,他在那边气定神闲,安闲自得,耳鬓厮磨。
临江、临江、临江,她都没有这么唤过他,却从另一个女人嘴里那般亲昵熟稔的唤出,左拥右抱,臂膀相依,有求必应。
可笑么?
可笑极了。
她就是个笑话。
敬舒把玉雕鹦鹉给老诚,让他亲手还给纪临江,还有他送给她的那些东西,她尽数让老诚退了回去,与他有关的任何东西,她一个不留。
老诚问她,“有什么话要我转告的么?”
敬舒说没有。
没有必要,全然没有必要。
不管说什么,都是一种自我作贱,不如断了纠葛不相往来,该给他的,她还会给,只是不欠人情罢了。
天气格外的冷,退了婚宴,她去公司转了一圈,没有要紧事,便带着吉雅回家,宋司璞今天回来的很早,穿着高领毛衫坐在沙发上检查吉雅作业。
敬舒不是没有察觉宋司璞潜移默化的变化,他对她的适应已经融于生活的方方面面。
饱暖思胤欲。
这跟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一个道理,如今他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会考虑感情问题,陆瑾乔他这辈子是碰不到了,他似乎在某种层面上与自己和解了,这种妥协式的和解似是对敬舒的一种接纳和占有,找了一个给自己治愈伤口的理由。
“外面下雨了,吉雅,帮我把阳台上的衣服收进来。”敬舒系着围裙,说了句。
“舅舅,陪我一起嘛,打雷我怕。”吉雅拽着宋司璞往二楼走去。
门铃声突兀的传来,敬舒看了眼,客厅里没人,二楼也没动静,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跑去开门,这个时间,有谁会来找宋司璞。
开了门,看清门外的人,敬舒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锅铲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纪临江面色沉沉站在门口,他忽然扳过敬舒的脸深深吻上她的唇,用力的,愤怒的,带着绝对的占有欲,让敬舒被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逼的倒退了几步,窒息。
几乎同一时间,整栋大楼“唰”的停电,吉雅尖叫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哎呀,停电啦!”
“我去看看。”宋司璞的声音传来。
敬舒从震惊恐惧中转醒,她慌乱地推开他,“你疯了!这是什么地方!”
“闵敬舒,你逃不掉了。”纪临江低沉耳语,“我给过你机会的。”
说完这句话,他抽身离开,在他离开的瞬间,整栋楼突突亮了起来,房间里明亮的有些刺眼,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你在干什么?”宋司璞清冷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敬舒恍然惊醒,防盗门洞开着,楼道里空无一人,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枚玉雕鹦鹉不知何时被纪临江戴回了她的脖子上。
敬舒弯腰捡起锅铲,手颤抖的厉害,太疯狂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纪临江敢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情,亦想不到他也有被激怒的时刻。
“停电了,我开门看看外面楼道有没有电。”敬舒关上门,身体有些瘫软,她扶着椅子坐下,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切像是暴风雨,席卷过她的心头,乱了她的步调,带着惊雷闪过她的世界。
原来,他可以这般疯狂,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了。
宋司璞看着她青白的脸色,他看了眼门口,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