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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结婚证有带在身上吗?”乔柯问,只要拿出结婚证,她拍下照片,发给叶夜,让叶夜去调查,乔柯不知道的是,叶夜早就调查了,徒劳无功。
“没有了。”盛夏耷拉着脑袋,她现在有些头痛了,到底跟谁领证了?
这些天她还纠结颜楚莫名其妙成为她的大伯哥而苦恼,现在看来,她又白苦恼了。
“什么意思?”乔柯挑眉。
“领完证后,我们走出民政局他就给撕了。”盛夏无力的说道。
“你不是拍了照吗?”乔柯提醒。
“是拍了照,被我做了处理,除了知道他是个男人和领证日期,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盛夏做处理,初衷也是为了保护那个男人。
“没有一张清晰的?”乔柯问,盛夏点头,乔柯又问道:“联系方式呢?”
“没有。”盛夏依旧摇头。
“你……”乔柯都不知该怎么说她了,被她气得彻底无语了,婚姻当儿戏就算了,不指望对另一半知根知底,起码要知道跟自己领证的人是谁吧?
“姐,别操心,我现在正想办法联系他,让他跟我离婚。”盛夏安抚道。
“有头绪吗?”乔柯问,盛夏摇头,乔柯叹口气说道:“就算联系上了,万一他不同意跟你离婚呢?”
“不至于吧?他图我什么呢?”盛夏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同意离婚,他们不是协议结婚,而是单纯的领证,她的动机很明确,应付叶家,至于他的动机,盛夏还真不知道。
“你说他图你什么?”乔柯白了盛夏一眼,盛夏是叶家的继女,这个身份会引来多少家族觊觎,盛夏不清楚,乔柯很明白,只要能攀附上叶家,尤其是以亲家这个身份,简直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
盛夏不语。
“夏夏,你结婚的事,你最好瞒着颜楚。”乔柯提醒。
唉!盛夏是已婚,颜楚是未婚,乔柯对他们的将来堪忧。
盛夏保持缄默,她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是深坑。
每次颜楚提起领证的事,她都敷衍的很辛苦,随着时间推动,她对颜楚的情愫越来越浓烈,心里的愧疚就愈加深。
本来是想开导乔柯,现在好啦!她反而变得烦躁了。
与乔柯分开后,盛夏直接回家,来到她的房间,坐在飘窗上,抱着双腿,下巴放在膝盖上,目光悠远的望着窗户外。
颜楚不放心她,提前下班,听到开门声,盛夏愣了愣,敛起眸光,收起复杂错乱的思绪,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调整好情绪。
颜楚鞋都没换,急切的来到她的房间,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落入视线,颜楚才松了口气,来到她面前,与她一起坐到飘窗上。
盛夏没动,因为她的腿麻了,又不想让颜楚知道,强忍着麻痛,朝颜楚露齿一笑。“这么早就下班了?”
“跟你表姐聊得不愉快?”颜楚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幽深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宠爱之意。
盛夏牵强一笑,说道:“没有,我们聊得很愉快,我本来是想开导她的,结果她想得很开,完全不需要我开导,在她面前,我都有无用武之地的挫败感。”
“盛夏,你有一个习惯。”颜楚惩罚般的在她脸颊上捏了几下。
“你所指什么?”盛夏的习惯有很多,颜楚突然莫名其妙问,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习惯。
“每次心情郁结时就会静坐发呆。”颜楚锐利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腿上,深知她此刻的双腿早已经麻了,却在他面前强忍着,这样的她,让他又怜又气愤。
盛夏低头不语,颜楚无奈一叹,轻柔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拿起枕头放在盛夏身后,让她伸直了双腿靠在床头,这样能舒展麻痛。
“颜楚,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盛夏低着头,不敢与颜楚的目光对视,她害怕颜楚从她的目光里看出端倪。
“那要看你是无意骗,还是刻意骗。”颜楚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有区别吗?”盛夏迷惑地迎上他的眸光。“都是骗,还分无意和刻意吗?结果不都是在骗吗?”
“有区别。”颜楚抿嘴一笑,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性质不同,你若是无意,我会原谅你,你若是刻意……”
盛夏屏气凝神等着他回答,颜楚却故意捉弄她,在紧要关头闭口不说了,盛夏有些着急,却又不敢追问,害怕他的答案是她承受不了的。
“你到底骗了我什么?”颜楚话锋一转。
盛夏挥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大手,瞪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很多,十根手指都不够数。”
“比如呢?”颜楚曲指,宠溺地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
“比如骗钱,比如骗色,比如骗……”
颜楚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盛夏,他不想她被糟心的事影响心情。
“你姐的决定是什么?”颜楚握住盛夏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他什么时候对贺家出手取决于乔柯的态度。
“离婚。”盛夏看着颜楚,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姐说,她跟贺杰洋的婚姻与利益挂勾,想要离婚没那么容易。”
“只要下定决心,没有离不了的婚。”颜楚很清楚,叶家是乔柯拉拢与贺氏合作,乔柯一定离开贺家,贺氏想要继续与叶家合作,很难。
“我希望我姐早点离婚。”这是盛夏的真心话,避免夜长梦多,离婚要尽早,只有离婚,离开了贺家,乔柯才能做回自己。
颜楚指腹在盛夏的手指甲上刮着,问道:“明天要不要去医院?”
“我去医院做什么?”盛夏挑了挑眉,随即又问道:“陪你上班吗?”
“你想陪我上班,我是没意见。”颜楚抬眸,幽深的眸子里流溢着宠溺,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贺杰洋明天会醒来。”
盛夏目光一闪,惊讶的问道:“这么突然?不是伤得很严重吗?不是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吗?”
颜楚桀然一笑,缓缓开口。“你姐回来了,他该醒了。”
言下之意,贺杰洋什么时候醒来,取决于乔柯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我姐没回来呢?”盛夏问。
“他就不用醒来。”颜楚回答。
“我姐一直不回来呢?”盛夏又问。
“他就一直不用醒来。”颜楚回答。
盛夏抽走自己的手,下床在颜楚面前来回走动,几分钟后,盛夏停下脚步,站在颜楚面前,双手环胸看着他。“颜楚,听你的意思,贺杰洋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跟我没多大关系。”
“嗯。”颜楚想了想,说道:“你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盛夏哑然,人是她揍的,下手毫不留情,她预料到这次贺杰洋会在医院躺几天,进了重症监护室,还昏迷不醒那种,出乎她的意料,她还觉得奇怪呢!自己的武力何时突飞猛进了,能将人给揍进重症监护室了。
“我把人揍进医院,你顺手将人给整进重症监护室了?”盛夏问。
颜楚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嘴角抿起一抹笑容。“整进重症监护室都是轻地,如果不是考虑到你,我会直接让他去找阎王殿报到。”
盛夏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挂着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极其残忍,她以为叶夜够疯批了,没曾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颜楚,你是救死扶伤的医生。”盛夏提醒道,心情很复杂,她宁愿失手将人给打死,也不愿颜楚为了她做出违背医学道德的事。
颜楚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医生不是神,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贺杰洋打了她,有那么瞬间他对贺杰洋起了杀心,冷静下来后,他将贺杰洋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里,贺杰洋就算是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他也可以安排一场医疗事故,让贺杰洋死得顺理成章,可人毕竟是盛夏打的,又是盛夏的表姐夫,于情于理盛夏都过不了心里那关,他也担心她承受不住舆论的谴责。
在玉器店里,外婆眼睁睁看着贺杰洋打了盛夏一巴掌,那时候外婆就对贺杰洋起了杀心,如果不是盛夏阻止,贺杰洋早已丧命在外婆手中,从监控上看似是盛夏护着外婆,只有颜楚心里清楚,是盛夏救了贺杰洋一命。
盛夏皱起眉头,眼底拂过一丝复杂,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害怕了?”颜楚声音柔和,手下一个用力,盛夏整个人被他带入怀中,颜楚提起她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大手紧搂着她的腰。
“颜楚,身为医生,要有医德。”盛夏还是忍不住开口,她深知颜楚是为了她,虽然感动,却不允许她接受。
“我不是贺杰洋的主治医生。”颜楚搂着她柔软娇小的身体,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一股浓郁的白兰花芳香袭入鼻翼,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颜楚低眸,三朵白兰花用白线串在一起,挂在盛夏胸前的钮扣上,完美还原白兰花香,这才是高级香氛。
认识盛夏这么久,没见她用过香水,总见她胸前挂着白兰花,外婆的阳台上种植了一株,四季都开着花,外婆种植花草是为了欣赏,盛夏却不是,只要是她觉得有用的,不是做成了干花就是泡酒,尤其是白兰花,盛夏好像特别钟情于白兰花。
“这样更不行,还会连累无辜。”盛夏劝说道。
“他打你。”颜楚闷闷地说道。
“我还手了。”盛夏微微偏脸,颜楚的短发扎着她的脸颊,不痛却很痒。
气氛很紧张,不知过了多久,颜楚笑出声,搂着盛夏的手紧了紧,开口道:“逗你玩的,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贺杰洋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
穿上白大褂,他是医生,脱下白大褂,他就不是医生,真要置贺杰洋于死地,他会脱下白大褂,以颜家未来家主的身份。
闻言,盛夏并没松口气,从刚刚颜楚说话的语气,还有他脸上的表情,盛夏心里清楚,他不是在说笑,他是认真的。
不过,好在贺杰洋没有死,只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颜楚。”盛夏用脸颊撞了撞颜楚的头,示意他别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颜楚秒懂,抬起头看着她,盛夏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无论如何,别为了我,做出损毁你身份的事。”
“你还真当真了,不是说了,逗你玩的。”颜楚想对她微笑,她却捧着他的脸,让他扯动嘴角都难。
“我也是逗你玩的。”盛夏拍了拍他的脸膛,又用力的挤压着,欣赏着颜楚变形的脸,扭曲又可爱,尤其是受到挤压那噘起的唇,盛夏忍不住亲了一口。“走,我们去陪外婆。”
盛夏放开颜楚,想从他腿上跳下,颜楚却不让她如愿,搂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挑起了火,你就想逃之夭夭,那有那么容易。”
大手在盛夏腰间游走,触摸到敏感处,引来盛夏不由自主地轻吟,听着从她红唇里溢出的暧昧声,对颜楚来说无疑不是火上浇油。
“停停停,颜楚,听我说,外婆还在等我们吃饭。”盛夏理智还没沦陷,按住颜楚在她身上作乱的大手。
“吃什么饭?午餐时间还没到,这个时候饭菜都还没送来。”颜楚回答带着略微的情绪。
“可是我饿了。”盛夏还想说服颜楚。
又饿了?颜楚郁闷极了,怕她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单手按着床,撑着自己的身体,幽怨的目光看着身下的人儿。
盛夏见他还在犹豫,故意压低声线的抱怨。“快起来,我们去对面多陪陪外婆,你好不容易下个早班,不去对面陪外婆,尽想着……你的良心不觉得痛吗?”
用亲情绑架他,盛夏以为他就放弃了,不曾想到,没有让颜楚有一丝愧疚或是放弃之意。
妖冶的脸上带着笑意,被盛夏按住的大手微微用力一捏,左胸传来痛意,盛夏这才注意到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她还按着他的手,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阻止,反而像是在挽留。
脸颊瞬间泛红,一直蔓延致耳根处。
因染上情欲,颜楚的嗓音有些嘶哑。“盛夏,相比我们去陪外婆,外婆更喜欢我们的孩子陪着她。”
“孩子?”盛夏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她还没满二十三,孩子对她来说太早了。
“对,我们的孩子。”颜楚的声音有着魅惑人心的迷醉。
只有第一次发生关系后盛夏吃了避孕药,第二次他们采取了措施,盛夏对避孕套过敏,虽然很轻微,不需要就医,之后颜楚就没再用避孕套了,情到深处避孕套也显得有些多余。
在颜楚的诱惑下,盛夏仅存的理智也沦丧了。
火热的唇瓣吻上她的红唇,盛夏立刻缴械投降,搂抱着他的脖子,本能地回应,俩人的吻炽热又深情。
额头上溢出晶莹的汗珠,滑过颜楚精致的五官,从他刚毅的下巴上滴落在盛夏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宛如滚烫的水珠,让她忍不住的轻微地战栗。
激情后,盛夏窝在颜楚怀中睡着了,颜楚却没有睡意,低眸目光复杂的看着怀中人儿。
盛夏有事瞒着他,隐约觉得这事还很严重,她的手机和背包都在他这里,想要窥探是什么秘密,查看她的手机,应该会找到答案,可是,颜楚并未这么做,窥探出的秘密手段不怎么光明,他也不屑这么做,他想要她亲口告诉自己。
盛夏嘴巴很严实,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硬是被她敷衍了事。
颜楚抚摸着她的脸颊,喃喃自语。“你到底在瞒隐我什么?”
正在此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盛夏受到惊扰,皱着眉头,在颜楚怀中动了动,颜楚反应也迅速,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迅速挂断。
小心抽出盛夏枕着的臂膊,揭开被子,轻脚轻手下床,走出房间前,还不忘拿起空调摇控器,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些。
盛夏睡醒,已经是半夜了,房间里不见颜楚的身影,若不是她身上的痕迹证明俩人欢爱过,盛夏都要怀疑颜楚没回来过,她只是做了个春梦。
盛夏裹着薄被走出房间,路过颜楚房间时,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漆黑一片,颜楚不在他的房间里,客厅里也是漆黑一片,盛夏去卫生间洗澡,穿上睡衣和睡裤,盛夏才朝餐厅走去,打开冰箱,如她所料,冰箱里放着给她留的饭菜。
盛夏拿到微波炉里热,靠着灶台胡思乱想着。
这么晚了,外婆都睡了,颜楚肯定不在外婆家,也不在家里,去哪儿了?医院吗?
吃饱喝足,盛夏没有睡意,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天亮了,颜楚也没回家,盛夏起身,去房间换衣服,看着镜中略微憔悴的自己,盛夏想了想,化了个淡妆出门。
精致妖艳的妆容,盛夏没有成功的案例,淡妆她还是会,涂个口红,画个眉毛,谁不会?
盛夏先去外婆家吃早餐,外婆起得早,在阳台摆弄花草,听到动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盛丫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