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凤香暖,你把江山都玩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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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沁云无辜道,“我怎么了?”

    “你刚刚与长姐眉来眼去!”

    “只是眉来眼去,你就受不了了?那你做的那些事,该怎么算?”

    “我那时年轻不懂事!”

    “你终于承认了?年轻不懂事就可以胡作非为?现在又何必装纯洁?轹”

    两人越吵越厉害,当着老皇帝的面也收不住了,凤香暖本来就任性,仗着在皇宫,更加大胆,怒拍桌子,“杨沁云,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能娶到本公主,是你的福份,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本公主纵然有错,你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老皇帝问,“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暖儿,你的脾气要改改!”

    凤香暖委屈的哭了起来,“父皇,他欺负我,一成亲就变了,我现在是没法活了。睍莼璩伤篥”

    杨沁云梗着脖子不说话了。

    老皇帝见女儿才出嫁三日便如此委屈,心疼不已,沉声道,“驸马,这是怎么回事?”

    杨沁云丝毫不给老皇帝面子,丢了一句,“你问她吧。”就起身离开了。

    凤香暖又厚着脸皮,起身去追,“夫君……”

    老皇帝看着两人,啧啧道,“这都什么事?刚出嫁就不让人省心,这日子怎么过?”

    林妃笑道,“小夫妻都这样,床头打架床尾合,您别操心了,让他们去吧。”

    凤仪起身道,“父皇,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老皇帝紧张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御医?”

    “没事,只是胸口闷,想出去透透气。”

    “去吧。”

    凤仪退出来,紧跟上凤香暖与杨沁云,见他们两人越吵越凶,心中甚喜。

    在一边悠闲的看了会戏,竟然被两人发现了,凤香暖丢下杨沁云,向凤仪杀过来,“都是你的错,你回来干什么?看到你就讨厌,你是我生命中最讨厌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凤仪好笑,“你干嘛抢我台词?这句话我说才对啊!还有,你问我回来干什么?这个,你心里最清楚吧?”

    凤香暖冷哼一声,抱胸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我就提醒你一句,五年前,你跑去东昭国,翻了我的房间,当时偷了什么,赶紧给我还回来!”

    凤香暖小脸一仰,“是啊,我是翻过啊,但什么都没找到,我正想问你,你将父皇赐你的宝贝藏哪里了?”

    凤仪看不出这句话是真是假,但她说一句没找到,她是不会信的,“翻过我的东西,就证明你想偷我的东西,反正我的东西丢了,你就得交出来,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不要跟我谈什么姐妹之情,我早戒了!”

    “神经病。”凤香暖说不过她,转身就走,凤仪揪住她的衣襟,轻松将她提起,像拎着一只老鼠,“难道你以为我说着玩的?”

    “放开我啦,这是皇宫,父皇还在,你不要乱来!”凤香暖一边喊一边求救,“夫君,快来救我啦。”

    杨沁云皱眉看着两人,僵着不动,他不能理解,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姐妹,皇家的亲情果然淡薄。

    何止亲情,皇家还有情吗?

    他冷眼旁观,就算此时凤仪打死凤香暖,他也未必会出手相救。

    凤香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终于成功引来了老皇帝和林妃,“雪儿,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下暖儿!”

    凤仪不想给老皇帝坏的映像,只好暂时放过凤香暖,“父皇,我们闹着玩的,像小时候一样。”

    凤香暖哭成泪人,“父皇,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长姐想杀我,还冤枉我偷她的东西!”

    凤香暖今天三天回门,也算大喜事,没想到闹得如此不愉快,老皇帝再疼爱长公主,也不免有些生气,“雪儿,你是长姐,从小就知道疼爱弟妹,怎么如今反而越来越不懂事了呢?”

    凤仪压下怒火,低头道,“父皇,我错了。”

    老皇帝也舍不得说重,立马转笑,“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平日难得碰上,不要为一点小事争吵,都回去休息吧。”

    凤仪应了一声,走了。

    凤香暖还想撒娇,老皇帝手一摆,“你脾气向来不好,一回来就惹事,回去好好面壁,还要向驸马认错,不许再胡闹了!”

    凤香暖小嘴一撅,不敢再说什么,带着杨沁云退下了。

    凤仪一路都在寻思着,怎样才能让凤暖香说真话,用太温柔的方法,肯定是没用的,不如来点刺激的。

    入夜,凤仪换了身夜行衣,喊来小冰,两人悄悄飞上屋头。

    凤香暖被安排在皇宫南边的一座寝宫,四周的守卫并不算森严,凤仪与小冰轻车熟路的潜了进去,不多时,就抗着昏迷的凤香暖出来了,简直如禳中探物般容易。

    轻松躲过了大批的御林军,两人越出皇宫,躲进了皇宫外的一片密林中。

    凤仪丢下凤香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细绳,将她捆成团,挂在树枝上,再拿出水壶,朝她脸上泼去,凤香暖一惊,醒了过来,四周黑漆漆,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无力的挣扎,喊叫,“救命啊……救命啊……这是怎么回事?”

    “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凤仪将绳子的另一端用力一扯,凤香暖的身子就挂到了半空中,吓得她花容失色,失声尖叫,“啊……夫君,救命啊!”

    凤仪好笑,“别说他现在不在,就算在,也未必肯出手救你!

    一听凤仪的声音,凤香暖就知道是她,点名骂道,“凤晗雪,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这样对我?”

    凤仪最讨厌别人骂她,飞身上去,啪啪啪就是几巴掌,打得凤香暖乖乖闭嘴,只剩下痛哭了。

    “嘴里再露一个脏字,就将你五马分尸,丢在这里喂鸟。”凤仪威胁恐吓,直吓得凤香暖混身发抖,“姐,姐姐,你别这样对我,我好歹也是你亲妹妹啊!”

    “你脸皮是有多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凤仪捡了一根小树枝,拿在手中把玩,顺便也可以打人嘛,“凤香暖,不要跟我谈姐妹之情,我没你这样不要脸的妹妹。”

    “姐……”凤香暖立刻改了态度,“以前是我不对,我嫉妒你的美貌,才做出了那些事,你就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说,你大闹婚礼,不是已经报复我了吗?现在夫君与我的婚姻是名存实亡,我已经很惨很惨了。”

    “你知道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贾恭之就是我呢!”凤仪笑道,“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以前的事情,我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你竟然偷我的逆天宝珠,这笔帐我是一定要算的,聪明的话,现在就交出来,如若不然,我今天便毁了你的容,让你拿着那珠子,也保不住青春!”

    凤香暖痛哭,“我没有偷到啊,是,我五年前去你家,是准备气气你,逼着姐夫与我上chuang,然后趁你生气出走,再偷你的逆天宝珠,可是我翻了几遍,没找到啊。”

    “鬼才信,那我的宝珠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啊,真的,姐姐,骗你死全家啊!”

    小冰怒道,“你骂什么?要死你一个人死,干嘛还带上长公主?”

    凤仪暗想,难道她当年真的没有偷到逆天宝珠?那么,这宝珠去哪里了?

    “好好,我说错了,如果我说谎骗你们,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该行了吧?”

    凤仪思索了片刻,再次抬起脸,“凤香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说没有,我就动手了。”

    她抽出刀子,故意磨得噌噌响,凤香暖又急又怒又怕,“我说的是真的啊,就算你毁了我的容,拿了我的命,我也交不出来啊,我真没偷到啊!”

    “动手。”凤仪飞上去,一把刀子贴在她漂亮的小脸蛋上,冰冷冰冷,凤香暖吓得哇哇大哭,“不要啊,求你别毁我,我真的没偷到……”

    凤仪果断在她脸上划了一刀,但并没有割破,凤香暖哭天喊地,但一再声称没有偷到,凤仪不免心生怀疑,难道她真没得手?那逆天宝珠去了哪里呢?难不成在真正的凤晗雪手中就弄丢了?

    “好,我问你,逆天宝珠到底长什么样?”

    “我没见过啊,听说是一颗很小的珠子,光芒四射,但我从未亲眼见过,它是我们西落国的国宝,父皇却赐于你做嫁妆,我都嫉妒死了,从小,父皇就偏宠你,不管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你挑,挑剩了才是我的,因为这个,我才讨厌你的。”

    凤仪懒得听她哭诉委屈,呵斥道,“别哭了,哭得我心烦,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给我下毒?矾尘子的毒如何才能彻底清除?”

    凤香暖脸上的妆容全都哭花了,头发凌乱,狼狈无比,“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你不是已经解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你只要回答就行了,为什么给我下毒?”

    凤香暖呜呜哭道,“是林妃说的,她说这种毒只会毁容,不会伤身,顶多让你变丑一点,这样就没人再说你是西落国第一美人了。后来姐夫也向我要解药,我用这个要挟他与我上chuang,当时就把解药给他了,难道你不是吃了姐夫给的解药才好的吗?那就是我给的呀!”

    御景墨是为了给我弄解药才与她上chuang?那他怎么一直没说这事?凤仪略一回想,原来正好是她发现两人上chuang之后就吃了白玉韩给的药,回去之后脸已经好了,然后骗凤香暖说解了毒,她还清楚的记得御景墨当时焦急的问她是不是真解了,原来那时他眼中的焦急与无奈,是因为他要的解药失去了作用。

    想通了这些,再想想御景墨当时的反应,就很合情合理了,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中毒了,还为了这个牺牲了自己的色相,靠,不对,也许他只是顺便要解药,他这人最花心,好色,为了给自己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吧?哼,我差点被他骗了,肯定是这样!

    思及此,凤仪不再纠结,又问,“你和林妃早就认识?”

    “是啊,认识她有十几年了,这些都是她教我的,给虎将军也下过媚药,故意让你看见……只想气气你。”凤香暖越说越没底气,“姐,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只是想找回一点自信,只要你的容貌还在,我就永远是一只没人关注的丑小鸭,这种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呸,是你太蠢了!”凤仪怒其不争,“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这江山都快被你玩完了,愚蠢之极!”

    凤香暖一脸朦胧,“这是什么意思?姐,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父皇的事情啊,作为西落国二公主,是不会mai国求荣的,江山不是好好的吗?”

    “好个屁!”凤仪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林妃是什么人?她在利用你!”

    “不会啊,她人很好的,对父皇也很好,连对小弟都很好,经常派人送东西过去给小弟,很关心他,父皇也总夸她,温柔体贴,很有当年仙妃的气质。”

    “贱人,不要拿她与仙妃比,她不配!”

    “姐,你是不是对她有误会?”

    凤仪用力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骂道,“蠢蛋,你知不知道,矾尘子的毒很厉害,并不是毁容那么简单,还有,林妃进宫之后,在宫里安插了大量自己人,现在的皇宫早不是凤家的,只要她一声令下,很有可能就哗变,你知道哗变的后果吗?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成了丧家之犬!”

    凤香暖吓呆了,“不会吧?姐姐,怎么会这样?”

    “你笨呗,连小弟都能看出来,你却还被她利用着,她让你给我下毒,你就下,她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你有一点脑子没?”

    “姐,我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她说她只是同情我,帮我一点小忙而已……”

    “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将她带进宫?”

    “因为她说想进宫看看啊,说不知道皇宫里面是什么样子,我觉得这只是小事一桩,所以答应了。”

    “然后呢?父皇怎么见到她的?”

    “父皇那天正好在后花园喝茶,就碰上了,她本来就很漂亮,再加上言语得体,很快赢得父皇喜欢,当天就留在宫里,晚上就侍寝,封了妃,我以为这也没什么,父皇的妃子本来就多,也不多她一个吧。”

    “猪,你真是头猪!”凤仪快要气疯了,真没想到,她能傻到这种地步,被人利用到这种地步,“难道你就从没想过,这是她一手安排的?”

    “我……”凤香暖整个人都傻了,“我……我没想那么多啊,我一心只想着如何报复你……呜呜……”

    凤仪真想一掌劈了她,但这样的傻瓜,一掌劈死还真是便宜了她。

    “你对她的了解有多少?全都说出来。”凤仪放下绳子,凤香暖跌在地上,哭着说,“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姓林,叫林婉青,其它的一无所知。”

    “那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大概十年前,有次出宫,路遇几个小贼,竟然对我不轨,正好她出现救了我,之后我们就是朋友。”

    又是这样幼稚的手段,可是总有人上当,凤仪连骂她都没了力气,“凤香暖,我问你,你是想继续与我作对,还是想扳倒她,保住凤家江山?”

    “当然是保住凤家江山!”

    “好,那我今日便不杀你,回去后,你依然假装与她交好,尽量探点消息,我再去查查她的底。”

    凤香暖连连点头,“好,姐,我都听你的。”

    小冰小声说,“长公主,她回去会不会出卖我们?万一她与林妃一起合谋……”

    凤仪盯着凤香暖很久,摇头,“我就赌这一次吧,如果她还敢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将凤香暖送了回去,回了自己的寝宫休息。

    几乎没有休息,凤仪一晚上都在想着如何打探出林婉青的更多背景,她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如果单单只是想要这江山,早就可以动手了,为什么这么多年甘心陪着一个老头子?难道是想偷到逆天决?逆天宝珠到底在谁手上?……太多太多的疑问,千头万绪,到了后半夜,终于还是熬不住,睡了几个时辰。

    起了个大早,用了早膳,凤仪传了马车,想出宫打探一下林妃的信息,却被糖糖和御景墨缠住了,两人死活要跟她一起。

    “姑姑,你今天别想丢下我!”糖糖钻进马车,一副无赖模样。

    御景墨也跟着糖糖跳上了马车,虽然沉默,但也是那个意思。

    凤仪快被他们两气疯了,“我有正事要办,你们两个不要捣乱好不好?”

    “姑姑,什么正事比我还重要?糖糖跟你不是一直都是最重要,最信任的朋友吗?为什么下山之后你就变了?”

    “糖糖,世道险恶,你太小,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姑姑是爱你才不想让你卷进来,明白吗?”

    “可是我也爱姑姑呀,姑姑不在,我也会担心姑姑啊,姑姑也说世道险恶,这么危险,糖糖怎么能让姑姑一个人去冒险,而自己在这里享受?”糖糖人小鬼大,说话一套一套,凤仪说不过他,只好妥协,“好吧,你跟着也可以,不许乱跑,不许乱说话,还有,遇到危险,不要乱来,万一姑姑保护不了你,你就自己跑,千万不要想着救我!”

    “姑姑,你怎么跟美姑姑一样罗嗦?”

    凤仪无语,糖糖说的美姑姑就是御俊迁,虽然后来换回了男装,但他却一直喊他美姑姑。

    “好吧,算我罗嗦了,但你要记住,并且做到,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带你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以自己的性命为第一考虑,万一姑姑被人抓了,我也只当看不见,逃命第一,这总该行了吧?”

    凤仪拿他没办法,又看向御景墨,“你也要去?”

    御景墨很肯定的点头,“是啊,我要保护你们的安全!”

    “切,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凤仪坐上去,命令道,“出发。”

    马车驶出皇宫,三人相对无言。

    糖糖窝在凤仪怀中撒娇,小手紧紧的搂着她,露出满足的笑容,每当糖糖有这样的表现,凤仪的心就像溶化了似的。

    一直沉默的御景墨突然问,“你昨天到底去哪里了?”

    “干嘛?你想知道什么?”凤仪对他,一直都有防备,毕竟他与安慧语走得太近了。

    “没什么,只是好奇。”

    “收起你的好奇心吧,我的事,你少管,还有,安贱人到底去哪里了?你不是一直跟她在一起吗?这样跟着我,不怕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