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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婉书把三皇子牵涉此案的事情如实禀告了赵大人,但审了柳江苑的人三天,他们都没再开口,包括那个鸨母,迟迟都不曾画押。
赵大人听完傅婉书的回禀,只说了一句查清之后再议,便不再说话,此案涉及皇子,他只能保持缄默。
但同样让傅婉书头疼的是,自己从柳江苑带回来的那些姑娘,真的没有几个回家的,问她们家都在哪,也都不说,只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叫人心疼。
赵大人不理会,程大人也不管,自己只能把她们安排在刑部后院的几间屋子里,可如此终究不是长远之道。
“流微,她们为什么不回去。”傅婉书皱着眉,和非要时刻跟在自己身旁的流微说道。
“公子,您真的想不明白?”流微笑了笑,她穿了一套方便行走的长袍,但依旧掩不住婀娜的腰身,亦没刻意束胸,身姿起伏,让人一瞧,便知她是个着男装的姑娘。
“你知道?”傅婉书转过身看着她,睁大眼睛问。
“公子果然是男子,不懂女人家的心思。”流微叹了口气,若有若无地瞧了傅婉书两眼,又说:“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干净地从青楼那么一个腌臜地方里出来,她们不敢回去,是怕连累父母被人戳脊梁骨。”
傅婉书闻言,眉心皱得更厉害,顾自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意思。
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这时候的女子最注重名节了。
“可她们不回家,也没个地方去,该怎么办呢?”傅婉书托着腮思考,流微笑着看他,心想,傅公子竟然也有为难的时候,他本就温和,皱起眉来,竟还有些可爱。
但她眼里温和可爱的傅公子并没有困扰很久,只垂着头想了一会儿便双眼一亮,“我知道了,我先给她们安排个活计,等时间长了,我再多去她们家里看看,以后再回去也行。”
“活计?还有女子能干的活计?”流微不解,追问道。
女人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哪能做什么活计呢,除非是像自己一样,做个花楼的妓女,可她觉得傅公子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没有了,我要开一家书坊,可以免费借阅,让百姓们都可以读上书,正缺人手呢。”傅婉书说做便做,提笔就给洗砚去了一封信,要吩咐人带回府去。
她这些日子不再府里,一直是洗砚替自己忙着,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她一直兴致淡淡的,看见自己也没什么高兴的样子。
“公子再给洗砚姑娘写信?”流微看着他提笔落字,走过去瞧。
“嗯。”傅婉书没停笔,点头。
“公子对洗砚姑娘可真好,都不摆寻常主人的架子。”
傅婉书顿住笔,抬头看着她,脑海里浮现出洗砚的模样,心里一暖,说:“她是个好姑娘,我和她从没有主仆之分”她抬起头看了看流微,又说:“你也是个好姑娘。”
“公子说笑了,我怎么能和洗砚姑娘比。”流微脸颊有些红,勾起嘴角垂下头,随即抿唇,眸中微冷。
说实话,她很嫉妒洗砚,前几日,洗砚瞧见自己跟着公子回府,差点没背过气去,明里暗里的拿话挤兑自己,这要是不跟着公子出来,恐怕早被她堵住嘴扔进柴房了。
洗砚虽是奴婢,却一看就是个干净的人,聪明直率,不像自己这般低贱,被人瞧不起。
傅公子是心存正义,光风霁月的磊落君子,自己这样的人,不知还能跟在他身后多久。
“大人,有人来了。”傅婉书刚落完笔,把信交给专门负责传信的小厮,就听有人急匆匆,颤巍巍地来禀报。
“谁啊,把你吓成这样。”傅婉书笑着问来人。
“三…三皇子来了。”那人说完,就赶紧去牢里通知程大人。
傅婉书止住笑容,拂了拂衣袖,回身看着流微,“你在里屋等着我,无事不要出来。”
谁知道三皇子看见流微能不能认出来,万一当场要打死她,自己若拦不住,可就毁了。
三皇子在正堂的主位上端坐着,赵大人在侧旁恭候,见他神色严峻,心里难免不安。
“不知殿下来此,有和贵干。”
“听说你们查抄了柳江苑?”三皇子抬眸,冷冷扫了赵大人一眼,问。
“回殿下,柳江苑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触犯北秦国法,证据确凿。”赵大人垂着头继续回禀,突觉三皇子浑身升起寒意。
“证据确凿?”三皇子皱眉。
赵大人点了点头,心里正发愁,看见傅婉书走过来,忙朝她使眼神示意她别过来。
她要是说错了话,惹怒了三皇子,他的脾气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傅婉书却无视他的好意,直接小跑着进了正堂,到三皇子身前见礼,面色如常地问:“不知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我没事儿就不能来了。”三皇子听她又问一遍,皱着眉,有些不耐,看了一眼赵大人。
赵大人又和傅婉书说:“殿下是来问柳江苑一案的。”
傅婉书躬下身子,说“不知殿下要问什么,赵大人已经将此案交给小生,殿下若问,小生所知必回。”她又抬眼,直接望向了三皇子眼底。
他敢问,自己就敢答,左右已经备好了退路。
“殿下,此案虽然是小傅公子经手的,但一直由我全程经管着,您还是直接问微臣吧!”赵大人难得地挤出一丝笑容,站在傅婉书身前,掩住了她半个身子。
傅婉书心里突然有些感动,赵大人是怕自己会得罪三皇子吧。
三皇子懒得看他二人,直接便问:“都查出什么线索了?”
“殿下,柳江苑的鸨母,包括账房伙计都招供了,已经承认自己强抢民女的罪行。”傅婉书回。
“嗯,不错。”三皇子咬着牙,沉声又问:“然后呢?”
傅婉书看着他,眼见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又回:“再无其他进展,小生想这件案子可以结案了,殿下以为呢?”
“甚好,着实没必要再查。”三皇子似乎松了一口气,看着傅婉书的眼神颇为复杂。
陈惟敏那老家伙到府里求了好几次,生怕小傅公子查出些什么,连要处死害了他儿子的人的事儿都忘了。
如今看来,这个小傅公子也没什么本事。
但他没本事,是好事……
三皇子阴恻恻地笑了笑,站起身子,冷眼扫视二人,拍着赵大人的肩膀,说了一句:“闲事莫管。”
随即抬腿便走了,傅婉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只要拿到官员涉及此案的证据,她一定要闹个天翻地覆,看这个三皇子还敢嚣张。
哼,反派大佬肯定蹦跶不了几天啦!
为了尽快拿到证据,她只好请程春上刑,当她拜托程春的时候,程春还有些惊讶,把以前俩人的分歧拿出来调侃,又趁机揶揄了傅婉书几句。
“程大人。”傅婉书走进地牢,看着程春正在那鸨母身上下功夫,眯起眼侧过脸说了一句。
鸨母浑身已经血淋淋,甚是吓人,但更恐怖的是还有两条银花小蛇缠在她身上慢慢吸吮着伤口。
“三皇子来了?”程春说完,那鸨母的眼睛登时亮了,“有人来通传了,但我没出去,他说什么了。”
“三殿下吩咐结案,将柳江苑一干人等尽快斩杀。”傅婉书努力睁开眼,看向鸨母。
“你…你说…说什么?”鸨母说话的力气已经快没有了,她有些不信傅婉书说的话。
“你不是说三皇子是你的主子吗,他怎么还要我杀你呢,还要尽快杀掉你,好像真的怕你会说出什么来,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傅婉书有些怕那两条小蛇,不由退后一步,嘴上却没停。
她表情自然,不像作伪,鸨母一想,她说的话也实在有些道理,可她仍旧不敢画押供出三皇子,但临死之际,她一个孤寡之人,拉一些其他的官老爷下水,也不是不可。
“我…招。”她断断续续说了一句,傅婉书赶紧叫人拿笔记录,只听那鸨母说了一串子人名,其中不乏一些朝中官员。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最喜欢强迫别人,还有的人专门…喜欢成过亲的,甚至喜欢孕妇,就是他们…告诉我…可以强抢民女,左右有他们照看着,出不了…什么事儿……”鸨母说的口干,傅婉书又命人给她喂水。
“早知今日受得苦,前几日为何不招。”傅婉书皱着眉看她艰难地喝着水。
“公子这种人,也会心疼我吗?”鸨母轻笑,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那些姑娘,因为你们这些人,有家都不能回。”傅婉书叹了口气,示意衙役拿着供纸,让她画押。
程春挑眉,收起两条银花小蛇,勾起嘴角轻笑,自己这两条小蛇还是头一次输给别人。
刚才鸨母还死咬着不松口,也不签字画押,他一来说了几句就供认不讳了,那他还拜托自己干什么。
想不到他这软绵绵的性子,竟也会诱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