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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深邃的眼眸看向邓吉,略含深意,只见他薄唇轻启,悠悠说道:“好,那便一起去吧!”
他既然应了,邓吉转身便做邀请的手势,请二人出门。
傅婉书走到门口,准备乘自己的马车,邓吉紧随其后,刚要上车,却被七皇子叫住。
“将军来时可是骑了马来的,怎么现在却要和别人挤一个马车呢?”
七皇子站在门口,看着邓吉和傅婉书站在一处的场景,觉得十分刺眼,有心阻止他二人同乘一车。
清匀修长的身姿在门口站定,晌午的日光在他身上跳跃流泻着,邓吉回头看他,见他一身明灿夺目,立即转过身子刻意挡住了傅婉书的视线。
“不劳殿下费心了,我与逸徭有话要说。”邓吉沉着声音,眉宇间有些紧张。
“呵,你俩要说什么悄悄话,让本宫也听听。”七皇子迈开步子,笑着朝傅婉书的马车走去。
傅婉书微微皱起两条细长的眉毛,不知他是何意,转头看了看邓吉,有些无奈。
将军当着殿下的面说这话,不是明摆着要孤立人家么,也难怪殿下要凑过来听。
三个人依次挤上了同一辆马车,七皇子和邓吉的身形皆是颀长魁梧,坐在马车里,把傅婉书显得愈发纤细瘦小。
“逸徭太瘦了,一会儿可要多吃点儿。”七皇子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折扇,在胸前轻轻摇了起来。
折扇轻摇,额角的鬓发随风微微散落下来,衬得白皙如玉的面颊更加温和柔善。
邓吉见此,眉心不由跳了跳,转头向傅婉书问道:“逸徭喜欢吃什么菜,醉香阁若是没有,我改日亲自做给你。”
“谢殿下和将军关心,我不挑食的。”傅婉书笑笑,看着二人的宽肩窄腰,长手长腿,还真有些自惭形秽了。
和他俩比起来,自己还真像发育不全的小豆丁了。
“哦?将军还会做菜?”七皇子饶有意味地看着邓吉,又问。
“略会一点儿。”邓吉回话,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将军谦虚了,上次你做的八宝鸭,可是让我回味好久呢。”傅婉书想起邓吉做的八宝鸭,突然就觉得饿了,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下次还给你做。”邓吉朝她温柔地笑了笑,然后看着七皇子,面上瞬间褪去笑意,薄唇微抿,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清冷。
七皇子这回算是彻底瞧明白了,邓将军与傅逸徭还真是有些交好,难得见他对谁这般上心过。
可惜,傅逸徭就是傅婉书,他再上心,俩人也做不成真兄弟。
马车内无人作声,一阵静谧,气氛又凝结起来,傅婉书尴尬地浑身都快要起了一层毛栗,她有心想问将军在都督府过得如何,但又怕七皇子不愿听这些。
寻思了半天,还没等她先说话,邓吉就开口了,主动问她:“案子查得如何了?”
“嗯,还算有些进展,犯人王大新今早上来投案了。”傅婉书不假思索,直接就告诉了邓吉。
将军还有程大人与自己都是至交好友,他俩也都认识王大新,甚至远比自己还要熟得多,她没必要瞒着将军关于王大新的事儿。
“竟然真的是他。”邓吉挑眉,有些意料之中。
他说完话,见傅婉书有些诧然,解释道:“上次你和我去如意坊把那个舞女带来了刑部,但你好像并不认为她就是凶手,反而对她那个情夫存有怀疑,我也就跟着上了心。”
“将军真聪明,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查到了关键线索,你再猜猜,王大新所用的杀人凶器是什么,你绝对猜不到?”傅婉书一提起案子,浑然忘我间神色激动,手指在胸前微微挥动着,转过身子,兴奋地直接问向邓吉。
可邓吉还没回答,就听七皇子轻咳了一声,傅婉书又转过头见七皇子正一脸沉静地看着自己,尴尬地笑了笑,垂下眼睑,收敛了情绪。
完了,七皇子会不会觉得自己和将军在孤立他?
“殿下,要不你猜猜凶器是什么?”她又抬起笑脸,转而问向七皇子。
她神色语气转换流畅自如,邓吉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有问向了七皇子,他只好无奈地笑了笑。
也罢,看她在七皇子面前拘谨的样子,约摸他二人也算不得相熟。
“那案子的卷宗我也瞧了,也暗地里猜过凶器,确实猜不出来。”七皇子一双漆黑的眼眸满意地眯了眯,笑说。
“其实也不是多难想,只是他把凶器藏到了旁人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傅婉书向前倾了倾身子,认真地说:“他把刀藏到了屏风里。”
邓吉闻言,皱眉回想,问:“就是上次咱们去,他家正堂里摆着的那个屏风?”
他话音刚落,七皇子眼眸一瞪,立马便问:“你还和她一起去过犯人的家?
傅婉书怎么和他有这么多交集,自己还都不知道呢!
傅婉书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迟疑地看向邓吉。
难道将军不能查刑部的案子吗?
可上次那个书生案,陛下还特地派将军参与三司会审来着。
“嗯。”邓吉嗯了一声,没多解释,用眼神示意傅婉书不要多想。
他冷眼瞧见七皇子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七皇子话里的意思,而且他怀疑七皇子也已经知道傅逸徭就是傅婉书的事情了。
他真切地看出来了七皇子对自己的隐隐敌意,这种敌意不是来自朝野之争,也不是单纯的瞧不上自己,而是来自一个男人在感情上的敌意。
或许,还是傅相告诉他,傅逸徭就是傅婉书女扮男装的,然后七皇子就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姑娘产生了好感。
傅相的算盘打得还真是响,如果自己所料不错,他是想把女儿嫁给七皇子作妃,然后扶持七皇子上位称帝,最后还能继续把持朝政,既当丞相又当国丈。
想到这些,他通体生出寒意,转过头看向一脸明媚的傅婉书,心里如有水波荡漾,颇是五味杂陈。
这样的她,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可她却只有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开局就失了半寸江山。
自己与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从初遇到相知,他的心注定不甘。
傅婉书见他沉默着不再说话,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太阳穴竟清晰可见的跳了起来,她坐在他身侧,看得分明。
她寻思了片刻,猜想许是因为没有陛下准允,将军便不能参与这次的陆陈一案了,这回自己说露了嘴,叫七皇子知道了将军逾越职责,可如何是好。
她悄悄抬眼看七皇子的神态,见他面色似有不快,心里不由暗道糟糕。
七皇子不会向陛下告发将军吧!
她呵呵冲着七皇子笑了两声,然后伸手掀开车帘,马车外炽热的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她透过眼眸的缝隙,仍是清晰的看见了醉香阁的招牌,立马激动地冲二人说道:“殿下,将军,醉香阁到了。”
她终于来了这个传闻中最奢华典雅的酒楼,一下马车便觉出匾额的不凡之处来。
金漆匾额,有翠玉明珠点缀其中,不过它上边的题字好像有些熟悉。
“逸徭,这便是你父亲傅恒亲手所题的字,可觉得眼熟。”七皇子站在醉香阁门口,见傅婉书抬头张望,有心逗弄她,故意搬出了傅恒。
傅婉书笑笑,神色自然地回道:“家父所写,我自然认得。”
怪不得觉得眼熟,她之前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不少三叔所写的志记考录。
邓吉猜出七皇子的心思,便也知他是在故意逗弄傅婉书,遂扬起棱角分明的下颌,又拍了下傅婉书的肩膀,唤她进去。
甫一进门,傅婉书顿觉熟悉之感扑面而来,尤其是放置在大堂中央的这座假山,潺潺流水在假山上缓缓流动,然后在假山的底部汇成一池碧波。
她的心猛然被提了起来,思绪回转,双眸紧盯着在碧波里的游来游去的红鲤,手指被捏得泛白。
她来过这儿,她一定来过这儿!
但这是哪?她记不得了。
“逸徭,怎么了?”邓吉见她双目失神,神色不对,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但他低声问的这一句,却没唤回她的心神,傅婉书仍旧站在那一动不动,连呼吸都逐渐变得微弱起来。
“逸徭!”邓吉又提高嗓音唤了她一遍,且轻轻摇晃了一下她的肩膀。
傅婉书转头看着他,恍惚迷离的眼神却未变,邓吉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关切地又问:“怎么了,逸徭,你想起什么了?”
细长白皙的手指在眼前晃动,傅婉书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中了咒一般,被这座假山暂时抽去了魂魄。
傅婉书挤出笑容,说了句没什么,转头又看向七皇子,见有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迎面走了过来。
瞧见那丫鬟衣襟前的海棠花纹,她心口处又猛然掀起一股惊惧,脑中的海棠树被雷霆折断,发出震天动地的裂响。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自己穿书前来的那个品悦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