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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谁有仇?”邓吉听见她说话,但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啊?”傅婉书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邓府,竟随口说出这种古人理解不了的话,真有些糊涂了,忙回:“我…我嫉恶如仇。”
邓吉闻言笑了,问:“匡正义,绝恶行,便是你想来刑部的目的吗?”
“查清事实真相,还公道于人间,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世间恶人恶事太多,我一人之力恐怕不足以匡扶正义,但竭尽所能,无愧于心,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傅婉书朝邓吉身前走了一步,说。
邓吉拿过一张棉帕,擦了擦手,一边挽下袖子一边说:“世人若都如你这般想,恶人恶事自会变少,清一寸便有清一寸的妙处,嫉恶如仇总比望恶生畏,苟且偷生强上太多。”
“将军乃我知己。”傅婉书嫣然一笑,拱手作辑。
邓吉深深看着面前笑盈盈的少年,眼里流动的情绪晦暗不明。
傅婉书看他眸光深沉,突然有些心慌,他怎么这般看着自己,难道又瞧出了什么?
“将军,我…我去门口看看程大人回来了没有。”傅婉书挤出笑容,指了指门外。
“去吧。”邓吉抬起下颌,待他出去,又端起傅婉书刚用完的碗,就着瓷勺吃起了剩下的半碗粥。
程春也太慢了,一会儿又要给鸭子拔毛蒸煮,还得大半个时辰。
程大人这厢其实早买完了,不过他是谴小厮去买的,自己则躲在马车里,生怕别人瞧见。
小厮心细,吩咐店家将鸭子处理干净,用锦袋装了起来,一进马车发现程大人并不在车里。
他朝外一看,瞧见程大人正和一个壮硕魁梧的男子在如意坊门口聊了起来。
“你又来找司妙姑娘啊?这个月你都来几次了。”程春笑着指了指如意坊。
“大人,您别打趣我了,我也就这点癖好了。”那人有些不好意思,涨红了脸,挠了挠后脑勺。
“哎。”程春叹了口气,没拦着他,看着他走进如意坊,若有所思。
此人与自己相识多年,他在刀剑铺子里做活计,是位能工巧匠,手艺熟练精致,自己在审犯人的时候常常会用他所制的利器,使犯人不堪痛楚,如实招供。
他长得黝黑粗犷,是个莽汉,妻子却是位美娇娘,温柔体贴,秀雅端庄,他自然对妻子欢喜的紧,可惜八年前出了那事儿,他对自己的妻子便再也不如从前,开始流连烟花之地,这几年甚至常住如意坊,整日和一个叫司妙的姑娘厮混在一起。
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别人自己家里的事儿,程春也说不得。
“大人,咱们快回去吧,将军该等急了。”小厮远远喊了一句,将程春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回去吧。”
傅婉书在邓府门口等了一会儿,一辆马车才缓缓映入眼帘。
马车到门口停下,程春拎着锦袋从车里出来,看见傅婉书,笑问:“邓三特意把我支走,就是为了和你独处,你怎么还出来了。”
“程大人说笑了,我是出来接您的。”傅婉书要伸手接过袋子,程春却扯了回去。
“没多沉,我自己拿着吧,咱们快进去,邓三那个坏脾气,等得急了,我又要挨一顿训诫。”程春脚步匆匆,迈进了院子。
“邓将军在外一贯冷着脸,让人猜不出情绪,可我看他对大人倒是嬉笑怒骂,真性情的很,想必您二位十分亲近才会这般无所顾忌,畅所欲言。”傅婉书跟上前,替邓吉解释起来。
程春顿住脚,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又朝后厨走去。
他听见了傅婉书这番话,就知道自己没做徒劳之功,这小公子脾性好,还是个机灵懂事的,能看出人的好坏,邓三以后可能就不止自己这么一个朋友了。
“程春,快点,水开着呢!”邓吉在后厨门口看见他俩,高声喊了一句。
这一嗓子,把傅婉书吓了个激灵,手脚同时抽了一下,邓吉瞧见,却抿唇笑了。
“来了,来了。”程春喘着气一路小跑,走到邓吉身前,把袋子递给了他。
邓吉伸手接过,看不也看程春,迅速转身关上了门,程春站在门前,被震得耳朵一阵嗡鸣。
他转过身看着一脸懵的傅婉书,讪讪笑道:“他怕我偷艺。”
“噢,大人,那咱们去那棵树下等着吧,我看景色不错。”傅婉书指了指院子里的一颗桃树。
桃树下有个石桌,程春前几日还和邓吉坐在这吃酒,他点点头,走了过去。
刚坐下,就传来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傅婉书看着程春,问:“大人是饿了吗?”
“你不饿?”程春抚了下肚子,问。
傅婉书摇摇头,一脸天真地道:“刚才将军给我做了粥,我吃了一些,不过太撑了,还剩下许多呢。”
太撑了,这是人说的话吗?
要知道自己可能跑了半条街才买到了鸭子,为了快点送回来,一口东西都不曾吃,这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说太撑了!
程春气愤地捶了下石桌,倒把自己手捶得生疼。他突然觉得自己把傅逸徭带回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找气受的。
一会儿只能用美味可口的八宝鸭来安抚自己的五脏庙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刑部就来人找了。
“大人,您快回去吧,出大事了。”来人急得脸色通红,气喘吁吁。
“出了什么事,急成这样。”程春赶紧问。
“京兆尹的儿子,死了,就死在郊外,今天中午才被人发现,尸体都被晒臭了。”
程春闻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傅婉书,脸色凝重地说:“咱们先回去。”
紧接着他就拔腿跟着那人走了,傅婉书赶紧站了起来,跟上他,看见邓府的小厮,一边走一边喊道:“帮我们告诉将军,刑部突然有事,我和程大人先走了。”
刑部的人都急翻了天,看见程春回来,才如天降神兵,稍微安下了心。
其实也不为别的,只是京兆尹陈大人的哭声,实在叫他们受不住。
京兆尹府本就负责掌管京城大小事务,不过陈大人现在心慌气短,对凶手恨得咬牙切齿,不止要调遣自己的属下去查捕犯人,还要到刑部来折腾一番。
毕竟刑部的破案能力比京兆府尹要强得多,他想到这层,也顾不得身份,老泪纵横地跟赵大人诉说。
“赵大人,我一把年纪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就是我的命根子,如今竟被人…被人害得那么惨,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找到凶手,把他千刀万剐。”他品阶比赵大人低,也不敢太过胡来,眼眶通红,泪流满面。
赵大人叹了口气,拍了拍陈大人的肩膀,面带同情,心里却觉得他儿子活该,死得痛快。
前些年赵大人还在外县的时候,就听说他儿子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账,树敌太多,这回死了,还真不知是哪位大侠替天行道。
可他必须得查这个案子,也必须把凶手找到,不然就真的输给大理寺了。
程春两只脚迈进正堂,见陈大人哭得不能自已,朝赵大人拱手行礼,问:“令郎尸体在哪?”
陈大人回过头,看见程春,和自己儿子一样的玉树临风,可人家还好生生地站在这儿,自己的儿子却已经……
苍天不公啊!
陈大人踉跄着坐直了身子,他虽然品阶也不如程春大,但毕竟是在小辈跟前,还是要些面子的。
傅婉书跟在程春身后,听陈大人抹着眼泪,一句句说:“斌儿昨晚上就没回来,我以为他有事儿睡在了外边,他身边也跟着小厮呢,我就没放在心上,没成想竟然……竟然被人害死在郊外。”
“令郎的尸体在哪?”程春又问了一遍。
“在府里,已经找人安置了。”陈大人说着话,极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陈大人领着我们去瞧瞧吧。”程春招手,唤过一个小吏,吩咐道:“传贺仵作过来。”
“仵作,程大人是要验尸?”陈大人瞪着眼睛问。
“怎么,陈大人有忌讳?”程春问了一句,又沉声说:“陈大人也是查过案的,应该知道仵作验尸对查案的重要性,难道陈大人不想抓住凶手吗?”
程春冷着脸,眸光锋利,比赵大人还要摄人,他年纪虽然比陈大人小,但官阶却是正三品,比京兆尹要高一阶。
陈大人咬着牙,同意了验尸,只要抓到凶手,他定要把对方碎尸万段
“陈大人说令郎身边跟着小厮,那小厮现在何处?”傅婉书又问了一句。
陈大人打量他一眼,见他年少,未放在心上,却也如实回答:“那小厮自知没护住主子,自裁了。”
“那就可惜了。”傅婉书说了一句,陈大人却有些心虚,他方才没受住打击,情绪太过激动,一下就把小厮给打死了。
“陈唯敏,你带程春他们几个回府去看看吧。”赵大人心里有些嫌恶陈大人,想快点把他赶走。
程春看着陈大人挪动着有些臃肿的身子,一想到他儿子,不自觉皱了皱眉。
到底是哪位义士出的手,宰了那个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