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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年余,我夜夜独眠床榻。睍莼璩伤每当对你思之若渴,渴得它都痛了。”
韩非嘟嚷着,恶劣地用下身向卫芊重重一顶。
卫芊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面上大羞。
韩非跨间炽热如火。现在的他,如同初识情爱滋味的青涩男儿一样,有些慌乱,有些急切,有些手忙脚乱……
只要一想到在这个视妇人如无物的世道,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因为自己禁欲这许久,卫芊的心中便盈满了感动轹。
卫芊还发现,这个狂妄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在这次重逢之后,在她的面前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动辄称孤道寡。
不知不觉之间,他开始用一种平等的立场,在她的面前以“我”自称,如此甚好。
尽管这次卫芊人回来了,但心中的立场如初粑。
甚至于,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一丝一毫为谁退让之心。
韩非是不是还如当初那么坚持,她不知道。但是卫芊却知道,至少,这个狂妄的男人自己也有了嫉妒之心,他终于明白了爱不能分享的道理,他,甚至于在不经意间,已经知道了为爱禁锢自己的***。
这让卫芊隐隐觉得,自己的幸福可期可望。
她终于觉得,原来自己那看似完全没有可能的坚持,似乎不再那么遥远了。
凝目望向韩非,卫芊心中满溢柔情满溢。
轻抬玉臂,卫芊的纤手轻轻搂上韩非的颈部.
她眸色深深地望着他,款款柔情地,像水蔓一样迎上他,承受着他的肆意掠夺。
让自己在他的身下,化成了一池春水……
这一夜,韩非很疯狂。
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压在身下。
每当卫芊疲累不堪时,他便像个***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似的,嘟嚷着道:“一别年余,我想你都想到痛了……”
卫芊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在撒娇,在耍赖。
然而那一想到都痛了,仍然让她每听一次,心里便变得柔软了几分。每听一次,便让他又得逞了一回。
直到天将明时,韩非终于不再折腾了。
他身子一侧倒在床榻上,随之大手一伸,将全身的骨头似已散架了的卫芊一把圈入怀中。
朦胧中,卫芊听到他似满足,似放松,似释怀般的叹息道:“甚好,朕的男儿雄风还在!”
如果不是因为累得连扬一下嘴角都嫌太累,卫芊真想放声大笑。
她这才明白,一年余来的禁欲生活,已经让韩非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他居然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丧失了男儿应有的雄风!
卫芊望向韩非坚毅的下巴,不无心痛地想道:难怪一夜下来他与自己抵死纠缠,想必除了相思入骨,饥渴难耐,更多的是,他希望在自己身上找回自信,不再自我怀疑。
卫芊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足,幸福!
她望着就连睡着了,也不无霸道的将自己圈在怀中的男人,望着他俊美的五官,望着他面上舒展开的眉头,望着他孩子气般满足的睡颜,这一刻,卫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是的,她爱着的男人,现在还爱着她。
她爱着的男人,他的怀里现在只有她。
这种感觉,就是幸福!
第二天,韩非是在执事太监的轻唤声醒来的。
他甫一睁眼,便在卫芊的额头上重重地印下一吻。
然后便颇为无奈地轻声嘟嚷道:“久别重逢,我实在不想起榻。”
卫芊一笑,便率先起了身,这才强拉着韩非起身道:“皇上若是因为我而不上朝,卫芊便要担着妲己的恶名了。”
韩非勾唇一笑,嗖然起身,沉声道:“你这个妇人心这么大,我若不为你勤力地取悦朝臣,以后又如何能让朝臣信服你,接受你。”
卫芊一怔。
韩非这话里,似乎隐隐有着某种承诺。
只是卫芊还不曾体会过来,他已经冲外面扬声喝道:“替朕更衣。”
随着寑殿的门一开,宫女们从外面鱼贯而入。
卫芊小嘴微张,最终却只能将那满腹疑虑咽了下去。
韩非去早朝了,卫芊又重新躺回床榻上,她怔怔地想着韩非临去前话里的意思。
莫不是他已经有了退让的意思,想要许自己独霸后宫?
卫芊仔细回想起俩人再次相逢以来,韩非的种种表现,她越想便越是觉得,韩非他或许是真的爱惨了自己。
所以他才会在自己离开以后,无法再与其他的妇人亲近。
所以他才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不再那么高高在上。
所以他才会说要为了自己而努力,以免朝臣因为对自己不满意,而无法接受自己独霸后宫……
是这样的吗?
这个男人,他是真的在无处不为自己打算呀!
卫芊的心跟泡在蜜里一样,甜到了心窝窝。
就这么美滋滋地胡思乱想了一会,卫芊突然心中一动。
她嗖然翻身坐起,喃喃自语道:“韩非,只要你愿意与我并肩而战,我便有信心有勇气,为了我们的将来去尽最大的努力!”
想到这里,卫芊便有些为难地想道:自己在这韩国,身后既没有强大的母系可以依靠,若想要征服群的人,唯一的办法,便只有靠自己了。
勾着头,冥思苦想了半天,卫芊突然下了决定。
她不无坚定地想道:我一定要在韩国建功立业!我要让韩国的朝臣对我刮目相看!我一要让他们知道,一个可以成为君王贤内助的妇人,足以胜过他后宫中无数的平庸之妇!
这想法一径冒出,卫芊便觉得自己的身上突然恁添了无数的力量。
自从离开段国之后,卫芊再次有了欲与天公试比高的万丈雄心。
她匆匆梳洗过后,便像个斗士一样,急匆匆出门而去。
她知道韩非退朝之后会去书房,离开韩国一年有余,现在卫芊迫切需要的,便是尽管地,重新了解韩国目前的时局。
只有重新了解这个国家了,知道这个国家当前的时局,卫芊才能确定自己的一下步要如何去做。
可是,让卫芊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兴匆匆去到书房时,却被一个小太监阻在了门外。
这个小太监卫芊看着面生,想来是她离开之后这里的人事也有所调动。
不过卫芊也不以为意,当她像从前一样,准备入内时,小太监却恭敬却又坚定地将她拦了下来。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恭恭敬敬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皇上有令,这御书房是机要之地,后宫嫔妃一律不得入内。”
这样的规矩,卫芊听了实在太高兴了。
至少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在她走后,不管是在床榻之上,还是书房之中,自己在韩非的心里,始终无可替代。
这么一想,卫芊面上便更加喜不自胜了。
在小太监一脸的不解中,她浅笑着点了点头,便准备转身而去。
谁知道她堪堪转身,不期然便对上站在数步远,正静静地望着她的韩非。
在卫芊的不无欢喜中,韩非原本冷凝着的面上神色一缓,随即他大步走了过来。
人还未至,他的薄责声便先到了:“看你脸上疲劳未消,怎么不多睡一会。”
卫芊双目晶亮地望着韩非,轻软而坚定的说道:“臣妾要建功立业,恳请夫主助我一臂之力。”
“你要建功立业?”
韩非挑了挑眉,一脸的不解。
卫芊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韩非诧异的盯视中,卫芊坦然而坚定地说道:“一别年余,时至今日,我当年的初衷未改。我今天来,便是想恳请皇上给我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我要让你的臣子们都知道,一个可以成为君王贤内助的妇人,足以胜过后宫中无数的平庸之妇!”
这话,由一个妇人说出来,无疑嚣张之极!狂妄之极!
一时间,无论是太监宫女,还是不远处的宫中禁卫,俱是将目光直刷刷地射了过来。
在众人的盯视中,卫芊语不惊人死不休,再次口出惊人之语。
她缓慢地,清晰地,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要为我的男人而战!”
天地万物嗖然都静止了。
半刻之后,不时有抽气声传来。
不用回头,卫芊也知道,这些太监宫女跟宫中禁卫的下巴,准是掉了一地。
然而,这所有人当中,只有韩非的表情最为正常。
他双目灼灼地望着卫芊,面上没有卫芊意料中如同见鬼般的骇然,相反,他看向卫芊的双眸中似乎隐隐有了湿意。
除此之处,还有感动,有骄傲……
各种情绪翻涌过后,韩非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来,一言不发地拥着卫芊,一言不发地进入书房之中。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事如潮,恍如翻涌着的惊涛骇浪。
从他知事起,韩非只知道为自己而战,为韩氏的百世基业而战,为国家而战。
然而今天,这个纤弱的女人,她稳稳地站在他的面前,仰着头,用无比坚定,无比决然,无比认真的语气告诉他,她要为他而战时,韩非的心似狂潮一般,激动得无以复加!
这就是他韩非的女人!
她永远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从来都不会躲在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后,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去拼杀,自己坐享其成!
即便要面对,她也永远会选择跟他并肩而立,与他一起去面对世人的非难!
这样狂妄嚣张的女人,才是他韩非的女人!
才是那个与他共同面对非难之后,可以同受世人景仰的女人!
卫芊不会知道,这一刻,韩非对她是自己的女人这件事,是如何的骄傲!
卫芊重新找到了目标。
她又开始像从前以样,每天与韩非同行同止。
白天,她与他一处理政务,在协助韩非的同时,卫芊也在寻找自己入手的机会。
夜里,像是要补偿那份分别后的刻骨相思,俩人抵死缠绵。
恍然间,便过了四天。
这一天,韩非退朝之后回到书房,犹豫再三,他才不情不愿地,冷着脸说道:“逍遥王鲁齐向我辞行,明天之后,他便要回鲁国去了。”
卫芊明显地一怔过后,方缓缓地自帛书中抬头望来。
她没有接茬,只是安静地等着韩非的下文。
这一看,便让她察觉到,向来行事果决的韩非,他在矛盾,他在犹豫。
卫芊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矛盾犹豫,这几天以来,她虽然与韩非重归于好了,虽然她重新有了目标,有了要努力的方向,但是,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想要见到鲁齐。
她需要让那个男人知道她现在的幸福。
尽管残忍,但是,为了他以后的幸福,她却势必要在他的心上扎上一刀。
可是,尽管她很想见鲁齐,但是她却不能主动向韩非提起。
韩非初次见到鲁齐时,那明显表露的杀意让她害怕。
她从来都不知道韩非竟然也是个善妒之人,她更加不敢拿鲁齐的性命,去试探韩非的底线。
再则,回到韩王宫后,卫芊已是内妇,如果没有韩非的准许,她也不能轻易见外臣。
因为这不合规矩。
所以卫芊尽管心里极想见上鲁齐一面,但是她却隐忍着,没有向韩非主动提及。
但是在心里,出于对鲁齐的了解,卫芊却隐隐知道,鲁齐在临去之前,必定会向韩非请求见自己一面的。
望了望明显板着一张臭脸的韩非,卫芊忍不住在心里轻叹:如今好了,像我这样的妒妇配妒夫,倒也是天生的一对。
叹气归叹气,面对着迟迟不发话让自己与鲁齐见面的韩非,卫芊只好先开口了。
她真的不愿意为了顾及韩非的感受,而让这个可以以生命相交的朋友带着遗憾离开。
宫庭深深,谁知道这次分别之后,今生还有没有相见之期呢?
卫芊缓缓起身,轻轻来到韩非身后,像水蔓一样附在他宽厚的背上,贴着他的耳边,轻轻地,坦诚地说道:“夫主与我相处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卫芊并不是见异思迁之人。我这人,心如铁石,想让我动心极是不易。像夫主这样的伟丈夫,当年若不是替我挡了那一剑,只怕我也未必会倾心相许。”
这话,韩非虽然听着不爽,但是想来,倒是事实。
卫芊看他神色放缓了,又接着说道:“夫主不知道么?我这人向来极为爱惜自己。凡事,总是先想好了自己,才会再去想别人。对夫主都是如此了,何况还是别的丈夫!夫主以为,这世上有多少丈夫可以与你相比?”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韩非听了,面上又是一缓。
卫芊眼珠一转,又用激将法,“卫芊已是如此嚣张之人,我的夫主自然也是目无余子的轻笑王侯了。万不可让人看轻!”
谁知道卫芊话才一落,韩非便是一声冷哼:“卫氏阿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这个鲁齐若不是你心里看重之人,以你这凉薄的性子,又何须在我面前兜来转去的,说了大半天的废话?!”
重重地打鼻子里冷嗤出声,“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见他么!”
卫芊自知自己的技俩被韩非看破,只好厚着脸皮,撒娇似地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不无讨好地唤了声:“夫主。”
这一唤,韩非又是一哼。
一把挥开卫芊的魔爪,韩非嗖然回头:“你这妇人虽然待人凉薄,可是一旦承了别人的情,却是非还不可的,否则你会寝食难安。今天我就免为期难成全了你,只是卫氏阿芊,你也给我记住了,只此一次,再无下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