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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瑁语带讽刺道:“我上官瑁向来不吃嗟来食,别人越要送给我,我越不想要。”
偌大的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就连还沉迷于舞姬姿色的黄晋安及裴四都回过神来,这上官瑁说变脸就变脸,根本没想给四皇子留面子,他难道不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吗?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方才出声的炎世修,等着看他反应。不想炎世修只是温和一笑,并不在意,而且还语带敬佩道:“果真是上官瑁,有骨气!不要便罢了,我留着自己欣赏便是。”
接着炎世修话锋一转,不紧不慢道:“不过说到嗟来食,我倒是忘了,那个不吃嗟来食的人,最后怎么了?不知五皇子可记得?”
齐大饥,黔敖为食于路,以待饿者而食之。有饿者蒙袂辑屦,贸贸然来。黔敖左奉食,右执饮,曰:“嗟,来食!”扬其目而视之,曰:“予唯不食嗟来之食,以至于斯也。”从而谢焉。终不食而死。
上官瑁冷笑,搁下酒杯起身道:“本皇子不胜酒力,便不同诸位共饮了,四皇子、明郡王、裴兄弟,我家黄大人凡请各位招待了,黄大人爱美人更胜本皇子,四皇子若想送舞姬,不妨送给他。”
说罢,上官瑁不等众人反应便从窗户跳出,几个闪身便混入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炎世修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查了这么久,计划了这么多时日,竟还是以失败告终,看来不是自己查得不够深,便是上官瑁难以打动。
午时过半,刘媛与炎之凛分送完檀香,正在房里用饭,桌上摆放着的皆是满客楼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是杨侧妃?”刘媛吃了口饭道。
“暗卫回报,大夫给她开的药是安神药,而她根本没喝。”
“哼!虎毒不食子,炎之明肯定没事了。”刘媛不屑道。
但吃了几口饭后,又忧心忡忡地叹气道:“翼花粉根除不了冬春子,我们焚香也只能暂时拖着,也不知道上官琴那里有没有解药,若是没有,这神仙草和冬春花都生于庭曼山,距离炎京遥远,派人采摘也不知要耗时多久,檀香能将此毒拖延半年,但同时也会把人拖垮,我担心……”
“我已派人去庭曼山了,如今该担忧四日后的宫宴父王和慧儿能否出席。”炎之凛一边将刚挑好刺的红烧鱼夹给刘媛,一边道。
一想到几日后的宫宴,刘媛也一个头两个大,上一次公宴中毒事件还未得知前因后果,而今又多了齐王府中毒一事。自打成亲后这种大小算计还真有些让她应接不暇,刘媛苦笑,权当修身养性吧!
“主子,万燕来访。”屋外传来墨木低沉的嗓音。
刘媛和炎之凛对视一眼,他竟亲自来了?
“请他到书房。”炎之凛道,随即回头示意刘媛留下,刘媛心中紧张,但她知道就算自己去了也帮不上忙,自己于医术一窍不通,万燕没法子,自己更不可能有,于是她点头不作声。
同一时间,婉皇贵妃寝宫中,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果香,雕刻精致的大床边,一位穿着湖水绿宫装的婷婷少女正坐在榻上与婉皇贵妃一起品茶,此刻她正笑道:“姑姑,朝阳郡主真的长得跟玉霄妃很像呢!难怪五皇兄会那么震惊。”
婉皇贵妃纳闷道:“玉霄妃吗?”
“是啊!我看到时也吓了一跳呢!对了,大皇兄要琼月问姑姑,遗诏找到没有?”上官琼月眨着眼道。
婉皇贵妃揉了揉眉心,道:“还没呢!但一定会在使臣回去前找到的。”
上官琼月眼底滑过一丝不屑,但面上仍是温婉有礼道:“那琼月便如是回大皇兄。”
婉皇贵妃点点头,又劝道:“说到使臣,??也得赶紧定下和亲对象才是,有看上谁跟本宫说一声,本宫帮??相看。”
上官琼月听后只是随意道:“好,我知道了。”丝毫无小女儿娇态。
待上官琼月离开后,婉皇贵妃唤出藏身暗处的暗卫吩咐道:“去查玉霄妃。”
一室安然,弄影轩书房内,万燕除去上官琴的伪装,一袭青色衣袍站在案前,坚持道:“我必须亲自看过才放心。”
炎之凛坐于案后,一脸晦暗,咬了咬牙道:“先熬药给我父王和慧儿,之后再看。”
万燕得了他的承诺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我只有一株神仙草,一株只能救一人,你选吧!”
炎之凛蹙眉思索,如今齐王府的主心骨是齐王爷,几日后的宫宴齐王必定得出席,但是他与齐王并不如与慧儿亲厚,何况他答应过母妃要照顾好慧儿的,先救慧儿是合乎情,但先救齐王是合乎理。
见他天人交战,万燕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待他的答案。
“先救父王。”忽地,一道清亮女声响起,书房门已被推开,一身淡粉衣裙的刘媛走了进来,并继续对炎之凛道:“父王年事已高,可能撑不了太久。”
她眼神坚定道:“何况杨侧妃那里也许也有解药,等把她引出来了,不愁没有神仙草,如今论孝、论势都该先救父王,我已经想好办法救慧儿了,你们先救父王。”
万燕一见刘媛进来,眼睛便没离开过她,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觉,觉得刘媛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随后又注意到她苍白的小脸,眉头微微蹙起。
炎之凛不喜欢万燕看着刘媛的目光,一个闪身便来到刘媛身前,问道:“不是让??先吃饭吗?怎么跑来了?”
炎之凛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万燕的视线,万燕嘴角浮现一抹苦涩,这男人霸道得可以,连看着也不行。
刘媛看出炎之凛的意图,但并没有针对此事多说,只答道:“吃饱了出来散步,便想来问问情况如何,不过看来有些棘手。”
万燕自顾自叹了口气道:“我这株神仙草是封王时,上官政赏下来的,听说大庭统共就三株,这株还是上官政听说我喜欢钻研医术后赏下的,但我这有不少纯翼花粉,应该比你们的檀香管用几倍。”说罢万燕指了指案上的一个小巧木盒。
“翼花粉怎么用?”刘媛问。
“加热水冲泡,用量因人而定。”万燕说罢便看向炎之凛:“你快决定吧!我好开方子。”
只见炎之凛咬了咬牙,片刻后才艰难道:“先救我父王!”
刘媛则悄悄松了口气,她不管杨侧妃是谁的人,但这次她对府中众人动手,她绝对要把她揪出来!
众人忙活了一阵,便先去柏清院探望齐王,柏清院众人只见世子与世子妃带着万大夫进了房,不久又沉着张脸出来,下人们不免感叹,齐王病情反复,这位世子请来的年轻大夫自然也束手无策的吧!
之后,几人又往清露阁而去,炎元慧这时才刚用完午饭,桌上的饭菜也是满客楼的菜式,她满足地打了个小饱嗝,便听丫鬟来报说是世子、世子妃及一位万大夫来了。
炎元慧漱了口,立刻出去相迎。
相互见礼后,刘媛便道:“慧儿,这个万大夫很厉害,他是来替??看病的。”
慧儿一抬头便看见一双熟悉的双眸,但她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眼前男子眉目俊朗,文质彬彬,让她有瞬间的失神,这男子真好看!
刘媛注意到炎元慧的失态,无奈笑了笑,万燕的皮囊好看也曾让她瞬间失神过,她正要轻推炎元慧让她回神,却见她已经收回心神,低眉敛目。
万燕嘴角轻扬:“请郡主上坐,万某替您诊脉。”
刘媛及炎之凛见万燕躬着身子,不禁莞尔,这位王爷倒是没架子。
片刻后,万燕便定下了药方,正要冲泡翼花粉时,便听炎元慧问道:“万大夫有没有去疤的药膏?”
众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刘媛问:“慧儿想除疤?”
炎元慧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好奇有没有那种不管深浅、大小,所有疤都能除去的膏药。”
万燕怔愣,不会是她身上有疤痕除不去吧?女子都爱美,可能那疤很是困扰她吧!只见他道:“有是有,但不是所有疤都去得了,万某这里有一瓶玉肌膏,是到目前为止万某所制效果最好的,若是郡主不嫌弃,万某愿意相赠。”
刘媛和炎之凛对望一眼,炎之凛摇了摇头,刘媛又看向炎元慧,只见炎元慧欢天喜地地收下后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等炎元慧也服下药后,炎之凛留万燕暂住王府,好让他能随时关注齐王和炎元慧的状态。
晚饭后,万燕回房休息,炎之凛和刘媛则散步到了恒香居外,两人四处看观察了下,确定无人后,炎之凛便抱着刘媛跃过围墙,进了恒香居。
恒香居颇大,却只有一间屋子,院子相当空旷,里面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刘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奢华的王府内竟有这种简朴的院子,果然只有齐王妃能弄得出来。
两人并没在院中多作停留,只是快速来到屋前,推门而入,屋内一片漆黑,炎之凛左手紧牵着刘媛的手,右手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摆弄一会儿后,刘媛才看清屋中格局。
这幢小屋并无格间,一进门正前方是吃饭用的园桌,右边是书驾及大案,左边是罗汉床及梳妆台,相当简单地区分了办公、吃饭及休息的区块。
刘媛往书架走去,只见每一格里面都整齐堆叠着画卷,她随意抽了最上面的画卷摊开来看。
画卷上是正深情对望的年轻齐王夫妇,齐王俊朗的脸上有着真切地笑意,好似眼底只有齐王妃一人,而齐王妃则是眉眼弯弯,嘴角擒着幸福的笑意,两人身后是一片落英缤纷,那风景唯美浪漫,但对于相视而笑的两人而言,再美的风景都及不上眼前人。
“他们也曾经这么相爱!”刘媛感叹道,但是最后却是如此结局,生死两茫茫。
刘媛将画卷归位后,由炎之凛牵着往罗汉床处走,罗汉床床尾旁的墙上挂了一幅画,上面是一冷峻少年和一可爱女孩,刘媛一眼便认出这是出征前的炎之凛和那时的炎元慧。
看了那幅画后,她转头看着身边的男子,突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她和炎之凛第一次见面时,他便是画上的模样,那时她并不知自己有日会成为他的妻子。
炎之凛忽然幽幽道:“我第一次见??就是这般年纪,??那时还是个七八岁,听墙角的丫头,如今,一晃眼就是八年,我们”
刘媛见他情绪低落,便握紧了他的手,轻声接着道:“我们都长大了、成熟了,也经过许多事,我倒觉得命运真的很奇妙,有些人,你以为会相伴一生,可最后只不过擦肩,而有些以为只是过客,最后却一生相随,相濡以沫,而我很庆幸,我们没有错过彼此,之凛,逝者往矣,我们该向前看的。”
炎之凛松开手,大力将刘媛揽向自己,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声音低哑道:“好,我们向前看,多生几个小鬼头。”
刘媛面上一热,本该是感动时分的,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等她羞恼斥责,炎之凛已经上前拨开画卷,并朝着墙上某处轻轻一拍,便见罗汉床的床面往下沉,并在与小屋地板一般高处往旁边缩进去,此刻的罗汉床有如一个大盒子,里面出现一个漆黑的空间,接着床内慢慢滑出两层伸缩阶梯通向‘盒子’里,最后,一切动静停止。
刘媛探头望了望漆黑的洞口,便由炎之凛带着上了罗汉床,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