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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村的清晨,还算有些热闹,由于是集会的第二日,部分商家已经返回大余县城,依旧留有一些,但大多数是兜售食物的小商贩,来一次也不容易,都想要卖掉此次带来的所有东西,赚多些再回县城。
剩余的商户都起的极早,都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尽管在这个小山村赚不了什么大钱。村民们都也喜欢这个集会,所以每逢这个时候大多都会破例为自家买许些好吃的,会比平日多花些钱。而天也才刚刚亮。
村中的道路两旁琳琳散散的排列着几辆小马车,小摊子,小商贩们都是自己做掌柜自己做小二,为自己打工养家糊口,累是累点,但是人家开心啊,为自己而活,一个个开始竖起了自家的小招牌,时不时喊一声,介绍些自家的货物,来招揽些生意。
村民起的也早,开始陆陆续续的出门,集会的第一天几乎所有村民都不会去狩猎或是劳作,所以很是热闹。第二天人才少些,但依然比平常日子热闹了许多。
太阳慢慢升起,人也越来越多,有逛着摊贩买零食的,也有许多村民与摊贩坐在一旁聊着天,小商家小摊贩还是比较亲和的,愿意与村民们交流,聊聊闲话。
“刘老哥,最近怎么样啊,换了多少粮食和银子啊。”一个小商贩靠在自己的冒着热气的大蒸笼旁,和一位本地的村民正说着闲话,得亏是秋天,天气转凉,不然谁受得了这蒸笼的热气。
“别提了,越来越不好过楼。”双手互相插入袖子里,也靠在了蒸笼旁。
“瞧你,一张上好的皮毛可顶我这好几大笼子的炊饼,看看昨天,那个大黑子,光那张大鹿就足足换了四两银子呐,更别提那伙小孩,真是了不得,拿了头不小的老虎,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还有那云氏也是奇了怪了,竟然肯出十两银子收了去,我来这,这几年从没见过这么高价钱的。”
“大黑子就算了,那伙小孩我可是真不理解啊,怎么办到的。”
“刘老哥,看看你,嫉妒了吧。”
“屁,我跟小孩较什么劲。”刘老哥有些不乐意的站直了身体,瞪着小商贩。
“瞧瞧,这么大反应,还说没有。”
“你在这样信不信我揍你。”说罢,被称作胡大哥的猎人就开始撸袖子,要打人的样子。
小商贩一看这架势,确实是有点吓着了,他一个县城来的小商贩,哪打的过生活在山里的常年打猎的村民,但也知道对方的暴脾气,经不得激,本只想调淌几句,没想到还真生气了。
“胡大哥,瞧你,开玩笑呢。”小商贩从蒸笼里拿出一块热乎乎的大肉炊饼,满脸的歉意: “来,胡老哥,还没吃早饭吧,这是刚出炉的,还热着呢。”
胡老哥见对方确实是有道歉的意思,又见着了那热气腾腾的大肉炊饼,有些嘴馋,火气便销了一大半:“哼!早饭嘛,吃倒是吃了一些粥。”
“看看你,胡老哥见外了吧,我们认识都快两年了,拿着,凉了可不好吃了。”
“咳!你这真是....”说罢,便接过了大肉炊饼,狠狠的咬了一口,露出大块大块油亮亮的猪肉和碎碎的绿葱花:“你这饼,真是不错,香,有料啊。”
“那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是?”小商贩指了指立于左边的小木招牌-------于氏大炊饼。
像这样生活的小场景,随处可见,普通的人们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着,随性而又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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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去把这事告诉了洪叔叔他们就回来,知道么,别贪玩啊。”刘氏摸着朱大山的脑袋叮嘱道。
“哎呀,知道了,都说三遍了。”朱大山有些不耐烦的拿开了刘氏的手,“我走啦。”
“你这孩子,路上注意安全啊。”看着自己的儿子活泼乱跳离开的背影,很是欣慰的笑着,一点也不为刚才朱大山不耐烦的拿开她的手而难过,她可能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面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就在这时,刘氏看到许多人拿着个小凳子都往村中的唯一的操场上赶去,甚至还有一些商贩提着自家的小吃小跑过去。远远望去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中,刘氏感到好奇,便拉住了她熟悉的以个村民。
“吴姐,那边干什么呢,都往那去。”
“你还不知道啊,从县城里来了位说书先生,正在讲故事呢,讲的可精彩呢,而且不收钱,还不快通知村长和你家男人去,占个好位置,不说了我先走了。”
“诶诶,等等我诶。”听说说书先生来了,还不收钱,刘氏也是感到精神一震,“赶忙回屋跑去通知自家男人。
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特别是乡下山里人,除了打猎劳作就是聊天了,听说书先生说书,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非常棒的享受,这就相当于一个从未玩过游戏的人,你突然给他一台游戏机,可想而知村民们的心情回是多么的激动和开心。
不知不觉间不大的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大概有五六百人,这可真的是全村的人的赶来了,其间许多商贩在叫卖自己的小吃,一下子边卖出去许多,各个笑的眼都睁不开了。
围着中间临时搭建的五米方圆,半米高的木台,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说书的先生四十来岁,身上还配了把剑,另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多岁,看样子是说书人的随从吧,笔直的站在一旁。
在村子的外围树林中,鸟儿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纷纷飞离。
村中的操场上,说书人讲的是一个叫《五国演义》的故事,此时正讲到两个功夫极厉害的武将在对拼,说书人讲的极其生动,时不时手脚并用比划着,台下的村民们听的也是热血沸腾,连连叫好,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
“就在这时,只见吕布迅速提起手中的剑对准关羽的脑袋正中间用力一劈,鲜血直喷,有三尺之高,吕布一个走位,轻轻松松躲开了,身上没有沾上一滴血,而关羽呢,此时身体已经一分为二,心肝脾肺掉落了一地,这场战斗以吕布胜利,而关羽惨死而告终。”
听到这儿,许多人都吓得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时间原本热闹的操场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这位先生。”这时,一位身高体壮的村民站了起来,“这个叫关羽的将军死的也太惨了,实在是太血腥了,不过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一把剑劈成两半呢,而且血怎么能喷三尺高?”
“是啊,怎么可能呢。”
“确实不太可能啊。”
一时之间,许多村民都开始质疑了起来,之前一点点低迷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哦,你不相信吗?”说书人向前走了两步。
那村民对于说书先生靠近自己,一点也不担心什么,就这样直直的看着说书先生的眼睛:“不信。”
“这样啊。“说书人低着头绕着圆木台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位表情及其的认真,”要不这样,我拿剑劈你试试?”他对着那村民微笑着,很认真的微笑。
那村民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看那说书人腰间的佩剑,有些尴尬,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先生,你可真会开玩......”
“锵--------”
“嘶------------”
还没等那村民说完话,只见说书先生快速的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他的脑袋正中央一剑劈了下去,鲜血喷射了有三尺之高,而后迅速稳步的一个走位躲闪,他身上没有沾染到一滴的鲜血,就如书中所讲的那样一般,心肝脾肺肾散落了一地。
他有多快,快到根本无法言语,一个瞬间?一个呼吸?一眨眼?
“你看,这回你总算相信了吧?哦不,你看不到。”说书人面向所有的村民,脸上露出极其认证的表情大喊道:“看看!看到没!看清楚了没!我是不是一剑将他劈成了两半!他的血是不是可以喷射到三尺高!是不是,你们说话啊!!你们这些垃圾,废物!!”
在场的村民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根本还未反应过来,原本是开开心心的赶来,却一下子陷入了地狱。就连坐在附近被溅了一身鲜血的其他人,都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梦一般,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有一个的声音传来:“死......死了?,大柱子.....死了?”
“大柱子死了?”
“大柱子被人杀了!”
“啊---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说书人杀人啦,杀人啦,快跑啊!”
“爹!!爹!!呜呜呜。”
“大柱子?你杀了我兄弟,我要打死你!!!”
“打死他,打死他,妈的,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现场如被点燃了炸药一般,炸开了,人们大喊大叫着,胡乱的冲撞,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而早早就藏在人群中的歹徒,纷纷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拔出刀肆意的砍杀身边慌乱的村民,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女人在尖叫,孩子在不停地哭喊,这一切激起了那些常年在山中与野兽搏斗的村民的愤怒和血性,成年男子疯了一般的扑过去与歹徒搏斗,每好几个村民围着一个歹徒,他们没有武器,便用凳子用身体冲上去,刀子被捅在了自己身上,便死死地咬住不放,歹徒拔不出刀子,而其他人抓住时机扑了上去,狠狠的砸过去,鲜血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十几个村名冲了上了木台,想要杀了这个说书人,可是他又哪是那么好杀的?
说书人根本未把这群在他眼里如废物垃圾一般空有一些力气的乡下村民放在眼里,他挥舞着自己的佩剑,在五米方圆的小木台上与十余人厮杀着,确切说是单方面的屠杀,众人将他围在中间,然而每一次的围堵,他都能轻易地躲闪开,就像一条无孔不入的泥鳅,然而,他的每一次轻描淡写的挥剑,都能轻易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一剑都不愿意多出,短短十几个呼吸间,台上除了他自己便没有一个活人,小小的五米方圆的木台上,铺满了鲜血与残肢断臂。
"地方总归是小了些,溅了一身血,可惜了这件上好的云氏锦绣。"说书人有限惋惜的脱下外面的那件华丽的外衣,檫干落了些血的凳子便丢在一旁,施施然坐了上去,倒了一杯仍有余温的山村野茶,看着台下仍然在发生的厮杀。
这个说书人是谁?他就是那个冷血残暴的陈港生陈堂主!
村外不断地有人提着刀涌入,大约二百余人,其中大部分人都快速赶到了操场,将村民们团团围了起来用刀去砍杀那些依旧在反抗的村民,使原本就要将操场歹徒全部击杀,眼看就要胜利的村民们真正陷入了被屠杀的那一方,村民们眼中有的只有无尽的怒火和深深地绝望。
还有小部分歹徒择则去挨家挨户的搜,查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操场内外,已经死了近二百人,其中包括几十个被村民反抗杀死的歹徒,混乱仅仅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被平息了下来,活下来的村民们意思到根本打不赢歹徒便都放弃了抵抗,或者说抵抗的村民几乎死绝了,剩下的大部分是妇女小孩和老人,一个个都蹲在了地上,靠在了一起,只能听见厚重的喘息声,与止不住的绝望哭泣声。
这根本过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啊,一场屠杀的盛宴。
陈港生非常满意的看着这台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