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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林找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我正在跟伯父伯母洗菜择菜,为晚餐时间做准备。伯父给我讲老师傅传承下来的厨房秘闻,里面隐含着,千百前来口口相传的大厨心得。
伯父说:“时间还早,你们去外面说话吧。”
伯母张罗沏茶倒水。岳林拦着她,说:“伯母您歇着,我自己来。”他手上麻利地烫茶杯,对我说,“娜娜,你挑几样适合我们在大堂收拾的菜。”
我拿了一篮子西蓝花和菜花,又拎了一篮子莴笋。伯母笑道:“娜娜,我们用不了那么多工呢!”我看了眼岳林,笑道:“伯母,不白用工,可以允许他在这里入伙吃饭。以工抵账!”
岳林亮出他的小虎牙,笑道:“伯父、伯母,我歇班时,就过来帮工哈,别的做不了,洗碗擦地抹桌子,都能胜任。”
在大堂坐下来,岳林环视周边之后,说:“嗯,这种古朴的装修风格,我喜欢。”
我拿着刀拆西蓝花,笑道:“你上班时间做这些事,不违反纪律吗?”
他笑:“我跟你调查案情,顺手帮社区居民干家务,这是优秀的干警才有的表现。”
“你的调查有进展了?”我压下对小三子处境的种种猜想,问道。
“算是有进展,但还不能告诉你。这是纪律。”他严肃地说着,一边在削莴笋的皮。
我看着有点担心,问道:“你干过这个吗?别因公负伤啊!”
他笑弯了眼睛,问道:“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这是替伯父伯母提醒你,他们的削皮刀,只削蔬菜水果的皮!”
他笑了一下,正色道:“不开玩笑。娜娜,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好吗?我保证都是调查案情的需要,不会透漏给任何不相干的人。”
我觉得好笑:“你说咱们俩现在的处境哈,还真是有点相像。我跟东方旭他们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和其他关系,却为他们牵肠挂肚地跑来跑去。你呢?人家上级都不给立案,你却死乞白赖地调查。”
“虽然没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曾经还是东方旭和姥姥的临时监护人吗?”他长着一副笑模样,又是一张娃娃脸,穿着便衣,真让人没法有代入感。他真的是警察吗?
我摇摇头,说:“作为朋友呢,其实我有求于你。但你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好用私人事儿麻烦你。”
他立即两眼放光,倾身过来,道:“巧了,我今天倒班儿。你想啊,调查未立案的案情,那肯定不能是工作时间。”
“这样啊?”我心里一动,想着或许他真能帮我,“那咱们先说好了,我之后跟你说的话,你不能透漏给任何人,自然也不能写下来。”
他表情严肃起来,却没有犹豫,说:“娜娜,你放心,咱们是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咱不能做,因为咱有更好的方式。”他右手握拳,在我面前晃了晃,“相信我,咱们肯定能找到最好的方式解决问题。”
“那好,就这么定了。”我点头,压低声音说,“陈家的家事,我不便过多透漏,但是我把东方旭和他弟弟都当时朋友,他们有了危险,我肯定要管的。对吗?”
“那是。”他立马同意,但是一愣神儿,问:“他弟弟是谁?我认识吗?”
我摇头,说:“这事说来话长。你相信异能吗?东方旭还有个相对科学一点的提法儿,叫做磁场异常。你相信吗?”
他一愣一愣地,缓缓问道:“东方旭……有异能?或者他弟弟……有异能?”
我用更低的音量说:“东方旭有一只猫,我跟你说过吗?”他摇摇头,我继续说,“那只猫前段时间跟我坦白,他有个人类的灵魂。”
他快速地眨眼,似乎这个说法儿他很难消化理解。
我又说:“我不跟你开玩笑。东方旭跟菊菊奶奶出门旅游的时候,我带着这只猫去做绝育手术,这猫很机灵,逃脱了,我追出门去,亲眼看见它被一辆车撞飞。当时,我吓得魂儿都没了!”
他点点头,说:“后来这猫居然没事儿?”
换我点头,道:“没错,我也很庆幸,不然我跟东方旭也没法交代呀!但是我发现这猫很古怪,跟之前的习性完全不一样。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他有一个人的灵魂。就是那天,猫被撞飞出去,晕过去了,他就莫名其妙地从猫身体醒来。只是,他发现自己失忆了。没有人的记忆,也没有猫的记忆。”
岳林快速地眨眼,这可能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他放下削皮刀,压低声音说:“娜娜,我来总结一下,你的说法哈。一、猫是东方旭的;二、猫被撞晕后醒来就有了人的灵魂;三、猫身体里的灵魂失忆了。他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挑起大拇指给他晃晃,说:“之后我们都去了东方旭的新家,经过一个探索和推理的过程,我们确定,猫身体里的灵魂,就是东方旭弟弟的灵魂。他弟弟在两个月之前发生意外,昏迷至今。”
岳林简直听傻了,不错眼珠地瞪着我。
我抱歉地笑道:“那个,我不是开玩笑哈,有机会我可以给你证明。”
他咽了一下口水,又开始快速地眨眼,然后用拳头顶住自己的人中,说:“你等我再捋捋思路哈……”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