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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虏上车的时候柏颖还有意识,但是全身无力,堪堪挣扎了几下,听到路人的声音,她冲着车门的方向哑哑的喊了两声,车门无情的关上,车子开得飞快,咚一下,头直直的撞到车门,疼得她闷哼一声,车上细碎的对话声咿咿呀呀,她却听不见,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昏过去。
阔大的房间,复古的欧式装修风格,空调的温度调得很低,床上的人动了动,头依旧有些晕,习惯性的想要伸手去揉,但是这一次却不能如愿。
双手都被束缚。
柏颖忍着头痛蓦地睁开眼,一入眼的是深棕色的窗幔,复古又压抑的颜色,房内没开大灯,只有床头的一盏现代玻璃台灯。
不安!恐惧!
柏颖再次动了动手,发现双手都被反绑在床头,活动的范围十分有限。
“谁!”
柏颖挣着双手的束缚扭头看向另一边,靠近大窗台的深色沙发上,一个人影隐在光线的阴暗处,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那一只翘起来的黑色蹭亮皮鞋,以及半截裤线分明笔直的西裤。
一个男人!
内心的恐惧在发酵,柏颖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拼了命的张开发颤,瞪大双眼看着暗中那个男人,猩猩的一点红,继而红点一动,光线出,伸出一只骨指分明修长好看的手,将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烟轻轻一翻捏着按到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
窸窸窣窣一阵响,男人站起来,顺着那双手,柏颖的眼落在暗处的人身上。
皮鞋哒哒哒,均匀而又有节奏,男人一步步慢慢的走出黑暗,缓缓的步入柏颖的视野。
男人轮廓清晰刚毅,身材高大挺直,眸如鹰隼,有棱有角的面庞上却没有丝毫表情,他右手抬起,边走边解开左边袖子的袖扣,最后到床边的时候,直直站定,狼一样紧盯着床上的人。
柏颖已经吓得几乎快忘了呼吸,看着男人的慢动作,惊恐的瞪大双眼。
“你……你是谁!要干什么!别过来!啊!”
柏颖扭着身体尽量往床的另一半移,而床边的男人,眉心蹙着,薄唇紧抿不动,当着柏颖的面开始解衬衫的扣子,在柏颖想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开始拼了命的扯开嗓子喊起了救命。
可直到她的嗓子开始发疼也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床边的男人已经俯下身拉着她的手臂将人往床中心扯,最后在柏颖的尖叫声中猛的扣着她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压上去。
柏颖被他扣得丝毫动弹不得,在男人压上来的同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触觉一下戳中她的记忆,以往的种种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祁……祁正!
虽然眼睛恢复视力这么久!但柏颖从来没有去查过祁正的消息!甚至是完完全全的避开关于这个人的所有!包括他的样子!
但是他给她的触觉却是如烙印一般深深的印刻在她的感官里,身体一相碰就即刻认出他来!
她躲了他这么久,原以为……原以为……
“怎么,柏小姐贵人多忘事,现在记起来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如以及那般熟悉,但面前男人的脸对于柏颖而言却是完全陌生的!她抑制不住的发颤,这个奉行铁血政策的男人,这个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真真实实的,在半年之后再次出现在在她的面前!
两人都没有出声,祁正轻抚柏颖细嫩的面庞,像是在观摩又像是在回忆,低头贴近她的脸,发凉的手指最后慢慢的落在她满带震惊与恐惧的双眸上,动作温柔,却惹得柏颖一阵阵的战栗。
“柏颖,你是不是没良心,你的眼睛,都是我给你的,你就那么对我,嗯?”
祁正在心里已经默念了这个名字成千上万遍,但这一次当着她的面叫出声,还是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愤恨与颤音。
当看到那半张侧脸的时候,他拿手机的手都几乎颤抖落下,那个侧脸就是化成灰他都认得!
他找了大半年,没想到人就在本市!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晃着!
想到这他就恨不得将人一把捏碎了喝进肚子里!
“我没有!”柏颖声音自动变得沙哑,在他的压制下显得毫无爆发力。
“真狠啊!”他呢喃的重复着,“跟家里断了联系,身份证□□一次也没用过,你以为可以躲一辈子?既然你当初有本事逃,怎么没本事求着他们给你换个身份,嗯?”
柏颖死死咬着唇,只能用力瞪着他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惧。
祁正丝毫不惧,修长的手往下,忽的用力钳住她的双颊将她被咬的发红的唇解放出来,而后低头,在她饱满的唇上来回的摩擦,最后重重一口咬住她的下唇,深可见血。
柏颖将眉头蹙成川字,最后实在没忍住,呜呜的叫出声来。
祁正被她的声音撩到,原本无波无澜的眼里瞬间覆上一层薄冰,整个的贴上去,箍着将她的叫声统统吞进肚子里!
这个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女人现在他只想生吞了她!
柏颖挣扎着,无奈双手被绑住,直到手腕被磨红出了血也仍旧没能阻挡对方的进攻。对于这个视觉上完全陌生的男人,柏颖完全的惊慌,呼救全都被他咽进肚子里,祁正拉过吊在床边快要掉地的衬衫遮住她的眼睛绑住。
“这样是不是更熟悉点,嗯?”
柏颖已经哭出来,“祁正你变态你放开我!”
“跟我做是变态?”祁正咬牙切齿,“那你说我们以前都变态过多少次了!?柏颖,我要摸摸,摸摸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半年,祁正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想念她的身体她的味道!每一次都是痒入骨髓的想要!这个女人,在让自己熟悉适应了她之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开,让他一人在无数漫漫无眠的长夜里回味她的味道她的感觉!
现在,此刻,祁正眼里只有唯一的一个念头!
要了她!
久违了的欢/爱让柏颖深受折磨,祁正像一头狼,一头永不知餍足的狼,霸道如初,完完全全没有顾忌柏颖的一丢丢感受!
在潮流涌动里浮浮沉沉,男人的每一次用力对柏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撕裂般的疼痛让祁正每动一下,柏颖都觉得浑身在收缩发颤!偏偏祁正一碰了她就像入了魔,进进出出反反复复毫不留情面与间隙。
凌乱的薄被掉落下地,听证了一室的喘息。
醒来,动一动,身体似要散架,手已经被松开,但是眼睛却依旧被衬衫遮住绑着,柏颖蠕动酸辣的手,吃力的拨开眼上的黑色衬衫,光线十足,已是白天。
几秒的时间适应亮光,手腕上一片红肿,发黄的地方已经慢慢结痂,浓烈的药水味冲鼻,祁正昨晚给她上的药,打了巴掌之后的蜜枣,她只觉得恶心!
身子一动,底下一片温热!柏颖羞愤的起身下床,拉过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上,袖子已经被他撕坏,好在并不露太多!
房间很大,除了主要的家具之外什么都没有,房门没有锁,祁正也不在,她只想趁着他没回来之前逃开!
哪怕是暂时!
可惜,现实总是与想象相悖。
一拉开房门,门外的男人也刚要要进来,门一开,两人撞了个正着。
柏颖下意识的后退弹开,祁正却不急不躁,单手拿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的是一碗白粥加一碟开胃的小菜,门开,定定的站在原处看着她惊慌逃窜的模样。半年没见,她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有了生气。
昨晚人送来,他以为自己会忍不住的暴怒将她狂揍一顿,但是等到人真正躺床上的时候,他却只是坐在床边定定的盯着她看了半个钟。
这半年,没有一个外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开始最大强度地毯式的搜索也没将人找出来,时间一天天过去,柏颖以为他会没了兴趣淡忘,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祁正的气在一天天的积累。
他就不信,她真能藏一辈子!
“想去哪?”
柏颖后退,祁正将托盘放下,一步步走近她一步步的退,最后整个人被他逼到墙边,眼见退无可退,柏颖以最快速度跑到窗子前,伸手猛地推开窗,整个人坐到窗台上,脚伸到外面悬空。
“你别过来!”
祁正真的立住,看着她咬着唇一副鱼死网破的坚决模样,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沉了几分,偏头看她,“你就那么想死?”
“反正你也不会让我好过!”面对这一张昨晚才真正见过的脸,配上他那一把熟悉的嗓音,柏颖总觉得违和,他就是祁正?
“还算明白,看来这半年还是挺会居安思危的。”
他上前两步,柏颖手扒着窗子,身子又往外挪了挪,“让你别过来!我真跳下去了!”
祁正眼中狠光忽现,像是一眼能看到她的心里,“真想死的话半年前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说罢大步往前,拽着柏颖从窗台上拉下来,按在地上,整个人覆上去,用脚压着她的半个身子,喋血般的低头,“柏颖,其实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更了解你!”
柏颖不得不承认她怕死!被祁正从上面拽下来,她的双腿都在明显的发软轻颤,身上的祁正逆着光,刺眼的亮让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唯有他的声音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
其实曾经有过那么一瞬,她是想看见他样子的。
摸着他轮廓的那一晚,她使劲的在脑海里勾勒他的样子,她那时,差一点就沦陷。
“你了解我?”
“柏颖,我对你哪不好你要那样对我,恩?之前说的那些不走的话都是在撒谎?”
“你不爱听吗?”
“你的心呢?”祁正用手指戳着她的胸口,“没有一句话真心?”
“你需要真心吗?”柏颖眼睁着,明明想要控制,可眼角就是淌出泪来,一大滴一大滴滑着隐入鬓发中,最后哽咽着叹口气,“在你面前说真话,是会死的吧?”
“……”
“祁先生……我力量实在是太小了,你说得对,我不可能躲一辈子……我不过是个小人物,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你想要女人,勾一勾手指,甚至都不用勾手指,都可以有……”
她的话说得祁正心口一阵疼,像是有人在用力的撕扯着,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半年是怎么找她的!放过?一句放过就可以抵数?
“你果然没有的心!”
将人提着抱起回到凌乱不已的大房间,刚挨着床,柏颖就反射般的跳起,几乎是滚着下床,祁正看着她逃窜,不急不缓将人捉回,压到床上。
“柏颖,你欠我半年的需求!现在就要你一一还给我!”
“祁正!你还以为我是半年前的那个柏颖吗!”柏颖推开她缩到床头,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祁正嘶声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臂,白色衬衫已经被划破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渗透晕染开。
而柏颖,低头看着刀尖上那一点点残留的红,出神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