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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香抬眼看向萧玉淡淡的说道:“夫人与将军一直不合,外人所看到的伉俪情深的夫妻其实不然。这也是将军纳那么多妾的原因。将军出事那日,夫人与将军所说之事,妾都听真切了。夫人要与将军和离,将军大怒才毒发而亡的。后来夫人命人去请大夫,那大夫说是砒霜中毒。而只有我知道在萧相离开后,将军再没有喝过甲鱼汤,而当时有砒霜的甲鱼汤是妾下的。”
话音一落,众人喧哗,谁都没想到翠香会在甲鱼汤里下砒霜。
翠香咬牙,她拿出袖中的砒霜呈上,缓缓地说道:“这是我去仁药堂大夫那买的砒霜,大人若不信可以去查证。”
萧玉心下惊讶翠香会承认下砒霜之事,她抬眼看向洪氏道:“夫人,可还要我继续?”
洪氏冷哼一声,不屑的撇眼道:“若是按照翠香所说,这下毒之人应该是翠香才对。”
“很好!我会让夫人明白的!”萧玉转眼看向洪氏,大方的笑着说道。
话音一落,萧玉撇开眼扫了一眼惶惶不安的姨娘们,笑容渐渐收敛,沉声道:管家,你去叫一些在厨房做粗活洗菜洗碗烧火丫头小厮过来,本相有些小疑惑,需要她们解答。”
管家有些为难,偷偷喵向洪氏,征求洪氏的同意。
萧玉一时觉得好笑,她又不怎么样,只是问几个人问题,要不要搞得那么紧张?她好笑的说道:“管家,你还不去?那么多人等你一个呢!”
管家十分窘迫,老脸涨红的说道:“是!”
管家将在厨房干活的下等丫头及伙夫叫来,五六个人排成一排之后,都惶恐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
萧玉托着下巴围着六个丫鬟和小厮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偿。
尉迟轩宇十分烦躁的看了一眼萧玉,他真的想马上逃离这是非之地,以免受到洪氏的牵连,而殃及池鱼。
他黑着脸,抿着唇不悦的说道:“萧相,你到底要做什么?天都深了,你若没有把握,本王就要回府了。”
萧玉斜睨了一眼尉迟轩宇,似笑非笑道:“王爷别急啊!”
尉迟轩宇一愣,随即脸又沉了几分。萧玉笑的很邪乎!让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洪氏极力压心中的忐忑,她求助的看向尉迟轩宇,却没有得到同等的回赠。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付出值不值得。
萧玉打的是心理持久战,她要的就是洪氏发自内心的害怕。
她淡淡的斜扫了一眼洪氏,见她心绪不宁,微微的勾起唇角淡淡的询问道:“当时你们可都在厨房?厨娘所烧的菜式可都是临时吩咐的还是以往如昔?”
五人相互对看了一眼,其中靠左的丫头站出来磕磕盼盼道:“当时,当时将军要留相爷用膳,厨娘本打算按照昔日晚膳一样准备。可当时夫人来了厨房查看,觉得菜式少,又添了两道菜。”
“喔~当时准备了一些什么菜式,又增添了一些什么?”萧玉好奇的反问。
“当时准备的是甲鱼嫩笋汤,宫保鸡丁,糖醋鲤鱼,红烧猪蹄……”丫头越说越心里没底,到最后直接没声了。
“那后来增了什么菜……”萧玉蹙眉沉声问道。
“苋菜,苋菜,肉……”
“闭嘴!贱婢谁给你胆子污蔑夫人的。”洪氏的贴身丫头气急的上前,抬脚就将厨房杂役丫头一脚踹在地上,愠怒的呵斥道。
被踹的丫头吃痛的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说道:“我没有撒谎!确实是夫人吩咐厨娘再做一道苋菜肉丝。当时夫人还说将军好久没吃苋菜,有些想念。”
洪氏如泄了气的皮球向后退了几步,她没想到的是她周密的计划,会失算在这么一个小细节上,真相大白,她不死也会坐牢,想到这,她看向灵堂。
洪氏的丫头见自家夫人将要撞上身后的灵堂,惊恐喊道:“夫人,不要。”
“砰啪……”一声灵堂上的牌位掉落在地上,发出惊人的骇声。
洪氏徒然坐与地上,久久不曾说话,良久后她发出阴深的笑:“哈哈哈~哈哈……”
萧玉蹙了蹙眉,她看着坐在地上发笑的洪氏,不解的问道:“夫人笑什么?”
洪氏抬眼看向萧玉,狠戾的眼眸透着恨意,她狂颠的说道:“是我!是我杀了洪光!他毁了我一辈子,我没毁他一辈子已是仁至义尽了。我只是拿他的命为他所犯下的错而赎罪。”
萧玉皱了皱眉,她实在不懂洪氏。要说洪光这人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怎么会毁了洪氏的一生。
显然这话激怒了翠香,她气愤不已的站起身指责道:“夫人,你可知道你亲手杀害的男人,才是最爱你的人。可能在你看来,将军不识大字,只会武当弄枪,与你这个出生在书香门第的嫡女十分不匹配。可你知道吗?将军是真心待你,要与你共度一生的。可你呢?你做什么?你做的事足以让将军休了你!”
“呵呵~翠香,洪光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怎么替他说起话来了!你不觉的自己很虚伪吗?”洪氏嗤笑翠香的假仁假义。
“是!将军是我的杀父仇人,但也是我敬佩之人。他虽不识字也不会什么诗词歌赋,但他是战场上的一只雄鹰。他绞杀了侵犯领土的敌军,保卫了漓北的百姓。我敬佩他的同时也憎恨他。夫人,可能你不知道,让我不忍动杀机的原因就是他深深地爱着你,足足爱你三十年,就在他初见你第一眼,千金为聘娶你那刻。”翠香越发激动的说道。
洪氏愣在当场,她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笑话!二八年华之时她爱慕之人是才华横溢,出身尊贵的宇王爷,而突然有人叱喝她的无知,这是多么讽刺的事。
她恍然的看向尉迟轩宇,泪眼朦胧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她缓缓地伸手,喃语说道:“王爷……”
萧玉似笑非笑的的推了推一旁的尉迟轩宇,低低的在他耳旁边道:“王爷,将军夫人叫你呢!”
尉迟轩宇脸色越发的难看,黑的堪比黑炭。他甩袖沉声道:“既然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了,将洪氏缉拿交给刑部侍郎。夜深了,本王也该回府歇息了!”
洪氏一听尉迟轩宇的话,顿时晴天霹雳。她整个人因害怕还发颤着身子,她惊恐的喊道:“不!我不去……”
洪氏的贴身丫头是知道洪氏跟尉迟轩宇不清不楚的关系的,她立马跪在尉迟轩宇的身前,一个劲的磕头道:“王爷救救我家夫人吧!求王爷开恩。”
众人都怀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尉迟轩宇,一道道视线缠在尉迟轩宇的身上,让他仿佛置身在一张乱网中,怎么挣脱都无法逃离。
尉迟轩宇气恼的抬脚踹向洪氏的贴身丫头,沉声道:“杀人偿命,一命还一命,天地循环不变的规定,求本王有何用?”
洪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尉迟轩宇,他那么急的撇开与她的关系,昔日情分变得一文不值,她是真傻!
她一腔悲寂无处宣发,她抬眼看向灵堂内的人们,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很是陌生。她拾起地上的牌位,突然找到了容身之处,她站起身一鼓作气的撞向棺材,‘砰’的一声一切尘埃落定……
次日一早,刑部侍郎满怀笑意的坐上了轿子,本打算欢喜下朝后,就命人将萧玉捉拿归案,这事办成后摄政王一定会夸他办事牢靠,又能压一头萧玉,想想都好美!
然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谁会料到一名衙役拦在轿子前道:“回禀大人,昨夜萧相已经查出杀害洪将军的真凶,如今凶手已死,此案已结。”
严松浦慌忙撩起轿子的帘子,诧异无比的说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凶手是谁?”
“大人,凶手是洪将军的发妻。昨夜萧相查案时,摄政王也在一旁旁听,如今大街小巷都夸赞萧相。”衙役一五一十的说道,心下对萧玉的敬佩如滔滔黄河。
“混账!昨夜的事为何不立马禀明我?”严松浦气急的伸手打向衙役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大人,萧相说天晚不好打扰大人与夫人培养感情。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大人请遵守约定,请辞退去官职,告老返乡。”
“……”严松浦华丽丽的被萧玉给气吐血,气血冲脑的晕倒了!
萧玉提顶着一双黑眼圈醒来换上官服,打算上朝。她到了前厅用早膳,砸吧砸吧嘴吃的不亦乐乎。
直到两碗粥和一个鸡蛋下肚后,脑门浮现昨日答应靳烙的事,她啾了一眼桌上的早饭,十分纠结的蹙眉道:“这可怎么办?都吃完了!”
反正以萧玉持家有道,勤俭节约的好品质,是绝对绝对不会给靳烙花钱买早饭的。
她愣了半响后,直接拿了两个白馒头用宣纸包好,放进官帽戴在头上,神清气爽的出了府邸。
早朝尉迟安模凌两可的夸了几句萧玉,随后又进入乏味无趣的议事。早朝一下,萧玉同靳烙一前一后的出了金銮殿。
两人并排而走,都不曾开口说话。最终靳烙停下脚步,摊手到了萧玉眼前,傲慢的说:“拿来……”
萧玉眨了眨眼,随即明白了靳烙的意思,伸手将帽子一摘,掏出用宣纸包着的白馒头扔给靳烙道:“不用太感谢我!我知道你饭量大,特意给你拿了两。”
靳烙蹙了蹙眉,他傲慢的表情变得十分纠结,转着手中的白馒头,一脸嫌弃的说道:“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我今早要吃老陈家的水煮面。”
萧玉一愣,随即伸手附在靳烙的头上,疑惑的说道:“你没病吧!要吃老陈家的水煮面?他家的面离我的府邸有两条街,我发疯了才会跑两条街。”
靳烙脸一沉,他拿下萧玉的手,傲气的说道:“昨天你答应的!给我买一个月的早膳,还说按我提的要求买,萧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枉我待你一片诚心。”
萧玉抽了抽嘴角,诚心?这小子没病吧!小的时候她栽赃给他偷看女人洗澡的事后,就处处跟她不对盘。现在跟她谈诚心?我嘞个去!他是不是今天没睡醒!
她撇了撇嘴,耸肩无奈的说道:“事太多,记忆差外加内分泌失调导致记忆衰退,这次就将就将就,明日给你带水煮面。”
“……”靳烙嘴角一抽,萧玉说的什么内分泌失调?他真的很怀疑萧玉读书读傻了,常常冒出一些他不懂的词。
他扯了扯嘴角,想反驳他的话,然这时身后响起一道男音,再他听来十分刺耳。
“萧相,等等下官。”
萧玉侧身一看,原来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明候,她不由得扬起微笑,给予回应。
远远望去,他显得十分消瘦,宽大的官服飘飘而荡,在微风中肆意挥扬。
夏明候小跑到了萧玉身前,累的两手托在膝盖上,躬着身子喘着粗气。在光晕下的他,显得阳光活力。
他额前渗出细细的汗水显得他更加白皙,他抬眼看向萧玉,笑的纯粹又干净。
这让萧玉觉得面前的状元郎,就如说书先生描绘的状元郎一样俊美,然往往长得俊美的状元郎,最后都娶了公主,萧玉想这状元郎将会是下一个驸马。
萧玉一想到这会是尉迟歌的未来相公,就更加热心肠了。
她从衣袖里掏出干净无花纹的绢帕递给夏明候道:“擦擦!从金銮殿一路跑到宣武门,一定很累吧!”
夏明候一愣,他心下心思复杂,可表面上还是一派的儒雅,他接过萧玉递来的绢帕,有礼的向萧玉鞠了一躬道:“谢谢!”
萧玉见他行如此大礼,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她挠了挠头,干笑的说道:“不用谢!只是一块绢帕罢了!”
靳烙见萧玉与夏明候十分热络,俊脸一沉。他觉得萧玉厚此薄彼,他感到非常不爽!
而没眼色的萧玉一点也没有顾忌身旁的靳烙,笑着对夏明候说道:“是有什么事吗?若是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帮。”
夏明候羞涩一笑,摇了摇头道:“我是来恭喜萧相的!昨日我听说萧相被严大人抓进了刑部,还跟严大人打了赌。没想到第二日,萧相就将案子给破了!我刚上任不久,府中事务繁多,也没机会亲自到萧相府邸拜访,实在失礼,还请萧相别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小事,小事……”萧玉十分客气的说道。
“本将军怎么不见状元郎没来我府邸拜访而给我专程道歉?”靳烙闲闲的插话说道,眼神傲慢,语气欠揍。
夏明候愣在当场,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萧玉干笑几声,打着哈哈说道:“他说笑的!状元郎莫要放在心上。他就是这个德行。”
说着萧玉挺身站到靳烙身前,用手掩饰避免被靳烙听到,她偷偷的说道:“他见到比自己帅的人,都不待见。你别跟他计较,他得了多年的傲娇病,治不好的!”
夏明候听萧玉十分滑稽的解释,不禁扬起一抹笑,冲着萧玉点了点头。
靳烙是听得见萧玉的解释的,他听完后十分不爽,十分气闷。他伸手攥紧萧玉的手腕,半扯半拉的将萧玉拉到自己的身后。
“喂喂喂,你干嘛?发什么疯?”萧玉掰着靳烙攥着她手腕的手,气急败坏的说道。
麻痹!什么人嘛这是!老子细白嫩肉的小胳膊都快要被靳烙这个莽夫给弄断了!该死的……
萧玉小胳膊小腿那拼的过靳烙,直接身高压倒了萧玉,像一棵松柏树,直挺挺的挡在萧玉的面前。
萧玉那个郁闷啊!她看着眼前这一堵人肉墙,一脸无奈又无语。
夏明候淡淡的一笑,看向靳烙温吞的说道:“靳将军,是下官疏忽了!改天我一定上门拜访。”
靳烙冷哼一声,撇眼傲气的说道:“你我不属一个品级,还是少来往的好!”
夏明候一愣,这敌意来的莫名其妙。他想不通这靳将军为何如此不待见他,明明他们打照面的次数基本没有。
他拱手作揖道:“下官明白!是下官欠考虑。”
萧玉噘嘴不满,靳烙搞什么?要不要那么咄咄逼人,好歹今后还要一起共事的,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难怪这辈子除了尉迟安和她之外就没什么朋友。敢情这脾气臭的跟粪坑一样。
她稍稍踮起脚来,刚好头超出靳烙的肩膀,她笑着冲夏明候解释道:“状元郎你别在意啊!他说的品级不是指你和他地位悬殊,而是你是文官,他是武官,你咬文嚼字,作词诵诗他压根就听不懂!你……”
靳烙气急,这货要不要那么扯他后腿?他文化不多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提醒别人,他是个文盲吧!他伸手扯住萧玉的后衣领,托着挥舞双手的萧玉,一路拖出皇宫。
萧玉如小狗一样被人拉着,她心下泪流满面,她的形象,形象,莫有了……
夏明候见渐行渐远的两人,含笑的眼眸透入出一抹深意。他突然发觉,萧玉十分有意思。
靳烙一路将萧玉扯到了南北大街,萧玉气恼不已,终于发飙的说道:“该死的靳烙,你够了!你神经病啊!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快放手!勒死我了……”
靳烙黑着脸继续往前走,当听到‘勒死我了’三个字时,他徒然松手。他紧张的握住萧玉双肩,急急地询问道:“你没事吧?我刚才……”
“没事你个头!靳烙,你知不知道你力气大的如一头牛?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拎着我衣领一路拖到南北街,瞧瞧我这红痕,你他娘的太有杀伤力了!”萧玉还没等靳烙说完,就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我只是……反正你离夏明候远点。”靳烙十分别捏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见他对别的人嬉笑玩闹,就十分不爽。这种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就好比现在,他看着他数落自己,就特别安心。
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也不敢多想,因为他知道越发的往深处想,就会越可怕,这种可怕是空洞的让人无从探究的。
“你没病吧!人家碍着你了啊?人家压根就没跟你说过几句话。靳烙,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或是你这里有残缺。”萧玉一脸同情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又指了指靳烙的左心房。
靳烙蹙了蹙眉,十分无语的看着萧玉。他指着萧玉的脑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你这里确实有些问题。”
“你他娘的才有毛病……”萧玉气的挥开靳烙的手,愠怒的吼道。
靳烙凝视了萧玉一会,深邃的眼眸越发的深沉,半饷后他微微勾起一抹邪黠的笑淡淡的下定论道:“小玉儿,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发的娘们?说话婆婆妈妈不说,还无理取闹。”
萧玉一愣,扪心自问道:“很娘吗?”
“恩!确实。”靳烙深信不疑的点头道。
萧玉心下一惊,她最近似乎忘了约束自己,导致身边的人都觉得她娘了?他们会不会联想到她其实就是一个女人?
这么一想,萧玉内心涌出各种有可能发生的现象,想到皇帝黑着脸下令撤了她官职冠上欺君罔上的罪名,想到靳烙一脸不可思议,吃瘪的表情,她顿时觉得未来好恐怖,她好怕怕!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萧玉一反常态,不再纠结靳烙不让她与夏明候接触的事,满肚子的心事往萧府走去。
靳烙十分困惑,刚才还像只小老虎的萧玉,这会没声了!还闷着头往前走,十分不正常。
他抬步跟上她后,咳了一声道:“咳咳,别跟夏明候走的太近。”
萧玉蹙了蹙眉,她停下脚步看着靳烙道:“为什么?”
这下可把靳烙难住了,他总不能说他看他跟夏明候走的近,十分不爽十分的不舒服,仿佛自己的玩具被抢走了!这话一出,他都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他那么一个傲娇又高冷的人,自然不能说那么掉价的话。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少跟他在一起,这人一看就心术不正,坏墨水一堆。”靳烙撇看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萧玉疑惑不已,他又没怎么接触,就下定论说人家心术不正,太没道理了!不会是……
萧玉脑洞大开,招了招靳烙,让他靠向她。
“做什么……”靳烙蹙眉,疑惑的问道。
萧玉见他矫情,跳起身揽住他的肩旁,将一米八多的个子深深压的跟她一样高,她一脸奸笑的说道:“你该不会是知道我要撮合夏明候和公主的好事,吃味了吧!你小子,藏得够深啊!我说你怎么处处看我不顺眼,还一个劲的跟我套近乎,原来是为了尉迟歌啊!”
“……”靳烙弯着腰,听着萧玉话,不住的嘴抽。这货想象力真不是盖的,难怪能坐上宰相,而屹立不倒。
“我早看出来你喜欢歌儿了!不过皇上跟太后不对盘很久了,你娶了尉迟歌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做人。你还是把心思憋在心里吧!就当有缘无分,默默看着歌儿幸福就好。”萧玉好言相劝道,没想到靳烙是个闷马蚤货,这性子!啧啧啧,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靳烙拿下萧玉搁在他肩上的手,翻了一个白眼,郁闷的说道。
“矫情!还死不承认。就凭咱俩穿开裆裤的交情,我还不了解你。算了,算了!我不给你添堵了,免得让你想起伤心事。这禁谷欠系的男人我是惹不起的。”萧玉感慨道,这么一想,靳烙不让她跟夏明候接触也是有道理的。
靳烙真想一掌拍死这个缺心眼,他那只眼睛看到他爱慕尉迟歌那疯丫头了!瞧他一脸同情他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他忍下心下要将萧玉暴打的冲动,沉声道:“收起你龌蹉肮脏的想法,我没有你那么神经,喜欢尉迟歌?呵~凭她也配!”
“啧啧啧,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萧玉一脸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道。
“要是我说我喜欢的是个男人,并且这男人是你呢!”靳烙沉着脸,一脸抑郁的说道。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萧玉脱口而出,一脸你开玩笑逗我的模样。
“怎么不可能?我若是喜欢你,你会跟我在一起吗?”靳烙冷着一张俊脸,沉声道。实则他是十分紧张的,他真的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如果我喜欢你,你会跟我在一起吗?若他说会,他会是什么样的心境?若他说不会,他又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失了频率的心直接了当的告诉他,这个回答对他而言很重要。
萧玉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他不会真的对男人感兴趣吧?还是对身边的男人感兴趣。不,不,这怎么可能!谁来告诉她一个gay怎么去战场杀敌打仗。
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一拍靳烙的胸膛,关心的说道:“哥们,你这冷笑话真的很冷啊!你不会是漫漫人生太过寂寞,才逗我的吧?得了,今天我请你去红楼喝花酒,给你找两个闭月羞花的美人陪陪你,实在不能宣泄心中的郁闷,那个啥也是可以的。钱我出,你玩的高兴就好。”
靳烙脸如黑炭一样黑,他就知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准没好话。他永远跟他不再一条线上,他的思维逻辑太过宽阔和存有幻想。
他撇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好笑吗?那么冷的笑话还能换回你的慷慨,值了。”
“哪里!我一向很大方的。”萧玉客气的说道。她就是平常比较节俭而已!
“……”靳烙抽了抽嘴角,十分无语。
他迈了几步,淡淡的说道:“我先去训练营,晚上在藏娇楼见。”
萧玉猛地点了点头,待靳烙走远了之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靳烙说的太有杀伤力了,真的吓坏了她,她得赶紧给他找个女人,万一真的喜欢男人了,第一个遭殃的岂不是就是她?
萧玉回了府中,小豆迎上来接过萧玉递来官帽,殷勤的说道:“爷,洪将军的妾氏翠香来了。”
萧玉蹙了蹙眉,不是洪将军的案子结了吗?难道还有后续的繁琐事要她接守处理?
萧玉到了大堂,便见翠香一身素衣的坐着等她,她迈了几步停下问道:“香姨娘,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翠香站起身向萧玉微微施礼,柔柔的说道:“妾身是特意来感谢萧相的,若不是萧相向大理寺少卿求情,妾身想必还身首异处。”
“也没香姨娘想的那么严重,顶多就关一年。我是看在你还存有一份善心,这才开了口。”萧玉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她答应了牡丹保她周全,就不会食言。
香姨娘柔柔的笑了笑,她走到了萧玉面前,微微又施了一下礼,浅笑道:“萧相的大恩大德,翠香无意回报。皇上已经下旨,将军府待遇一如从前,几位姨娘频频爆出身孕,将军也算后继有人。妾身将会主持将军府的日常事务,思来想去也只有一样东西能报答萧相。”
萧玉冒出了无数的问号,这姨娘该不会想以身相许吧!
翠香见萧玉蹙着跟麻花一样紧的眉头,掩帕偷笑。
她招来身后的丫头,丫头将手中的盒子交给翠香后,翠香才将盒子递到萧玉面前,笑着说道:“相爷,妾身的一点心意,还请萧相别推辞。”
萧玉心下乐开了花,有多久没人给她送白银银票了啊?这么好的事,她怎么能不接受呢?
但是戏还是要做滴!萧玉为难的推了推,义正言辞道:“举手之劳,不求回报。香姨娘客气了!”
“相爷还是收下吧!不然妾身会日夜难眠,难以入眠的。”香姨娘十分温婉的说道,到有一派正妻的风范。
萧玉见好就收,人家都硬塞了,她再不收,岂不是瞧不起人家?
她接过翠香手中的盒子,客套的说道:“既然如此,本相就恭敬不如从命。”
翠香不语轻笑,她再次施礼道:“妾身就此告辞。”
待翠香离开,萧玉鸡贼的抱着箱子,急忙跑向自己的书房。心里暗暗想着翠香给了多少银子。
待萧玉将箱子放到书桌上,她开始犯难了!
尼玛,搞什么YY?送个礼还把盒子给锁了,锁了盒子也不给钥匙,逗她玩吗?
“啪咚”“啪咚”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原来萧玉正费劲的开锁。
“靠!电视都是骗人的,说什么一根铁丝就能把锁给打开,骗子!”萧玉懊恼的扔了手中的簪子,插着腰吐槽道。
她盯着眼前的箱子,眼眸一转,又有了主意。她打开书房门,冲着院外守着的小豆干嚎道:“小豆子,小豆子!”
小豆子急冲冲的跑到了书房门口,气喘着说道:“爷,爷,你找小豆有什么事?中饭还没有好!”
萧玉气恼的一拍小豆的头,指责道:“吃吃吃,你除了吃还会干嘛?去,给爷找一把锄头来。”
叶小豆憨憨的挠了挠头,憨笑的说道:“爷,除了吃我还会睡。爷要锄头干嘛?是要去锄地吗?”
萧玉抽了抽嘴角,这人二是有原因的!她那么二一定是被小豆给传染的。她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锄头是锄地的吗?那什么是砍柴的?”
“爷,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砍柴的是斧头。”叶小豆一脸鄙夷说道。瞧多么灵光又俏的爷,怎么就傻了!
萧玉一脸黑线,卧槽!被自己的小厮给鄙视的感觉,怎么那么囧!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你管爷爱叫什么就什么。不管是斧头还是锄头,你给我拿来就是了,爷要干一件大事。”
小豆努了努嘴,想问什么大事,却被萧玉给瞪得不敢再多说一句。他一溜烟的跑出了院落,找斧头去也。
小豆将斧头交给萧玉时,冷不防的脱口而出道:“爷,不会是要去砍柴吧?”
萧玉拿着斧头的手一顿,随即嘴角一抽,她斜睨看着小豆,阴沉沉的说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想一斧头劈死你,省得你祸害下一个主子。”
小豆撇了撇嘴,闷闷的说道:“爷,你好无情!怎么能这样对我。”
萧玉抽了抽嘴角,他说这话时怎么那么像红楼里卖身的姑娘,好似在说‘死鬼,怎么那么久不来看人家。’
想到这,她不由的抖了抖身子,不耐烦的挥手道:“你那凉快那呆着去,看见你就糟心。”
“爷,你……”
“啪……”的一声,萧玉甩手关上门,将喋喋不休的小豆子给隔绝在外。
萧玉拿着斧头,贼兮兮的搓了搓手,暗想只要将盒子砸开,就能有一笔意外的收入。
然而想象是异常的丰满,现实是那么的骨感。
当萧玉砸开箱子的锁时,满怀憧憬的打开后,她愣在当场。
“卧槽!玩老子呢!这是什么?这都些什么……”萧玉极为夸张的拿过箱子,将箱子里的全部书信给倒在桌上,不可思议的看着空木箱。
所谓的礼只不过是一堆书信,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唉……”萧玉一脸郁闷的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一堆书信,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萧玉挑了其中一份书信,打开一看,朗朗上口的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人一方……字锦德”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字锦德”
萧玉一连读了两手诗,落款人都是一个叫锦德的人,看这字刚劲有力,不像是女子所写。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得此恨无重数。”萧玉又拆了一封信,再次读诵道。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萧玉越读越觉得纳闷,卧槽!这都是一堆情诗啊!读来读去这落款的都是一个叫锦德的人。
她细细的念叨了几下,脑子闪过一个人影,不由两眼发光,捧着一堆书信发笑道:“哈哈哈……这下可惨了!看我怎么整死你,顺带捞一笔。”
萧玉会如此兴奋,只因这一箱子书信都是尉迟轩宇写给洪氏的,她感叹不已。没想到尉迟轩宇这么有调调,撩妇女技能好强悍!
她随手拿了一封书信出了书房,叫来小豆笑着说道:“去,将这封信送到宇王府。”
“爷,你什么时候跟摄政王那么好了?还给他写书信。”小豆接过萧玉递来的书信放进了里衣里,闲闲的说道。
“你去就是了!很快宇王爷会提着重礼前来相爷府找本相谈谈心。”萧玉温温吞吞的说道。
以她对尉迟轩宇的了解,这老匹夫定会携重礼来封她的口,她怎么能不把握好这么好的契机呢?哈哈哈……
宇王府大门口
小豆将信交给守门的侍卫大哥,千叮咛万嘱咐道:“我家相爷说了,一定要将信交给王爷,你可不能有闪失啊!”
侍卫觉得小豆太婆妈,频频点头道:“知了,知了!”
待小豆离开后,侍卫这才进了府将信交给管家,管家急急地跑向大堂,正巧碰上席落莲。
“管家,你行色匆匆,是找父王吗?”席落莲柔柔的开口询问道。
“是啊!郡主。刚才萧相府派人呈了一份书信,看传信的奴才急,老奴也不敢耽搁。”管家曲着身,恭敬的回答道。
席落莲蹙了蹙峨眉,急切的说道:“给我看看……”
管家不好拒绝,就将信交给席落莲。凤席落莲将书信拆开,拿出信封里的信打开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她将信急忙放回信封,疾步往尉迟轩宇的院落走去。她急跑了几步,便累的喘着气,到了尉迟轩宇的书房,被看守门的侍卫给拦在门外。
“让开!我找爹爹有急事,耽误了事你们担的起吗?”席落莲呵斥道。
“王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书房,郡主请回吧!”
尉迟轩宇听着屋外的吵闹声,不由的蹙了蹙眉。他沉下老脸,起身迈步到了门口,推开门便见席落莲与门口的侍卫拉扯不清。
他大怒不已,黑着脸怒喝道:“女孩子家家与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管教嬷嬷怎么教你的,着实让本王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