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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洼村部。
郝村长抽着烟,显得有些不高兴,看着面前站着的红叶、张晓俩人,也不知道说啥好,考虑到两个人都比较年轻,长叹一声到,“以后做事一定想的再细点,考虑的再周全一点。”
在郝村长面前,红叶不敢抬头,感觉一点面子没有,“对不起,村长,这事都怨我。”
“红叶到咱村时间不长,她不懂,你也不懂吗?”郝村长又瞅了一眼张晓,责问到。
张晓想了想,辩解到,“我见好多类似这样的,也没办过执照,更没有查住过。怎么轮到我们做点事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事呀!”
郝村长抽了一口烟,又瞪了他一眼,板着生气的脸到,“你怎么知道别人就没有办过手续,难道别人办个手续还需要给你打声招呼不成。再说,我们要依法经营,投机取巧的事时间长不了。不合法不合规的事,我们坚决不能干。”
“村长别生气,我们马上改,不过,这工商部门的人我也不认识,你能不能打个招呼,这样可能会好说一些,毕竟封条还在那贴着呢。”红叶倒了一杯水,放在村长面前。
“行,这个没问题,招呼可以打,但该办的手续一个也不能少。”郝村长站起来,稍拍了一下桌子,用很硬的语气表态到。
走出村部,张晓叹气到,“二嫂,这事肯定有人举报,不然的话,不会选择在开业时查封咱们。”
红叶走得很慢,手里捏着一根干草,不停地来回搓着,她眨着眼睛,斜瞟了一眼张晓,说到,“是,有人举报是肯定的,但是要想做好生意,依法经营才是最根本的。抓紧,一定抓紧,全部授权给你,你多操心。马上该过年了,李维也不知道啥情况,这几天,我想出去找找他。”
“找他?你到哪儿找他。”张晓感到诧异。
“他呀,应该跑不远,肯定就在附近那几个砖厂。如果不找的话,老太太也不会给算完。”红叶发愁叹气到。
张晓想着多说几句,可看了看红叶那发愁的眼神,他不再吱声。是呀,李维出去这么长时间,连封信也没来过,到底是啥情况,谁也说不清啊。再说,红叶两口子刚结婚,连炕头都没有暖热,李维却突然走出去了,这让谁都有点想不通,何况家里还有个难缠的老太太。真是难为红叶二嫂了。
想到这里,张晓点点头,“放心,二嫂,我一定帮你办好!”
肖老板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喝着茶水,嘴里不停的哼着小曲,别提有多高兴了。不一会,又自言自语到,跟我斗,你还嫩点。
“嘭嘭嘭”,又是几声敲门声。
肖老板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去开门。
门外站着那个小伙子,见到肖老板笑了笑。
“不错,给我盯着点,只要开业,就给我报告,绝不能让她抢我的生意。”
“是,老板,我一定给你盯紧了,有情况随时报告。”
“来,过来。”肖老板将他拉进了办公室。“这是5块钱,拿着买包烟抽吧。”
“谢谢老板!”
秋月回到家,进门就嚷嚷到,“一全,多亏你没去,你要是到现场,肯定是丢人败兴的。”
一全好奇,怎么会丢人败兴的,瞅瞅秋月那满脸的笑容,问到,“怎么?出啥事了?”
秋月喝了几口水,坐到一全跟前,拍了拍他的大腿,激动到,“不是出啥事,而是工商的人将她的作坊查封了,那,那封条都贴了好几个呢。”
一全点着一支烟,嘲笑到,“她才多大呀,也不想自己吃了几碗干饭,着急忙慌地开个破油坊,这下好了,等着哭吧。”
“又让谁哭呀!”老太太来了,听着两个人在屋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挺热闹。
一全站起来,赶快给老太太让座。
“怎么,这是又说谁呢?”老太太坐下,急着问。
秋月嘴快,老太太话音刚落,就接上了,“还能说谁,不就是说二嫂吗。”
“她又怎么啦?”
“怎么啦,今天油坊开业,正准备揭牌的时候,工商的人说她没办执照给查封了。”秋月说话时,眉宇间都像藏着笑,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查封?好,年龄不大,想的倒挺高,就应该打一打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气焰。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却偏偏和那个张晓鼓捣着这玩意,活该!”听秋月这么一讲,老太太也像是有点落井下石。
红叶回到家,一屁股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到,“做点事真难啊!还有李维,你不知道给家写封信吗?我出去找你,连个地址也没有,让我到哪儿去找呀!”
红叶把兜里的钱掏出来数了数,又打开柜子看了看,她摇摇头,家里没有几个钱了。于是她跳下床,急匆匆向秋月家走去。
红叶进门就听到屋里叽叽喳喳的,听到老太太的声音,红叶停住脚,她不想见到老太太,更不想同她多说几句话,正准备转身走时,正好被走出屋门的秋月看见了。
秋月拎着桶像是出来打水,见到红叶,面带笑容到,“哟,二嫂,咋了这是?进了门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走啊。”
红叶脸红了,嘿嘿一笑,“没有,没有,看你们聊得挺热闹,不想打搅你们。”
“打搅?不是这个意思吧。”秋月放下水桶,硬扯着红叶的胳膊拉进了屋里。
“娘,你在。”红叶假装笑脸向老太太打了个招呼。
老太太瞟了一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按里说,这嫂子来了,作为一全应该主动给红叶打招呼或者问候一下,这是天经地仪的道理。可一全却将头转向一边,根本不去理会,在他心里,也许就没有眼前这个嫂子。
红叶很尴尬,但来的目的是想打听一下李维的消息,至于一全叫不叫嫂子,这都无所谓,如果单从辈分上讲,是应该叫个嫂子,可要是论年龄,自己比他小几岁,也许他不好意思开口。红叶想了想,也没有再去计较。
她找个板凳坐下,问一全见过李维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没有。
一全眼睛一直盯着屋外,对红叶的问话也是应付差事,很生硬地来了一句“没有”。
看着一全带搭不理的样子,红叶叹气到,“我这两天出去找他,也不知他在哪里,这是大海捞针呀!”
老太太站起来,两眼怒瞪着红叶,“大海捞针也得捞,你早都该这样了,每天闲着没事干,老是鼓捣什么破油坊,现在倒好,油坊没鼓捣成,连孩子也没保住,你,你简直就是……气死我了!”
说完,老太太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还回过头来,怒气到,“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小心我扒你的皮!”
瞅瞅一全,红叶想哭的滋味都有,这都是什么亲人,婆婆、小叔子,一个个冷如雪霜,就连每天笑呵呵的秋月也心里藏把刀子。
红叶跟到门外,“娘,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儿子出去,不是我逼走的,是他想多挣点钱养活这个家。”
老太太向前走着,头也不回,听到红叶说的这些话,她恨得咬牙切齿,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满嘴跑火车,给我狡辩。
她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冲着红叶到,“红叶,我告诉你,过年之前,你要找不回李维,你也别回来!”
“娘!”红叶走到老太太跟前,大声叫到。
“别叫我,我不是你娘。”说着,老太太快步走出秋月的大门。
张晓急匆匆跑过来,差一点没撞到老太太怀里,“大娘,对不起!”
“好啊,你这是走一步跟一步呀,红叶前脚刚来,你后脚就跟上来了,怎么,真想跟我较劲,是吗?”老太太身子躲了一下,冲着张晓叫嚷到。
张晓虽然对老太太有点反感,但还是喘着粗气到,“大娘,我二哥来信了。”
“来信了?我看看。”老太太一把抢过去。
老太太不识字,抢过去也只是瞅一眼,看了看那信封,又扔给了张晓,“给我念念。”
我?张晓纳闷,赶快将信递给了红叶。
红叶打开信封,看着最上边的红叶两个字,眼泪顿时一泄而下。你终于来信了,你让我等的好苦啊!
信的内容很简单,短短的几行字,算是给红叶报个平安,嘱咐她不要担心,但春节不回来过年了,让她自个保重。
看完信,红叶将那信狠狠甩在地上,哭着跑了。
老太太顿时傻了眼,怎么了?
秋月在一旁傻楞着,也不知信上说了什么?看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
老太太慢慢弯下腰,捡起躺在地上的那封信,让秋月念给她听。
“怎么?信上连一个字都没提到我吗?”老太太发问。
秋月摇头,捡起地上的信封交给了张晓。
千里之外的梅英坐在堂屋门槛上,两手插在袖子里,两眼直盯着外门,她多么希望,红叶突然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