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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脚，马小玲依旧没有走出破财后的阴影。
黑着一张脸，此时女孩心中没满是算计，左右打算去山本龙一那里打打秋风。
让她马小玲做赔本买卖，那是痴人说梦！
心中有了定计，她不愿再耽搁时间，这才转身看向闲聊中的姜绯二人。
不看不听不打紧，这一听，她的火气就又上来了。
只见，身后的二人此时正聊的火热，不知道的都得以为这二人看对了眼，正沟通感情呢。
可一听他们讨论的话题，俨然正是她马小玲，马大天师！
这会儿正说到她童年时的一件糗事，珍珍笑的前仰后合不说，就连那个狐狸脸的登徒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微妙了起来。
“诶！珍珍你住口，不许再说了！你有没有搞错啊，怎么什么事情都和外人讲？”
“阿绯大哥怎么能算是外人哦，明明人家救过我还帮过你，还叫你小玲呢～”
马小玲这幅凶巴巴的样子可吓不到王珍珍。
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小玲是个什么性格她再清楚不过。
说好听一点叫嘴硬心软，说直白点就是外强中干，只会动动嘴皮子。
然而这次她却失算了，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她有了软肋。
就见马小玲一跺右脚，赌气般回击道：
“哼，你这倒是叫得亲热，看我回头就给你那个臭警察打电话告状，说你变心了！”
“什么变心不变心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打电话？”
说着，她似乎就要掏手机。
被杀了个回马枪，珍珍脸皮子薄，瞬间红了脸颊，但还是第一时间抢上前去和她打闹在了一起。
“小玲你讨厌，不许打电话。。”
“就打就打，让某人看看，不抓紧的下场，到手的女朋友就要被人撬走喽～”
“才没有～～！我，我和阿绯大哥明明就是朋友而已。对，你才是和他。。。呜～～～”
忽然被提及自己，马小玲脸色一僵，顺手就捂住了闺蜜嘴巴，防止她继续说什么奇怪的言论。
心虚的用眼角扫了一眼旁边，姜绯果然还是带着那副欠揍的笑脸在那看戏，肩膀上还蹲着那个为老不尊的矮豆丁八宝斋。
柳眉一挑，女孩不爽地说道：
“热闹看够了没？”
“没有。”
姜绯两手一摊，回答的坦坦荡荡。
两眼一翻，大大的白眼甩给了男人，马小玲将珍珍夹在腋下，转身就走。
迈开她那双大长腿，几步就走出去很远，这可苦了相对娇小的王珍珍，几乎只能用脚尖点着地面亦步亦趋。
半天没见身后的人追赶上来，马小玲轻咬了咬下嘴唇，停住了脚步。
转头回眸，神色复杂的遥遥喊了一句。
“诶～～～这次多谢你了，咱们后会有期。。。臭狐狸～”
“放心～～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有预感。”
姜绯没用喊的，只如平常一般声调，但却清晰的传进了马小玲耳中。
嘴角一翘，女孩唇边那颗美人痣显得格外动人。
抬起捂住珍珍嘴巴的右手，马小玲再次转身离开，同时在半空中摆了摆手。
“老爷子，下次再来和你借钓竿啊～～”
“小玲啊～～你怎么又提这个事！阿绯大哥还有八宝斋爷爷你们可别听她瞎说～～”
珍珍是个礼貌的孩子，分别之际本该好好告别，但有马小玲这个闺蜜在一旁，就注定了这告别鸡飞蛋打，只剩下一片笑闹声。
人影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拐角，姜绯收起了一直和旭温暖的笑容。
心有所感，蹲坐在他肩头的八宝斋点燃了旱烟，长长地朝一旁嘘出了口白烟。
“呼～～～少女的心事啊，多么动人。。。。嘿，真羡慕你啊，能永葆青春。”
姜绯没做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远方的云朵。
是啊，永葆青春，多好的词，多让人向往啊。。。。
看看老到抽搐的八宝斋，看看年过花甲的天晴小姨，还有红蝶、霞、甚至当年还只是二八年华的稻荷巫女白小雅。。。。
云聚云散，当空只有一轮大日，热烈却孤单。
“叮铃铃铃～～”
凝固的空气被电话声打破，姜绯晃了晃头，从难明的思绪中抽脱出来。
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了天晴小姨的声音。
这部手机里就只有天晴一人的联系方式，确实也没别人能找到他。
“小姨，有什么要紧事么？”
瞬间转换心情，姜绯脸上又浮现起了那种万事无所谓的温暖笑容。
只不过经过刚才的沉默，八宝斋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笑容有些空洞。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直到姜绯想要催促时，天晴才开口说道：
“回京都看看吧，红蝶和霞似乎都到时候了。。。”
。。。。
。。。。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坐在姜绯肩膀上的八宝斋汗毛一竖，险些起了应激反应跳起来。
姜绯的笑容依旧，可一股难明的威压蓦地降临。
四下陷入绝对的宁静，似乎连流风都被镇压，成了一处死地。
好半晌，微风依旧，只是敏感的小动物们还依旧不敢上前。
姜绯收起笑容，深吸一口气，脸上变得没了表情。
“知道了，我这就去。。。。她们还在神社吧。”
“嗯，红蝶一直在，霞也等了你好几年了。”
“。。。。。晚些再去看你。就这样。。。”
见他挂断电话，八宝斋很和时宜地翻身下地。
这种状态下的姜绯，总让他回想起当年大战时的鬼神之姿。
相比役小角的前鬼后鬼，他觉得姜绯更配的上这鬼神二字。
“看来你还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一步，再。。。就别再见了吧。”
说这话到不是因为小老头真的怕了姜绯，而是他自知时日无多，不想让对方见到自己死前狼狈的样子。
相识多年，姜绯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在小老头离开之前，他奇怪的问了对方一句。
“道满，你怕死么？”
八宝斋闻言一愣，但转瞬又猥琐地笑了起来。
“怕，当然怕～但只要让我死在女孩们的内衣堆里，那我就此生无憾了。”
大笑声中，小老头几个纵跃就消失在山林，只留下姜绯一人伫立在路口。
长生啊。。。。。。
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