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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沫澄喜欢阳光,也喜欢外面的空气。坐在花园的草地上,她安静的望着天空,任由那只可爱的小猫在自己怀里撒娇。曾几何时,她最向往的就是这种生活。她想,等自己老了,或是必须要离开池清的时候,就可以养一群可爱的宠物在她孤独的时候陪伴她。
如今,看着可爱的两只小生物在自己身边,白沫澄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眼见那只叫酥酥的小猫总是在欺负叫烙狄的陆龟,却又在对方生气的时候躲到自己身后,白沫澄把酥酥抱进怀里,轻抚着它的小脑袋。
“你啊,就知道惹祸。”
“喵。”许是听懂了白沫澄的话,小猫有些委屈的叫唤着。伸出小小的爪子去摸白沫澄的脸。虽然和人类细腻的手感有所不同,但小猫的爪子上却带着可爱的肉垫,指甲也剪得很整齐。
被它这样抚摸,白沫澄感受不到动物的粗糙,甚至有些贪恋这样柔软的触感。酥酥很干净,身上完全没有属于动物的气味,反而带着阵阵沐浴露的清香。感到它的小肉垫按在自己的脸上,那柔软的触感使得白沫澄勾起唇角,情不自禁的将一个吻落在酥酥的小脑袋上。
“吃饭了,回去吧。”就在白沫澄亲过小猫之后,池清冰冷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见对方随意把一件褐色的毛衫扔在自己身边,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白沫澄赶紧站起来把衣服披在身上,也跟了上去。
她很了解池清,自然能听出对方话语里的不满,却猜不出对方不满的原因是出自于哪里。想到自己刚才亲了那只小猫,白沫澄失落的垂下眼帘。也许,池清之所以会生气,是觉得自己不该随便碰她的宠物吧?
才回到房间,白沫澄便闻到了浓厚的饭菜香。看着已经坐好的池清,陆蔚来以及曾以恨三人,白沫澄并不主动上前,而是安静的伫立在门边。“沫澄怎么傻站在哪里?来,吃饭了。你该多吃些,才能养好身子。”
许是发现白沫澄的尴尬,陆蔚来说着,主动让出自己的位置,让白沫澄坐到池清身边。看着面前那碗白皙的米饭还有满桌的饭菜,白沫澄觉得时间似乎又退回到五年前的时候。
当初就和现在一样,陆蔚来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不会对自己冷眼相向的人。也是她,经常喂自己吃饭,替自己治伤。白沫澄以为,在她离开后,陆蔚来也会觉得是她背叛了她们,从而讨厌她,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谢谢你。”即便白沫澄不愿意多说话,但该有的礼貌她还是有的,更何况是对待一向待她极好的陆蔚来。听到她的感谢,陆蔚来笑着摸摸白沫澄的头,夹了一筷子的素菜给她,而白沫澄也坦然接受,开始小口小口的吃起来。这时,安静的饭桌上忽然有人笑出声来。不用看都知道,现在笑着的,正是曾以恨。
“啧啧,五年没见,小沫澄倒是出落的越发标志了,怎么样?这五年来你过得还不错吧?可苦了我们,每天每夜都要搜集证据到处去找你呢。”曾以恨这句话说得轻松,其中的责备和挑衅却分外明显。听了她的话,白沫澄身子一僵,如往常一样没有回话,倒是让曾以恨有些没面子。
“小沫澄这么瘦怎么能只吃素菜呢?来,多吃点肉。”见白沫澄不理自己,曾以恨并不善罢甘休。眼看着对方夹了一大块酱牛肉到自己碗里,牛肉的汤汁粘在白饭上,那浓厚的肉香在别人闻来是美味,可对于白沫澄这种不爱吃肉的人来说却是折磨。
她捂住又开始犯恶心的胃部,强忍着想吐的冲动,用筷子去挖肉下面的白饭。这时,却有一碗盛满了青菜的盘子摆到自己面前。看着面色冷凝的池清,白沫澄动了动唇瓣,最终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去楼上吃。”简单的四个字,交代了白沫澄的去向。听到池清好似命令的语气,白沫澄并不做反驳,而是听话的拿了饭菜走去楼上。看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池清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看向曾以恨。
池清的五官精致,找不出半点瑕疵。就好比仔细打磨过的钻石,每个棱角都足以用完美来称呼。柳眉凤眼,小巧而挺立的鼻梁,还有那两片单薄粉嫩的唇瓣。这些完美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形成她和白沫澄无可挑剔的容颜。
平日里,池清总是一副淡然且没有波澜的模样,只有少数人才能看到池清的脸上出现浮动,而看到的那些人,基本也没有了记住或是向外描述的能力。毕竟,尸体是无法说话的。
池清的面容没有起伏,但并不代表,她的脾气也没有起伏。今天下午,她之所以会和曾以恨与陆蔚来出去,无非是因为她们共同创办的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她们亲自出面解决。
在离开别墅的这几个小时里,池清发现,她竟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挂念着白沫澄。陆蔚来开的药里有少量的镇定剂与安眠药,足以让白沫澄睡到自己回来。然而,池清发现,她并不是在担心白沫澄要逃走,而是怕那个人独自在家会出事。紧赶慢赶的解决掉公司的事,池清一刻都不愿耽搁,马上就命令司机开车回家。
一路上,她在心急火燎的同时,也在反思自己近期越来越奇怪的行为。自己对白沫澄的关心和疼惜,似乎超过了原有的一种限度。她看到她难受对于样子会觉得心里发酸,看到她身上的伤口也会自责,甚至,在看到她发育完好的身体后,会产生一种不该产生的情愫。
刚才,看着白沫澄和自己的宠物那么亲密,看到她亲吻小猫。那种奇妙的感觉在瞬间从心窝蔓延至全身,不是疼,不是痛,也不是痒,更不是世上任何一种负面的身体感受。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就连池清都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终,翻来覆去,她这次自我检讨,终于和往常的每次一样无疾而终。
做饭之前,池清特意让陆蔚来做了一些家常的营养菜给白沫澄,却没想到这个孩子只知道吃饭,根本不动手夹菜。看她那副安静的模样,池清刚想说什么,曾以恨却抢先一步。眼见白沫澄的饭被对方毁的面目全非,池清终是忍不住,把白沫澄赶回了楼上。
不管怎么说,白沫澄也是她池清的女儿,她不允许任何除了她以外的人伤害她。自然,也包括曾以恨。
“大姐,怎么了吗?”见池清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曾以恨笑着问道,勾起的眉眼充满挑衅。
“曾以恨,你有些过火了。”
池清的声音很冷,还带着几丝沙哑。回到家之后,她已经摘了矫正镜,恢复了本来的瞳色。凝视她平静的脸,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表情,却就是能够让人感觉到自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意。眼见池清的眸色越来越深,越来越黑,那好看的双眼就像黑洞,几乎要把人吸进去。等曾以恨回过神来,池清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因为三厘米的身高差距,导致曾以恨只能微微抬起头去看池清,使得本就有些弱势的她更显狼狈。“呵呵,我不懂大姐的意思,我哪里过火了呢?我只是希望小沫澄多吃些肉而已,这还不对吗?”
曾以恨不答反问,只是,她的话音才落,肩膀已经被池清用手死死捏住。池清看上去很瘦,但常年练武的她力气却不小。感到落在肩膀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曾以恨脸上的笑容不减,竟是隐隐有了增长的趋势。
“看来,大姐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男人的女儿,甚至,为了她,可以抹去我们这十年来的姐妹情谊,对吗?”锁骨和肩膀被池清按压的生疼,曾以恨紧紧攥住拳头,却是不肯做出任何抵抗的行为。她扶住桌子,企图控制身体的平衡,但腰部的刺痛却还是让她无可奈何的弓起身子。
“曾以恨,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听了曾以恨的话,池清的瞳色变得更加深邃。看着她白色的眼仁因愤怒而生出一些细微的血丝,曾以恨喘了口气,居然不怕死的再次开口。
“池清,你的底线在哪里,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想要对那个男人的孩子好,甚至还想要保护她。呵呵,可笑,真是可笑至极!你忘了她是谁的女儿吗?你又忘了你自己以前是怎么对她的吗?池清,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随着曾以恨的话音落地,响亮的脆响回荡在客厅里。哪怕肩膀上的骨头被池清捏到断掉,曾以恨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半点变化。她依旧强撑着身体站在池清面前,只是那双深褐色的双眸却染上了一层薄雾。
“曾以恨,我的事,与你无关。”把曾以恨疼痛难忍却强撑的模样看在眼里,池清并不放松力道,而是继续捏着那处脆弱的部位。她和所有人一样,根本猜不透曾以恨的想法,但是,这个人,她已经忍耐很久了。
“我自然不会忘记我是谁,池清,你才应该记住,你自己是谁,不要忘了...唔!”曾以恨话没说完,嘴巴已经被陆蔚来用手牢牢堵住。她回头看向身边人,在触及到对方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一刻,肩膀的痛不再是痛,因为,和心里的难受比起来,它根本就不值一提。陆蔚来眼里的乞求和焦虑就像一把刀刺进她体内,将心脏的核心刺穿,刺死,再随着那些泪水一起脱落。最终,就只剩下一个空壳。
曾以恨不明白,为什么陆蔚来又哭了,或者说,为什么,自己又把她给弄哭了?
“大姐,放手吧,求你了。”陆蔚来恳求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她的眼泪掉在自己的手上,肩膀上,那滚烫的温度,几欲穿透皮肤,连带着把其中的血肉和骨骼一同给灼伤。如果可以,曾以恨宁可自己去死,也不希望陆蔚来为了她如此卑微的去恳求别人。
这幕场景和当年是多么的相似,又多么...让她心疼。
随着肩膀上的力道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曾以恨用没受伤的右手扶住桌角,撑着身体站在原地,目送着池清转身离开。看着对方毫不留恋的背影,曾以恨无谓的笑着,这个笑却刺痛了陆蔚来的双眼。
看曾以恨垂落在一边的左臂,陆蔚来想要扶她去别墅的急救室,却被对方用力推了开来。陆蔚来的力气本就不大,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被曾以恨这么一推,当下便跌倒在地上。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唤回陆蔚来的理智,她呆愣的看着曾以恨,根本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推自己。
“你...”
“陆蔚来,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困扰?怎么?看我这样,你很高兴对不对?看池清对我这么绝情,你是不是很庆幸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和你上床了?”
“你说什么?”听了曾以恨的话,陆蔚来不可置信的瞪着面前那个满脸笑容的人。她不相信,在曾以恨心里,自己是那种人。明明,她为了她能够幸福,已经把自己的幸福和快乐扔到尘埃之下了。
“怎么?你摔成了傻子吗?陆蔚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你不过是我用来泄欲的工具而已,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在一起,你...”
“啪!”清脆的巴掌声将曾以恨的话打断,看着跑去楼上的陆蔚来,她脱力的坐在地上。重复着以前的动作,用手轻轻抚摸左手腕上的玉镯。
“这样才是最好的吧?都来恨我,就可以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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