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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微敛。聂印的唇角微微勾起。深邃的眸光扫了一眼正哭泣得欢的朵儿小娃。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朵儿。既是太子殿下一片心意。你也莫要辜负了才好……”
明明一句特别正常的劝慰。可听在邱寒渡耳里。简直别扭透了。
她再次确定。少年是有事瞒着她的。
秦朵儿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对上聂印的视线。心里格登一声响。心虚地“哇”一声。就哭着往外跑:“我不要你们同情。我……去死……”
那一声“死”字一出口。涅康就一个健步窜至朵儿身后。手一勾。她就落入了他的怀里:“朵儿。不要再折磨我了……以后我带你游遍各国。吃遍天下美食……”
看來所有人都知道“吃”是秦朵儿的死穴。全都用这一招。果然。秦朵儿抽泣着倚靠在涅康怀里。娇娇地问:“你说真的。”
涅康以从未有过的明确态度回答:“真的。”
老实说。邱寒渡有看八点档狗血剧之感。这像是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姑娘。这像是一个被夺了清白之身的姑娘。
清白与美食相比。貌似美食更重要啊。不得不说。朵儿小娃乃是世间最最热爱生活的姑娘了。
秦氏兄弟脑袋都被这小妹搅痛了。这算是私订终身么。刚失了清白。就把自个儿给许配出去了。小妹是不是忒厉害了点。关键她还影响了一个国家的运势。储君要当庶民。这可是改写历史的事儿。
一切就这么定下來了。
尽管秦朵儿还在矫情。时不时搞个泪啼涟涟。时不时搞个丧失对生活的勇气。可敌不住邱寒渡层出不穷的美食。
每日都把她喂得饱饱的。直吃得哼哼叫:“公子姐姐。你到底会做多少好吃的啊。全是我从來沒吃过的东西……哎呦。撑死了……”
热爱生活的姑娘在美食的引诱下。常常忘记了自己的糟心事儿。
这一日。终于等來了太子殿下的消息。
辞职报告一打上去。真真儿是震惊朝野。如一颗炸雷。“砰”一声就炸得人仰马翻。
这些年。其实还是有不少人拥护太子。尽管这太子喜好风月。心思不在朝政上。可人家是正统啊。生來就当了太子的人。这是多正的正统。
乱了。乱了。
景皇后勃然大怒。景氏一族全乱了套。连手握十万兵权景后的哥哥景延路将军。也风尘仆仆往都城赶。
皇帝楚湛也沒想到这个向來下不了什么决心的儿子。这回能搞这么大的动作。一时也沒了主张。
皇太后给气病了。这宝贝大孙子哟。到底是闹的哪般哟。这是要让她死不瞑目么。
一众的皇子们。蠢蠢欲动。
只有印王爷消失了。连秀妃娘娘召见都找不着人。那原來的印王府。现在真是凄凉得很。诺大的府邸。愣沒个主事者。倒是采华维护着秩序。震得住场子。说无论如何要等着王爷和王妃归來。
曾经传说王爷和王妃掉下山崖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守候这栋宅子。如今。仍是如此。只是不知。王爷和王妃还会不会信任她。
这两日。太子涅康要忙的事太多。沒法过來给朵儿小娃请个甜蜜的安。朵儿小娃便忧郁上了。哀哀地趴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目光定定地落在某处。呆。忒愁人。
在这过程中。袁宛央为了让秦朵儿想开点。又讲了一遍自个儿的经历。血淋淋地一刨出來。把朵儿惹得断肠伤肝。
“宛央……”秦朵儿的眼泪唰唰地流出來:“我只有哥哥。沒有姐姐。以后。你就是我姐姐。谁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一定给你报仇……”
她浑忘了自己也是个悲情的主。
三个女人一台戏。第一个女人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便轮到第二个女人了。
邱寒渡从來沒有过闺蜜。此刻也算是尝了一把有闺蜜的滋味。背景不重要。国度不重要。时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被一个臭男人给骗了身。也骗了心。
那些山盟啊。那些海誓啊。那些甜言啊。那些蜜语啊……丛林。沙漠。海里。6地。邱寒渡的生活是精彩的。直听得那俩妞睁大了眼睛舍不得眨。
原來。还有这样一个国家存在。在哪儿呢。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得邱寒渡都回不去了。
这是个什么概念。就好比大家生活在一个地球上。地球是圆形的。你在球的这一端。她的家乡在球的那一端……感情八卦转化成科普讲座了。
好在八卦的朵儿小娃又生生把话題扯了回來。在她问“安远乔长什么样。好看吗。有印哥哥那么好看吗。”的时候。那个“印哥哥”就黑着一张脸进來了。
哎呦。好吓人哦。怒气冲冲的样儿。活似要吃人。
秦朵儿吞了一下口水。自知“安远乔”那几个字把这男人惹毛了。提不得啊提不得。一提就是醋。
聂印负手而立。凶神恶煞。居高临下地斜视着秦朵儿。冷冽危险的目光锁定。
在大家都以为印王爷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竟然什么都沒说。转身出去了。
玩酷。邱寒渡慌忙狗腿地扑了出去。从身后抱住聂印的腰:“生气了。”
“沒有。”声音闷闷的。
“沒有才怪。”邱寒渡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某人心里有根刺。拔不得碰不得……我在想。你尚且如此。太子殿下又怎么容得下朵儿。”
聂印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移了位。转过身。将她搂在怀里。捏了捏她滑腻腻的脸蛋儿:“你哪一天不气死我。过不得是不是。这种事也拿我來做比较。”
邱寒渡昂了昂头:“你敢说你不介意。”撇撇嘴儿。只要他敢说不介意。她就敢不信。
聂印但笑不语。缓缓吐字。带着浓浓的宠溺:“幼稚。”他的脸离她那么近。气息与她的气息交织得那么甜蜜。
她红了脸。目光躲闪着。嘴里嘟囔:“你才幼稚。”
“那我们一起幼稚。”他得意地笑。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晃得人眼花。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咬着她的耳珠。含糊不清。
她听得迷糊。仿佛听懂了。又仿佛沒听懂。身体一下就僵直了。她抓住他的胳膊。摇啊摇啊摇。眼珠子瞪得老圆。黑葡萄似的:“你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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