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旖旎

哈喽小梨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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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老师,我哥,我哥又来接我了。”

    梦黎松开右手,南梦泽像一只出笼的小犬,瘦弱的后背连同书包一起露出愉悦的神情,张扬得使人心酸。

    “来了呀,”梦黎笑靥如花,令人神怡。

    “啊,”南柯看醉了,一时词穷,只知道用手摸着豆芽菜的发顶,“这花儿......梦老师喜欢吗?”

    “喜欢,”没等南柯抬手,梦黎自行把鲜花揽入怀中。

    “哥,我又不是小狗,”南梦泽晃了晃脑袋,一脸嫌弃,转头走到梦黎身边露出一副舔狗的表情,“梦老师,以后我是不是叫你嫂子?邢旭冉还有同学们也会特别羡慕我。”

    “嗯,”梦黎微笑点头,弯着身躯说道:“在学校,我还是梦老师,学校以外的地方叫姐姐可以吗?还有啊,我有这么大魅力吗?值得他们羡慕。”

    “当然有魅力,嫂子,不是,梦姐姐,之前向北拿着他舅妈的照片在班上炫耀,邢旭冉说向北的舅妈化了妆,梦老师才是天然美女,”南梦泽这小嘴巴巴地跟倒豆子一样。

    关键时候豆芽菜真会说话,南柯隐忍着笑意,睫毛滚动,它们在眼睑处编织着奇幻的梦境,他所神往的一切。

    梦黎再一次来到602,跟上一次不一样,这次是被邀请的,南柯手拎着两大袋吃食,是时候把家里收拾一下了,该有的家具一样也不能少,他想早一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个女人终究是他命里的劫,逃不掉便顺其自然的享受吧。

    “哥,你会做饭啊,”南梦泽的情绪被丧气填满,男人心海底针,现在一个劲的在梦老师面前树形象,实际是个懒货,这么多年害得他天天吃外卖。

    “啊,手艺一般,打打下手而已,”南柯侧脸看向客厅,豆芽菜使性子呢,难言之隐怎能畅所欲言。

    梦黎从阳台找了一个装草莓的小桶,盛了半桶水把翠菊放入桶里,那时候漫山遍野的翠菊,她以为她这辈子都是个工具,无路可逃,实际她是个懦夫,到现在都不敢把那段经历告知于人,她只记住了他,他究竟是不是他,是不是。

    厨房里的男人会是他吗?邪恶与正义怎可能毫无违和的在同一个人身上呈现,挂在简易衣柜里的国际蓝,银光闪烁的警徽,嘲讽写在脸上,梦黎转身投向男人的怀抱。

    “梦梦,吃饭了。”

    发旋处丝丝热气,梦黎闭眼顺势把耳朵贴在男人的左胸处,右手伸进男人的后腰,碰触那颗黄豆大小的痦子,梦呓般轻声呢喃着,“南队长,你的心跳有些快。”

    “梦老师都是这样与人交流的?”南柯低头轻吻着梦黎的发顶,这女人是毒,他身处悬崖,她想将他推入深渊,他也甘之如饴。

    “我的母亲是三线小明星,她死了,她的年纪只比我大十七岁,她死的时候应该不到35岁。”

    梦黎费力推开南柯,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姥姥姥爷很久之前就跟她断绝关系,他们一直在国外生活,你知道的,我的父亲是梦绍霖,致力于癌症药物研究工作,很不幸,他也去世了,警察说他自杀,我不信,我不相信,最后法院结案了。”

    “你,梦黎,不会想让我给你捋案子,才和我发生关系吧,”南柯回盯着那双空洞看不到底的眸子,碎裂的声音在胸腔里叫嚣。

    “没有,我只想做个铺垫,你都不问问我之前有没有男朋友,不问问我的身体为何如此痛快的接纳你,还有我经历过几个男人,我从几岁失去童真.......”

    “别说了,我不想听,”南柯再次将梦黎纳入怀中,声音低哑似困兽,“我说了,我不在乎,我喜欢你,我特么爱你,你的身体我不在乎,你有抵触,我们可以不做,真得,可以什么都不做的。”

    “你都不问问,最初一段时间我靠什么过来的,我那段无助的日子,我花的钱,是怎么得来的,我卖身得来的钱,你都不问问我,南柯,你凭什么喜欢这样的我?我穿着你送我的衣服,所有的人眼前一亮,我们一个月的工资被我穿在身上,看她们流露出羡慕的表情,南柯,你猜,我高兴吗?”

    南柯的心碎了,头皮发麻,他无言以对,怀里的姑娘她究竟要做什么,她是不是想杀了他,让他死很简单,何故如此,他不确定梦黎的意图,他变成了一个榆木疙瘩,无法分析,无从下手。

    “十万块现金,是我卖的钱,我到现在都不敢回去之前住过的房子,哪怕它的面积很大,衣柜里挂满了漂亮的衣服,吃饭的碗是景德镇的制定款,连筷子都是纯银的,随便一个抽屉都会有大量的现金,我妈的首饰也值不少钱,八年了,我都不敢踏入半步,或许现在很多物品已经长了毛,我害怕那个地方,我亲眼见过我妈犯病的模样,那时候他们大人的事情我不懂,不懂,那是个噩梦,南柯,我现在懂了,我就是个悲剧,南柯,我只是个轻易被弃掉的棋子。”

    “梦梦,我不在乎,你的过往我不在乎,我不问,你也不要再说了,我们好好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和你去扯证,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

    “想要的生活?”梦黎笑了,双手握拳,紧紧地环抱着面前的男人,稍不注意他会逃掉,她便再也找不到他了。

    阳台照进来的月光惨淡凄凉,南柯躺在客厅的拼接泡沫上,如一具躺在棺材里的死尸,这又是一个难眠的夜,豆芽菜和梦黎各自睡着了,压在心底的烂事已变成毒疮。

    梦绍霖守住了最后的底线,那个傻姑娘永远不会知道她的母亲是注射过量毒品死亡,不知道她的父亲真得是自杀身亡,不知道那栋别墅会有人定期清扫并且早已转到了她的名下,然而,她的确是枚棋子,是建立在肮脏欲望之下的棋子。

    第二日,梦黎早早起床做早餐,她心情很好,昨晚好像睡得特别香,一觉到天亮,豆芽菜还在睡觉,客厅里空无一人,她不确定南柯是不是出去晨跑了,但是这样的生活的确使她心安。

    六点十五分,梦黎把南梦泽叫醒,跟着有开门的声音,一头汗水的男人正朝着他们微笑,那个笑容她见过,发自内心的笑意真得可以使人流泪。

    “哥,你跑回来了?”南梦泽揉了揉眼睛看着餐桌说道:“我不管了,我就叫嫂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家是不是也得装修装修,我也想带着同学来家玩。”

    “好,”南柯看向梦黎,一副乞求的模样,“梦老师什么时候搬过来?这几天,我着手拾到拾到。”

    梦黎没搭话,人离开客厅去厨房忙活,南梦泽做了个丧气的表情去厕所洗漱,南柯讨好般也跟着进了厨房,大清早跑完步,一进门能看见心尖的女人,还做足了早餐,照谁说心里不裹着蜜?

    “梦梦,怎么,不高兴了?”南柯上手揽着梦黎的肩膀。

    “没有,”梦黎否认。

    “没有?”南柯用力裹了裹,拿下颚顶住梦黎的脑袋,“不想搬过来我可以两头跑,这样的话,小泽又要过回之前的生活,我可能控制不了,梦老师已经把我魂收走了,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办案子,这脑袋里全是黄色废料。”

    “黄色废料,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真是有损职业形象。”

    “职业形象与这个有什么冲突,没有这些个带颜色的废料,怎么延续生命,繁衍是不可代替的精神,是动物的本能,是存储于基因的本能,是生物进化过程中身体产生的机制,是不会因为思维的转变以及外界因素磨灭的。”

    “好好,南队长,您说的对,那么现在您可以去洗洗身体,我们吃早饭吧,毕竟填饱肚子也是生物进化过程中身体产生的机制。”

    “汗味很难闻对吧,”南柯掀衣服拿鼻子嗅了嗅,腹部肌肉似巧克力块,梦黎本能地拿食指戳了戳,这是男性的躯体,充满力量的阳刚。

    突然的举动使得南柯汗毛陡立,眼神从清明变为深邃,这便是生活的常态,是爱情的模样,是爱人之间的互动,不带任何色彩,只是本能的表达,他是她的,她可以任意触摸,哪怕拿着再锋利的锐器一点点划烂捅破,他都不可能说一个不字。

    他环着她,蜻蜓点水般吻着她的脖颈,她的温顺给他无限力量,她邀他嬉戏纠缠,彼此给予更深的探索。

    “哥,我先吃饭了,”南梦泽在客厅大声吆喝了一声。

    情欲冲脑的二人被吆喝声打断,梦黎尴尬地看着南柯,涨红的小脸,被揉乱的头发,他们的世界一定充满了旖旎之景。

    卡点上班对于南柯还是头一回,在队里,大喇叭的角色临不到程涛头上,但是这次程涛当了一回超级大喇叭,人逢喜事精神爽,南柯又一次被推上巨浪之巅。

    南队有媳妇的消息不胫而走,雄性物种盘踞大半江山的三分地界,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巴巴的瞅着这个即将脱离苦海的男人。

    动物界的雄性大部分比雌性好看,转到人类这里恰恰相反,男人从雄孔雀变成了雌孔雀的外表,从雄赳赳的大公鸡变成只知道咕咕下蛋的母鸡外表,没办法拿房子、车子、钞票这些附加条件给自己贴金。

    队里的工资就那些,早些年跟着沾光,还能分套福利房,如今没有了优惠政策,学区房压破头,单凭母鸡外表,脱离苦海的日子遥遥无期。

    南柯命好,光拿外表一项便能满足大部分女性的审美,能力、房子、钞票都是附带的,有没有根本不重要,一副好骨相吃喝一辈子。

    “涛子,坦白从宽,你是不是又放我闲话了?”南梦泽翻着手里的资料,技术科水平不赖,一个晚上,把需要的资料全都收集归拢。

    “南队,没,哪能,”程涛心虚,嘴上硬撑,“我就跟小吴说了一嘴,转脸功夫全知道了,这赖不着我,九点来队里您还是第一次,怕唠话柄,咱稍微收着点。”

    “哼,你小子还给我上课了,那我谢谢你,怎么办,今天这案子又有了头绪,再给他们留个唠话柄的机会,”南柯起身拿资料抡了程涛的脑袋瓜子,“咱去金顺小区探探风去。”

    “南队,去金顺小区探什么风?”

    “你小子有没有认真看资料,当天与马辉一起战局的IP就在金顺小区,我笃定那个和他一起游戏的玩家有我们需要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