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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汐颜和彩宣一起去而复返,彩宣帮炎无忧手指涂了药。炎文贵又让府内小厮们玩灯楼下放了烟火花炮,众人看了说笑一番方散了。回自己院子路上,炎无忧偷偷把汐颜耳后吻痕事对她说了,把汐颜羞得了不得。好是夜里,看不出脸上羞色。不过第二日起来,慕汐颜除了穿上高领袄儿以外,竟是一整日都不曾出自己房中,只看着山茶和腊梅帮自己收拾衣物。
这中间,炎无忧来她房中瞧了她一次,仿佛知晓她羞涩似,和她说了些玩笑话方回去了。炎无忧房中,丫头们为她收拾东西多,除了衣服首饰,还有书籍文房等等。忙乱了一日,到晚间罗氏又让两人到前面正房中赏月吃晚膳。
正月十七,汐颜和炎无忧一起到前头罗氏正房中请安吃过早饭,正陪罗氏偏厅中吃茶说话,便有外头丫头杏花进来向罗氏禀告:“太太,大奶奶娘和祖母来拜见夫人并求见大奶奶。”
罗氏一听便说:“请进来。”
杏花应了声,“是,夫人。”转身去了。
罗氏看汐颜一眼,只见她面儿上既有惊色,又有喜色,便笑道:“媳妇儿,今日真是个好日子,你娘家人来瞧你了。”
汐颜欢喜得点头,两眼直往门帘处看去,巴不得早些看到祖母。自从离开浚县嫁到洛州已是小半年了,就算做梦她也常梦到祖母。原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随大小姐离开洛州去京里,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再看一眼祖母了,没想到爹爹这么就升任了洛州同知,带了家里人来洛州,这既让她意外也让她欣喜。
炎无忧端着茶盏也颇有兴趣得看向门帘处。平时和汐颜说话时,也常听她提起家中祖母,一说起祖母,脸上笑容也要多些。今日她祖母来了,想必会异常高兴吧。
低头喝了半盏茶,就听到外头廊子下传来数人脚步声和窸窸窣窣衣裙摩擦声,随即门首帘子被打起,杏花前引着两位妇人走了进来。走前头妇人年约五十开外,头发花白,身穿驼色葫芦双福袄,后头跟着妇人三十来岁,梳着高髻,上插两枝金丝菊花簪,身穿秋香色菊花纹样袄。
两人被丫头杏花引着到偏厅中,随即杏花向上头坐着罗氏蹲身行了福礼,站起来转脸看向着刘氏和吴氏道:“上头坐着便是我们府中太太。”
于是刘氏和吴氏忙向罗氏蹲身行礼,口中道:“民妇刘氏见过夫人。”
罗氏起身,走到两人身前,伸手扶起两人含笑道:“亲家请起,媳妇儿嫁进来后,得了她命中金气儿,我孩儿病便好了,说起来真是感激不。原该上门致谢,但你们浚县,隔得远,我这里府中整日事多,走不开,便没得空来。如今你们来了洛州,隔得近了,以后还需多走动才是。”
这一番话罗氏说得极为亲热,让人听了心里很是熨帖。刘氏和罗氏自然是再次称谢,汐颜随即站起来向两人行了礼,向罗氏介绍了自己祖母和嫡母,才又满面喜色坐下。无忧也站起来向两人欠身致意,刘氏和罗氏虽然听说过她,但这是第一次见到,一见之下,不由得暗暗吃惊,这位知州府大小姐竟然比传说中加容貌倾城,气度高华,怪不得炎知州夫妇*如珍宝,这样女儿任是谁也会疼得似自己眼珠子一般。
罗氏请两人一旁紫檀圈椅上坐了,将厅中坐着王姨娘和焦姨娘介绍给刘氏和吴氏,彼此行了礼后。罗氏又命人沏茶来与两人吃,说些闲话。
原来慕嗣成年后升了洛州同知,初十举家迁到洛州城,安定下来后,刘氏便说要去瞧自己孙女儿汐颜。因为汐颜嫁到洛州知州府后,并没有一封书信回来,她心中担心自己孙女儿,不知道她嫁为人妇可过得好。慕嗣成知道这事瞒不过了,这才把汐颜嫁给洛州知州嫡长女冲喜事告诉了自己娘亲。刘氏听了自然是又气又怒,将慕嗣成两口子叫到跟前来狠狠责骂了一通。
慕嗣成和吴氏心虚,一声儿不敢出,由着刘氏责骂。骂完了两人,刘氏便说要去知州府瞧汐颜,若是她过得不好,就是拼了一条老命也要把她接回来。
“娘,您消消气,待过了十六再去瞧汐颜可好?虽说汐颜是去为炎知州*女冲喜,但好歹也是救人一命,再有,炎知州曾对儿子说过,汐颜嫁进去当她是真媳妇儿一般待,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慕嗣成跪地上向着刘氏磕头道。
吴氏也旁边跪着道:“婆婆,汐颜三年后从炎知州家里出来,炎知州定会为她寻一门儿好亲事。虽说听起来不好听,但还是实惠不是……”
刘氏坐着流泪,知道是自己儿子和儿媳妇为了官位财帛将汐颜“卖了”,但此时这事已然既成事实,无法挽回了。眼前两口子骂也骂了,只差没有拿棍棒加身,唯今之计也只有去炎知州府中看汐颜可过得好,再想法子了。
洛州风俗,正月十五元宵节过了,还有正月十六赏月才算是年正式过完了。所以一过了正月十六,刘氏一早起来收拾好了,吴氏便陪着她出了门儿,上了马车到知州府来探望汐颜。进了知州府后,到偏厅中拜见了当家主母罗氏,见她贵气逼人,但言语间颇亲切,刘氏才算放心了些。待到见到汐颜,只见她气色比娘家时还好,小半年不见,似乎长高了些,容色美,穿戴也如这府中其她人一般华美,至少从外头看起来她这府中仿佛过得不错,刘氏一颗心便又放下了些。
吴氏虽然家里跋扈,但进了知州府后却是大气儿也不敢出。等到见了庶女汐颜,见她似乎过得好也松了口气,说起来她还是怕婆婆不依,真要到知州府中闹起来,耽误了老爷前程,那以前绸缪算计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想一想也是后怕。如今看起来,汐颜似乎知州府中过得不错,她又隐隐羡慕起来,打定主意要讨好汐颜得些好处。
“媳妇儿,既然是你祖母和母亲来瞧你,你便带她们去你房里瞧瞧罢,我知道你怕是有一箩筐话要和你娘家人说哩。”小半个时辰后,罗氏笑着对汐颜说道。
慕汐颜心中早就巴不得和祖母说些私房话,见罗氏这么开口,自然是异常欢喜,便站了起来欠身道:“多谢婆婆体谅,我这便带她们去我房中。”
罗氏挥挥手道:“去罢。”
随即汐颜便带着祖母刘氏和嫡母吴氏起身辞了罗氏等人,出了罗氏正房大院儿往后头自己房里去。进到自己房中后,丫头腊梅和山茶进来拜见了刘氏和罗氏,奉上茶退了出去,汐颜这才和两人说起话来。
刘氏拉了汐颜手红了眼圈儿问:“好孩子,你告诉祖母你这知州府中可过得好?若是不好,祖母这就去要那知州夫人退亲,接你回去?”
汐颜还没说话,一旁坐着吴氏早吓了一跳,忙看着汐颜道:“女儿,你可不要胡说呀,我瞧着你这府中和其她主子们穿戴都是一般,想来是过得好……”
刘氏瞪吴氏一眼,“我问汐颜,你乱接什么话?”又转眼看向汐颜,一只手汐颜手背上轻拍安慰道:“孙女儿,你就实话实说,别怕啊,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拼着这条老命不要,祖母也要为你做主……”
汐颜心中很是感动,到底自己祖母是疼自己,又有些不安,祖母年纪一大把了,还为自己操心。
“祖母,我这里过得很好,真,这府中从公婆到姑娘,再到府中丫头仆妇都对我不错。”
汐颜此话一出,吴氏先高兴起来,“我就说嘛,女儿这里定然是过得好。”
刘氏直直得盯着汐颜眼睛,生怕她说得是违心之言,但见汐颜眼底没有一丝躲闪,反而有些甜蜜和满足,说话声音也没有任何一丝异常,那疑惑才消散了去,但仍是有些不确定得问:“孙女儿你没有骗祖母罢?”
汐颜反握了刘氏手郑重道:“祖母,你放心,我说得都是真话,没有骗你。”
刘氏得了这话,又继续看了汐颜一会儿方信了,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道:“好……好……孙女儿这一说,我总算放心些了……”
汐颜又问了些家中其他人境况,吴氏说都还好,只是又不免提起家中艰难话。汐颜听了想了想,还是开箱子拿了四十两银子出来交到刘氏手中道:“祖母这些年很为汐颜和一家人操心,这点儿银子祖母拿去,但凡缺个什么,让母亲为你买来添上。”
刘氏推辞不要,吴氏两只眼早落到银子上,便伸了手去接。刘氏见状,将她手拍开道:“你们两口儿好意思还来接这个银子?汐颜这银子是怎么来,你们心中清楚。”
吴氏明白婆婆这是说她和老爷卖了汐颜,于是只得讪讪得缩回了手。
“祖母,这银子你拿着,明日我要陪姑娘上京里去考女科,还不定什么时候再回洛州呢。这些银子是孙女儿一番心意,无论如何祖母得成全,我这府里也用不上。若是祖母不要,孙女儿心中不安……”汐颜仍然将银子往刘氏手中塞。
又推了一会儿,终究是推不过,刘氏接了汐颜银子。其实刘氏也知道这是汐颜好意,四十两银子自己手中,吴氏自然是上赶着巴结,照顾起居为殷勤,自己要添买些什么也为方便。
“说起来,祖母和母亲来得巧,若是过了今日,明日来便看不见我了……”汐颜见祖母接了银子,心中欢喜,便和两人说起要进京事。刘氏和吴氏接着这话头,三人家长里短唠了起来,说着说着,竟是说到了晌午。
于是汐颜便留两人吃饭。炎无忧知道汐颜晌午要待客后,特意命小厨房添了些菜色送到汐颜这边儿,自己到前头罗氏房中陪她吃饭。
罗氏和炎无忧吃完饭,坐东次间里暖炕上吃茶说话,忽见帘子一挑,自己房中丫头杏花进来蹲身行礼道:“太太,王姨娘房中丫头鹦鹉来了……”
“让她进来。”罗氏吩咐道。炎无忧有些好奇看向自己娘亲,见她眼眸中似乎有寒光一闪,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笑。这是?
鹦鹉躬身进来后,先向着罗氏和炎无忧行了礼,见罗氏向她招手,方走到罗氏身边儿附耳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随后罗氏点头说了句:“去罢。”
炎无忧见鹦鹉却步退了出去,不由得看向罗氏问:“娘,可是有什么事么?”
罗氏端起炕几上茶盏慢条斯理得喝起茶来,好一会儿才说了句:“你别管,一出好戏就要开锣了……”
“哦?”炎无忧眨眼想想,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但又不确定。
王姨娘房中,孙芸儿才从外头进来,见王姨娘吃过晌午饭,正吃茶。
见孙芸儿进来,王姨娘让她坐自己旁边一张椅子上,又让丫头去泡了盏香茶奉上。
“婉桐,这两个多月可真难熬,好容易总算过完年了。要不是绫罗阁中绣活多,有事忙,这日子真不知怎么捱?”孙芸儿喝了几口茶,将手中茶盏放下,一伸手将王姨娘一只手拉到手中握住切切得说道。
王姨娘由她握着一只手,伸出另一只手她额间一点媚笑道:“你不管什么时候,再忘不了说这些……”
孙芸儿见她这么笑,心中早火热起来,将握住王姨娘手往自己跟前一拉,将她硬生生拉起来,按到自己腿上坐着,另一只手抱紧她柔软腰肢,凑唇过去她耳畔一亲哑了声问:“心肝儿,难不成你不想我?”
王姨娘转眼看她,媚眼如丝,慵懒道:“你说呢?我早等着你来。两个多月前,我写了信叫你去交给我大哥,你这一去到这个日子才来,我还不知道到底我大哥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一日我从你这里出去,便去你大哥宅子里将你写信和那五百两银子银票交给了他,又把你交代话都对他说了。这一回我来你这里之前,昨日专程去他那里问了,他说都让人办好了,叫你放心。”孙芸儿接话道。
王姨娘闻言勾唇一笑,眼中眸光倏然一冷,幽幽道:“我这一回双管齐下,我就不信她那孩儿有这么好命。”
“双管齐下?婉桐,你到底做了什么?可有把握?”孙芸儿疑惑得问。
王姨娘勾住她脖子凑唇过去亲她眼睫,喃喃道:“你别管……这会子我总算放心了……”
孙芸儿闭眼享受着她温柔,一只手不免抚上她高耸胸前,隔着衣衫轻抚揉捏。
“你心放下了,我这心可还没着落,不信你摸一摸……”孙芸儿又拿起王姨娘手往自己胸口一放,调笑道:“跳得不?”
王姨娘顺手她胸前一捏,低声道:“整日家没正经……”
“对着你想正经也正经不起来……”孙芸儿喘气道,一面贴上去和她吻一起,一面抽出手去她解开她领扣,扯开衣领,将手从衣领处探入胸前,大力抓握拨弄起她胸前丰盈来。
不一时,两人皆已动情,便相拥着往八步床上去。上了床,彼此宽衣解带,孙芸儿压王姨娘身上,使了手段,力得要她身子,弄得王姨娘欲|仙欲|死,压低了声音浪|叫不已……
房中春|色旖旎,呻|吟喘息声不绝于耳。
忽然“砰”地一声紧闭着门扇被大力推开,将正床榻上火热欢*王姨娘和孙芸儿惊得停住了动作,王姨娘蓦然火起,爬起来隔着帐幔厉声喝道:“不是说午睡时不许来打扰么?是谁,不懂规矩,看我不揭了你皮!”
“啧啧啧,瞧瞧,淫|妇与人通|奸,这气势还嚣张跋扈得紧。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揭了谁皮?”
罗氏冷冷声音突兀地门扇处响起,逼退了一室春光,将王姨娘和孙芸儿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