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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大婚,从一早上天便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细雨绵绵,如飘飞柳絮,缠绵人心头,虽然天气不好,但婚期照常进行,一大早,瑾王府丝竹之声不断,大开正门迎接宾客,一时间整座王府热闹非凡。
清院中,玉钩弹琴,琴音渺渺,彻骨寒意指尖挥散开来,她玉钩不稀罕王妃之位,可是她想远离这一切是非。
小菊立于她身后,不敢多说什么,怕挑起玉钩伤心处,这远远近近传来声音无不宣告瑾王府喜事,显得清院凄凉,三个丫头默然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静听着玉钩琴声,这琴声被喜庆乐章掩映了下去,只有她们两个人欣赏,一曲终了,玉钩站起身,深呼吸。
“好了,我去练武了,你们准备一些早膳,送到婆婆房间去。”
这欧阳离烟虽然把她们囚禁清院中,却没打算把他们饿死,还会定期让人送粮食来,所以她们衣食住行暂时无忧。
“嗯。”小菊点头走出去,门外一阵惊天动地响声,几个下人抬头一个黑色笼子停花厅门前空地上,小菊惊讶叫了一声。
“玉钩,出来了。”
玉钩和小蛮奔出去,看着一个大笼子停放门前空地上,上面盖了一块黑色布,遮盖住笼中物,一股不安立刻笼罩玉钩心头,这是什么东西?眼神幽幽开口。
“这是什么?”为汉子眸中有一种不忍,但还是恭敬开口:“禀十夫人,这是王爷心爱宠物,王爷说,从此后由十夫人代为照顾。”说完一掀黑布,露出了铁笼子,笼中竟装着那条爬上玉钩床榻大蟒,此时那蟒挑起头,吐着血红信子,泛着莹莹绿光眼眸紧盯着三个女子,垂液从唇角留下来。
玉钩和小菊还有小蛮吓得同时倒退了一步,尖叫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禀十夫人,这是王爷意思,这条蟒叫黑头青,以前是我们几个照顾,但王爷今儿个有命令,从今天开始这条黑头青归十夫人照顾了,王爷还说,王爷还说?”那条汉子有点难以启齿,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如此折磨十夫人,既然十夫人偷情,他完全可以把十夫人休了,为什么贬为妾还虐待她呢?
“还说了什么?”玉钩紧揪着衣服,沉沉开口。
“说这条蟒和十夫人命连一起。”那汉子说完不敢看十夫人惨白脸,飞退了下去。
玉钩仰头望向天,惨然笑,眸中却是一抹狠厉,欧阳离烟,你看到了吗?天流泪,你以为你们会幸福吗?你竟然能把一条人命比作蟒命,你可谓残暴至极,这样人根本不配为储君。
“玉钩,这可怎么办啊?”
小菊恐慌开口,指了指仍翘着头大蟒,盯着她们三个,恨不得一口食了她们样子,蛇身盘笼中,巨大无比,她们拿什么东西来喂养它啊,这么大要吃多少东西啊。
“由着它吧,既然他让我们喂养,我们只要不把这条蟒饿死了就成,现各人去做各人事。”玉钩说完,头也不回往后院而去,小菊和小蛮哪里还敢呆这里,早飞溜向厨房去了,空地上只留下一条蛇淋浴。
雨雾如丝,林木青青,苍烟蔼蔼,青泽之处,有一窈窕秀美影子,纵剑飞舞,绣衣如雪,周身雨雾淡淡,有如轻纱笼体,萧杀凌寒挥舞着手中宝剑。
行云流水,气定神闲,一套剑法已娴熟演练下来,可看出她天赋是相当高,很多人看不透奥妙皆悟出来了。
玉钩练了一会儿剑法,见小菊端着婆婆早膳走了过来,收起宝剑走过去,这宝剑还是将军府东西呢,因为苏采雪会武功,二夫人准备嫁妆时候竟然准备了一把宝剑,大婚带这东西可不吉利,不知那二夫人是咋想,玉钩不知道,这是苏将军让放。
“早膳好了吗?”
“嗯。”小菊点头,两个人推开门一先一后走进婆婆居住小屋,婆婆躺床榻上,脸色淡淡望着玉钩。
“外面是怎么回事,好像很热闹?”婆婆关切话一响,玉钩眼泪便溢眼眶里,她和别人可以装,和婆婆却没办法装,她不痛苦欧阳离烟另娶她人,那样自私男人,就算这个女人,早晚有一天也会受到惩罚,她痛苦是对事情无力感,她想出王府去,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婆婆?”
玉钩哽咽着开口,本来想让婆婆过得舒服一点,没想到却让她受罪来着,自己还真是罪过。
玉钩身后小菊端着托盘走到婆婆面前,一边把托盘放下来,一边开口:“婆婆,你不知道,今日是王爷再次大婚日子,府里正热闹着呢。”
婆婆一下子就明白玉钩为什么伤心了,眼神陡狠厉起来,皱眉冷哼:“可恶男人,不要也罢,玉钩过来。”
玉钩走到婆婆窗前,婆婆望着她柔声劝慰:“别伤心了,男人都是负心汉,我们犯不着为了这样绝情男子伤心,我们要活比他乐,开心才是。”
玉钩点头,婆婆说话很多,为了一个绝情男子伤心是多么不值当啊,女人应该活开心才是真,可是现她武功内力不大,根本没办法对付高手。
“婆婆,我不伤心,可是我把剑法练纯熟了,内力却提升不上去,这一时半会学了只怕也没有用。”
婆婆一听玉钩话,脑门冷凝下去,略一思索:“你别急,要是有个人帮我走一趟就好了,但我们都出不去,这怎么办呢?”
“婆婆想做什么?”玉钩奇怪问,婆婆沙哑声音响起:“如果有人来看你,你可以拜托那个人去一个地方帮我取一瓶药吗?”
“好,你说,只要有可以拜托人,我一定帮婆婆。”虽然这可能性不大,但玉钩还是不想让婆婆失望,便应承下来。
“到万鹤楼找老鸨,拿一瓶万元神丹,那是我之前存放她那里。”婆婆开口。
“好,只要一有可靠人,我就让他帮我去拿进来,婆婆放心吧。”玉钩点头,伸出手去扶婆婆坐起来,和小菊两个人伺候着婆婆用膳,婆婆食量并不大,只吃了一点,便摇头表示饱了,小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张口想问问婆婆,那蟒蛇正常性吃什么东西,但玉钩没让她说出来,摆手阻止住了她,婆婆有些诧异却什么也没说,她知道玉钩生活这里不容易,一定还有很多折磨人事等着她,可恨她现是废人一个,否则岂容人欺负玉钩,她可是无影楼当家楼主,不说天下一高手,可也算顶尖高手,想杀一个人易如反掌,可现竟然毫无办法可想。
“玉钩,不管什么事,你要看开点,没什么事可以难倒你,婆婆相信你,婆婆还等着你给婆婆报仇呢。”婆婆只能拿话安慰她,提醒她身上还有责任,只有一个人身上有责任时候,她才会有勇气活下去。
“是,婆婆,我记得呢,我答应了你事不会忘,只要我有能力帮你时候,一定会为你报仇,拿回那个无影楼。”玉钩庄重点头,虽然目前她对无影楼没有概念,也不知道无影楼仍东晋国有实力杀手机构,但既然她答应了婆婆,就一定会帮她拿回来。
“乖孩子,你这样说,婆婆就放心了。”婆婆放心是她能这样想,必然会经受住种种磨难。
玉钩和婆婆招呼着退出来,小菊留房间里伺候着婆婆别事情,前院,那条蟒蛇仍狰狞翘着头,玉钩没看到它一次,便会想起它半夜爬上她床事,恨不得杀了它,可惜她现还没有这个能力,不过不代表她将来没这个能力。
“畜生,你等着,我会杀了你再走。”恨恨抛下一句,玉钩头也不回走进屋子里。
瑾王府大厅,身着大红袍欧阳离烟狂傲迎接着宾客,一身喜气,笑意盈盈,本就是角色男子,再加上好心情,使得他整张脸好似明月一样耀眼,就是来往宾客都看呆了眼,可大家都知道这个王爷心狠手辣,所以不敢多看。
南来北往商贾,还有朝中各个大员,一大早便过来捧场,爽朗笑声不断,飞跃到各处,弥漫整座王府中,这是以往从没有过事,王府那些侍妾,人人心惊胆战,这一次真是不一样了,原来王爷心中有喜爱人,那个人就是风轻霜,霜阁也是为她所建,王爷那样人竟然亲手为人建一座霜阁,可见那女子他心目中分量,这瑾王府还有她们位置吗?她们宁愿王爷无情啊,那样就可以雨露均沾了,而不是这样独喜一人啊。
可是今日却是欧阳离烟开心一天,八年来他终于信守承诺了,当年一言许她为妃,今日终于成真了,笑从唇角边漫延开来,整张脸如沐浴晨曦中迷离花朵。
欧阳离烟正和宾宾说话,却见到云千倾走了进来,立刻示意管家把客人领到客厅去,自己迎过去。
“怎么样?”
云千倾被他派出去找人了,他母后娘家人,当年被先皇贬到幽州去了,这次他秘密派云千倾去联络他们,他们一定会暗地里助他,只是不知道李家有没有什么可用之材。
丞相之子云千倾一脸兴奋,这次他是不负辱命,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王爷不知道呢,李家幽州,竟然秘密组建了一支队伍,实力非常庞大,英勇无比,我已经见过了,真是相当不错。”能让云千倾赞赏肯定不错,欧阳离烟蹙起眉松开来,眼里染起光亮,没想到舅舅们还有所准备,真是太好了,他一定会拿下江山,为母妃正其名,那个可恨女人,他是不会放过,不但夺了母妃位置,害母妃自杀,还想染指他,他十六岁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半夜潜进他勤工,意图染指他,被他拒绝后,竟然连夜派娘家人追杀他,就是那时候他遇到了轻霜,后来父皇派兵出来找他,他回宫了,对于当年事,父皇什么也没有和他说,他不知道他都听到了些什么,但他们父子之间有了一场隔阂,这就是一直以来他没有被封为太子原因。
不过该他东西,他会拿回来,欧阳离烟唇角浮起阴狠残酷笑。
“好,去喝酒吧,今日是本王大婚。”
欧阳离烟挥手,云千倾点走向大厅,虽然很奇怪他出去一趟,王爷又再娶了,而且很高兴,苏采雪怎么样了,不过这是王爷家事,与他何干。
正这时,府门外响起叫声。
“花轿到。”这声提醒了欧阳离烟,今日是他大婚之喜,再加上云千倾刚才消息,不能不说是二喜临门,周身喜气洋溢,王府管事奔到近前,恭敬开口:“王爷,花轿到了,王爷该踢轿门了,别让王妃等久了。”
“嗯。”欧阳离烟狭长凤眉轻挑,喜气沾染,眸中是炽热光芒,应声和管家往王府门外走去,那些宾客一听到花轿临门,都出来跟着王爷身后一起往大门外走去。
细雨菲菲中,鲜红花轿停门前,长长蜿蜒如蛇队伍静立着,街道两边是无数油布花伞,伞下是关切着此次婚事人群,没想到两个月不到,瑾王再次大婚,以前好歹有一段时间,这一次却如此之短,听说苏将军女儿偷人被王爷逮了个正着,王爷不但不怪她,还留她府里当个侍妾,不禁深叹王爷宽宏大量,看来先前疯了傻了人都是没办法事,王爷也都养着呢。
这一次和以往又有什么不同呢,静立着看到瑾王欧阳离烟笑意盈盈从王府大门走出来,如天神一样俊美,红色喜服映衬得他肌肤如雪,丝如绸,细雨中,一身荣宠不凡走向花轿,踢了轿门,亲手把娘从娇中搀扶出来,这是以往从没有过事,围观人群出一声惊叹,这轿中人真是何其幸运啊,得到王爷如此恩宠。
欧阳离烟一身喜气牵着风轻霜手走进了瑾王府大门,大门两边围着很多宾客,恭维声不断,热烈而持久,红盖头之下风轻霜一脸幸福,甜蜜跟着前面人走进自己梦想了多少次豪华府邸。
今日皇上和皇后没有来,只派了侍仪官来主持婚礼,七皇子和离月公主代表皇室过来了。
大厅之上,主持侍仪官,一脸严肃主持着婚礼,宾客一片肃静,等到礼仪官一声送入洞房,大家不由都笑了起来,瑾王欧阳离烟亲自把娘子送进了霜阁。
一时间,整座王府沸腾起来,热闹声不断,七皇子把离月拉到一边去,小声嘀咕。
“我们去看看皇嫂吧?”
离月知道他说是谁,点了点头,这种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正好可以去看看采雪。
“走吧。”两个人乘着管家没注意时候,悄悄离开了大厅,往偏僻后院而来,一路上遇到下人都恭敬打招呼,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谁不认识啊。
清院门前,月津恭敬行了礼,听说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要进清院,立刻头大了,这七皇子见了倒没事,因为他本就不认识苏采雪,如果离月一进去,只怕就会认出苏采雪其实是假冒,这件事若是闹大了就会惊动皇上,月津哪里敢马虎,立刻沉声拒绝。
“臣奉王爷之命,任何人不得进清院,请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见谅。”
月津一边说一边拿眼神示意其中一个侍卫去禀报王爷,自己这里应酬七皇子和离月公主,这次如果王爷不来,没人能阻止得了这两个皇室人,别看七皇子心思单纯,可有时候很倔傲,不是他一个小小侍卫能阻止。
月津话音一落,七皇子果然脸色沉下来,冷冷开口。
“月津,你好大胆子,动不动就把我皇兄抬出来,就算皇兄这里,难道我看一下皇嫂,也有什么错不成?”
“属下只是执行任务,不管别,请七皇子和离月公主不为难下。”
月津只能这么说,就算现七皇子杀了他,他也不敢放他们进去啊。
“七皇弟,既然是皇兄意思,我们不进去就是了。”离月性格一向温和,见月津坚持,也不想为难人家,掉头望向七皇子离歌,可惜离歌偏不吃这一套,虎着脸摆明了要硬闯,看他能耐他何。
“皇姐,来都来了,怎能不见呢?我们进去,看这家伙能拿我们怎么样?”
月津脸上冒出冷汗,王爷怎么还不来啊,他可不敢真伤了七皇子和离月公主啊,只能以身体挡住七皇子接下来动作,七皇子一怒,顺手从月津身侧抽出宝剑指着月津:“你个蠢奴才,看我不杀了你?”
月津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便传来生冷声音:“这是做什么?”
“王爷?”月津松了一口气,王爷总算来了。月津退开一步,王爷来了,就没他什么事了,七皇子一听到声音,飞掉转头,生气开口:“皇兄啊,你这个狗奴才该好好教训教训了,一点规矩也没有,我们想看看皇嫂,他竟然阻止。”
“这是皇兄意思,今日是皇兄大喜日子,你们两个来这种地方,不是让皇兄心里添阻吗?”欧阳离烟话里有怒意,脸色不好看,离月和七皇子看到他怒了,倒也不好说什么,后只得善罢甘休。
“好了,我们不看她就是,走吧。”七皇子无奈开口,虽然如此说,不过心里却浮起疑惑,为什么皇兄不让他们见皇嫂呢,究竟这其中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秘密,脸色忽明忽暗,他身后欧阳离烟眼眸同样幽暗无比,唇浮起凉薄笑意。
一行人回到正厅,膳席开始了,管家领着王府人开始安排座位,一片忙碌,临时抬建起来台子上,有人正上面弹琴,有人跳舞,台子下面老少爷们顿时眼里放光,纷纷抢着坐下来,那是一边吃喝一边欣赏美人,好不活。
这一吃,足足吃到大半夜方散,众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由王府管家叶畅一一安排出府,府门外有各家马车候着。
欧阳离烟天一黑便进了霜阁,掀掉了娘子头上红盖头,疼惜问。
“饿了吧?”
风轻霜娇羞摇头,一脸幸福,这一天她盼了好久才来到,一直以为是一场梦,刚才乘他不,掐了自己几下,直到感觉到疼痛才知道这不是梦,她是真嫁了,嫁给了想嫁男人,还成了王府尊贵王妃。
“烟,这是真吗?我嫁给你了。”
欧阳离烟伸出手搂过她身子,温柔她耳边呵气:“这是真,以后你就是我王妃了,这个王府里,你就是主子,想做什么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敢阻止你。”
“可是听说府里还有很多夫人?”她小心翼翼开口,试探性地说,嫁了心里却多了患得患失,倒不似之前没有嫁,也懒得去管他那些女人。
“她们都不是霜儿,霜儿放心吧,如果有谁不守规矩,可以重重惩罚。”欧阳离烟一听到那些女人,眸子便换上狠厉,沉声开口。
“好了,我不好,不该提那些扫兴事,烟别想那些了,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吧。”风轻霜心里闪过高兴,技巧转换话题,她一直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怎么做,不会蠢到惹他心烦。
欧阳离烟听到她饿了,抛开不高兴情绪,笑着开口。
“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来?本王陪你。”亲手倒了酒,两个人执臂喝了交杯酒,仪式才算完全,风轻霜紧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这时候倒放松了,吃了点东西,独自总算饱了,接下来可是洞房花烛夜,一夜缠绵自然不成话下。
夜凄凉,雨停了,月亮爬上半空,苍穹中星星闪烁,轻风习习,小院子里徘徊,凌乱花朵开其中,渲染着小院子里仅有颜色,幽径边石隙间长出了很多青草,浅绿苔藓铺幽径上,像一条绿色带子,白露挂其中,晶莹烁华,远远望去,轻风荡碧草,旋旎成波。
玉钩一个人走杂草丛生院子里,竟不觉得害怕,这里好似就是她根一样,熟悉环境中,她披散着一头黑,着一件白色轻衫,如一缕游魂轻荡过院子里每一个角落,走得累了,坐长廊边栏柱上,仰望着天空,夜竟然蓝如此无暇。
忽然有幽幽叹息声落到她耳朵里,她以为是自己错觉,是谁和她一样心事重重呢,认真听却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她想多了,不作他想,继续看天,忽然有人声音响起,清透凉爽,像冰一样让人舒服。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鬼混呢?原来是人啊。”
玉钩心惊抬头,四处寻找,却看不到人影,这是人是鬼啊,还说她是鬼呢,她周遭,空荡荡根本没有藏身地方,除了一颗高大茂密树,大树,她陡想起什么似,猛抬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道黑色影子闪过,她身子腾空而起,轻盈往大树上飘飞,缓缓落到一颗粗壮枝丫上,她脸色恼怒冷瞪眼。
“谁?”
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长袍子,脸上戴着一个银制面具,那眸子幽深如千年古潭,带着一抹促狭笑意,浅浅开口。
“我,一个心情闷了人,四处飘荡,以为看到一个寂寞空灵鬼混,谁知道竟是一个人。”
“这里可是私人住宅,你心情闷飘到人家家里来,这算不算过分,而且还把我拉到树上来,你知道吗?我怕高,我恐惧,把我放下去。”玉钩说完伸出手抱住枝干,显出自己确实很害怕,那男子一怔,然后笑起来,眸子竟然如水一般清泽,唇浮起笑意,他面具是那种只遮住半边脸,下颌光滑尖挺,唇是薄而红,一笑,竟然让人心头温暖。
“两个心情闷人到一起说说话,不是挺好吗?”
玉钩郁闷得想尖叫,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点,要不然为啥剩小蛮和小菊她们都睡了才溜出来,这男人大半夜不睡觉无聊找人说话,可这关她啥事啊,她不想和他说话啊。
“把我放下去,我要回去睡觉了。”
“你不闷了,心情好了吗?可是我还闷着呢,陪我说说话儿吧。”他说,竟带着软软祈求意味,漆黑瞳孔中散出雾一样迷蒙,使人看不真切。
“你?”玉钩咬牙,这个无赖,他闷关她啥事啊,蒙着个脸,一定是见不得人家伙,而且她根本不认识他啊:“我没必要陪你说话吧,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陪你说话解闷儿。”
“我叫银月,你呢?”黑衣男子愉悦笑起来,不以为意开口,坐高枝上荡了起来,那根粗壮树枝轻晃着,玉钩吓得抱紧枝干:“放我下去,要不然我不会饶过你,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名字啊?”
“不告诉吗?那就算了,看你呆树上,我心情好多了,那你慢慢呆着吧,我下去了。”那黑衣男子说着,已站起了身,玉钩一急,伸手去抓他,那里抓得到,那男子早闪身往树下飘,玉钩一急,脱口而出:“我叫玉钩,混蛋,我叫玉钩,把我带下去,可恶东西,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正愤怒骂着,那黑影闪回来,并不恼她话,一伸手搂着她腰,往树下闪去,却并不急,只望着她轻柔笑:“银月如钩,我们名字多契合啊,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帮你。”
一个陌生人竟然说帮她,玉钩怔住了,不知道这男人话可信度有多少,仔细猜摸着,后小心问:“如果我有事请你帮忙,你会帮吗?”
“当然,你说,什么事情?”
银月已飘到地上,放开她身子,双手环胸,定定望着她,一脸认真,玉钩不由自主想相信他,现她们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忙了,淡然笑。
“我想找人帮我去拿一样东西。”
“哪里?”银月也不多话,只沉声接口,玉钩没想到他如此爽,决定相信他一次:“找万鹤楼老鸨,拿一瓶放她那里药,那药叫万元神丹。”
“好,你等着,我拿到会给你送过来,你回去吧,现心里有没有好一点。”他笑起来,立月光下,飘逸得就像一缕浮云,明净润泽,周身上下透露着遗世而独立清透,不染尘世气息。
“嗯,谢谢你银月。”玉钩转身往回走,身后银月一直望着她背影,眼神幽幽暗暗飘忽不定,直至她背全然消失,才陡腾空而起,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玉钩等他一走,从僻静角落里转出来,望着那黑幽幽半空,这个男人究竟是敌是友呢,他为什么蒙着脸呢?甩甩头还是回去休息吧。
二天一大早,玉钩刚习完武回来,便有小丫头过来传唤她,王爷有旨,所有侍妾都到正厅去给王妃敬茶。
屋子里三个女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玉钩,不由得生闷气,这王妃进府关她什么事啊,她什么时候承认是欧阳离烟侍妾了,挥手沉声开口:“我头有些疼,请王爷见谅。”
那小丫头一听玉钩话,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不屑,还病呢,王爷真是太好了,竟然把一个偷情女人留王府里,气恨恨转身离开清院。
屋子里小菊和小蛮一脸担忧开口:“玉钩,王爷既然如此命令了,即便你这样说了,只怕也不行,他哪种人即会让别人抗拒他话。”玉钩一听,这话倒是真,看来是没法推了,只怕待会儿那丫头还会再来,说不定话难听呢,无奈点头。
“过来给我收拾一下吧,务必简单一点就行,毕竟人家是王妃,抢了风光,只怕我就是罪过了。”
小菊点头,给玉钩换了一件小碎花淡紫色长裙,头上搀起一个梅花髻,鬓边散落一些头,整个人婉约秀丽,却又单薄一些,倒真没抢人风光意念,玉钩满意点头。
“嗯,不错,就这样吧,”屋子里刚收拾好,那小丫头果然去而复返了,一脸怒意,恨恨开口。
“十夫人,王爷说了,就是尸体也要过去给王妃敬茶。”
玉钩心中早有意识,倒是不予理会,小菊却是一脸怒意:“你怎么说话呢?”
那丫头冷哼,脸色难看开口:“关我啥事啊,这是王爷意思,你们要说找王爷说去,我只是学话,这又不是我说。”
“好了,小菊,我们过去吧。”玉钩挥手阻止住小菊动作,站起身也不去看那个丫头神态,只领着小菊和小蛮往外走去,经过院子时候,三个人望着饿了一夜大蟒,此时无精打采蜷缩笼中,一点力气都没有,虽然仍有些害怕这只蟒,不过经过一天一夜锤炼,此时已从容很多,倒是那丫头脸色惨白顺着廊檐往外溜,不敢正视那条蟒。
“哼,不是挺能吗,连蟒都怕。”小菊乘机报复,那小丫头唬心口直跳,也不理会小菊话,一行人往王府正厅而去,一路上有很多下人诧异目光望过来,这还是玉钩偷情后一次出府,这些吓人诧异之外,眼里都是不屑鄙视,看到玉钩走过她们身边,就好像没看到一样,各自忙自己事情,玉钩懒得理会,罪魁祸是她们主子,如果不是主子那么恶劣,她会失去贞洁吗?
正厅门外,王府管家领着好多下人候着,丫头婆子,小厮,里三层外三层站了一大片,一看到玉钩走过去,叶管家倒恭敬开口:“十夫人过来了,王爷厅上等着你呢?”
玉钩点了一下头,轻盈走进正厅,正厅里,王爷和王妃坐正中,其她几个侍妾站两边,都垂立着,大气也不敢出,欧阳离烟一看到玉钩身子,冷沉开口。
“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如此放肆,来啊,给我拉下去重责十板子。”欧阳离烟残狠开口,坐他身边风轻霜,温柔如水开口:“王爷,饶过妹妹一次吧,我这刚进来,你就这样,别姐妹怎么想我呢?”
她话虽然很浅,但对于欧阳离烟来说却相当有用,他沉凝片刻,缓声开口:“这次就饶过你,再有下一次绝不轻饶,还不谢过王妃。”
王爷话完,那走进来下人便又退了下去,玉钩脸色惨白一片,看着这个男人,她心没有了爱,只有恨,一种恨不得杀他仇恨,他可以不爱她,这一切都是她幼稚,可是她痛恨这个男人折磨她,一个男人竟然如此残忍折磨一个女人,这个男人不是丧心病狂就是心理变态,玉钩心里抑制不住想笑,风轻霜啊风轻霜啊,你还以为自己嫁了一个宝吗?会有你痛苦一天,但此时她不想再惹恼这两个人了,那只会自讨苦吃罢了,玉钩想通这一层,盈盈走上前,福着身子。
“谢过王爷,谢过王妃。”
“好了,没事了。”风轻霜笑着挥手,看着眼前这个秀丽女子,脑海中不由浮起当日游湖画面,一想到这个她心里便酸涩涩难过,心便有些恼怒,只是脸上仍是一贯笑。
“都过来给王妃敬茶。”
欧阳离烟话音一落,那些侍妾还敢说什么,虽然这风轻霜从头到尾都是温柔笑,可是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害怕,不敢大意。
王爷话音一落,先进府绿影,便缓缓上前,风轻霜丫头倒了茶递过来,绿影恭敬跪下来,敬了茶上去,风轻霜只端了一下,便点头:“这是本王妃一点心意。”原来是一个红包,绿影心里不乐意,可脸上却笑着开口:“谢谢王妃了。”缓缓起身走到一边去,手里捏着那个红包,心里轻哼,风轻霜也许王爷喜欢是你,但是王府中女人,只有产下王子才会母凭子贵,你现荣宠究竟是什么,还只是水上飘花。
接下来一个一个敬茶,每人都得了一个红包,大伙心里都不乐意,不过谁敢说什么呢,王爷一脸宠溺坐王妃身边看着呢,她们哪里还敢说话,再说只怕就和玉钩一样下场,被打十板子,虽然没打,但这肯定记王爷心里了。
后轮到玉钩了,她心里有些不安,这风轻霜虽然为她求情了,可总觉得她望着自己眼神有些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风轻霜丫头念慈,深知主子心,怎么可能放弃这样机会呢,一杯滚烫茶斟得满满,用托盘端到玉钩面前,玉钩不以为忤,伸手接了过来,先前没有感觉,可是茶溢出来,烫到了手,哪里还端得住,风轻霜伸手来接同时,她茶盎打翻了,茶水溅到了风轻霜手上,虽然没什么大碍,但风轻霜一声浅哼,却让欧阳离烟,怒火狂炽,身形一闪,大手随之而来,狠狠一耳光扇了出去。
玉钩被打得飞出两步,跌落到大厅正中,脸上立刻肿了起来,耳内嗡嗡作响,脑晕目眩起来,眼神一片漆黑,模模糊糊看不真切,脸色苍白得可怕,唇角溢出血来,让大家看心惊,可谁也不敢说话,大厅上冷气四溢,欧阳离烟狂怒冷哼。
“不识抬举东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等逆事来。”
风轻霜舒了一口气,看着地上苍白女人,心里有一瞬间怜悯,伸出手阻止住欧阳离烟接下来有可能动作:“王爷,算了,今天是我们大喜日子,别再生气了。”
欧阳离烟不再说什么,强行压下怒火,朝着地上玉钩,冷喝:“滚回去,以后不许再出清院。”
玉钩摸索着爬起来,脸色惨白开口:“是,王爷。”掉头往外走去。
一路跌跌撞撞,那正厅之外下人看着十夫人所遭受到一切,虽然有些鄙视她红杏出墙,这一切都是她应得,可真看到她这样惨状,心里也不落忍,谁也不说什么,自动给她让了一条道,站外边小菊和小蛮一看到玉钩神色,脸都白了,扑到她身边,惊慌失措开口。
“生什么事了,究竟怎么了?”
“回去。”玉钩什么也没说,眼一黑,终于昏了过去,小菊和小蛮惊叫着,抬头却见那些王府下人已经王爷命令下走进正厅去拜见王妃了,空落落门前只有她们三个人,小菊和小蛮伤心了一回,两个人伸出手一左一右架着玉钩往后面走去,沉寂中王府就像一座死城。
玉钩被这一打,大伤元气,不但脸上痛心痛,幸好有着一股意念支撑着,想到银月答应她,要把万元神丹拿进来,她心便觉得安慰不少,但凡能帮到婆婆一些,她还觉得自己有一些用处,可是银月一连三天都没有现身,玉钩不禁怀疑,那个蒙着面男人究竟是谁呢,他说叫银月,会不会是欧阳离烟派人来骗她呢,随即一想,若是欧阳离烟根本用不着如此折腾,直戳了当找她来算账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脸上被打伤痕慢慢褪去了,但心里痂越结越深,她心越来越冷,连感觉都是冷冷。
“玉钩,你怎么了?脸上没什么了啊。”小菊看玉钩坐妆台前照镜子,以为她担心自己容颜,却不知她想心思。
“我不担心这个,你不觉得这两三天都太过于平静了吗?也没人来清院捣乱,也没人过来找我们麻烦。”玉钩皱眉,这太诡异了,让人感觉不寻常,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平常,虽然她们很喜欢这种安定,但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玉钩,想什么呢?她们不来找麻烦才好呢,王爷刚打了你,不来找麻烦也是正常。”小菊理所当然开口。
玉钩不言语,人说宁静是暴风雨前夕,她只是害怕这将要来临暴风雨罢了,欧阳离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他心思歹毒,自认为血统高贵,哪能容得了一个低贱丫头爬上他床,事实上是他用诡计引诱了她,可现他只觉得自己神圣被玷污了,所以她们生活瑾王府里,要倍加小心。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罢了,你别想多了。”玉钩不想让小菊担心,抬起头笑望着小菊,还有走进房里来小蛮,小蛮从初讨厌她,到现忠心,是走过一个心路历程,她从心里佩服玉钩,觉得她是一个真正高贵主人,从内到外都是,而不是自己先前主子,她不但残忍还自私。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过来用晚膳。”
“好。”玉钩和小菊站起身,往桌边走去,玉钩想起那条大蟒,厌恶开口:“那条蟒喂了吗?”
“喂了一只鸡,现乖多了,不敢再那么嚣张了。”小蛮得意扬起头,现看惯了那条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而且一连饿了它几天,乖多了,也不敢那么凶了。
“那就好,别给它吃太饱,他不是让我们养吗?只要不饿死就行了,至于瘦成什么样了,那就不是我们事了。”玉钩随口叮咛,小蛮应声,三个人坐桌前用膳,用完膳后大家各做各事。
夜凉如水,月色正浓,轻风荡起碧草,旋旎成波。
玉钩斜倚窗前欣赏月色,秀丽脸上是一抹冷寂,轻辉照她身上,出幽白暗芒。
他不来了吧,本就是个陌生人,没有必要帮她去拿那瓶药,她竟然傻傻等着,唇角不自觉浮起冷笑,难道她从欧阳离烟身上还没有学乖吗?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愤愤想着。
忽然周身多了一抹冷气流,一道清透声音响起来。
“你想什么呢?”
玉钩一听这声音心里便浮起一抹高兴,掉头望过去,果然是银月斜靠门扉上,披染着月色,如一抹飘逸幽尘,唇角浮起笑意,眼里辉了月色暗芒,幽深无比,道不清看不明光华。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玉钩幽幽叹息,看到他来了,总算让她相信,世上还是有那么一些好人,虽然不知道银月为什么刚好出现清院后面,但各人都有各人秘密,何必查探别人**。
银月噗嗤一声笑,好看唇形玩起弧度,飞扬声音响起来:“你别以为男人都像欧阳离烟,也有好男人,像我就算一个好男人?”
玉钩听着他讨巧话,不由得翻白眼。哪有人这样不避嫌夸自己,不过说实,听到他这样说,她心情奇异有些好了。
“药呢?”
玉钩看他手里根本没有药,脸色有些不高兴,她可不是为了和他打诳语,事情没办,人来有什么用,谁知那银月黑色袍子一扬,手里便多了一瓶药,轻润开口。
“相信我,我是永远不会骗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说完把那药瓶一扔,稳稳放到玉钩掌心,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玉钩不由轻笑着摇头,这家伙可真会搞神秘,神龙不见尾,不过幸好拿到药了,总算不辜负婆婆希望了,她想着这个心里高兴很多,握紧瓷瓶,也不管婆婆有没有睡,直奔后院而去。
小菊和小蛮正从外面走进来,见玉钩风风火火走出去,奇怪开口:“玉钩,去哪啊。”
“我拿到药了。”玉钩扬扬手里瓷瓶,小菊和小蛮一听,都觉得高兴,而且诧异,谁把药送进来了,玉钩还真是无所不能啊,惊奇过后,赶紧跟上玉钩身子,她们也想知道那药是干什么用。
三个人冲到婆婆小房间里,婆婆已经睡了,被她们惊醒,睁开眼望着高兴玉钩,便知道她拿到药了,不由得很高兴。
“万元神丹拿到了?”
“嗯。”玉钩点头,凑到床榻前,扬了扬手里瓷瓶,把它放婆婆枕边,柔声询问:“婆婆,这万元神丹是什么东西啊?”
“是用一百零八种名贵奇药炼制而成,可以提升人内力修为,别看这小小丹药,一瓶可是价值连城。”婆婆自豪说完,笑望着玉钩:“这药是给你用。”
“啊?”玉钩惊讶张大嘴,婆婆说这药价值连城,竟然给自己用,眼眶不由得红了,哽咽着开口:“婆婆,既然这么贵重,就收着吧,玉钩用了会心理不安。”
“你知道这万元神丹来历吗?”婆婆不急着让玉钩拿着,反而笑着问玉钩,玉钩摇头,坐到床榻边,小菊和小蛮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她们现越来越觉得婆婆厉害来,她到底是谁啊。
“江湖上有一个神医叫鬼见愁,这鬼见愁一出手连鬼都愁啊,救人无数,有一日突奇想,要炼一种可以提升人内力修为丹药,因为他有一个老婆白葵花功夫寻常,一生抱负是做一名侠女,这鬼见愁为了帮助老婆,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练成了这瓶万元神丹,这神丹服下去可以使人轻松提升二十年内力,不过这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了,那些自谓名门正派人,皆出动想夺取这瓶丹药,鬼见愁为保丹药,死于人剑下,他妻子白葵花虽然拥有了这瓶丹药,却从此不再服药,下了苦心练习武功,不靠丹药也练成了武功高手,这丹药从此便藏了起来。”
玉钩静静听着,心里激动不已,这白葵花不用说,一定是婆婆了,那鬼见愁必然是婆婆夫君,想不到他们夫妻以前如此恩爱,鬼见愁死,婆婆一定很伤心,听她这么一说,玉钩觉得这瓶丹药不能服了,这可是鬼见愁前辈一条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