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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郑桂儿跟了高老头哪得施展,六十五进棺材老头子与柴世延如何比得。
想这柴世延,惯有些个名声外,本是柴家一门独子,又生晚,父母甚爱,恨不得捧掌心含嘴里,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有一样不如意,久了,便养成个任意胡为霸道性情。
及到开蒙,请了先生来家,指望着教学些道理,将来也好为人处世,不想他生就个惫懒性儿,哪肯读书,不过略识了几个字,便丢开,磨着他爹去寻了武师来,学了几年拳脚,倒练就一副好身体。
到了十二三,便跟他爹身边学些经济往来,柴老爷见儿子虽不喜读书,与买卖经济上却颇有灵性,便也丢开让他考科举念头,一心一意教授与他。
十四五上,手里大半营生往来,银子账目便悉数交托与他,这柴世延天性浪荡,又磨出了心计手段,手里攥着买卖,哪里会缺银钱使唤。
自古钱能通神,他手里有钱,自然便有那傍上来混吃喝,柴世延也不论个高低贵贱,皆称兄道弟,身边傍着一帮人,成日呼朋喝友称兄道弟,与酒肆中吃酒耍闹,酒足饭饱便去那院中吃花酒寻乐子。
风月场中混过来倒混了一身下流本事,柴老爷见事不妥,怕任他胡闹下去耽搁了子嗣香火,便托媒人与儿子寻一门妥帖亲事。
想世延这个性儿,怕寻常姑娘他瞧不进眼去,又怕娶来个轻浮性儿,助他胡闹起来,自己夫妻时,他尚有个忌讳,待自己百年后,府里若吴哥稳妥掌家,还不翻上天去。
便与媒婆道:“头一样自是好人家姑娘,父母俱堂,有兄弟好,二一样,要性子沉稳,知书达礼好,三一样,要模样标致,贤良淑德好,这三样缺一不可。
那媒人笑打跌道:“真真柴老爷要是天上仙女不成,若寻旁人自是寻不得这样好姻缘,也是赶巧,如今我这手里正有个仙女呢。”
柴老爷忙问:“却是谁家?”那媒人便道:“说起这家,柴老爷也是知道,便是城外陈家,祖上可是出过大官,远不说,陈家老太爷不还任过咱们县里主薄,现如今告老家颐养天年,陈家老爷虽说没得个一官半职,好歹也中过举人,浑家还是咱们县太爷表侄女,跟咱们县太爷一个姓,虽是远房亲戚,这亲里套着亲呢,膝下一子一女,若论家俬田产,自是比不得您府上,却莫忘了那句话,瘦死骆驼比马大,好歹也有些底子,旁不说,单说他家这个姑娘,可真真百里挑一妙人儿,跟着祖父念了几年书,识文断字,做得一手好针指,绣帐子,做鞋,真叫一个巧 ,又生了个如花似玉模样儿,一双脚裹得小小,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比那画里仙女还好看呢,难得性情稳重,虽说比少爷大上一岁,可俗话说好,女大一抱金鸡,娶了这样媳妇还不擎等着发家……”
那媒婆舌翻莲花,死人都能说活,柴老爷听着旁还罢了,只听说性子稳重,识文断字,便先中意了七八分,转念又想,自己中意不成,世延这个孽障,他不点头便娶了家来,也敢把人休回去,白等让他远远相看了,方成就婚事。
再回头说这郑桂儿当初勾上柴世延,两人携手入榻,待脱了衣裳,瞄见柴世延身下那驴大物事,先自一喜,春情涌动,与柴世延一番,得了真趣,心里爱上来,便想与他做个长久夫妻。
存了此心,暗里使她娘扫听了柴府种种,闻听柴府里大娘子,是个温克性儿不理事,才松了心,愈发使手段拢络柴世延,恨不得事事依着他,尤其这枕席之上,次次由着他折腾。
先头柴世延贪着鲜,倒是隔三差五便来,自打过了二月二,便来少了,这一晃,竟有半月不见影儿,郑桂儿怎不心焦,还想着窝盘住他,纳了自己进府,终生有靠,日后再得个一男半女,还愁什么。
想他那府里,如今连妻待妾不过三个,陈玉娘不理事,权当个摆设,二房不过一个房里丫头,有甚手段,娶三房,董二姐虽是粉头,她也曾照过一面,哪里及自己标致,便论手段,自己又何曾输了她。
便使家下小厮陈府外守着,瞧见柴世延往庙里去,便忙着梳妆打扮,吩咐灶上置办了一桌齐整酒食,让她娘半道拦了柴世延家来。
屋里远远听着马嘶,便忙迎了出去,柴世延迈脚进来,她已盈盈然福下身去,一双妙目勾了他一眼道:“爷这一向少来,可是奴服侍不周,恼了不成。”
柴世延见她今儿打扮不同往日,想是刚沐浴过后,并未戴冠而,满头青丝只松松挽了个髻,鬓边插了一支大红牡丹,映着一张粉面,眉眼如画,娇艳无双。
往下瞧,眸光暗了暗,这样天儿,虽屋里却仍有些寒意,这妇人却仿佛不知冷般,腰上系一条藕色薄绢儿裙,外罩着白纱衫儿,透出里头绣牡丹肚兜,酥胸高挺,皮肤腻白。
柴世延见到此处,不免燥火上涌,哪还顾得什么,几步过去把她按明间八仙桌上,伸手扯了她裙儿,便入将进去……
这妇人旷了几日,早便挨不住了,被柴世延入,哼哼唧唧淫,声浪,语不绝,真比那院中粉头还荡了十分去。
一时事毕收拾了坐与外间,放桌摆了酒菜上来,郑桂儿只穿一件小衣绢裤儿,露出白嫩嫩身子,与柴世延并肩跌股坐与一处,递酒布菜好不殷勤。
吃过三巡酒,郑桂儿软着身子挨柴世延怀中,幽幽道:“那老头子去了,丢下奴这般青春年少,守着这么个空屋子,何时是个头,奴还道这一生命苦,落得这么个凄清结果,不想得爷眷顾,成就好事,奴这身子既给了爷,便跟爷成了一条心,望爷莫嫌奴容貌丑陋,且让奴有个安身之处,也好做个长久夫妻,奴便死也无憾了。”
说着,挣起来,跪炕头,一个头磕将下去,两行珠泪滴滴答答,顺着腮边滚落,好不惹人怜惜。
柴世延本没想纳她家去,此时也不禁有些意动,伸手扶她起来,搂怀里道:“如今你尚热孝之中,此事确需从长计议才好,爷纳你进府不难,只这名声也要顾及些。”
郑桂儿见他松了口,欢喜不胜,忙道:“那老头子虽说去了,却留下一处买卖,便没多少现银,却有些好东西,能典卖些银钱,爷若纳了奴去,这些便权当个嫁妆,悉数与了爷。”
柴世延哪里不知高老头药铺是个赚钱营生,早恨不得算计手,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得人,又得买卖,岂不是桩大便宜,待要就应,忽想起家中玉娘。
为着董二姐已生嫌隙,若再纳了郑桂儿,不定连夫妻情份也去了大半,柴世延心里还是敬重玉娘,虽有些无趣,毕竟是结发夫妻,当初也是自己亲眼相中人儿,与这些旁女子自是不同。
想到此,便道:“这事须当问了我那浑家才是。”
郑桂儿一听,忙道:“闻大娘子是好性儿,还望爷牵线,让奴进府给大娘磕个头,也是奴一番心意。”说着温软身子柴世延怀里蹭了蹭,玉手伸去,他腰间汗巾子上拨弄几下,拽了去,从腰间滑进去,攥住那裆中之物,缓动几下,那物事便跳脱起来,硬如铁石……
郑桂儿凑他唇上砸,吮片刻,浪笑一声道:“爷只不丢下奴,奴情愿跟着爷当牛做马,铺床叠被……”说着俯了身子下去……
柴世延倒是任她作为,自己斟了一盏酒边吃,边瞧着她跪自己身下,轻启朱唇品弄玉箫,倒真比那董二姐还精于此道,被她弄爽利非常……
正美处,忽瞧见窗下仿似平安影儿,便弃了酒盏,伸手抓住郑桂儿头发,按住,狠力入了数十下,直入郑桂儿津唾直流,呜呜声不觉,才泄她嘴里……
那郑桂儿虽说被他弄两腮酸痛,却也极力忍着,舔,弄几下,吞入腹中,又伺候着柴世延,净了身子,洗了手脸,重换了衣裳坐下。
柴世延这才问了一句:“外头可是平安,赶是家里有了事不成?”
平安这才道:“回爷话儿,是娘让奴才与爹送了信儿来。”
柴世延愣了愣,只因这一向跟玉娘有了嫌隙,夫妻间平日见了,只不痛不痒说上两句,他便出来寻乐荒唐,也不见玉娘再劝,心里也知,如此下去不是道理,奈何他有意俯就示好,玉娘只是不理,夫妻才越发生份起来。
这会儿忽听玉娘遣平安送信来,忙唤了平安进来,平安不敢抬头,只把袖中那一纸签文递他手里。
柴世延打眼先瞧见这个相思扣,便是一喜,扫了眼郑桂儿,郑桂儿知意,寻个托词出去了。
柴世延打开一瞧,见是一首曲词:“繁花满目开,锦被空闲,劣性冤家误得人忒毒害,前生少欠他今世里相思债。失寐忘餐,倚定着这门儿待,房栊静悄如何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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