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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貂蝉终于听出来了,李大中的话里有假,是在拿着她耍戏着玩。复制网址访问 他假装生气地对姑娘们喊道:“姑娘们,这个李教员拿着我们不当,他以为我们什么也不懂哩!打锣锣怎么样?”
“好呀——”姑娘们这时候没事了,战斗也不打了,正闲着有劲没处使,就要拿李大中开涮!
肖貂蝉一个眼色,姑娘们一起扑过来,拉胳膊的,拽腿的,还有要给李大中扒裤子的,顿时忙成一团。这可把李大中吓了一跳,要是别人肯定就吃亏了,可李大中身强力壮,又多年练武,哪能吃这样的亏,立刻三翻两翻,挣扎了一阵,终于逃出了这些“狐狸精”的围攻。
看着这次进攻又被打退了,韩行的心里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这才是一个师团,也就是南面第13师团的进攻,北边还有第3师团,东边还有第39师团,不长的时间,他们也会蜂拥而至。
如果3个师团,7万敌军一块儿进攻,肯定南征军和才来到的这些**招架不住。
再坚固的城池也有被攻破的时候,何况宜昌城并不坚固,破绽百出,说不定哪一时刻就被攻破了。韩行最关心的还是宜昌城的老百姓,不知道这时候撤退或者坚壁清野做得怎么样了?
韩行对张小三小声说:“张营长啊,你先守着阵地,我和李大中到城里看一看,不知道撤退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万一守不住,也不要勉强,宜昌城我看早晚是守不住的。”
张小三此时最关心的是韩行的安全,只要是韩行撤到后面去了,他心里也就放心了。他对韩行也小声说:“韩司令呀,李大中保护着你,你先撤到后边去吧!至于小鬼子的进攻,刚才叫游向前的坦克这么一冲,也把小鬼子吓得不轻,一时半会儿掀不起多大的浪来了。”
韩行急忙领着李大中的这个排,到宜昌城看看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宜昌城里是一片混乱,地方政府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要全城的老百姓迅速地撤出城去,不给日军留下一粒粮食,一根草棍。于是全城的男女老少,扶老携幼,大包袱,小包袱,推着小车的,赶着大车的,成群结对的向城外山区转移。
宜昌城本来就比较狭窄,小街小巷也就是有两米宽,所谓的商业街也就是有三到四米宽,人们都争着抢着出城,那就麻烦了。
在主要的商业街上,韩行看到一个车队堵塞了道路,前后有十几辆车,各个车上装的是满满登登的货物,有高档的红木家具,有上好的西洋式沙发,还有各种古董,光樟木大箱子就有几十个,不用说,那里头装得肯定也是好东西。
光这一个车队,就几乎占满了整个街巷,要是老百姓牵儿拉女的,提着个小包袱从这里路过,根本就过不去了。而且老百姓人多啊,听到城外的枪炮声响得震天价响,着急地往城外逃,都想往外挤,越挤越挤不动,后来根本就挤不出去了。
而且这个车队还是五六个拿着枪的警员在护送着。韩行一看,护送的正是警察局的李路班长,刚进宜昌的时候,就和他打过交道了。
韩行问李路:“李班长啊,这是谁的家产。”
李路看了看左右没人,这才小声说:“报告韩司令,这是我们吴队长的家产。”
“吴队长家是不是经商?”
“吴队长家从来没有经过商,都是从政,三辈子从政。”
韩行一听就明白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中国的国民政府,就是一个**的政府。经商的不富,而从政的富,富裕的来路,就不言而喻了。这才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局中队长就这个样,要是再往上的官,那就更有事了。
一说到了贪官污吏,韩行的心里就有气,恨不能把他们都法办。
李路看了看近处没有别人,又对韩行说:“还有更厉害的呢!”就用手指了指另外的街道。
韩行看了看李路,这个李路分明是一副暗示的表情。韩行一猜就猜着了,这个李路分明是有仇富的心理,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这个事儿,给韩行一个暗示。
要说仇富,韩行的心里其实也有,拿着国家的俸禄,凭什么别人没有富,而你富了,而你这种富裕,又不是凭着劳动得来的,分明是来自于一种灰色收入。
一种心理促使着韩行,使韩行领着李大中又向另一条狭窄的街巷奔去。
到了那个街巷,就更奇怪了,这个富豪比吴明白还要富裕,一个子雇了几十辆的马车,佣人们正在往车上装东西。装的车上除了高档的家具以外,还有西洋的一些东西,那些箱子也更是高级,也显得分外沉重。
突然一个箱子从马车上掉了下来,摔破了一个角,韩行过去一看,正是从那个角里露出来几块黄金,那些金子正是光听说没有见过,像马蹄一样的金子,这可能就是所说的马蹄金吧!
韩行问旁边一个逃难的老百姓:“大爷啊,这是谁在搬家?”
那个老头看了一眼韩行说:“谁搬家你还不知道呀,这是白县长在搬家啊!”
韩行又问:“白县长是不是有买卖?”
“明着没有,暗着有,光当铺就有好几家。”看来这个市民还挺内行,也知道国民政府为了避免官员有洗钱的机会,不让官员经商,可是明令是有,暗着又哪能禁止得了啊!
韩行感到了深深的悲哀,中国外有强敌,日本的军事实力,经济实力已经大大地超过了中国,大半个中国已被日军占领。如果再占领了宜昌,宜昌到国民政府的首都重庆直线不过473公里,要是空袭的话,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就是绕道的话,也就是有700多公里。
可是国民政府最危险的方面还是来自于内部,经济崩溃,工厂倒闭,贪污**,贿赂成风,早已在严重地腐蚀着国民政府的肌体。白活水,吴明白,这几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官员了,都有那么多的不明收入,更何况别的官员了。
韩行看到了他们,就有一肚子的仇恨,但是自己要管这个事儿,肯定是不合适,孩哭了抱给他娘。韩行想到了,现在正在宜昌的陈诚。
好在市政府离着这里也不远,韩行迅速地到了市政府,找到了陈诚。陈诚正在办公室里,忙着调动各路的军队,电话是一个接一个,忙得不亦乐乎。
他一看韩行来了,赶紧撂下手头的工作,过来给韩行握了一下手,夸奖地说:“我早就知道了,你们南征军打得不错,空军、炮兵、坦克兵全部出动,打得小鬼子是没了脾气。”
韩行可不是来给他汇报军情的,对他说:“陈总司令,现在全市的老百姓正在撤退,可是城里有的人家不自觉,把马路都堵塞了。这个事呀,还得你陈总司令出面呀,要不解决不了?”
陈诚一听,犹疑的目光看了一眼韩行,那意思是说:“管理交通的事情,难道还要我出面吗?再说,你这个前敌总指挥,就在前线指挥着军事吧,怎么不该管的事情你也管了。”
但是陈诚是聪明的,他看到韩行指挥的前线战事已经指挥得不错了,既然要自己出面管一管交通的事情,肯定有他的道理。
“谁把马路堵塞了?”陈诚问。
韩行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赶紧说:“一个是吴明白警察局中队长,他的十几辆大车堵塞了他家门口的马路,把老百姓撤退的事儿都给耽误了。还有白活水市长,他的几十辆马车都把马路给堵塞了,老百姓更是一时半会儿撤不出去。”
陈诚笑了:“不明白的十几辆大车,白祸水的几十辆大车?他们怎么能有这么多的东西,车上都装得什么宝贝?”
韩行只能说:“吴明白的车上没有看清,不过白活水的马车上摔破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全是马蹄金。”
“马蹄金……”陈诚听到了这些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一个小小的宜昌市长竟然有成箱的马蹄金,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韩指挥呀,要你这么说,我就是再忙,这个事情也得看看去。走——”
他一声招呼,带着几个警卫和参谋就走出了办公室。
他先带着韩行这些人到了白活水的马车旁边,一看就烦了,几十辆大车把狭窄的马路堵得严严实实,别说老百姓提着大包袱小包袱逃难了,光这些马车走的话,也得小心谨慎的,弄不好就撞到了旁边的房子。
更有一些警察局的人,狐假虎威地,给白活水的马队护着驾。
陈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叫与民争路啊,做为一个市长,更是不应该啊!”
白活水一看陈诚总司令亲自到了,旁边还站着一个韩行前敌总指挥,就预感到情况不妙,他赶紧哈腰耷拉着脑袋跑了过来,先对韩行谄媚地点了一下头,又对着陈诚满脸堆笑地说:
“陈总司令怎么来了,本来想要请陈总司令到寒舍去坐上一坐,喝杯茶,可是目前家里已经搬空,就是想坐的话,也没有地方坐了。”
他又对佣人说:“来人,给陈总司令搬个座位,让陈总司令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