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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诗曼进了铺子之后,并没有看那些摆在眼前的乐器,而是直接找了掌柜。
“掌柜的,我想问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大鼓啊?”
掌柜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见姚诗曼打扮不俗,便热络地开口道,“姑娘,您要多大的鼓?”
姚诗曼直言道,“越大越好,人可以站上去的那种。”
老者摸着胡须想了想道,“这种鼓可难找啊,我们这里最大的鼓也就直径也就两尺,但人站在鼓面上,也不是不可以……”
姚诗曼摇摇头,解释道,“不是站在上面不动的,是要在上面起舞,也不会下塌的那种,鼓面直径要八尺以上。”
老者皱眉,从没见过要买这种鼓的,莫不是来找茬的?
“姑娘,不好意思,我们这啊,卖的都是正经乐器,有敲的,有打的,有吹的,就是没有起舞的,要不,您上别处看看?”
见他赶人,姚诗曼也不气恼,只是问道,“那您知不知道,哪里有卖巨鼓的?”
“不知!”
姚诗曼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袋银子,哗啦啦地倒了出来,“我要订做,可以吗?”
掌柜的也不是见钱眼开,只不过见到她似乎是真的想要,便又说道,“咱们这可以订做,就是不知您是不是赶时间,做八尺巨鼓,那起码也要十来日半月的样子……”
“这么久?”
姚诗曼后悔了,若不是自己这几日消沉,早点来订做,说不定加点银子还能赶上。
这下是没戏了。
但她还抱着一线希望,试探着开口道,“我想赶在千花节的时候用上,您能想想办法么?我可以多加钱!”
老者摇了摇头,“做乐器不比做桌椅板凳,那得要懂这个的人来做才行,人手不够,您加钱也没用……”
“是吗……”
姚诗曼干笑两声,为了表演效果,她也算是尽力了,没有巨鼓的话,那表演将大打折扣,但她想达到的目的之一也能达到。
她垂头正准备走,掌柜的喊住了她。
“姑娘,若是旧鼓,你可愿意要?”
姚诗曼连忙上前,“要要!只要不是破得不能用,够大就行!”
掌柜的笑了笑,摸着胡须道,“临近洪城的邺城,每年的月神节,都会有击鼓祈求月神庇佑的传统,那个鼓面足有一丈长,想来,定能满足姑娘的要求。”
“邺城啊……”
姚诗曼回忆起她们的赈灾车队是经过了邺城的,到达洪城便花了一天一夜,这一个来回不眠不休也得两天,加上搬运,谈价钱等时间,四日的时间勉强够用吧。
“既然是祭神的鼓,不知这鼓人家卖不卖?还有,价钱大概需要多少?”
掌柜的表情突然得意起来,嘿嘿一笑道,“不瞒姑娘说,老夫的小儿子便在邺城做工,每年的月神节,他都是领头敲鼓的!”
“真的?!”
姚诗曼惊喜不已,“那,那鼓便可以直接找您的小儿子买咯?”
“买什么?”掌柜的一招手道,“可以借你用用,倒时还得还回去,不过,这来回的车马费,你得自己掏!”
姚诗曼立即点头爽快道,“我掏!多少,您开个价!”
掌柜的也是个直爽人,想了想开口道,“银子咱们先垫着,您还鼓的时候再看看给多少。”
“行。”
姚诗曼对着掌柜的行了个大礼,“您帮了我大忙了,等到还鼓的时候,我定然会多付酬金!”
掌柜的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千花节,您可好好表现啊!”
姚诗曼淡然一笑,“一定好好表现。”
出了铺子,姚诗曼安心地往回走。
凌云一路跟随,直到见她进了客栈,凌云这才折了回来,也进了乐器铺子。
“掌柜的,给您打听个事儿。”
凌云穿着一身黑色劲服,手里还拿着佩剑,方头大脸的,一看就不是玩乐器的人。
掌柜的见了他,心中莫名地排斥起来。
他头也不抬道,“老夫这儿是卖乐器的,除了乐器的事,其他一概不知。”
凌云也不知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就感觉到自己被讨厌了,只好拿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这事儿您肯定知道,方才是不是有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进来了?她来这是买什么了吗?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掌柜的这才抬起头来,对着凌云说道,“无可奉告,主顾的信息我们不可能透露给他人。”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来打探那位姑娘,说不定就存着什么坏心呢!
凌云懵了,洪城的人都这么做生意的?一句话的事儿,连银子都不要了?
他又磨了几句,掌柜的硬是不肯透露半句,凌云只好灰溜溜地回了客栈。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聚缘楼会客的一行人也回来了。
众人各自回了房间,祁煜风刚走到门口,便见到一脸委屈的凌云。
“进来吧。”
主仆二人进了房内,凌云开口汇报,“二姑娘离开后去了一家乐器铺子,也不知是去做什么,掌柜的不肯透漏二姑娘的事,给银子都不说……”
祁煜风瞥了他一眼,“你就不会拿剑逼他?”
“王爷,您不是一直叫我们要爱国爱民么?您也不能因为挂心二姑娘的事,就乱了分寸吧!人家可是守法良民……”
祁煜风烦躁地摆了摆手,“跟你说话真是累,玩笑话也听不懂,滚出去吧。”
“欸。”
凌云委委屈屈地滚了出去,祁煜风坐在桌边,心里有些烦闷。
这几日姚诗曼一直避着他,虽说他知道她是因为那件事,见了他会觉得不好意思,但她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事啊!
要不要制造一场偶遇什么的……
咄!咄!咄!
敲门声响起。
“进。”
凌云又进来了,“王爷,二姑娘和程姑娘下楼去了,还有,她们偶遇了年将军,三人一同出去了……”
祁煜风闭眼沉默了几秒,“知道了,你去暗中保护……算了,肃祺在,也不需要你了。”
凌云备受打击,扯着嘴角又滚了出去。
——
洪城街头。
三人一行走在街道上,这会儿时辰还早,很多商铺还都开着门,再加上千花节的事,人比往常多了许多。
“诗曼,你不要再垂头丧气的了,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我,还有年将军,都会站在你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