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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个都还没吃完,白静就听着门外有脚步声逼近,白静拭去嘴角的糕点渣儿,跑回喜床上坐着,重新盖上红盖头。
进来的人是今天的新郎官儿墨九,他晃晃悠悠地进来,慢悠悠地关上房门,可一转过头,是头也不晕了,腰也不疼了,狡黠一笑:“娘子,相公来喽~”
白静低垂眼眉,面前的红色,出现了些光亮,紧接着墨九的唇就贴了上来,白静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忘了回应,甚至忘了呼吸。
墨九笑着蹭蹭白静的鼻尖,语气亲昵,喷出的热气顺着白静的下颌喷薄在颈间:“吃赤豆糕了?”
白静点了点头,满头珠翠叮当作响。
墨九轻笑,向后退了退,郑重地用双手掀开了红盖头。
那就像是展开一幅画,白静的五官徐徐出现在墨九眼中。
下巴、嘴唇、鼻子、眼睛。
唇若丹霞,坠耳红豆,额心红钿,更衬肤如新雪,细腻白皙。
面若银盆,明眸红唇,女子的柔美真的能沁人心脾、动人心弦。
墨九看着白静,穿着嫁衣坐在自己眼前的白静。
他们成亲了,他们终于成亲了。
墨九的一双眼睛填满了浓浓的爱意,白静灿然一笑:“怎么样,好看吗~”
“我娘子当然好看了。”
白静娇羞一笑,耸了耸肩,眼中藏不住的欢喜,举起自己的双手,展示用蔻丹染红的指甲:“还有指甲哦~”
墨九揉着白静的手:“好看好看,娘子哪儿都好看,饿了就去吃点东西吧。”
八仙桌旁,白静大口大口的吃着糕点,墨九在一旁给白静揉腿。
“哎,这成亲还真是费体力。”
听了这话,墨九盯着白静微微一笑,真正费体力的事儿还没做呢。
墨九握住白静的双手,和白静呼吸相闻,眼睛也不老实地向下游移:“娘子,吃好了,我们就行周公之礼吧。”
白静抿了抿嘴:“等一下,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二人交杯之际,墨九斜眼看着白静咽下杯中酒,脸颊现出绯红,眼底溢出温柔与爱意。
墨九再次握住白静的双手:“那现在……”
“等一下。”
白静提着婚服噔噔噔跑去拿出一把剪刀,拉着墨九坐在喜床上,分别剪下二人的一绺青丝,缠绕在一起,用红绳系结。
“这样,我们就是结发夫妻啦。”
墨九又双叒叕握住白静的手:“娘子……”
“等一下,我的凤冠还没有摘……”
没等白静说完话,墨九就搂着白静倒在床上,吹灭龙凤喜烛,纱幔轻落,凤冠坠地,轻解嫁衣,玉骨冰肌,举体兰蕙香。
墨九的手抚上白静的肌肤,带起一团团火,烧的白静的呼吸愈发紊乱沉重,直到面颈红晕发热,沁微汗,眼迷离,轻喘息。
时至。
步摇坠,金钗落,青丝散。
一浪又一浪的春潮中,白静眼睑湿润、含情脉脉、躯体依人、香汗淋漓。
佳人若新月,钗落度春宵,日上三竿时。
墨九用手指轻柔地梳理着白静的秀发,含着白静的耳珠,轻轻撩拨:“娘子……”
白静睡意朦胧,眉头轻蹙,轻声哼唧:“不要了。”
墨九不禁笑出声来,双唇摩挲着白静的耳廓:“不要什么?”
白静似是又陷入沉睡,一言不发。
墨九捏了捏白静的脸颊:“娘子,醒醒,要起床啦。”
白静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一眼墨九,又伸出玉臂搂紧墨九,钻进墨九怀中,嗓音略沙哑撒着娇:“不想起。”
墨九的手顺势滑上白静的脊背:“你不怕一会儿别人进来叫醒我们吗?”
白静立刻睁大了眼睛,掀开纱幔向外一瞧,已经午时了!
成婚第一天新娘新郎就双双起不来床,这要是传出去……哎呀!
白静拽来里衣简单穿上,地上四处散落着二人的婚服、发饰,白静想整理一下,刚要蹲下去,腿部传来阵阵酸痛。
墨九从身后扶起白静:“我来吧,你先去梳洗,稍后为夫为你描眉。”
墨九哪会什么描眉,捧着白静的脸,哆哆嗦嗦的不敢下手,白静被他这副样子逗的哈哈大笑:“你为什么一定要为我画眉啊。”
墨九挑了下眉,叹了口气:“闺房情趣啊,看来为夫还是要好好儿学学。”
二人出了房,众人一起吃了午饭后,安春宛秋就要回蜀国了,广坤叔,也要回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白静墨九均是一惊,众人在院子的影壁处说话:“叔,你真的要走吗?”
“当初,是你爹救了我一命,我答应你爹,要好好儿照顾你。现在,你也成亲了,我也该回自己的家了。”
白静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这几年,广坤叔对自己就像是父亲一样,虽然嘴上得理不饶人,但是,他真的很照顾自己,处处护着自己。
如今,他就要远走,相见的机会也不多了……
广坤叔看白静又哭了,开始骂她:“啧,哭啥呀,你广坤叔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呀,就这个爱哭的毛病,太招人儿烦了。”
可广坤叔这么说着,自己的眼泪也下来了,却还是昂起头对墨九说:“臭小子,我们家白静儿从小宠到大的,你要是敢让白静儿受一点儿委屈,看着我弟弟没,大将军,回来第一个灭了你!”
墨九笑了笑:“叔,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照顾好她一辈子。”
宛秋拉起白静的手,轻声细语:“白静,照顾好自己。”说罢看了看白静头上的海棠钗,笑了笑:“姑姑会再来看你的,和墨九好好儿过日子,你们都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啊。”
墨九揽着白静的双肩目送他们离开。
白静眼睁睁地看着广坤叔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无力,像是看着广坤叔一步一步地走出自己的人生。
白静挣脱墨九的怀抱,向前跑了几步,向着广坤叔的背影哭着大喊:“叔!你要记得我啊!”
这声音在空荡的街尤为响亮,广坤叔的心像是被揪起来,眼泪砸在鞋面上,但广坤叔没有回头再看白静一眼,只是扬起手挥了挥。
早上的寒霜早已融化,只有明晃晃的太阳默默见证着一切。
墨九上前牵住白静的手,白静怔怔地看着广坤叔的背影,似乎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