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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能否听我一言。”
司马懿这样叫道,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人的目光不由都看了过去,其中的意思却不尽相同。
说完一句话之后,司马懿清了清喉咙,又扯了扯袖子。这些动作似乎是在衬托接下来谈话的重要性,但是在场的人哪里看不出来他是在拖延时间。
孙权收剑入鞘,直接开口说道:“大师,你惹的麻烦,你来解决。”
“等等!”
司马懿急忙叫道,脸上渗出的汗水融入雨水之中,倒是看不出来。他知道拖延这一招行不通,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有办法消灭他!”
不管是左慈还是司马懿,都不希望看到司马昭死,只要能消灭秦始皇的意志就行。至于孙权,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建业没事就行。
听见司马懿这样说,几人再次看了过来。
“什么办法?”左慈开口问道。
“将他交给我。”
这样的要求,自然不可能实现,甚至已经暴露了什么。
如果司马懿真的一个人可以解决,这两天时间里早就解决了,为什么还会拖延到现在。知道事情始末的人开始有些同情司马懿,一代谋臣,为了自己的儿子,显然已经昏了头。
但是有些问题,并不是同情就可以解决的。
左慈看了看孙权,又看了看司马昭,开口说道:“老朽解决不了,还需要吴王帮忙。”
自从左慈和赵广出现之后,司马昭就安静下来,甚至都不看几人,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他知道这个城里的大阵和左慈有关,甚至怀疑就是对方故意用来对付自己的。但是经过他这数百年的研究,对于阵法已经算是一代宗师。
建业城中的大阵可以束缚灵魂,也可以消灭灵魂,但是却并不是强制的。他不能确定左慈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手段,但是这也许是他的一个机会。
他想要借左慈的手,将司马昭的意志完全消灭。
成功的可能性不太高,毕竟左慈才是主导,但是他还是决定赌一赌,即便不赌,也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只要他完全占据了肉身,那这些人便留不住他。
孙权再次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如何帮你。”
“将他带进皇宫,然后引其意志入阵。”左慈坦然说道。
“然后呢?”
“然后,由吴王消灭其意志。”
这样看起来,其实还是都是孙权的活,而且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个少年入城。他本就担心建业的安危,怎么可能让这个不稳定因素到城中。
司马昭也愣了愣,心里开始挣扎起来。经过刚才的交手,他显然败在了孙权手里。如果是全盛时期的自己,自然是能胜,但是如果是意志比拼的话,就不太好说了。
毕竟司马昭的本体意志还在,万一关键时候来搅局,结果根本不可预测。上一次在和甘罗的意志较量中,便是司马昭的搅局,导致甘罗失败。
天上的雨渐渐小了些,空气却变得更加沉闷,似乎这只是稍微休息,更强烈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其中的意思,便像是在催着众人快些回去。
“拒绝。”孙权摇头说道,终究不愿意冒险。
“若他不死,这建业便永难安宁。他可以随时控制建业的风水,瘟疫疾病、地震山崩,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左慈继续劝说。
他说的话不假,建业城中的一切都在孙权的感应中,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那我现在杀了他又如何?”孙权右手再次落在剑柄之上,又是一声轻鸣。
赵广见状心中一惊,不由有些期待起来。因为来得晚了,他没看见前面的战斗,所以有些好奇孙权到底是怎么赢秦始皇的。
“他的意志是杀不死的。”左慈摇头说道,“在这里可以杀死这肉身,在阵中可以彻底灭杀他的意志,吴王应该很清楚哪一个更重要。”
即便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也知道灭杀意志更重要。孙权不由有些犹豫了,这个时候左慈不可能开玩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昭忽然开口哼道:“哼!一代帝王,一点魄力都没有。”
外表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说这样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其中的鄙视意味却十分的明显。
孙权没有说话,只是响起宝剑出鞘的声音,下一刻,他的剑便落在了司马昭的脖子上。
“朕便先杀了你的肉身,再入阵灭你意志。”
原本他的心情就不太好,只是顾虑到大局,没有发脾气。此时对方一句话激怒,即便只是下马威也要做一做。
状况突然一变,最害怕的自然是司马懿。
他当即再次一叫,朝着几人跑了过去。
“站住。”孙权面无表情的说道。作为敌对阵营,他可不想让对方近身。
司马懿依言停了下来,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的脸上带着祈求的样子,证明自己现在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父亲。
愣在原地的司马昭忽然目光一愣,整个人跪了下去。他捂着头不停的晃,显得十分痛苦。赵广和左慈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应该是司马昭的意志又出现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
司马懿更是再次想要上前,却被孙权的气势再次止住。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心中忽然一惊,目光朝着北方的夜空望去。
夜空之下,一个黑影飞速而来。
当看清之后,司马懿心中终于稍稍一定。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
许诸落在司马懿之前,双目之中带着一丝血光。他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在这夜空之下,头上的白色布条尤为显眼。
血光并不是疲惫,也不是愤怒,更不是杀意,而是悲痛。悲痛来自于曹操的死,在曹操的灵前留下的血泪,至今还未完全散去。
“仲康,你终于来了。”司马懿声音有些沙哑,喜极而泣一般。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对抗的资本,所以他早就悄悄传信回去。虽然许诸来得有些晚,好歹还是赶上了。